十二、斗争心胜走向光明
由于我从青少年时期就受到共产党的教育和影响，尤其在我叔伯哥哥步云亭早年参加革命领路的指引下，在我父亲早年参加革命具体影响下，我的民族气节是很强的，我的抗日必胜的信心是很坚定的，从一九三七年冬天至一九四四年春天，没脱离生产之前的六年生活斗争中，革命波浪式的向前发展，斗争形势是起伏状态，有时利于我，有时利于敌，当时我们的力量虽小，但是个星火燎原之势，而又是在日本鬼子铁蹄统治之下，又参杂上国民党游击队的反革命活动，斗争十分尖锐激烈复杂，敌人经常进行清乡、扫荡、袭击、抓人、强化保甲制度等，搞得民不聊生。而我在东纪沟村地下党支部的领导下，同我们地下工作小组的同志，采取了公开与秘密、合法与非法等斗争手段，始终站在斗争最前线，如某些国民党员和地主，为了打击我们，给我们地下工作小组的同志起名叫八路班，我们为了反击敌人的挑衅，给某些国民党员和地主子弟起名叫地主帮。我们寸土必争，尤其我们有共产党八路军的依靠，因而某些国民党员和地主是比较畏惧我们的。但是，我们也保持了一定的警惕性。如我是：夜间隐藏，白天在家劳动或在坡野里劳动，注意四处观察，一闻风声，迅速掩藏。六年来日伪顽来我村，清剿抓人十余次，由于在邹县抗日革命根据地武装力量的保护下，在群众的掩护下，再加上我有坚强的革命斗争意志和机动灵活的思想准备，在日伪顽匪一次又一次的清乡、扫荡、抓捕、抄家我都躲过而脱险，直至结束了我一年多的地下工作的斗争生活。在一九四四年春，彻底被敌人砸烂了坛坛罐罐，促使我对于家庭抛弃留恋，而勇于冒着生命的危险，跑到邹东抗日革命根据地，投身革命，走向光明。
十三、经济工作斗争利剑
我在一九四二年春天，到邹东抗日革命根据地，去看望我父亲和哥哥时，还是一枪打透的根据地，多是夜间行军，拂晓行军或白天行军是很少的。我经过一年多地下工作抗日斗争生活，在一九四四年春天，又到抗日革命根据地看看，地区扩大了，武装力量多而也加强了，感到一片光明，党政军民学，党是领导一切的，当家做主人的是革命的工农兵群众。在根据地的农村，过去那些掌权的地主、富农和官僚仕绅早已被打倒，正在通过思想改造和劳动改造，把他们变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军民齐努力，一面开展春耕大生产，一面间壁清野，准备反扫荡。遵照毛主席开辟敌战区，扩大解放区的指示，我们邹东抗日武装不断向敌占区出击，根据地一天天的扩大。我走进根据地之后，看到这样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我哪能闲得起一天，要求参军参战。我父亲（时任邹东独立营后勤管理员）写介绍信，叫我到邹东独立营（住泗水县的张庄）去参军，我走到十龙嘴村东，遇到中共邹县工商管理局书记王文清同志（我们是老乡），他问干什么去？我说我父亲写介绍信，叫我去参军。王文清同志说：别去参军了，拐子河总商店缺个总出纳，你会打算盘吗？你会写阿拉伯字吗？我说：我会打狮子滚绣球，上过两年多的高级小学，五年多的私塾学，就是劳动几年不大管用了。王文清同志又说：边工作边学习嘛，只要会打狮子滚绣球，珠算加减乘除法没有问题，跟我去干吧。我随即跟王文清同志到拐子河总商店，担任总出纳会计，接替赵昌同志的工作。去到当天下午就上班，看到有盐店、杂货店、还有弹药、医药、器材店，经营出入额很大，我初干怎么能干得了呢？再三要求把赵昌同志多留几天，教我熟手了再走，只教了四天，总出纳会计的重担就放到我的肩上。这个商店是对敌斗争的经济命脉，是打破敌人封锁我抗日革命根据地的斗争武器之一，是插向敌人的一把利剑。我们当时已掌握青口食盐场，掌握了大量的羊毛，皮货，山果等物质，就可以通过商人和敌伪交换，以货换货，换回根据地所需要的东西和群众所需要的生活用品，以及军用物质。我上班之后每天出入两三万元，多则达五万多元（北海币和五十至一百元的流通券），忙得我招架不暇，有些同志为我担心，老步刚参加工作不久，能否担起这样的重大任务？我工作了二十多天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和差错。到四月份连续三天，我们的工商局长，亲自来我的办公室进行视察考验，他每天坐到我的后面，光吸烟，一声不语，看我紧张而有秩序的工作，开始我有点心慌，不知局长是来干什么的。过了一天商店领导告知我：老步，见到局长不要发慌，是来帮助你、考验你的，你要沉着冷静严肃紧张的进行工作。我即采取日清月结，每份领款条即算，发现有疑点的，主动去找同志联系，发现大的疑问，我放到后面解决。正在紧张工作的一天下午，突然从领款洞里伸进一只手来，递给我盐柜上写的一张领款条子，一千九百五十斤，每斤一角五分钱，合钱二百九十二元五角，我接过领款条子重算后，感到疑然：多是崎岖山谷小路，用一头毛驴或两头毛驴，最多二人合伙用五头毛驴，每头毛驴一般驮百斤左右，最多驮一百五十斤。我问：用什么工具运来的？那个递给我领款条子的商人说，用毛驴驮来的。我发现盐柜上的会计写错了领款条子，多写了一个零，把一百五十斤写成一千九百五十斤，应领款项十九元二角五分，写成了二百九十二元五角。我即告知那个领款的商人说，我现在很忙，等会儿再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连催我三次给他钱，他好快走，这样我发现他的领款条子更有问题，我只好推迟他，叫他再等会儿，我给他再算算。这个运盐的商人，听说我给他再算算，有点害怕了，他说有问题也不是俺的事，是你柜上给俺写的领款条子。正说着盐柜上的赵会计（外号叫赵大牙），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我的办公室，急忙问：老步，有个领款条子错了，你发现了吗？我说别忙，我给你查查，把他写错的领款错条交给了他，叫他领这个运盐的商人去另写的领款条子。通过这个问题既教育了盐柜上的赵会计，不应该粗枝大叶，又教育了运盐的商人，发现领款条错了，应该提出来，不应该妄想多领这笔款。同时也增加了工作知识，工作再忙，事情再多，也应该有条不紊不乱，认真负责，小心谨慎。局长看到了此事，临走时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步，你应该总结下你这段的工作，要认真负责地工作下去，也要警惕出偏差。同时也受到了同志们的赞扬和领导上的表扬。与此同时，我在拐子河总商店工作期间，抬头就能看到田黄西山一溜五个日伪碉堡据点。为了开辟敌占区，扩大解放区，我邹东抗日武装部队在民兵的配合下，在一九四四年的春天，连续拔掉了田黄西山的五个据点，进而打开了位庄和果庄的日伪据点，威逼了邹县。但是日本鬼子不甘心它的死亡，临死前还要进行挣扎，纠集了几百名日本鬼子，千多名汉奸队进山进行报复扫荡。我们商店除了空舍清野外，把资金财务和钱款分散保存，分散反扫荡，张正荣和我还有姓梁的同志，我们三个人为一个小组，每一个人分别背着一个小包袱二十万元，我们向领导向组织表示：有人在就有钱在！我们与日本鬼子周旋了五天，站山头，遛山沟，日本鬼子进庄，我们出庄，经过反扫荡的斗争，受到了一次锻炼，学到了一些打游击的本领。同时背着巨款在反扫荡斗争中远路去给上级领导机关送信联系完成了任务，胜利的回到了工作岗位，把领导交给我负责保管的现款，原封未动地交给了领导，并受到了领导的表扬。
十四、行署受训开阔领域
由于鲁南地区抗日革命根据地，日益扩大，逐步连成一片，上级为了培养更多的人才，准备开辟新区，决定从拐子河总商店抽调六位同志，去鲁南行署干校学习，开始第一阶段也是第一个月，主要学习工商科目，对敌斗争的经济知识。第二阶段也是第二个月，主要学习社会发展史，从猿到人，从原始共产主义社会，到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必然过渡到社会主义，最后实现共产主义的原理。第三阶段也是第三个月，主要学习阶级斗争，农村减租减息，增加工资，反奸诉苦斗争的经验介绍。为此，将我在学习过程中思想发生的变革和大的变化进行回忆：首先是破除迷信，解开了闹鬼的内幕。一九四四年五月，我们六位同志一起赴鲁南行署干校学习，走至中途一个比较大的村庄洼子埠，我们走到时太阳已经快落西山，看情况是刚解放不久的村庄。我们找到了村长，找个地方住下，这个村长把眉头一皱，考虑叫我们住什么地方呢？村长与另一个村干打了个手势，嘴一噘，叫我们去住五间大楼，我们当时还牵着一头毛驴驮的白布和两捆刺刀，直奔五间大楼而去，现打扫的屋内和当院，走到一看，西头套间贴着纸条是队长室，东头套间贴个纸条是书记室（住汉奸队的地方），当院里还丘着两口棺材，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晚吃的面条，饭后准备睡觉。当时有临时带队的张正荣同志叫我去做下民运调查工作，我到群众中，首先找了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娘，十几岁的一个男青年，还有八九岁的一个小女孩，听那位老大娘说，这个村是那年正月初一打开的伪据点，在那个大楼底下打死了许多人，当院里丘着的两口棺材，是没找到地址的。老大娘又说，你们都是年轻人，夜里睡觉要当心。我快回来时，那个小女孩说，夜里有鬼叫。我回来后与张正荣同志简单的交换了意见，铺好铺，吹灭了两碗豆油灯睡觉了，都是青年各有心事，哪能睡着，都枕着行军时柱的小扒棍，到了半夜多点儿，就听到大楼东间里有比鬼嚎难听的尖叫声，我们六个同志都惊醒起来了，我首先用白布堵住了东套间房门，张正荣同志关了屋门，点着两碗豆油灯，东间里仍然扑扑噔噔像鬼嚎似的尖叫声，端灯一照，看到是两个大黑狸猫，当有张庆生和姓胡的两位同志包好手和脚，拿着小棍进屋去捉，经过追赶了四五个回合，把两个黑家伙都捉住了，看看是两个黑野猫，闹腾的大半夜没睡好觉，我们确实又困了又累了，捉住这两个黑家伙后都睡熟了。第二天天未明，许多的老百姓都缩头缩脑的来看我们，直到太阳出来多高我们还未起床，还是村长叫我们吃饭喊醒的。我们把当夜发生的事情经过报告了村长，把捉住的两个黑家伙交给了村长。许多群众说：这个村没有这样的猫，是两个野猫，闹鬼之事就是这两个家伙作的孽。以后查明，是一个地主和伪保长利用两个叫猫进行装鬼嚎叫，扰乱人心，破坏社会治安，破坏生产。破了此案，抓住了地主和伪保长，抓住了叫猫子，破除了迷信，安定了人心，进一步从人民头脑里清除了鬼神迷信的坏影响。学期开始，过星期天伙房发面发菜自食的故事：各班不是包饺子，就是擀面条，就是烙油饼。唯我们这个班八个人，都是小青年，大的二十三岁，最小的十九岁，除我虽然是个种地的农民出身，还上过六七年学堂，但是在家里做饭根本用不着我，其他几个同学都是小知识分子，有几个是小学教师，在家没做过饭。摆在我们面前的面和菜怎么办？包饺子不会，擀面条不会，烙油饼也不会，送回伙房去怕受批评，请人来帮助多有虚荣爱面子的思想，怎么办？决定烧开水煮疙瘩吃，我自报奋勇，我负责和面负责往锅里下，八个人的饭下了一锅面疙瘩，开始往锅里放了一点盐，吃时又放了点儿盐，同志们异口同声的说吃的如适，这是条件反射，不会做饭罢了。到了第二个星期天，我找到几个班轮流进行学习，学擀面条，切的虽然比较粗，但比疙瘩好的多。到了第三、第四、第五个星期天，什么包饺子、擀面条，烙油饼都逐步学会了。这是一个思想变革的飞跃，改变了吃饭单纯靠家属，靠炊事员的大少爷作风，事实说明了不会要学，学而必用，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只要坚持学而所用，任何艰难困苦都可以克服，都可以战胜的。我在进山深造学习过程中，经过一段学习，总看到那些老干部的一行一动，感到他们比我参加革命早，比我对革命贡献大，比我的政治思想觉悟水平高，比我的斗争性强，又觉得比起老干部做的工作太少了，在学习中，怎样去多干呢？除认真学习，聚精会神的听老师和领导的讲课、讲话外，自行学习，不懂去请教同志和老师，和经常回忆对比：家被敌人抄了，土地房屋等东西被敌人没收了，人被敌人赶出来，已成了无产阶级，家里没有挂阁了，只有革命，通过斗争取得胜利才是唯一的出路。同志们鼓励我，老师和领导鼓励我，要我刻苦学习，努力奋斗，促使我的学习决心更大。除以身作则学习好，搞好本班的生活外，上级号召搞好拥军爱民，首先要给房东搞好关系，我记忆：房东老两口（双方都不到五十岁），小两口（双方都不到二十岁），四口人很勤俭，我们班的八位青年同志争先恐后的给房东挑水，扫当院或干其他活，但是房东处于勤俭，又爱护我们，不让我们干活，天不明，他们爷俩扫完了当院，挑满了水缸。以后我们采取睡觉前给挑满水缸，打扫完院子，我们班与房东关系搞得很好。我们住费县的关阳寺时，上级叫我们到梁邱背劈柴烧火，每人背三十斤，走到梁邱大沙河崖，天又下着毛毛雨，我看到一个近四十岁的女同志，而又是小放足，背这样多的劈柴，天又下着雨，离我们住地还有六七里路，我没问姓名接过这个同志的劈材一个小跑替她背了五六里路，直到大休息快到驻地了，这个同志才赶上我，接过她背的劈柴，问我是哪个队哪个班的，姓什么？我说是革命同志。还有一次，上级叫从关阳寺到梁邱背粮食，每人背三十斤。刚下过雨，路又滑，也是走到梁邱大沙河边，我看到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同学，看情况身体还有病，而又穿一双比较厚的农民鞋，走起路来一歪一歪的，我接过这个同学背的粮食，一个小跑直至替他背到村根，这个同志赶上我说：又是你办的好事，我这回认识你了，你是工商队第二班的步占沂同志。上次你替那个妇女背劈柴的是赵同志，她很长时间才打听着是你替她背的，谢谢你啦。我说：我年轻这没什么，帮助同志是应该的，握手而别。总感到在鲁南行署干校学习虽然不到三个月，但是他给我的思想印象是比较深刻的，在艰苦战争年代里，上级叫我受训，我们八个人住到群众的两间小厨房里，全是地铺，一头群众还支着锅做饭吃，每人一个小板凳，听课记录本子放在腿上，但是简便易行而又学习的比较好，应永作纪念。
十五、形势需要开辟新区
一九四四年秋初，我正在鲁南行署干校学习期间，我们鲁南军区派部队一举打垮了号称鲁南保安第二师的沈宪五匪部，彻底消灭了国民党游击队马光汉团，解放了南四湖（微山、昭阳、独山、南阳）东岸大片地区，上级为了开辟这个新区，除陆续调去一部分干部外，把我们工商队全部调往湖东去工作，当时除我一人是津浦路西的人外，那百多名同学，都是曲阜、泗水、邹县、滕县等津浦路东人，到湖东去工作，绝大多数第一次看到火车像条长龙一样，许多人很惊奇。到达湖东黄山、两城一带，群众敲锣打鼓欢迎我们，湖东工委和湖东办事处的负责同志接见了我们，并对我们来参加开辟湖东地区的工作抱很大的希望。我当时分配到工作队队部，跟鲁南敌工部的徐科长住师庄，搞渔民定居，分配湖田，搞湖民运动，发动群众反奸诉苦，发动雇工开展增加工资的斗争，我直接参加到阶级斗争中去，经过一个多月的斗争锻炼，组织上分配我和姓张姓库的同志，到石墙边沿区去工作。临走时领导交代：叫我们到石墙区去工作，首先要当好老母鸡，去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开展反奸诉苦、增加工资、减租减息、巩固和扩大解放区，把工作开展到津浦铁路上去。石墙区紧靠津浦铁路，是个边沿区，石墙区的后面郭里集还有个日伪据点，斗争是艰巨、复杂、也是很光荣的，希望去后要经得起斗争的考验，我表示：坚决完成党交给的任务，一定要经得起斗争的考验。
十六、发动雇工增加工资
我们在一九四四年秋初到石墙区工作，去后已有了区长、区文书和区财粮干部，还有二十多人的区中队，六十多人的第二铁道游击队，铁道游击队的政委兼区委书记，当时住高庄、深井、铁刘庄等二十二个村山区盆地里。往西北出山是羊续，再往北石墙是边沿区，再往东北望云是敌据点，往西郭里集是敌据点，往东和东南出山就是敌占区和津浦铁路。我们有时一夜转移两个地点，防止敌人袭击。我们开始做群众工作，群众怕我们住不长，不敢接近我们，再加上我们工作组三个同志，有一个不愿干这样艰苦而又危险的工作，非回家不可，另一个同志强调它是鸡宿眼，不能坚持边沿区的工作。第一次没有打开局面，回后方汇报工作，中途差点被盘踞郭里集的日本鬼子汉奸队抓住，更增加了他们不愿意到石墙边沿区工作的思想。上级发觉后又派何崙同志（而后提为副区长，在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反特斗争中，壮烈牺牲），与我一块回石墙区去做群运工作。而后上级又派刘昭发等同志和在当地又发展了一批同志参加工作，逐步的把局面开展起来。首先第一个群运工作是发动雇工，组织工会，开展增加工资的斗争，第一次我与何崙同志搞了二十多天没有发动起来。第二次由区委书记主持召开了我们临时指定的村办公人员会议，同时又召开了地主、富农、雇主会议，主要讲清楚增加工资是抗日民主政府的法令，必须合理增加剥削护工的一部分工资，如有违抗破坏者，应按照抗日民主政府的法令进行处理。会后我与何崙同志围绕着二十二个村，跑了十余天仍未搞起来，因为我们的工作不得法，钦差大臣满天飞，工作没有重点，没有榜样。我们总结经验教训后，确定以高庄为重点，又确定以肖贯五这个地主封建堡垒为重点。高庄有三十多个雇工，经过几天的发动和组织工作，组织起工会，选出了正副会长和三个委员，又经过以茶壶做模型进行了试斗，谁养活谁，谁剥削谁的说理斗争，经过组织发动道理讲的很熟，劲头很足，摩拳擦掌，雄赳赳，气昂昂拿着口袋、算盘，直奔地主封建堡垒肖贯五家而去，雇工会长带领雇工们，首先给地主肖贯五讲了理，那个恶霸地主肖贯五那容雇工分说，他迎头说什么：增加工资是政府的法令那就增加吧，增加完工资，我没东西吃了，我雇不起人了，我得退工。刚讲到这里，肖贯五的两个雇工，马上消沉下来，其他雇工也不起劲了，有的溜走了，第一次失败了。接着又集合起来组织动员进行第二次去说理斗争，大家明确了只有组织起来，有了力量，敢于讲理，敢于斗争，才能取得胜利。我们有中国共产党毛主席的领导，有抗日民主政府的法令，不准随便解雇的，大家不要担心解雇，应决心去斗争。第二次又划分了若干小组，各组都确定一至两人能说敢讲的炮手，雇工队伍又浩浩荡荡的开到肖贯五家去，抓住肖贯五，要他拿出钥匙开仓给雇工增加工资。这个老奸巨滑的肖贯五和他儿子，这次在大家面前，一言不语，拖延时间，正说着，肖贯五的闺女来了，抹口红，点胭脂，辫子搭到屁股下，来到二话没说，把腰一拤说什么：要粮没粮，要钱没钱，要人我跟着你们去。雇工们听到这个妖精这么一说，花啦散了，走的走，藏的藏，队伍又垮下来了。由于雇工们过去也受到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礼教的坏影响，又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因而第二次又失败了。进而大家又集合起来商量怎么办？有的说休息一下再干，有的说回去吃饭再回来开会，有的说买点烧饼吃点齐心饭再干。最后商量决定，买了四十斤烧饼，吃得饱饱的，喝足了水，鼓鼓劲第三次又组织了起来。说明肖贯五卑鄙无耻，利用他女儿不要脸来进攻我们，破坏政府法令，破坏增加工资，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男不和女斗问题，而是地主耍的花招。雇工们经过数次动员和几次失败的教训，觉悟有所提高，胜利信心大家增加，气愤愤的把队伍又开到肖贯五家去。这次出来的不是地主，也不是地主的儿子和闺女，而是地主的儿媳妇，也打扮的像妖精一样，迎面拤着腰，二话没说，还是地主闺女的那一套，要粮没粮，要钱没钱，要人我跟你们去。话没说完，上来两个青年小伙子，抓住胳膊就往外拉，这个说我没老婆跟我当老婆去，那个说跟我当小老婆去，拉的吱吱唉唉往后撤，那个老奸巨滑的肖贯五，看到这种情景，直奔我和何崙同志而来，又使出他的伎俩说什么：老步同志，这不是共产共妻是什么？为什么拉我儿媳妇？我与何崙同志随即在大家面前（包括看热闹的一二百群众），揭发了肖五（地主的乳名）破坏政府的法令，破坏增加工资的种种花招，尤其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先利用他闺女，后利用他儿媳妇，用不要脸的词语来抵制和破坏增加工资。有个雇工气愤的指着肖五的鼻子说：肖五，今天不是叫你光增加工资的问题，而是应该先斗争你，叫你闺女、你儿媳妇先到村民大会上说说再增加工资。其他雇工异口同声：打倒肖五，肖五破坏政府法令，建议抗日民主政府要严肃处理。肖五耍尽了种种的花招，又看到了雇工们的劲头，他开始低声下气，要求大家原谅，表示改过。并又托来了村里办公人员和开明士绅来说情，并表示：一不随便解雇。二不说闲话给雇工听。三按照政府法令，拥护增加工资，按照政府的规定，如数拿出雇工应增加工资的粮款。经过大家讨论，虽然天也不早了，应叫肖贯五马上拿出他的雇工应增加的工资。开仓开仓的口号连声不断，一袋子一袋子应增加工资的粮食源源不断的扛走。但是地主卧室里的顶子床又暴露在雇工的面前，大家异口同声的说：这是劳动人民给他做的，我们应该上去躺一躺。大家都走了，还有个雇工因送粮食回来晚了，又喊了好几个人作伴，跑到顶子床上躺了躺。有些雇工说：光听说地主家有顶子床，就是没见过，这次增加工资，还到地主顶子床上躺一躺，真是托共产党毛主席的福，显示了我们组织起来的力量。高庄增加工资的试点，虽然失败了两次，正如毛主席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失败一次总结一次失败的经验教训，用实例教育了群众，也动员鼓舞了群众的斗志，最后找到了正确的工作方法，抓住了群众的要求和地主阶级的反动本质，因而增加工资的试点工作取得了斗争的胜利。那些中小地主和富农，看到老封建堡垒肖五的反动气焰被打下去了，比较老实的交出雇工应该增加工资的粮款，进而推动了全区的增加工资斗争的顺利发展。甚至敌占区的雇工也有些来联系的，要求抗日民主政府派人去帮助他们增加工资。从而民运工作有了很大的发展，解放区日益扩大，增加工资斗争胜利的某一天，我们配合区中队到边沿区石墙，召开了近千人的村民大会，宣传了抗日必胜的道理，揭发了日伪顽的罪行，讲明了抗日民主政府增加工资、减租减息的主张，指明日伪人员的道路。这次通过村民大会的宣传形式，对群众参加和支持抗日的斗争鼓舞很大，对日伪顽汉奸卖国贼的震动也很大，这是中国共产党在凫山县石墙区打开局面后扎根的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