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占沂回忆录》伍

老君 发表于2021-08-12 10:11:19

二十八、百里转移跳出合围

国民党蒋介石反动派重点进攻山东,大军压境,在一九四七年四、五月份,已从滕县进攻到邹县、泗水以北一线,我们坚持敌后游击战的武工队,为了避免被敌人合围歼灭的危险,首先转移到白彦山区的宁子峪进行集结待命。连续住了五六天,由于是个小山谷盆地,几个小村庄,又住了这么多的部队,山外被敌人封锁着,吃住都有困难,只好发成品粮,自磨自食,我们中队一百多人,几天吃不上菜,到山外买菜,被敌人封锁而又出不去。并且敌情越来越严重、越来越紧张,敌人要合击我们。上级决定把兖济县、邹县、滕县、凫山,薛城等县的武工队集合起来,由鲁南军区二十一团做骨干进行突围,第一天突围到敌人重兵压境已经过去的地方陶庄煤矿以北肖常山一带村庄,连续战斗了两天,第三天越过邹坞、齐村和枣庄敌据点以北的卓山前到达郭里集,而又遇到被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华野部队打垮的国民党反动派冯治安的一个旅在此地休整,拦住了我们突围的道路。由于我们的前哨部队,都是穿的国民党的服装,又以进山扫荡的姿态,敌人信以为真,放我们过去,我们一夜突围到苍山县的匡王、鲁城一带进行休息。进而敌人发觉了我们,随即尾追而来,我们这支突围部队一面阻击敌人,边战边撤,一面转移到苍山县以北地区的文峰山一带活动。到达此地后,又发现临沂地区的敌情也很严重,我们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随着敌人走过去的后尾,又返回邹县城东南,滕县城东北的包家峪、崔家口一带活动。我们跳出敌人的合围归来后,亲眼看到和听到国民党反动派大军压境时,摧残老百姓的情景非常严重,凡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住过的村庄,像严霜打过的一样,首先是鸡狗鹅鸭,牛羊驴骡马全被吃光,就是连猫也被吃光,粮食和各种蔬菜被吃光和糟蹋光,衣服等物被抢光,家具被砸光,树株尤其中小树株全被从半腰里杀光,用树头插木寨防御我主力部队和武工队的袭击。更为可恨的是,强奸、轮奸妇女,甚至五十多岁的老大娘,十几岁的小姑娘也未幸免,我们住的房东老大娘和闺女儿媳妇都被国民党的野兽兵强奸和轮奸,好几个班报告房东的妇女被强奸和轮奸。我们广大指战员看到和听到这种惨景,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强烈要求打出去,给被害的群众报仇雪恨。用这种实例,给我们坚持敌后游击战的武工队指战员们上了深刻的阶级教育一课,和必须用革命的武装战胜反革命的武装教育的一课。但是我们跳出敌人的大军压境合围回来后,敌情仍然是很紧张,敌人妄想吃掉我们,建立他们稳定的后方,我们与敌人跳圈子,敌人走了我们去住,敌人来了,我们撤走,穿插活动,一面坚持敌后游击战,经常袭扰敌人,不能叫敌人安宁,一面支援配合主力部队寻机打击敌人、歼灭敌人。

二十九、第一次出击津浦路西,全歼深井、高庄之敌

我们凫山县武工队自从撤出地区整编后,主要活动在邹县、滕县、峄县、苍山、泗水、曲阜,平邑等县结合部的山区,广泛的开展了敌后游击战,日夜与敌人周旋,寻机打回凫山地区去。在敌人几面合击的情况下,我们凫山县武工队奉命在鲁南第二军分区的领导下,于一九四七年六月上旬出击津浦路西。决定在突围中消灭盘踞在邹县城西南约五十华里的东深井、高庄的伪乡公所、伪乡保安队和还乡团。领导决定叫我和郑文宝同志(石墙区武装部长)负责带路去攻打。我们接此任务后,雄赳赳、气昂昂,劲头足、信心强,我带着鲁南军区二十一团三营为前哨部队,从两下店以南越过津浦铁路,顺着我在这个地区反特斗争中走过的山路小道,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部队领到东深井,郑文宝同志把一营领到高庄,二营担任警戒和打敌人的增援,指挥部设在铁刘庄,凫山县武工队住沃里负责警戒两下店之敌。我领三营进到东深井后,四面包围起来向敌人进攻,首先迎面抓到一个伪村保公所的人员,他呼喊起来,被敌人发觉,跑到地主郑三花子两座楼上进行顽抗固守。我与攻坚部队的同志进行喊话,这些亡命之徒不仅不听,反而向我们射击。最后我们占领了南楼用火力压住,用手榴弹丢进炮楼里,指战员们奋勇的冲进炮楼去,一个一个的抓了出来,我一看除了倒算地主、还乡团就是那些杀害我们干部、农民和贫下中农的特务土匪分子,正巧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凫山县委组织部长邱天乙同志来了,他看到抓住的这些坏家伙亡命之徒,他随即召开了三营的负责人和我参加的会议,研究决定,把那些跟国民党死心塌地的顽固分子,立即拉出去,就地镇压,接连绑了十九个最坏的家伙,拉到南门外,坑嘴边就地镇压了。盘踞在高庄的还乡团,不仅固守顽抗,而且还打死打伤了我七八名指战员同志,从炮楼上抓下来之后,首长下令,叫这些坏家伙跪在高庄北门外,烈士坟前,连续枪杀了二十二个最坏的家伙,加上战斗中击毙的,共打死了敌人的地头蛇四十多人,给敌人一个严厉的打击。从而以高庄为中心二十二个村的小山窝盆地,自此次打了东深井、高庄之后,直到第二次解放,都没有敢当伪保长的,敌人没有办法,只好轮流办公,叫谁干,干三个月就得换班,如果到时间了不换班,挑起小挑拿腿外出做小生意去了,惧怕身上落个伪保长的名字。从坚持敌后游击战的斗争实践证明,东深井、高庄战斗确实起到了镇压敌人之效。这不仅解决了东出和西进凫山地区东端的问题,而且对那些国民党反动派的伪乡保公所人员、地主、还乡团和匪特分子也敲响了警钟,给我们的干部和广大人民群众,撑了腰,出了气、树立了只有跟共产党毛主席走,才能取得斗争胜利的保证。于此同时,我们在突围中消灭了东深井和高庄之敌之后,在鲁南第二军分区的领导下,有二千多人,浩浩荡荡开往济宁、兖州西北东平湖而去,一路上那些伪乡保公所人员,认为我们是他们的国军,急忙赶来或迎头欢迎我们,被我们捉住很多,把抓住的主要头子杀掉,把匪兵和一般的伪顽人员进行教育释放,我们在敌人统治比较薄弱的东平湖东岸,宁阳县的西南,汶上县的东南和东北,兖州县的西北等几个县的边连地区,又坚持了一段敌后游击战的斗争。

三十、三进敌区侦察支援华野过境

我们凫山县武工队,自从一九四七年六月上旬,从邹县城东的大河滩胜利突围中,全歼东深井、高庄之敌之后,转移到东平湖东岸坦山一带打了一段游击战。六月下旬凫山县委派我带领九位同志的小股侦察部队,到敌人占领了我凫山地区的邹西和滕西进行侦察,搞清敌情,准备打回凫山地区去,迎接支援华东野战军一、四纵队过境。决定由我负责,由短枪中队的副指导员李广鑫同志当助手,要我们立即出发。天刚黑从汶上县的张梧起身,到济宁县孙氏店的小赵庄地下联络点进行掩藏。第一夜的路程一百多华里,看看天上的星,一路小跑直奔东南而去,到拂晓前赶到小赵庄,由联络员边广俊同志当向导,直接到接头地点孙文运同志家去,孙文运同志是我们的区委书记已跟我地方政府北撤,他家里还有六十多岁的老父亲,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和他的家属,我们进屋后,老大爷比较热情,迅速给我们介绍了情况,此地离兖州五华里,离济宁二十五华里,济宁的敌人经常来,不属于兖州管,兖州的敌人一般不到这个村里来。我叫同志们抓紧洗脸分头休息,堂屋东间住五个,西间住四个,老大爷和小孩出去观察情况,孙大嫂准备去做饭,放好暗哨后,同志们休息,刚躺下即发生枪响,而且越来越响,枪声越来越近,敌人是否发觉了我们尚不清楚。此时李广鑫同志惊惊慌慌的从西间跑到东间给我说,老步,要马上组织突围出去,不能坐以待毙,我考虑情况不明,盲目突围出去,自己暴露了自己,等于自投罗网,要同志们做好战斗准备。对领导意见分歧,队员们的意见也有争执,有的很惊慌,要求赶快组织突围出去,不能叫敌人在屋里捉住白白的等死,但是多数同志的意见,在未弄清情况之前,不能盲目突围。我经过慎重考虑后,随即迅速决定:同志们要做好战斗准备,敌人进院不打,进屋不打,看不见我们不打,一旦看见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我们趁机组织突围出去。同志们同意这个意见,刚讨论完,老大爷背个粪筐回来了,进屋就说,同志们不要害怕,是济宁县的保安团来催公粮的,打枪是在庙上打鸽子的,有二三百人。正说着,天真活泼的小孩子也背着粪筐回来了,汇报说:同志们,我看见有几个国民党的兵跟着保长派饭去了,庙门口还往南支着两挺机枪的。老大爷和小孩子又出去侦察敌情,出去没多长时间,又听着噼啦咔嚓的一阵子枪响,老大爷回来报告情况说:敌人吃完饭,又打了一阵枪,还是在庙上打鸽子,打完枪往济宁方向走了。同志们说:如果不冷静沉着,而盲目行动,一瞬间,就可能导致难以弥补的损失。但是,敌人虽然打一阵子枪走了,而一部分同志的恐慌心理尚未消失。坚持到晚上又整装出发,直奔凫山县境而去,这一夜越过兖济铁路,越过泗河,进入到凫山县境的刘家河口、边庄一带进行活动,分为三个小组,冯庄、边庄、堤上各安插一个小组,冯广茂同志带一个组安插到冯庄、袁广立同志带一个组安插到堤上、我带一个小组安插到边庄,决定第二天晚上到刘家河口东大堤一块高粱地边处集合。我带的小组和冯庄安插的小组,首先由我带到边庄我姐姐家去找饭吃,我姐夫叫边广节,是边庄村的自卫团长,我一进屋我姐姐看见了我,很热情很亲切,真是同胞姊妹,在那种艰难困苦危险的情况下,敢于接待我们,支助我们,不仅表现了姐弟的情谊,而且表现了阶级情谊和革命情谊,我姐夫正在抱着我外甥吃药(我外甥出麻疹),我姐夫说:你外甥有病。兄弟、同志们你们辛苦了,盼到共产党能够打过来真是万幸,你们来了多少人,怎么隐藏法?我姐姐接过话来滔滔不绝的把周围的情况做了一些介绍,而又忙于做饭给我们吃,为了防止万一,做好饭,端到南圩外吃的,我们吃完饭,我姐姐又给我烧了一大泥壶开水,我们辞别了我姐姐,冯广茂同志带一个组到冯庄去了,我带一个组提着水到边庄东坡一块大高粱地里进行隐藏。但是天刚一明,枪声四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互相猜疑,也无法营救,隐藏在边庄东坡高粱地里,到下午被几个打高粱坞麦的小孩子所发觉,我们丢下我姐姐家的泥壶,又转移了几个地点,这个泥壶被边庄的伪保长搜查去,因为此事,我姐姐家受到了迫害,为革命做出了她家应有的贡献。在冯庄安插的那个小组被伪保长发觉后,一天转移了好几个地点,闹的我们三个组一天没吃好饭,没喝上水,也没休息好。到晚上九点多钟,在刘家河口东堤北边一块高粱地边处集合,好几个同志向我诉苦说:一天没吃上饭,没喝上水,嘴上起了泡,差点被敌人捉去,太危险了,要求迅速把他们带回部队去,休整下再来。我说没完成侦察任务不能回去,我带一个组去凫山侦察,其他的同志先回去汇报。但大多数同志不同意我留下一个组的意见,非叫我带领他们回去不可。正商量着,有的同志抬腿就走,在这种情况下我也犹豫了,我随即和大家商量怎么回去法,决定仍按原来的道路。夜间直奔西北而去,白天不敢进庄,住到庄稼地里,经过饥餐渴饮两天两夜的路程,回到汶上县东北的坦山,找到了凫山县委。领导接见了我们,但是没完成侦察任务是不怨我们的,尤其不怨我的。领导批评我说:不管说什么理由,领导权和任务交给你了,这次没有完成侦察任务,关系重大,你要负主要责任。领导要我总结这次没完成侦察任务的经验教训是什么?提出下次完成侦察任务的措施,要快,越快越好。经过领导和同志们的座谈帮助,我总结出主要经验教训有两条:一是要组织一支坚强有力的侦察队伍,出发之前必须搞通思想,明确斗争任务,绝不能仓促上阵。二是,要有完成任务的决心和信心,到敌区侦察,就是深入虎穴,必须打破敌人的封锁、围剿才能完成侦察任务,我有完成第二次侦察任务的决心和信心,请领导给组织力量,立即出发。领导上基本上同意我写的总结和表示的态度,迅速给我们组织了力量,抽调了比较坚强的九位同志,仍由我负责,组成了一个侦察小部队,均配备了短枪,每个同志背四个手榴弹和必要的路费,经过四天的休整准备,又整装出发。此时已到七月中旬,约有二百多华里的路程,经过两个通夜到达凫山地区,仍划分三个小组活动,我把两个小组放到太平桥一带,主要侦查凫山以北的敌情。我带刘福贵、孙文坦同志插入凫山,主要侦察凫山以南的敌情。我们越过白马河进入到高家寺,首先通过我们组的武工队员刘福贵同志,回家找到他父亲,侦察了解到石墙一带的敌情,进而我们插入到张家楼一户给地主看林的翻身户家中进行掩藏,第二天的夜间进行到郭里集以南上黄山一户姓孙的贫农家里进行掩藏,这户三口人,孙大爷外出做生意,没在家,孙大娘和他儿子在家,住到小山坡上,这个孙大娘是倾向共产党的热心人,也是个好心人,经常出去替我们瞭望敌情,但他家的大门走扇,出去一次咣当一次,一天咣当次数多了,到下午被坏人发觉,报告了山前住古村的还乡团头子马连荣,立即派来了一百多个还乡团,把二三十户人家的上黄山团团包围起来,每三个人一组,挨户进行清剿,我们发觉后已突围不出去了,我们当即决定就地掩藏,随即从孙大娘家越墙而过,看到敌人已在墙外喊叫,我们趁机走进军属两间小屋里进行隐藏。我们三个同志,孙文坦同志越墙时跌伤了腿,就地隐藏起来,我与刘福贵同志急忙躲进到军属的两间小屋里之后,我叫刘福贵同志趴到浮棚上隐藏待命,我爬上小屋梁头上隐藏监视敌人动向,由于屋矮,梁头细,我一手持着枪,一手抓住屋杈头,我决定沉着应战,敌人进屋不打,看不到我们不打,一旦看见,打他个措手不及,打倒几个立即突围,如果负了伤,就与敌人厮杀后同归于尽。我们正在严阵以待的姿势,敌人来了三个,气势汹汹的堵住了我们隐藏的屋门,大声怪叫:屋里有人吧,快出来缴枪,不出来要往屋里丢手榴弹了。我们沉着应战,根本没理他,那个亡命之徒的还乡团队长,一猫腰进到屋里间,进行翻箱倒柜,拉抽屉,翻床底,一转脸看到我蹲在梁头上,这个亡命之徒的还乡团队长,还未发出声音,我就开枪射击,从那个家伙的嘴巴子打进去,枪一响,那个家伙一屁股坐倒那里绝气而亡,一命呜呼见蒋介石去了。堵住屋门口的那几个家伙,听到枪响,看到我打死了他们的队长,吓的龟叫鳖爬,藏在西石墙头根一块石磨盘底下。我喊刘福贵同志:快下来突围。我打了两匣子枪,丢了一个手榴弹,我猛力的急三步冲了出来,蹬着石磨盘,越墙头而过,从我隐藏的这户西邻家大门里冲杀出来,出来是一个南北胡同,从北边来了三个敌人,从南边也来了三个敌人,看到我攥拳撸袖,左手拿着手榴弹,右手提着匣子枪,像凶神一般,吓得从南边来的敌人急忙跑到路西一户去。我想北面是个开阔地,突围不出去,我随即迅猛往南冲去,冲到胡同南头,看见南堰坝子上有三个敌人,这几个家伙看见我冲杀过来,喊声快卧倒。而我一个箭步跑到南堰坝根,随即往西走没多远,看见西山脚下,有几十个敌人,往东支着一挺机枪,听敌人说:过来了,准备。我看往西山突围不行了,我随即顺着一块小高地往北冲去,走到小高地北头,又发现小高地西堰坝上有三个敌人,还在小树上绑着一个身穿青裤青褂的青年,我想,我要上堰坝去救他,会白白的送死,况且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这三个敌人看见我冲杀过来,吓得亡魂丧胆,一个吓得跑到小高地下面小沟里趴下不敢跑了,另两个敌人像败兵似的倒退着步,看着我一步一步往后跑,在这最后的一道突围点之处,我随即用牙咬住手榴弹的线,用手猛力的撸出去,约在七八米远之处轰得一声巨响爆炸了,当场炸伤了往后跑的两个敌人,我猛力站起来,顺着群众垒的山坝,往东北高粱地里跑去,刚跑到高粱地里坐下,看到我右膝盖下突围越墙头时被石头刮掉一层皮,正在流血,我用细土捂上,止住了血。精神稍微镇静了一下,又听到村里连响了两颗手榴弹。此事是,我突围走后,刘福贵同志从军属屋里浮棚上下来,听到墙头外面敌人乱腔多嘴的说:队长被打死了,快、快、快进去抢救出来,孙文坦同志听到墙头外敌人的乱叫声,他随即一手挂了两个手榴弹,越墙甩了过去,连声爆炸又炸死了两个,炸伤了两个敌人。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西山头已挡住了太阳,敌人气急败坏地、慌慌张张的赶着匪兵,到我们隐藏的小屋里,把被我打死的还乡团队长,像拖死狗似的扯着腿拉了出来,发狠放火烧了我们隐藏过的房子,强迫老百姓找了七合门板,抬着三个死尸,四个伤员,又抓走了上黄山的伪保长,仓惶而走。敌人回到古城后,说这个伪保长与我有联系,打断了伪保长的双腿,又说被我打死还乡团队长的通讯员与我有勾结,这个敌人队长的通讯员也被活埋了,实际上这个伪保长与我没有联系,这个敌人队长的通讯员与我也没有勾结,这是敌人掩盖他失败的嘴脸就是了。当天晚上我在一块高粱地边,蹲着观察情况,有独山庄到下黄山帮助修理房屋的七八个群众,纷纷议论往北走着路说:老步带人来了,听说来了三个人,住到上黄山,还乡团来了一百多个人包围了他们,没哈着老步的一根毫毛,叫老步带的人打死一个队长,打死三人,打伤四个人,我看见他们抬走七抬子。还有的说,我看见啦,用门板抬走六个,用小床抬走一个,老步只来了三个人,还乡团来了一百多个人,没打过他,到被他们打死打伤还乡团这么多的人,老步真厉害,谁要做坏事,他可敢杀谁。其实我就蹲在高粱地路边上,离这些说话的群众仅有一公尺多远,我都认识他们,我看到走在最后边的是贫协会组长刘传吉大伯,我突然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刘,他说,老步同志,你辛苦了,你受惊吓了,你好,咱们的大部队快过来了吧?接着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了独山庄和郭里集一带的敌情,最后问我有什么困难。我鼓励了他,安慰了他,要他告诉同志们、乡亲们要继续坚持斗争,我们一定要打回来的,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并叫他转告几个坏人,叫他们留后路,要多做好事,要将功折罪,如果真做坏事,我一定要杀他们的,如果为人民办好事,共产党回来会宽大他们的。他开始有点犹豫,我又鼓励他一番,一定要大胆的转告他们,他接受了任务,我们握手而别。不多会儿的时间,从北边又来了一个抗着扁担卖柴草的农民,走近一看,认识是下黄山的民兵副队长,我们双方表示慰问,我给他说明情况,委托他到上黄山,看看敌人走了吗?回来到他村东南角,拍一巴掌还两巴掌为联络信号。去不多会,这个忠诚朴实的农民,回来拍了一巴掌,我还了两巴掌,他即往我身边而来,向我汇报说:敌人抬着死尸和伤兵已经走了一大会子了。我鼓励他要继续坚持革命斗争的几句话,叫他回家而去。我随即回到了上黄山村东头,看到了我的生死战友刘福贵同志和被烧房子的军属正在等我回去,我们见面好像几载未见的故友,互相亲切致意。那位军属就是这次跟我执行侦察任务的孙文坦的家属,她的房子、东西虽然被敌人烧光了,她的斗争精神仍然是比较坚强的,她未向我说出一句怨言,她恨敌人咬牙切齿,并向我汇报了当天的战斗情况和她村的情况,又动员了许多群众给我们送来饭吃。当天晚上我们又趁着月光,在上黄山召开了群众不出院的村民大会,最后我们表达了和群众的鱼水之情,又感谢和安慰了这户可尊敬的军属,告别而离开了上黄山。我们从上黄山走后往哪里去存身呢?第二天敌人会不会追剿我们呢?经研究决定到凡山去找我们的小朱村长,我们进村正在唱地方花鼓戏,我们绕道进到朱村长家里,我们见面后,这个小朱村长态度语言还比较热情,接着给我们讲述了,伪乡公所还乡团经常来清剿、抓捕干部和凫山东头高庄一带的敌情。从谈话中暴露出不想叫我们在他家里住,他说:我的房子匾窄,住的靠街,一旦被还乡团发觉你来,我有随时被抄家,被抓捕,被杀头的危险。我看破他的心事之后,我随即说:小朱你不要害怕,我们不在你家里住,你给我们准备点饭和水,再谈谈周围的情况,我们准备到其他地方去,还有事等着我们研究的。不多会儿这个小朱村长,不知从哪里给我们搞来的馍馍和油饼,又给我们烧了一壶水。辞别了小朱村长,我们提着水往村南而去,我们没走多远,回头往村北选择一块比较大的高粱地里进行隐藏休息。不幸这天下午倾盆大雨下了几个小时,我们只好找了个放羊的小屋进行避雨,这天雨下的一片汪洋。到了晚上我们商量,活动了几天,已完成了侦察凫山地区前后和东部的敌情任务,我们应迅速回去向领导汇报,到达集合点还有六十多华里的路程,其中刚下过大雨,有四十华里的泥水路,还隔着白马河,如果水深过不去,还得走桥怎么办?我们的信念是:困难再大,也难不住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我们走到小石墙村西头,找了个看瓜的老大爷当我们的向导,拄着小杆在前面试着水,直接把我们送到白马河边,让老大爷回去。我们试探着水过白马河,因水深浪大流急,两次试过没过去,我们选择河宽的地方,第三次准备试过河去,正巧摸到了破石桥的东头,听到有几个打鱼的群众,我们做好了战斗准备,进行强过,腿急眼快提枪而过,顺利的越过白马河。经过太平桥进到大边庄东边一块比较大的高粱地里进行休息,并利用边家老林里的供桌,站在上面进行观察四周的情况,坚持到下午三点多钟,又渴又饿,我们研究决定,由刘福贵同志负责观察情况,我去瓜地里买瓜吃。那个看瓜的是三十多岁的壮年人,我到瓜地后先给看瓜的打了个招呼,我说:今天天气好热,五晌地已经干了三晌了,休息一下买个瓜吃,找找有熟瓜吗?我给他二百元的法币,我随即坐到小瓜屋的一边,观看着这个卖瓜的动向。这个看瓜的猛力站起来说:同志可以吃瓜,我不能要你的钱。我问他我是个锄地的农民,你为什么喊我同志?他说:我看见你腰里别的短枪,脖子上挂着枪纲,不是农民打扮,也不是还乡团的打扮,可能是八路军的同志。他又说,我也不是外人,是住在北边村里(里彦),以前我是个村干部,我为了躲避还乡团和伪保长的气,种亩西瓜进行隐住身子。我又问了他周围村庄的情况,他给我摘了三个瓜,再三推辞不要钱,最后我给他讲了八路军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吃瓜不要钱不行,我丢给他一百元的法币,他又给我摘了一个瓜,拿回去我和刘福贵同志当了一天的饭。晚上到集合地点找到了那两个组的同志交谈了侦察到凫山地区的敌情,决定马上回去向领导汇报。可是泗河水深流大过不去怎么办?我决定困难再大也得想办法过河急速回去向领导汇报,我们到刘家河口找了个向导,经谈话他说他是个富农,再三动员他坚决不愿意领我们过河,他讲了许多过河淹死人的凶情,就是不讲能过河的希望。为了革命的利益和紧急的军情,只好下达命令:必须当好我们的向导,想尽千方百计领我们趟过河去。经过三次强行过河都没过去,只好往下游走了好几里,找了个水宽的地方,同志们又扯住用裹腿结成的绳子,强过齐腰深的水,冒着生命危险趟过泗河到达西岸。教育和酬谢了向导,赏给他三百元的法币,让他就地休息到天明再回去。我们登岸后,往北走了没多远,霹雳交加,电闪雷鸣。这恶劣的天气,把我们压缩在济宁城西北的楼庄村西一个看瓜的小屋里,那个看瓜的老人,听到动静之后,高声大骂,以为又有人来摸他的瓜吃,我们急三步赶到这个小瓜屋里,那个看瓜的老人,趁着闪电的夜光,看到我们手里都提着匣子抢,随即改口喊我们老总,别生他的气,他认为是来摸他的瓜吃的。我给那个看瓜的老人解释说:我们不是老总,也不是还乡团,我们是八路军,是毛主席的队伍,是兖济县庄县长派我们来迎接大部队的,我们大部队快过来消灭国民党还乡团,解放老百姓。那位老人还有点半信半疑,我又动员他,叫他给我们找两个大西瓜,我们趁着闪电的夜光,饱餐了一顿,给那位看瓜的老人三百元的法币。天还下着雨,我们急忙往北赶路,正走着听到鸡叫声,定身一看,赶到目的地还有三十多华里,时间已经不够了,随即决定,见村就住下,即往东北一个小村庄而去,这个村庄是王因西边六华里的小官庄,顺大路从南头进庄,走到村东北角往南一看,有大门往东的一户神仙门楼,三间堂屋后面紧靠大街,大门外面是往南去的小大路,这户可以隐藏住下,叫同志们越墙而过,找出这户的主人,姓吕,老头五十多岁,说什么也不让我们住他家,主要怕国民党还乡团知道了,抄家、烧房子、逮捕、杀头。开始我在外面观察地形,袁广立同志喊我:队长,这户说什么也不让我们住怎么办?我进院一把抓住这个老头的衣服,拉到屋里,说明了来意,讲明道理,天快亮了,我们非住到你家不可,你愿意掩护我们你家就是革命的,如果你去报告,敌人来了,我们拼打可以冲走,但是你全家和房子会全部完蛋,你看怎么办?这户的老大娘已看到我们要住到他家的决心,急忙说:天快亮了,还叫同志们住下吧。这位户主老大爷猛力的站起来说:同志们,只要你们不怕那就住到我家吧,我拿全家生命来保护你们。这户房东老两口,小两口,大儿子十六岁刚结婚不久,儿媳妇当过我们的姊妹团长,二儿子十二岁,小闺女五岁,共六口人,还有两间西屋做厨房,一间小南屋喂着一头牛,南边用秫秸夾的篱笆墙,是个中农户。我们住下后(堂屋东间住五个,西间住四个),除了我们研究战斗措施外,又召开了房东全家会议,决定:敌人进院了不打,进屋不打,看不见我们不打,一旦看见我们打他个出其不意,我们突围,如果你们的家庭因掩护我们遭受了损失,到地区解放了,由民主政府适当帮助解决。房东老大爷说:只要同志们掩藏好,外面的事情一切由我来应付。房东的二孩子上半天和我们住在一起,房东老大爷外出给我们放瞭望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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