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政干校学习
1962年底炮兵营撤消,暂时没有安置工作,在师政治部邦助工作。1963年1月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长沙政治学校给118师一个学员名额,去干部科问姜文礼科长,是不是有去长沙学校的一个名额,老姜说是有一个,但是招的对象是政治干事,是营职以上的或是付政委。叫姜文礼科长给领导说一下我去,反正现在我没有工作。闲着也是闲着,姜文礼科长对我说,我尽量给你争取一下。我相信他会邦我说的。1952年在朝鲜时,我们都在通讯连工作。我当付指导员他当总机班的付班长,就凭这他也会邦我争取指标的。他虽然当了科长,但对我还是挺尊重的。过了三天他通知我,领导同意你去长沙学习,并叫我到科里办手续。28日办完了一切入校的手续后,回家安排了一下。2月2日山发前往中国人民解放军长沙政治学校,到校报到,分配在第四队五班。大队领导看我是四十军来的,指定我任学习班长,因为我文化低,怕当班长会分散我的精力,影响学习,我找大队政委说明了理由,大队领导认为提得有理就另选了班长,这个班长是青岛海军学校政治部的宣传科长,付班长是河南洛阳军分区的武装部的付政委。这期学员来自各军种的各个部队,每班都有海、陆、空的人员。本期主要是学习辩正唯物主义和共产党的历史,体育也列入了项目,必须达到及格才能达标,说起体育,我就是长跑5000米时,跑出了个气管炎来,现在一到冬天就患,成了慢性气管炎了。
学校的生活很有规律,也比较单纯,只要是集中精力学习好外,别没有其他的哆嗦事,身体很快地胖了起来,入校时体重120斤,毕业时竟达到140斤,足足长了20斤肉。说起来也怪,一但胖起来可怎么也瘦不下去了,就是喝凉水也会长胖。
在学习之外,学校还搞些付业生产,大队都有地种,各班也有小菜地种一些蔬菜。学校还养着猪等付产品,供食堂改善伙食。我们班种的大冬瓜长得特大,不但上了学校新闻电台,还登载了“解放军画报”上了。
在校学习期问,给我授了第三次军衔,授予我少校军衔。在从军过程中,本人有三次授衔的机会,第一次是1956年在北培步兵学校授予的上尉政治指导员,只有第二次是118师授予大尉军衔。
在校期间我还住了一次陆军医院,那时我的肚皮下长了一个肉瘤子,校医让我去医院检查,经过医院的化验,是良性的,建议我切掉,我同意后准备切除,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外科主任发现我右乳房过大,还有继续长的可能,又建议我一次手术切两个地方。这两处都是小手术,我没有正面回答他,我说:既然躺在你的手术台上了,随便割,想怎么割就怎么割都行,主动权交给你们了,作手术的人们都笑了。虽然是两刀,但都简单,一会功夫就结束了。作完手术后什么也不防碍,三、四灭就好了。给作手术的外科主任姓李是河南人,都快40岁了,才是个少校,有点悲观失望,经常到我住的病房来吹牛,他挺羡慕我这么年轻就是少校。因为时间一长,什么都可以说,说起我头顶处有炮弹破片卡在头骨里时,他很感兴趣,他带我去照片,看得很清楚,他动员我给取出来。我同意后动头上手术,打局麻,把伤口切开后发现弹片卡在骨外边部份已经烂断了,给取出来了,可卡在骨里的那块已经长在骨里了,硬取会漏的,那就麻烦了。给处理好后就缝好了。这块弹片在头里虽然没有特别大的影响,但是在工作劳累、天气变化都感觉不舒服,特别对个人智商发展上受到很大的影响和限制,那时我才19岁,大脑没有完全发育成熟,所以防碍大脑的成长。这次负伤批给我二等乙级残废,那时部队实行的供给制,不发钱,够二等乙残废以上的人员吃小灶,和团级干部吃一样的饭菜,就是不方便做。在连队也没有那个条件做。特别是打仗时都是和大家吃一样的饭菜,也就不好分了。部队实行薪金制后,有一点抚恤金,那也很少的。凡分职拿工资的人,残废金一年才给30元钱,在农村没有工作的才给一年300多元,只是没有公费看病给予报销。直到2004年时发到600元,直到2005年,中央军委才制定了抚恤法律,一年发给5800元。我们来校学习的这一年,可不是平常的一年,这句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向全国人民发出三个学习的伟大号召的一年,那就是全国人民向解放军去取经,解放军也给全国的各单位送经传宝。长沙政治学校还专为地方上开设了学习班,来培养地方骨干作政治思想工作。全国企业向大庆学习,学他们艰苦创业、实干加苦干、宁肯少活20年、也要拿下大汕田的豪言壮语。全国农业要向大寨学习,学习大寨的造田、向荒山要地、向乱石窝要粮、大造梯田的活动。三个号召一发出,全国人民立刻掀起了学习的高潮,全国的各行各业,都搞得热火朝天,轰轰烈烈,形势一片大好。
毕业回队
1964年7月23日,毕业后在学校休息了两灭,全队照了集体像作为留念。回队时由个人单独走的,途经北京时到前门右侧总参招待所住了一天。上车前在火车站前买了两个大西瓜一直吃到锦州。在锦州四十军招待所又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回到泥河子352团宿舍。在家住了一个月后,通知我到师通信营任付政委。通信营的营级干部大部份是352团来的,只有营长是354团来的。政委还是1952年我当通信连付指导员时他是我连的总机班长,现在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了。独立通信营是个付团级单位,只有营长、政委才能享受付团级待遇,付营长、付政委都是享受正营级待遇,只有吃饭上享受团的付食品的分配。师后勤都给四个人的付食品供应,四个营级干部成立了一个小灶。因为国家困难,都是定量供应的,为了改善部队生活,各师都在黑龙江省的北大荒都建立了农场,每年各连轮流去种地,收了大量的大豆和粮食,部队自己用不完,还支援给国家呢。除在北大荒建农场外,各师、团、营、连营区周围有菜地、豆腐坊、养奶牛场、养猪场、养鸡场等,部队的生活基本上达到半自给,不但改善了部队的生活,也减轻了国家的负担。
我在通信营工作时,师直经常抽调我去作一些公共临时的工作。1964年抽我去内蒙古卡佐县去招了一次新兵,接回来后还负责新兵的集中训练。学习一个月后才能分配到各连队去。
1965年春天,师政治部又抽我负责集训师直的高炮营、工兵营、通信营的转业连、排长工作。军干部处还抽我送全军转业到新疆建设兵团去的一批干部,租了两个卧铺车,锦州铁路局客运段派了两个专职服务员和一个医生,把他们送到乌鲁木齐建设兵团干部处去。因为是冬天,车到北京时,大家在车上冻得不行,我带着列车员找到站内的军代表,军代表找到北京站站长,借给我们每人一床棉被,由列车员签名打借条。到乌鲁木齐火车站时,我们给办的托运把棉被发回北京去的。
1964年冬天部队在外拉练整一个冬天,营干部只留我一个负责在营房。挖菜窖收白菜等,因为人少,白菜多,天气又马上要下雪,如果不很快把白菜入窖的话,一年的辛苦不单白费了,更大的问题是如果一冬天的菜坏了的话,各连队吃什么?我们营里有两辆汽车平时是不让动的备战车,为了抢收全营的大白菜下窖,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决定动用战备车来运大白菜。汽车司机不敢开,我打保票与你们无关,出了问题我顶着。汽车司机也着急怕把白菜烂在地里,为抢时问,用一个晚上把菜全部运回来。正运着,高炮营看到我们用汽车运白菜,也去请示师长动用汽车运白菜,师长不准许使用,高炮营的同志说通信营怎么能用,我们就不能用呢?经这么一说,师长才知道通信营已经用汽车运白菜了。半夜天师长把汽车堵住说不能用汽车,我事先就对司机说好了,有不让用汽车时,你别和他吵,叫他找我来。司机也会来事,说:你别对我说,对付政委去说,付政委再通知我才行。师长找到我时,师长说你好大的胆呀,敢动用战备车,我对师长说,我知道请示你,你是不同意的。可我也实再没有办法呀,部队又不在家,天气又不允许慢慢来,不能白白的看着一年的辛苦把白菜烂在地里吧?师长问还有多少?我说快了,在天亮之前就能拉完,师长说拉完拉不完天亮之前必须把车停了,不要再显眼了。其实不用到天亮就能拉完。师长陈正芬同志是我的付班长,他对我也不好怎么的,只是批评一下也就算了。通信营三连的留守人员非常的感谢我。若不用汽车拉,到生产队去找马车拉白菜,一晚上也拉不完。1965年10月我们营在葫芦岛、锦西、锦州一带搞野营拉练战术演习时,当我们营到达锦州以西50公里处训练时,接到师政治部的通知,叫我回师找我有事。我立即赶回师政治部,李胡主任告诉我转业到十一设计院去,说这个单位是中央直管单位,我们师已经过去了两批人了,人员还不够,才又来要两个人,这次你和崔连才干事去,就住在锦州,离义县也不远。当时我一听叫我转业到地方去,一下子懵头了。转业就是要脱掉军装了,从军21年来,在军队里除了弄枪就是舞炮,地方上的事情可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呀,到地方去干点啥呢?平常都是以军队为家,可现在要离开20多年的军队,可真有点舍不得,但又说回来,早晚是要离开的,俗话说得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嘴里这样说,可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