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司务长向政委康克清同志汇报了这个情况。康政委说:“上级考虑过了,到田里去割麦,给老乡留钱。直属队大部分都是干部,勤杂人员很少,除了几位首长以外,动员全体同志都去割麦。”
第二天早上,司务长吹哨集合了,可是,机关的许多同志都在处理事务,半个多钟头过去了,只集合到几个勤杂人员,干部到的很少,这时,朱总司令正从屋里出来,他看到这种情景,就喊警卫员:“小鬼!去给我找一根扁担、两根绳子和一把镰刀来!”不大一会儿,警卫员气喘吁吁地拿着那三件东西跑了回来,总司令微笑着伸手接过,把绳子系在腰上,镰刀插在背后,扁担扛在肩上,急急忙忙地往麦地走去。没出来集合的同志待不住了,互相传说:“快!放下手里的工作吧!总司令亲自割麦去了!”于是大家忙手忙脚地找工具,有的同志连鞋子也顾不上穿,打着赤脚就跟在总司令后边向麦地走去。
不一会儿,除了值班人员以外,全体同志都到地里了。总司令问机要科长:“家里有管电报的吗?可不能误事情呀!”机要科长回答:“总司令放心吧,家里的事都安置好了。”然后,总司令又看着找不到主人的成片金黄色的麦子,考虑了一会儿,告诉康政委和司务长,要他们写一封信,留下些银洋给老百姓。交代完,他便亮起镰刀割起麦子来。不到两个钟头,我们便把两亩多的麦子割得一干二净。还剩一小块地,眼看也快割完了,警卫员看看总司令已经很累了,就说:“这已够我们担的了……”“不够,”
总司令说,“路远,来一趟不容易,明天又要行动,还是尽量多割一点。”总司令到底坚持割下最后一棵麦。麦棵捆好了。警卫员故意担得少一点,想在中途替总司令挑担,可是总司令好像是看透了警卫员的心思似的,说:“青年小伙子,为什么担得这样少呢?”“总司令……我的脚有一点疼。”警卫员扯了个谎。总司令笑了笑,没有做声,担起麦子就走。
一路上他和大家说笑着,对警卫员说:“好久没担东西了,可是,今天担这担麦子,还特别有劲儿!”警卫员原想接总司令的担子,被这句话堵住了嘴,只好默默地跟着。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一条小河边,警卫员干脆一声不响就去接总司令的担子,可是又被拒绝了。警卫员怕总司令过河跌倒,提出一个最低的请求,想扶他过河。总司令说:“我早看透你的心思了,不要替我担心,像这样的小河沟我不知走过多少条了。你还是担你自己的吧!”
总司令说完,稳稳当当蹬过小河。然后放下担子,看着同志们过河。他特别盯住几个体力较弱的同志。一直到全体同志都膛过了小河,总司令才挑起自己的担子插在队伍里往回走。到家后稍微休息了一下,大家就一齐动手做吃的。先把麦粒打下来,然后把有的炒熟,有的粉碎做锅饼,有的做麦饭。
总司令也亲自下手,小理发员一不小心把一盘麦粒撒在地下,总司令看见了,微笑着望着小理发员说:“小心呢,这是劳动人民的血汗,每一颗粮食都来得不易呀!”小理发员当时不知说什么好,可事后逢人便说:“总司令那么和蔼地给我指出缺点,我今后一定记住,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
中央直属队向草地进发了,同志们不仅吃上了饭,而且带上了足够的干粮,一个个有说有笑,精神饱满,力气充足。每当大家停下来吃干粮的时候,都香嘴甜舌地谈论:“要不是总司令带头割麦,说不定要饿着肚皮走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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