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民国二十七年五月下旬),孟宪礼接到任务后就到了张景南的部队当卧底。高队长眼看自己部队来了个外人,就很不满,又不能直接撵走。心中气闷,在部队大院和孟宪礼走了个对面,上去就说:“老孟,你给我过来,”孟宪礼走到跟前。高队长伸手,咣当就是一个耳光,说:“谁叫你不戴帽子”。平白无故给人欺负还找茬,但是孟宪礼没办法,因为他有任务、得忍着,受点委屈也就认了。到了第二天,他想着,找一个军帽戴上了,以防万一。在院子里又碰上了高队长,高队长说:“老孟过来,”咣当又是一个耳光。说:“谁叫你戴帽子”。孟宪礼觉得这真是要命啊,戴了帽子也打不戴也打,翻来覆去都是他的理。那不行啊,我找人投诉他,要不什么时候欺负到头啊,总得有人主持公道吧!
所以孟宪礼想找到大队长张景南投诉,到了张队长门所以孟宪礼想找到大队长张景南投诉,到了张队长门口还没等进去,窗户下面一听,屋里在讲话,张大队长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这个傻兄弟,人家老孟不戴帽子你打他,戴了帽子你还打他,你说这不靠谱不着调,他万一找我投诉怎么办,他找马司令怎么办?到时候我都罩不住你啊”接着说:“你不会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吗,我教你两招,明天你见到他就这样说……第一招,老孟今天你给我洗衣服,他如果给你洗了上衣,给他一耳光,你就说我让你洗裤子,上衣还要穿。他要是洗了裤子给他一耳光,你说我洗的是上衣。洗也打不洗也打,保证打的他说不出道不出的。
第二招,老孟给我上街买点肉回来,买肥的揍他说要瘦的,买了瘦的揍他说要肥的。这种理由还用教吗,100个理由你不会去想吗”孟宪礼在外面听了半天听傻眼了,这是要撵我走啊,还投诉个啥啊,他们都一伙的还支招呢。回去吧,我先认了,还不能还手。
第三天又碰到高队长了,高队长说:“老孟,今天你把我衣服洗了去吧,”孟宪礼说:“高队长我要事先问清楚,洗上衣还是裤子,还是都洗?”高队长一想这理由还用不上了。又说:“算了算了,你先别洗了,你上街给我买点肉回来去吧,”孟宪礼说:“不知道你喜欢吃肥的还是瘦的,还是半肥不瘦的,我别买错了惹你不高兴。”高队长愣了一会,抬手咣当又是一耳光,说:“谁叫你不戴帽子”孟宪礼这个窝火啊,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孟宪礼还是忍住了,他想着,凭我的一身功夫,要打你这货,还不容易。但要记得马司令交给我的任务,小不忍则乱大谋。自我安慰着。
孟宪礼开始联络张景南手下的小队长,留意那些有抗日决心的,哪些是这两个人的死党,都弄清楚了。并向马司令作了汇报。有一天,张景南和高副队两人下了最后决心脱离八路军。高竹筠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说∶“就这么着了,走!”张景南也说∶“要走现在马上把队伍拉走,夜长梦多,越早越好!”高竹筠说∶“咱们先把队伍拉出邹屏城,往北到辉里庄驻扎。”说罢两人分头集合队伍。这时高竹筠支队的小支队长张兴源和徐次昌早就被孟宪礼说服了,问集合队伍干什么?高竹筠心里有鬼,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张、徐两人一看不好,便对高竹筠说∶“我们的队伍是抗日用的,不是咱们自己的财产。在这关键时刻,可要对弟兄们负责呀!”高竹筠说∶“也罢,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我也实话实说了,我不能在八路军寄人篱下,我要拉队伍走。咱们也就分道扬镳了!这时张兴源和徐次昌赶紧就到自己的小队去做工作,让战士们不能走。结果高竹筠只把第九和第十二中队拉走了。张景南那里,同样也受到战士们的抵制。他的小支队长怀焕文不跟他走,这是个有头脑的爱国青年,又是民先队员,他拉起队伍的目的就是抗日。后来他高高兴兴加入了五军,深受马司令等人抗日思想和作风的影响。还有孟宪礼暗地里和他谈话,都起了作用。认为只有八路军才有出路。才是真正抗日的队伍。所以五军改编为八路军时,他高兴得一夜没有睡觉。要他拉起中队跟他叛变,是做不到的。任凭张景南在他面前一会儿拍桌子骂他不义,一会儿堆满笑脸要他“听大人的话”,但回答只有一个字∶“不!”最后张景南也只好自己带着两个中队叛变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