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O二二年农历十一月廿日,是母亲一百虚岁诞辰,也是妈妈仙逝第196天。为表达对母亲的无限缅怀、感谢母亲70多年的养育之恩,特写此文。
1949年,妈妈随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十兵团,从山东省途经江苏省南下福建省。那时福建全省实行军事管制,父母所在部队的老上级梁国斌担任福建省公安厅厅长,父亲担任福州市公安局局长。
1950年10月18日,母亲正式被委令为市公安局人事科人事股副股长(见《福州市人民政府委令状》)。
1951年1月,爸妈双双奉调福建省公安厅边防公安局即海防公安局工作,安家在福州市仓前街乐群路上的一座小楼里(见该小楼外景照片)。
同年7月26日凌晨4时许,妈妈临产,独自让警卫员开车送她到医院,生下了我,重约8磅。护士打电话向正在家睡觉的爸爸报喜时,爸爸还以为医院搞错了呢。时值盛夏酷暑,妈妈渴望有一块冰能够镇热,遂应景给我起名“冰冰”(见我小毛头照片)。
我5个月大时,妈妈奶水不够,专门雇请奶妈为我哺乳了3-4个月。我1周岁生日时,妈妈特意带我到福州市照相馆,拍下了我光着脚丫坐在生肖道具里的趣照(见我一周岁儿童照)。
1952年10月,驻闽解放军组建公安十三师,接管了爸妈所在的省公安厅边防局。由于编制被撤销,爸妈遂从部队复员,带着我姐东东和1岁多的我离开福州,转业到上海工作。妈妈被军队转业干部管理局安排到华东体育学院工作,担任政治辅导员兼秘书(见妈妈当年29岁时的照片)。全家户口迁至汾阳路2**弄*号。同年,小虹姐姐也跟到上海,先后在沪求学做工。
1953年起,妈妈先后将我送到上海市妇联保育院托儿所全托、三局联合托儿所幼儿园、东湖路托儿所幼儿园等上学。我至今仍珍藏着妈妈精心保存的我当时在托儿所、幼儿园的《儿童在校表现报告表》《健康单》《儿童在家表现情况表》以及老师和妈妈对我的评语、幼儿园生活照片等历史资料。每每拿出来看时,都能深切感受到妈妈对我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呕心沥血的养育之情。
1953年和1954年,妹妹玲玲和弟弟丁丁相继出生,妈妈在繁忙的工作中拉扯我们五个孩子,更加含辛茹苦。
1956年冬天,我不幸患上猩红热传染病,妈妈送我到离家不远的上海广慈医院住院治疗。一天我躺在正对着户外露天玻璃窗的病床上发呆,偶然看见窗外戴着围巾的妈妈,抹着眼泪默默地探望我。这个场景令我终身难忘。
1957年,妈妈从华东体育学院调到交通大学,担任秘书、招生招生宣传等工作,户籍也从汾阳路迁至新家——福州大楼。
1958年,妈妈领我到黄浦区泗泾路小学报名读书,开启了我6年的小学生涯。我每年过生日,妈妈都会煮一个鸡蛋,在蛋壳上写着“冰冰生日快乐”送给我;我的红领巾破了,妈妈用家里的红绸布帮我缝了一条,但尺寸有点大;有一天气温骤降,妈妈在上班前匆匆赶到学校,及时将棉袄送到正在马路操场上早锻炼的我身旁;学校组织春游时,妈妈提前帮我蒸好馒头放入饭盒子装进书包,以备游玩时肚子饿了充饥;学校组织观看电影《白毛女》,妈妈辅导我写观后感作文;学校放寒暑假期间,妈妈常带我去她工作的交通大学玩……
1961年,我上小学4年级时,妈妈赴任宁波路小学副校长。
1964年,我小学毕业,考进了当时的市重点中学——格致中学,妈妈为我感到高兴和自豪。中秋节妈妈奖励我去公园赏月,偶遇妈妈的老朋友、格致中学教我语文的沈洁老师,两人交谈甚欢。
1966年“文革”爆发,妈妈遭到造反派的残酷迫害,关进牛棚。我经常晚上等造反派下班后,一个人去看望她,给予至暗时刻中的她莫大安慰。在那血雨腥风的年代里,妈妈凭借着坚韧的精神和顽强的毅力,硬是将我培养到16岁成年。
1968年,我被分配进上海标准件三厂工作,从此踏上漫漫成人之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