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致富回忆娄山关战斗

Admin 发表于2015-12-20 10:41:36
    长征开始到遵义会议前,浩浩几万红军,真是茫然不知所去,天天打仗,天天“大搬家”,没立足点,没个转移方向,整天拥着机关纵队行军兵员骤减,处境日益艰难,指战员们都盼早日结束这被动局面,在这情况下,遵义会议召开了。会议精神还未传达,消息已不胫而走,指战员们奔走相告:“毛主席又回来指挥全军打仗,有希望了!”“以后再也不会打笨仗了!”有的甚至猜测:“毛主席要在这里指挥大运动战哩,好让大家出出气。”
  “出出气,争口气”的气氛,在我们红三军团五师更浓些。原因之一,五师两次受错误路线折腾之苦,原因之二,大家得悉老政委邓小平同志也参加了遵义会议,都额首相庆。原来,五师前身是邓小平、张云逸同志领导的广西左右江起义带出来的红七军,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部队。在参加中央苏区第三、四次反“围剿”中打了很多胜仗,那时毛主席每接见红七军的同志都赞扬说:“呵,广西佬,能打仗!”我记得,五师乃至全军的干部们,在遵义会议以后,互相见面,都举起拳头笑着,那意思谁都明白:“伙计,比比赛,看谁先打漂亮仗,给遵义会议献厚礼!”红军的上上下下,求战情绪犹如火山爆发,一扫长征途中沉闷的气氛。
  我那时在五师十三团任特派员,负责搞侦察的,可谓是“好战分子”。一发现敌情,恨不得自己亲自带队去消灭。特别遵义会议以后,此心更切,总想放开手脚打个硬仗。但红军攻土城、渡赤水、入扎西,上级都没给十三团具体任务。我心中不断纳闷,到底怎么回事?待部队再渡赤水,这“闷”解形了。
  那是一九三五年二月下旬,我们三军团再次渡赤水后,军团即令我团为前卫,日夜兼程,直扑桐梓。桐梓此刻仅有一营“双枪兵”驻守,被我团一举攻克。枪声未停,团长彭雪枫同志(整编前是师长)风尘仆仆赶来,说:“小欧,有紧急任务!”随即他递给我一个纸条。我一看,是他亲手写的电话记录,大意是,彭军团长亲转毛主席给十三团电话命令:速令十三团务必于今日(二月二十日)天黑前攻下娄山关,占领点金山。看了记录,我惊喜得发怔,自言自语:毛主席亲自命令!彭团长拍着我肩膀,笑着说:“亏你还是干特派员的,这点都看不出来,毛主席在每个军团都抓一个团作军委预备队,你都当了半年预备队了还不知道呀!”
  随即,彭团长叫我马上带领三营先行出发,队伍集合好后,他又作了简短有力的动员,说:“主力部队要在遵义一带运动歼敌,娄山关拿不下,遵义城难夺,几个军团的主力就无法展开歼敌。我们团广西同志多,中央知道,我们团能爬山,善跑路,更能攻坚,又和王家烈打过几次交道,一定能按时夺下娄山关!”动员毕,他又进一步交代我:待后续部队接防桐梓后,他带一二营随即跟来。还说,不要轻视“双枪兵”,天时地利,敌人全占了。
  一路上,三营的战士们拼命奔跑,真是气喘如牛。贵州天气是天无三日晴,道路全是泥泞,踩轻了速度慢,踩重了脚往泥里陷。为了抢速度,昔日行军的歌声、鼓动声、说笑声没有了,只有嘎吱嘎吱的踩泥声。大家已横下一条心:要关不要命。我自己意识到这次行动是担负给全军斩关夺隘、劈道开道的重任后,心里总翻腾着:按理,在野战条件下,十三团的战士,一人可以打败十个“双枪兵”。一九三0年初夏,红七军游击到黔桂边的榕江镇,那里是王家烈军阀的大后方,十三团在这里只试了一下锋芒,激战半天,便破城歼敌近千,把王家烈的金库、装备、电台都给端了。当时王家烈还误认为我们是桂系军阀部队,派代表死皮赖脸想夺回蒋介石送的电台设备。而现在,敌人是凭险据守,沿山设防,我军作战将要碰到的险阻,还真一时难以想象!
  时已过午,娄山关群峰上浮云始散,峥嵘群峰,略显其容。纵眼望去,山连山,峰连峰,似堵巨墙,拦住川南黔北通道。只有我们正面,凹下一条山槽,比群峰略矮几百公尺,似一条乌龙,蜿蜒而上,我们将从山口进去,骑“龙”夺关了。
  进得山口,忽听得山道了有说话声,一看,都是背篓挑担的老百姓,遇上了我们,先是一惊,但一看我们帽上都是红五星,就不回避了。我们问道路,问敌情,他们也坦然相答:
  “盘十八弯,才显数山关!”
  “那边昨晚就来了兵哩,好多好多,现在已经开始下关。我们是做小买卖的,东西抢了,路还不给通过!”
  情况的确严重了。现在要准备先打遭遇战,再打进攻战了。营长命令部队:“不准说话,跑步前进!各连准备孤胆作战!”口令一传,全营马上肃静下来,奔袭前进。拐了两个山弯,路更险恶,仅能容一人通过,讨厌的是石丛嶙刚,十步八步,就得拐弯,大概在石丛中拐了十个弯后,视线才稍开阔,关口隐约可见,关左侧点金山,也历历在目。一队队敌兵,在督战队驱赶下,跑步下关,下来后人即散开两边,抢构工事。这时,营长命令部队暂停前进,先观察好进攻路线,再实施攻击。命令刚下,前哨九连已响起了枪,开始与敌遭遇了。但仅响几枪,便又沉静下来。我与营长陈新民和黄教导员贴紧在一块石上,想仔细观察地形。视野里,换个角度就是另个形态,一会儿,尚能看见小路隐没于石丛草木之间,一会儿,就只见石头不见路。进攻路线确实难选择。陈营长一急,干脆拱起身举起望远镜观望,他刚喊一声:“前面有敌人!”随着“叭”一声响,他已应声倒地,望远镜甩到一边,话也不能说了。我急忙叫来卫生员,将他抢救下去。教导员流着眼泪向我请求:“特派员,我代理营长,带部队上去,不夺下关不回头!”
  我苦苦思索,没立刻答应他。仰攻肯定是要仰攻了,难就难在如何收拢部队,增强突击力量,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我对教导员说:“好吧!你跟九连先上,叫廖连长来一下!”不一会儿,九连长廖九凤挽着袖子下来,我只交代他十二个字:单兵跃进,班组收拢,勇猛攻击。教导员再明确任务,攻击就这样开始了。
  说攻击,双方却没有枪声。敌人大概有险可据,先过起烟瘾了;我军也看不准射击目标,战士们舍不得乱开枪。九连上了两个弯,还未跟敌人接上火,我就命令七、八连,照九连的办法,依次跃进,我带着重机枪连,殿后跟上。这里地势稍高,视野平展,重机枪火力好发扬,可控制关口,也可压制住点金山。我叫重机枪连长黄玉祥,迅速在这里构筑好机枪阵地,火力全力支的支持九连。
  哪料到,机枪还没架设好,关口上,点金山上,机枪声就大作,子弹打在我们周围石头上,直冒白烟,九连正面的两侧敌人,也钻出石缝、草丛,胡乱射击。黄连长来不及组织火力,急得直叫。我叫射手先瞅准敌火力点,开火时务必压住敌人,但已经迟了一步,不一会儿,廖连长已气急败坏地跑回来,要求改变进攻线路,他含着眼泪说:“教导员牺牲了!还伤了几个同志。”我一听,脑子嗡地一响要炸似的,关还没夺到手,三营主官一伤一亡。与手下败将最后一次交手,却如此开局,实在怒火难按。原来,突击队要通过一条不长的石头“胡同”,胡同前面有一块球场大的开阔地,廖连长已带一个组突了过去,随即胡同就被敌人机枪封住。教导员带一个组想跟上去,刚到口子就被打倒了。廖连长怕后面部队不了解情况,遭更大牺牲,便冒着弹雨折回,将情况报告。我听了立即作出判断:一、正面敌人已事先组织好了火力,这不仅是第一层,恐怕前边还要配置两三层,正面强攻,虽可突破,我军必遭重大伤亡;二、敌人防御纵深已经很深,他一要阻滞进攻速度,二要掩护他们什么部队过关。于是,我同意九连改变进攻线路,我指着点金山对廖连长说:“从左后侧绕上去,拿下点金山,就往关上压。敌人可能要增兵点金山,如果半途遭遇,就用小部队牵制,不要动摇夺山决心。”这时,机枪连也构筑好阵地,我又命令黄连长,用机枪火力压住敌人,掩护部队再度展开攻击。左侧,九连刚翻过山腰背,就响起密集枪声,这显然是与增援之敌遭遇上了。光打阻击,九连一连可顶住敌人一个团,可现在既阻击又攻山,兵力就不支了。于是,我又叫八连连长带上两上排,前去支援,专对付增援之敌。这时,关口正面之敌,由军官督战,呼呼跑下,企图与我迎战。我六挺重机枪同时开火,打得敌人四下奔逃,敌人三个机枪火力点,刚刚开火,即被打哑了。敌军官拼命呼叫火力支持,但机枪已难复活了,“双枪兵”们心一虚,就都掉过头,跑上关去。这样,胡同口的敌人火力威胁暂得解除,我便命令七连派两个组,试突过胡同口。他们试了一下,竟安然无事。于是,我令七连分小股全部突过胡同口,逼近关隘,待九连攻击点金山得手后,一举攻关。
  十几分钟后,点金山上响起了枪声,九连侧攻成功,不一会儿,点金山上展起了红旗。机枪连配合默契,点金山上刚响枪,即将枪口全调下关口,上下梳着打,打得敌人根本无还手之力,关下修工事之敌,大概预感到我军强攻将开始,就什么也不顾,连滚带爬逃过沟。九连刚拿下主峰,便马不停蹄,居高临下往关口压去。七连和八连一个排,我机枪火力刚延伸,便配合九连攻上关去。这边,八连长传来报告:他们一个排阻击敌人,另一个排已主动去的接替九连点金山阵地。
此情此景,使我感慨万分:一年多了,没打过这样活的仗,没看见这样高的战斗积极性,也没看见这样积极配合协同。遵义会议一开,这积极性就迸发出来了。
  片刻,九连传来报告:娄山关口已夺下,请求指示。我令机枪连收枪随指挥所往关上移动。我上得关口,四下一瞧,哪有什么关喽,只有两间大概作路边粥棚的草屋,屋边倒真竖有一碑,刻有“娄山关”三字。说是关,倒不如说是一条大而长的杠杆,关口是重心,点金山是支撑架。在这里用兵不慎,杠杆就变成撬板,把你掀下失败的深渊。我再看看点金山,向敌之面坡度较小,易受攻击,敌人要反扑,不会放过此山。我刚令九连回去加强防守,敌人就反扑上来了。
  点金山下,关口前,黑压压的人头,向我蠕动。敌人采用的战术,实属罕见:先上的不急于攻击,却拼命地挖坑(单兵掩体);后上的到前面了,又接着挖坑。我忽然明白:敌人想以兵多势众,硬挤我们出关呢!于是,便命令各连,反击要突然爆发,冲进敌群,刺刀见红,使敌人站不住脚。
  顿时,我军阵地上,号角齐鸣,杀声雷动。我军几百勇士跃下山关,端起白晃晃刺刀,嗷嗷地杀人敌阵。刺刀捅,枪托打,子弹飞,逐坑扫去。“双枪兵”哪见过这场面,早已吓得丧魂落魄,后面的扭头跑,前面的吓瘫了,连缴枪动作也不会了,只顾埋头打哆嗦,等着当俘虏。敌人见反扑失利,便命令远处的机枪向半山腰扫来,我们虽受些伤亡,但大部分子弹却喂了他们的兄弟。我们的机枪一压制,敌人干脆就不打了。
  把敌人反击下去以后,我便派通信员向彭团长及军团报告:黄昏前已夺下娄山关,但兵力嫌薄,难以追击敌人,现正对峙中。通信员走后,我随即带两挺重机枪上点金山。还没上到山顶,敌人就第二次反扑上来了。王家烈军阀部队这种“顽强”,过去没有过。我不禁诧异起来,就蹲在石头旁,观察其中奥妙。只见一群群敌人,只埋头往上拱,等前面的被撩倒了,才愣一下,回头看看山下,便像只鹅一样站住不动了,即便成了我们活靶,也不敢往回跑。我还闹不清怎么回事,正好,一个漏“点名”的家伙送上门来。他钻到离我二三十公尺处,再不敢往前钻,便钻进石缝,伏着不动了。我命令身边战士:把他活捉来问问。那战士飞步下去,似老鹰抓鸡一下把他提了上来,甩到我的跟前,说:“我们首长要问你话,老实回答!”这时,他才清醒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大概半是被吓住半是烟瘾上来了,呆了关天,他才慢慢地说:“我……两天没……没吃(吃大烟)了,旅长还带督……部队,谁不上就……毙!这次他……封锁半山腰,回不去了。”
  原来如此。我叫机枪组快上山顶,架好枪先对付敌督战队,借此瓦解敌军。上了山顶,四周景物一览无余:关前几百米内起伏地段,一群敌兵在抢构工事;山脚下小洼池里,一个戴大檐帽的军官,在指手画脚,他的前面,是一队军官,端着清一色冲锋枪,还在不断往山腰上扫。我问俘虏:“后边那个,是不是你们旅长?”他揉揉眼,仔细看,才怯怯道:“是……的!”我叫过几名神枪手,配合机枪,直瞄准那敌旅长。然后,我们集体喊话:
  “白军兄弟们,打死你们旅长,打死你们督战队,要不然你们就没命啦!”
  “白军兄弟们,不要为你们长官卖命了!你们回头看看,他们怎样对待你们!”
  这一喊还真灵,半山腰上的敌人,个个都回头看自己的督战队,整个阵地,出现了暂短的沉寂。但下面督战队一打起枪,敌兵又不得不扭过头向我们乱放枪。
  我一声“打!”机枪步枪同时开火,六七百米外的敌人旅长应声倒地,那威风凛凛的督战队,也倒下一排。我们再一次集体喊话:
  “白军兄弟们,你们旅长我们替你们打死了,快回去过烟瘾吧!”
  这一喊,比下令还整齐,半山腰的敌人,呜的一声,潮水般地往回退了。
  天渐渐黑下来,枪声也随之疏落,敌人不敢斗胆跟我们夜战,但关前这一股敌人,毕竟对我们是个威胁,于是,我命令七连出击。岂料夜间之敌那么不经打,七连仅甩一排手榴弹,成千的敌人,哗哗跑回两公里,才定下神。
  这时,彭团长带着二营支援上来了,他透了喜讯说:“打得好!军委、军团部通报表扬我们了!”我见二营上来了,想要求夜间出击一下,团长没正面答复,却反问我:“你猜当面有多少敌人?”我说,不就是一个团吗?他带点责备说道:“你一回答这问题,我就知道你对敌人估计不足。足足一个师四个团哩,我的同志哥!”说罢,他塞给我一个热乎乎的饭盒,命令我们吃饭,连队的饭二营也包送了,一人一份。这时我才真感到饥肠辘辘,整个三营,整整一天粒米还未进肚呢!
  我一边吃饭一边听团长介绍整个战局。原来,王家烈得悉我军已全部返渡赤水,遵义就难保,凭着薛岳、周浑元、吴奇伟等中央军准备渡乌江给他撑腰,便派一个师四个团的兵力想凭天险阻击我军,其中一个团已绕道板桥,想驰援桐梓,我军团十一团已迎面打去,稍带断娄山关之敌后路。其他三个团,两个团守关,一个团想通过关口,抄捷径增援桐梓,现在三个团都被我团堵在关下了。敌情变化,军团已改变了决心,改抢道为聚歼。具体部署为:十团、十二团、十三团围歼娄山关之敌,十一团绕道去堵口子,估计零时才能到位。
  听了彭团长的介绍,我甚为兴奋:原来,夺关战斗,仅仅是一个大战役的序幕啊!
  当夜无事。天一亮,雾还未散尽,一场恶战又开始了。敌人真够下血本了,进攻队形,简直是搞分列式:一堆兵在后面,一支督战队用枪顶屁股,接着又一堆兵,一支督战队……昨天傍晚战士们打督战队打出经验来了,不到有效射程,就任凭敌人抖臭威风。彭团长都觉得有点儿奇怪,问我怎么回事,我说:“马上有好戏看!”话刚说完,机枪就先开火了,一下把敌人最后的梯队督战官们,打得七仰八斜;接着步枪也开火,把所有的督战队一片一片的撩倒。这一打,整个敌阵乱成一窝蜂,左右散开夺路逃跑。
  彭团长看了这场面,连声叫好,他又以商量口吻对我说:“出击一下吧?”我说你来了你下令,我想去冲个锋。他一声出击令,两个营的战士呼呼地往下冲,就在我们阵地前沿,一下消灭敌人好几百,把敌人反击下去后,战士们从容地回到阵地。
  这时,十二团团长带着全团部队,前来接防,我莫名其妙,三营伤亡并不大,接防何来?彭团长笑着说:“这是真的。但不是撤你们下去休息,而是去爬山,跑路,兜敌人屁股!谁叫十三团跑路、爬山出名呢,彭军团长点名要的。”
  我们迅速交防、撤出,接着插出点金山外,迂回奔袭去了,到了预定位置后,十团居右,十三团居左,沿山往回打。三个团的敌人,已被团团围住,即将被全歼了。
  战士还未结束,我又受军团之令:带两个连,连夜驰到鸭溪,刀靶水,接应原五师师长李天佑所部及直属了人,并实施侦察。毛主席准备在这一带开辟战场,诱歼大股敌军。于是,我带两个连队,连夜出发了。
  等我完成任务回来,我军不仅全歼娄山关守敌,攻克遵义城,而且几个军团兵力已展开,全线攻击老鸦山、刀靶水、鸭溪一带敌吴奇伟等中央军了。气魄之大,是五次反“围剿”以来从没见过的。整个乌江北岸,战火纷飞,入夜,打得天都红起来。在这场大混战中,我也只好带着连队,边打边找部队,追了两天,才在乌江边追上十三团,碰上娄山关主攻连连长廖九凤,他洋洋得意对我说:“还是打中央军发财,打一次可以换一次装备,不像娄山关,缴的烟枪都比钢枪新。”这时,彭团长也迎上来,兴奋地说:“小欧,你猜这一锤收拾了多少敌人?”我信口说,八九个团吧。他刮我一鼻子,说:“妈的?你成了小保守,整整二十个团哪!”
  他忽然想起什么事,拉我到一边去问话,悄悄地说:“军团马上要开攻克娄山关、遵义的祝捷大会。会上,十三团代表总得说几句话。说点儿什么好?”我笑他说:“团长,亏你几次进遵义城,把根都忘了?没遵义会议,我们这阵可能已经被赶下长江喂鱼了,还想祝捷?”他恍然大悟说:“对,对,对,力量源泉是遵义会议,劲都使在娄山关上,就这样,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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