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2月,日寇二次占领莱芜。为了实现长期侵占莱芜的目的,日寇一方面对我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实行灭绝人性的蚕食、清剿和扫荡,另一方面又拉拢收买我党一些意志薄弱者和国民党顽固派,使其心甘情愿地充当日本侵华的忠实帮凶。他们与日寇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在我根据地策动哗变暴乱,实施纵火爆破,建立反动组织,暗杀抗日军民,干尽了为人不齿、遭人唾弃的坏事,成为破坏抗日根据地、阻碍抗日斗争胜利的毒瘤。由于汉奸多是本乡本土之人,对当地情况极为熟悉,所以备受日军的赏识和倚重。清除这些民族败类,维护好根据地的政治、社会秩序,就成为了我抗日民主政府的一项重要工作。在党的领导下,刘舜卿带领莱芜抗日军民在与日本侵略者进行殊死搏斗的同时,也强力开展了铲除叛徒汉奸、诛杀敌特警宪的斗争,据不完全统计,仅1942年5月至1943年4月一年的时间,就剿灭各种敌特分子达一百二十名之多。由于莱芜锄奸反特及伪政权工作成绩斐然,1944年在山东省第二次行政会议上受到了中共山东分局(省委)、省政委会(政府)的通令表彰!现采撷两则,以飨读者!
顺民意 怒铲叛徒魏伯川
1941年11月刘舜卿从莱东县委书记任上又调回莱芜任县长(同时担任莱东县委书记至1942年5月)。面对莱芜极端严峻的抗战形势,甫一上任,他即发布《告莱芜全体同胞书》,晓谕莱芜同胞团结一致,驱逐日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敌人恐惧不安,四处张贴布告,悬赏巨款对刘舜卿进行通缉:“刘匪舜卿,共党灾星,领兵乱窜,莱芜横行,寻衅皇军,破坏共荣,莱境日乱 人神不宁……特悬赏缉拿,毙之者赏洋一万元,生擒者赏洋两万元。储款以待,仰即同知!”敌人通缉刘舜卿的企图一次次的失败后,便把罪恶的矛头指向了其到处流浪的家属身上,试图以暴力胁迫手段逼刘舜卿就范。那是抗日战争最艰难的时期,日寇猖獗,惨无人道,人民饱经战争创伤,群情低落,满目凄凉。刘舜卿不屈不挠,誓死抗战,根本无暇顾及颠簸流离的妻子儿女,从莱东的黄崖头、杨家横、陈家峪、响水湾、苗山、和庄等再到莱北的口镇、羊里、寨里、大王庄、雪野、上游、茶业口等地无处不留下了他们漂泊的艰难足迹。他们吃草根树皮,宿山野洞穴,躲敌伪追捕,尝人间百苦,时时陷入进退无所的绝境之中,生存环境受到极限挑战!所受人间之苦,遭受世间之罪,无可名状!
1942年夏天,刘舜卿的妻子吕明亭一家三口从白座峪村经过马鞍山流浪到下石臼村,住进了我县公安人员孙兆庆的家,孙兆庆因疟疾在家治病,为了让孙兆庆早日康复,吕明亭除了在生活上细心地照顾外,也积极为他寻找治病的良方。孙兆庆病愈归队后,思想开始发生变化,对抗日前途悲观失望,经常和他的表兄魏伯川(系我雪野区委干部),耍钱赌博,吃吃喝喝,完全丧失了一名革命战士应有的信仰与追求。最终因经受不住艰苦环境的考验,和魏伯川一起,到嵬石敌人据点叛变投敌,并把吕明亭一家三口出卖给了日本人。
8月上旬的一天,天刚蒙蒙亮,在叛徒魏伯川的带领下,嵬石据点的敌人近百人包围了董家峪村。房东见势不妙越墙逃跑,家中只剩下老婆孩子,敌人把她们及吕明亭一家三口赶到了北屋里。这时,一群日军冲进来,为首的吼叫:“刘县长太太的有?”为了保护群众,掩护自己,吕明亭机智地答道:“刘县长的太太,大脚板,短头发,青上衣,蓝裤子,朝北山跑了。”日酋听后把手一挥:“追!”敌人蜂拥而出。一会儿,叛徒魏伯川走了进来,吕明亭此时还不知道魏伯川已叛变,心想:敌人已包围村子了,你怎么还不跑呢?但是没有说出声来。魏伯川用眼扫视了一下坐在炕上的吕明亭,得意地走了。不多时,又进来几个汉奸,大声问:“谁是刘县长的太太?”吕明亭见事不好,怕连累房东,马上说:“我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连累老百姓!”这时,一帮日本兵虎狼般冲进来,一下把吕明亭从炕上拖了下来,拉着就走。敌人把吕明亭一家三口关押在嵬石敌人的监狱里,接连遭到各种残酷的刑讯拷打,企图从吕明亭口中得到有关刘舜卿的活动规律和党组织的机密。但无论敌人怎么严刑拷问,吕明亭都表现出了崇高的革命气节,坚贞不屈!
刘舜卿县长的家属孩子遭到敌人逮捕后,党组织极为关心。泰山地委书记兼军分区政委汪洋、军分区司令员兼专员廖容标等领导同志作出批示,要求地委敌工部、专署公安局和军分区“摸清情况,制定方案,伺机营救!”
这时,敌伪顽三方势力也开始对刘舜卿双管齐下,打拉并用,既悬赏缉捕,又写信劝降,并利用莱芜上层士绅宁子彬对其游说利诱,遭到了刘舜卿的断然拒绝。经组织同意,刘舜卿就家属被捕之事给大汉奸张文正写信:“你们抓去我三口,要杀要砍随你们的便,但逼我投降,痴心忘想!你们的灶门朝哪,我也是知道的。你们杀我一口,我就杀你们三口。你们的日本主子长不了,终有一天我要割下你们的脑袋去祭奠那些惨遭你们杀害的父老乡亲!”…
敌人逮捕了刘舜卿的妻子儿女为人质,逼其投降,自以为得计,刘舜卿却心无所恃,不为所动;敌人用高官厚禄诱惑他,屡遭碰壁,招招落空;刘舜卿的家庭多次被敌伪抄没,房屋被烧,家什被砸,全家在外流浪十年,四个孩子活活饿死,一家人挣扎在死亡线上,他意志坚定,志不可夺;其年迈的父亲也因到处颠簸,担惊受怕,失足跌落山涧,忧愤潦倒而死,他发誓立志,恨记于心,唯有抗战,慰藉亡灵!面对丧子、丧父、妻儿坐牢,满心痛切的刘舜卿威武不屈,抗战到底!他要求县大队、公安局、敌工部相互配合,开展虎口拔牙式的锄奸反特斗争。他强调:为消灭敌人的嚣张气焰,对那些死心塌地事敌的反动分子,要坚决打压。谁对敌最忠实,我们就首先镇压谁。
刘舜卿重拳出击,消灭奸特,枪打出头鸟。他派警卫员亓峰,铲除了民愤极大的叛徒魏伯川,震动了敌营。亓峰一身正气,嫉恶如仇,他意志坚强,敏捷矫健,深得刘舜卿的喜爱。刘舜卿让亓峰化装成农民,混在去嵬石据点修碉堡的民工中,敌人见他背包鼓鼓囊囊的,边摸边问;“这么多东西?”他镇静自若:“煎饼、窝头,我家远,饭量又大,不想来回跑。”敌人让他打开看看,他怕暴露藏在里面的枪,便一边慢条斯理地假装解包,一边往远处张望,看到一个伪军背影,高声喊道:“魏队长,等等我!”提起包来就追。岗哨见他去追一名伪军,就不再理他了。他在据点内到处寻找魏伯川的行踪,半天也没找到。亓峰灵机一动,就向一个汉奸打听:“老总,魏伯川队长在哪里?怎么没看见他?”汉奸问:“你找他干啥?”亓峰说:“我有事向他汇报!”汉奸说:“我看见他回家去了!”听到这个消息,亓峰顿时兴奋起来,他走出据点,加快步伐往魏伯川所住的村子走去。
刚进村,就看到一名妇女在水沟边洗衣服,亓峰向前询问:“大嫂,魏伯川的家在啥地方?”这名妇女指着一个大门说:“他刚回家,那个大门就是!”亓峰顺着所指方向快步走到魏伯川的家,走进大门,正好看见魏伯川往墙上挂枪,他故意问魏的父亲:“魏队长在家么?”魏父答道:“在家,刚回来!”魏伯川刚坐下,正准备喝茶,听到有人说话,闻声从窗户向外望去,没有看清,也没有警觉。亓峰进门就说:“魏队长,你还认识我么?”魏伯川一看是亓峰,没认出来,问道:“你是。。。”亓峰答道:“我是刘县长的警卫员亓峰”魏伯川大吃一惊,知道大事不妙,起身就去摘枪,早已被亓峰用枪顶住了脑门:“不准动!敢动就打死你!”亓峰用枪顶住魏伯川的后心窝,随便把挂在墙上的一件衣服披到魏的身上,押着便走。魏的父亲见此情景吓得蜷伏于地,瑟瑟发抖。走出大门不远的水沟旁,魏伯川如梦方醒,和亓峰一个劲地说好话:“兄弟,我们过去是要好的兄弟,今天还是好兄弟,你只要放我一马,我绝不忘记你。金钱、地位,你要啥给你啥!”亓峰说:“呸!我想要你的命。你我难得一见,昔日是同志,今天是仇敌。光明大道你不走,偏偏要走奈河桥。你叛变革命,出卖组织,骗杀抗日人员,出卖革命家属的一家老小,坏事做绝,十恶不赦,今天我代表组织,代表刘县长,判处你死刑!”魏伯川一听,吓得魂飞胆破,瘫倒在地上,亓峰见状,顺势把他推进路边的山沟里,搬起一块石头,朝魏伯川的头颅砸去,魏伯川顿时脑浆迸裂(一说是用枪打死的!但据刘舜卿长子艺文回忆,是在推进山沟里摔昏后用石头砸死的),落了个可耻的下场!
亓峰带走魏伯川后,受到惊吓的魏的父亲缓过神来,急忙跑到嵬石据点找日本人报告,大群鬼子正在喝酒,他哭哭啼啼地边比划边说:“不好了,皇军大老爷,我的孩子被土八路逮去了!土八路只有一人,赶快去救命啊!”日本人听不懂他说的啥,反觉得好笑,大声喊到:“很好,很好的有!”日本人不但丝毫未动,而且喝得更欢心了。等到日本人反应过来,组织部队追赶时,亓峰早已带着铲除叛徒后的胜利喜悦之情,给刘县长报信去了。魏伯川的父亲垂头丧气,哭着回家给儿子办理后事去了!
叛徒魏伯川被我处决的消息,在日伪汉奸中间迅速传开,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汉奸伪军纷纷传说:刘县长给嵬石据点的伪军一封信,说谁敢杀害他的家属孩子就要谁的脑袋!魏伯川就是下场!也有的说:刘县长亲临虎穴,诛杀了叛徒魏伯川,为妻子报了仇!来无踪,去无影!越传越邪乎,令敌伪心惊胆寒!许多敌伪人员闻之,再也不敢轻易造次行事了!自此之后,嵬石周围据点、炮楼,乃至整个莱北的汉奸伪军都收敛了许多,这也就为我们开展伪政权和伪军的反正投诚工作,打下了基础!
嵬石据点周围村庄的老百姓得到叛徒魏伯川被我砸死的消息后,高兴地载歌载舞,他们敲锣打鼓,唱起了自编自演的顺口溜:“大快人心事,砸死魏伯川。村村传捷报,民众解忧怨!敌后锄奸队,个个活神仙。叫他二更死,绝不到明天。感谢刘县长,领导咱抗战。军民齐拥护,汉奸心胆颤,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抗战须奋力,胜利在眼前!”这就是人民的心声!
巧设计 诛杀汉奸“刘阎王”
1942年夏天,我方下区委书记亓英同志带几名武装人员到封丘一带检查指导工作,在刘封丘村东岭的无人庄子开会布置工作时,遭到不明身份武装的包围袭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下落不明。
同年秋冬,我莱芜县公安局便衣队队长刘专一在带队执行锄奸反特任务时,抓获了既是国民党特务又是汉奸的封丘乡乡长刘宝善。在审讯中,他主动交代了一件逮捕杀害我方下区委书记亓英的罪行经过。公安机关迅速上报给县抗日民主政府,刘舜卿闻听大吃一惊:原来失踪已久的亓英等同志是被刘宝善抓捕后,英勇不屈,壮烈牺牲的。
位于刘封丘村东岭的无人庄子,地势偏僻,地形隐蔽,连年的战乱,已使村民们举家迁徙,村中断壁残垣,荒凉不堪。据刘宝善交代:亓英等人是在进入村庄时,被在该村不远处的刘耕田(叛徒,后被我逮捕枪毙)发现后告密的。刘耕田原是我莱芜县大队的干部,因忍受不住恶劣环境的考验,对抗日前途悲观失望。一天,他正在为是否叛变投敌而犹豫不决时,忽然看到一伙武装人员进入了无人庄,他断定是共产党的干部在秘密开会,就迅速地跑到了伪封丘乡长刘宝善的住处,想把所见所闻,和盘托出,以便为他叛变投敌捞取政治资本!此时,刘宝善正在和刘伯戈的县大队副大队长王海涛对饮。他们正在为最近因没有抓到一名共产党人而遭到刘伯戈的辱骂发愁时,见刘耕田跑进来,大吃一惊,呵斥道:“你来干啥?”刘耕田连忙把看到的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刘宝善闻听,暗暗幸灾乐祸,但却给了刘耕田一个下马威,把驴脸拉了下来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共产党干部抓起来,杀了!”刘耕田急忙辩解说:“别介,大老爷,我早就不是共产党了,还请您在日本人和刘伯戈县长面前多多美言啊!”说着,刘耕田就拉拉王海涛的衣服,让他替自己来讲情!王海涛也是我党的叛徒,曾和刘耕田同在我县大队共过事,彼此十分熟悉!见刘耕田如是说,刘宝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得意地说道:“此话要是真的,你可大彻大悟了!”刘耕田回答:“当然是真的,王大队了解我,否则,我就不来报告了!”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刘宝善拉着长腔问道:“你所说的情况属实么?”刘耕田说:“完全属实。我亲眼所见。大约十来个人,赶快行动,别让他们跑了。”刘宝善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正在闭目养神的王海涛说:“王大队,辛苦你了!命令你的部队,随我去抓共产党吧,事成以后,我会给你请功的。”王海涛一笑,告诉手下:“集合部队,跟着刘乡长,把这帮穷鬼收拾喽,我在等你们的好消息!”于是,由刘耕田带路,迅速把无人庄子包围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刘宝善命令手下喊话:“村里开会的共党兄弟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投降者,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无忧。否则,统统消灭!”、“你们是钻进笼子的麻雀,扑棱不出去了,快投降吧!”听到外面的喊声,正在开会的亓英顿感事情不妙,他迅速终止会议,说:“同志们,看来敌人已将村子包围了!快把文件烧掉!不要害怕,分头突围!”说完,他提着盒子枪,率先跨出门口,一面指挥转移,一面提醒大家注意隐蔽。亓英带着警卫员,向西北斜跨过胡同,翻过两堵矮墙,钻过一道篱笆,从北屋西山的夹道内,来到一个地势稍高的院子里。亓英借着窗户向外一看,发现东、南、西、北都是敌人,心想:敌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开会?看来是被人出卖了,以目前我们现有的武装人员,想突围出去,困难很大。这时候,外面的敌人还在疯狂地喊话,因为不了解内情,村内又没有回声,他们立刻用火力进行封锁。顿时,枪声四起,子弹象雨点一样射了过来,当场有三名武装人员中弹牺牲。密集的子弹,也把亓英和警卫员堵进了一间破旧的屋岔子里,敌人的包围圈正在一步步地缩小。亓英发觉西南方向敌人的火力比较弱,就带着警卫员试图打开缺口突围出去,但突围几次都没有成功。
亓英同志是位久经考验的老同志了,危急关头,沉着冷静,缜密果断。他告诉警卫员:“现在我来吸引敌人火力,掩护你再次从西南方向敌人防守的薄弱处突围,如果能突围出去,把这里发生的情况报告给上级领导,告诉组织我誓死也不投降!”亓英已做好了最坏打算!但是由于敌人调整了防守部署,警卫员几经努力,都没有成功。亓英又让他查看下还有多少同志在,警卫员含泪回答,都牺牲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敌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边大声喊:“抓活的!”一边快速向村子靠拢。他们仰仗着人多势众,疯狂地向村子扫射。亓英和警卫员虽然奋力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不幸落入敌手。
当刘宝善知道被抓捕之人正是共产党的方下区委书记亓英时,欣喜乐狂。他得意忘形地笑道:“没想到吧,亓英同志…”没等刘宝善说完,亓英蔑视地说道:“呸!谁是你的同志,你这个汉奸。”刘宝善捋着山羊胡,皱着倒吊眉,瞪着绿豆眼,皮笑肉不笑的对亓英说:“还怪神气。今天落入了我的手里,你还有啥话要说?”亓英答道:“和汉奸有啥好说的,落入你的手里,就没想活着出去!后悔上次在耿公清村没杀了你!”刘宝善闻听此言,浑身一抖。然后嘿嘿一笑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要你改邪归正,归顺政府,我们就是同志了!”亓英哈哈大笑说:“让我投降?当汉奸?妄想!”刘宝善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死?”亓英坚定地回答:“共产党人,活要活的伟大!死也要死的光荣!”刘宝善劝降不成,反而处处碰壁,想从亓英口中获取情报,又被严词拒绝。他恼羞成怒,就开始对亓英施以酷刑,他私设的公堂,名目繁多,什么老虎凳,灌辣水,燃香烧,烙铁烙,往肉里搓盐等等,极尽摧残之能事,再强硬的汉子,这一遭走下来,也会皮开肉绽。刘宝善一边用刑一边骂道:“我就不信,死了张屠夫,吃不上黑毛猪!你是年三十晚上的兔子,有你过年,没你也过年!”、“都说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我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刘宝善是个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无耻之徒,老百姓暗地里都叫他“阎王”。孩子晚上哭闹,大人只要说一声:“在邪乎,阎王来了!”孩子就会立刻止住哭声。面对着刘宝善的酷刑淫威,亓英大义凛然,宁死不屈,表现出了一个共产党员的铮铮铁骨!他除了痛斥汉奸刘宝善外,其他一无所知,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人命危浅了。
刘宝善原本是想把亓英交给国民党莱芜县长刘伯戈去处理,一是邀功,二是领赏。但当他看到亓英威武不屈,对他动辄破口大骂时,狰狞的嘴脸暴露无疑,心想就这样让亓英痛快地死去,太便宜他了。于是,就让刘耕田、刘某田,趁夜深人静时,把奄奄一息的亓英装入麻袋,抬到刘封丘村北、任家洼村南的方下河滩里残忍地活埋了。牺牲前,亓英用微弱的声音大骂刘宝善:“是汉奸走狗,是日本人的帮凶,是中国人的败类,你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你们终将得到正义的审判!”最后高喊:“打倒汉奸卖国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共产党万岁!”壮烈殉国。
刘宝善被我公安机关逮捕后,自知罪孽深重,在劫难逃,竟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通了看守人员,把他写给家里的密信送了出去,大意是:X弟,欠债之人很不讲理,不但不认帐,还把我关押了起来。你快去找找东院的华英兄弟,让他给疏通疏通,可能还有希望,千万要快,切记切记!刘宝善的家人看到信后,马上撒开人员到处去寻找“东院的华英兄弟”。这个被刘宝善称作“华英兄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时任莱芜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的刘舜卿。刘宝善和刘舜卿,是同族的兄弟关系,但两人交往不多。看到刘宝善的家人找上门来为他开脱罪责,刘舜卿怒不可遏。他铁面无私,拿出公安局的审讯记录,告诉他们说:“刘宝善,一仆侍二主,一身兼二役,既是汉奸伪乡长,又是国民党特务,双手沾满了共产党员的鲜血,属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之人。不杀他,我们怎能对得起那些被他杀害的共产党人和无辜的群众?你们还敢来替他讲情?他是人民的罪人,应当接受人民的审判!你们还是回去准备收尸吧!”说着,刘舜卿就把公安局的审讯记录,拿给来讲情的人看,他们均无言以对。不久,刘舜卿即签发了对刘宝善执行死刑的锄奸命令:汉奸刘宝善,投敌卖国,助纣为虐,祸害百姓,特杀一儆百!倘有继续与倭寇为伍者,死期可鉴!
临行刑前,莱芜县公安局便衣队队长刘专一根据刘舜卿县长的指示再一次提审了刘宝善,告诉他:刘县长已发话,准备释放你回去。只要你不再做对不起民族和人民的事情,抗日民主政府就会既往不咎!看看你胡子拉碴的,等会给你剃剃头、刮刮脸,吃完饭后就可以启程回家了!刘宝善听后千恩万谢,表示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同时,刘专一又找到护送并行刑的毕德森、李干卿两人,把行刑前注意的事项又安排了一遍,二人表示,一定按照刘县长的指示办!
毕德森、李干卿一路上押着刘宝善来到了方下河北岸,过了河就是刘封邱村了。李干卿给刘宝善解开绳索,说:“你到家了!”刘宝善拱手施礼:感谢政府的宽大,感谢一路的照顾,我一定好好做人…!不知是真的带着感激之情,还是真的没有悔改之意,刘宝善脸上显露出得意洋洋之感,或许,他内心深处正在盘算着日后如何卷土重来呢!就在他刚刚走到河的南岸,踏入刘封丘村时,突然“叭”的一声枪响,一颗愤怒的子弹从毕德森的枪中穿膛而出,朝着刘宝善的后心射去,刘宝善应声倒地。毕德森代表政府和人民宣判了对汉奸刘宝善的死刑!刘宝善至死也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刘宝善被我镇压后,为了不使其亲属及家人对革命产生二心,刘舜卿阐明道理,晓以大义。有人说刘舜卿是铁石心肠,当官忘族,六亲不认。他说:“杀人偿命,自古亦然。刘宝善双手沾满了共产党人的鲜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除恶不力,就是对祖宗不忠不孝,对大众不仁不义。共产党讲亲情,更讲正义!”刘舜卿这种大义凛然的革命浩气,大大地振作了抗日军民的斗志,也震慑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抗日战争把刘舜卿的思想境界推到了民族利益的高峰。这成了他意识信念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不可动摇的钢铁意志。八年抗战,刘舜卿带领莱芜人民,驱日寇,战伪顽,保国卫家,成为莱芜人民心中的一面光辉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