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 年1月23日，《申报》以《太和击落日机一架》为标题，报道了数月前发生的一 件特别新闻，内容是：“西安二十一日电：山东四支队于博山太和击落日机一架，俘虏驾驶 员今井一名，系日航校之第三名飞行员。”这是当日《申报》 第一版“国内要闻”专栏的第三条新闻，虽然报道的新闻事实 早已发生，且仅仅38个字，但字少事大，足以说明此新闻 的重要性、影响力。《申报》是晚清至民国最负盛名的国内 大报，而“国内新闻”是其重磅栏目，所具有的真实性、时效性、 新鲜性，是读者了解政治事件、民生事件、获得外界消息的 窗口和渠道。《中央日报》也曾以《鲁境游击队击落日机》 为题同样予以报道，足见其不同凡响的军事意义和社会影响。 抗日战争期间，八路军山东抗日游击第四支队在条件艰 苦、装备落后的年代，是如何击落武器先进、装备精良的日 军飞机，创造了“用步枪打下日军新式重型轰炸机”这一山东 抗日根据地的重大新闻与创举的？党中央对这一鼓舞军民士 气、激发战斗力、重创日军的击落日机事件作出了怎样的指示精神？
一、日军飞机缘何出现在淄川泰河流域
1938 年6月，在中国的长江流域，中日双方在以武汉为中心的数千里范围内，展开了 一场规模空前的生死大决战，这就是震惊中外的武汉会战。会战初期，沿长江西进的日军凭 借其具有绝对优势的现代化武器和海陆空优势，攻城略地，长驱直入。仅用一个多月的时间 就攻陷安庆、湖口、九江等地，企图一举攻下南浔线，攻克南昌、长沙，占领武汉。南浔线 是当时南昌至九江铁路的简称。根据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部署，作为武汉会战的重要战场， 薛岳第一兵团十万大军奉命驻防南浔线。 南浔线激战数月，日本冈村宁次率领的数万日军损兵折将，锐气全挫，战斗减员，损失 惨重。无可奈何之际，冈村宁次只得铤而走险，派军企图迂回包围中国军队。薛岳当机立断， 将计就计，在江西九江的万家岭一带布下一个口袋阵，然后集中优势兵力灭敌。 日军第一〇六师团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依然纪律严明、队形不变，且拼命突围。松浦被 迫向冈村宁次急电求援，请求军部飞机空投粮食及弹药补给。此时，敌我双方许多阵地犬牙 交错，战斗呈胶着状，日机空投的粮食及弹药补给有许多竟落在了中国军队的阵地上。更让 松浦心惊胆颤的是他的部队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经过连续多日的苦战，松浦第一〇六师团 小队长以上军官损失惨重，上级便从其他部队抽调两个小队长以上军官200余人，分乘6架 飞机，径自飞临万家岭战场的上空，准备空投补充给松浦第一〇六师团。10月9日上午， 满载着200多名日军小队长以上军官的飞机飞临了万家岭战场的上空，国军陈荣机第九十师 官兵原以为这些飞机又是空投给养和武器弹药的，便故意布下“迷魂阵”，以便引诱日机将更 多的物品空投到中国守军的阵地上。慢慢地，第九十师官兵发现有些不对，那降落伞坠着的 不是物品，而是身着土黄色军装的日军。刚开始的时候，我军想活捉这些日军，但他们拼命 抵抗，宁死不肯当俘虏。国军费尽周折，未能俘虏一个日军，反而伤亡了好几位队员。陈荣 机一怒之下，命重机枪手瞄准降落伞下徐徐而降的日军，用重机枪点射，不到一个小时，从 6 架飞机上空降的200多名日军军官，旋即被中国军队消灭。10月9日，日军华北航空兵团 接到请求飞机支援，派机轰炸我方阵地。飞行员今井驾驶的飞机在执行完轰炸任务后返回济 南机场时，飞经淄川泰河流域上空，被我八路军山东抗日游击队第四支队官兵发现。 万家岭大捷，从9月28日松浦第一〇六师团孤军穿插至万家岭地区，至10月10日遭 全歼，历时12天。在民族危亡的时刻，国民党军队、八路军、新四军以及地方游击队舍生忘死、 浴血奋战。战场上许多可歌可泣的悲壮场面，充分体现了中华儿女同仇敌忾、报效祖国的英 雄气概。正如叶挺将军所言，万家岭大捷是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国军队在抗日战场上继平型 关大捷、台儿庄大捷后所取得的又一辉煌胜利，堪与平型关、台儿庄“鼎力而三”[1]。 [1] 叶绍荣：《万家岭大捷》，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0年9月，第343页。
二、武中奇率部在泰河流域击落日机
1937 年10月，中共山东省委在研究部署全省抗日武装起义的计划时就已明确，以徂徕 山为集结点由省委直接领导在鲁中地区开展抗日武装斗争。1938年1月1日，中共山东省 委直接领导发动了抗日武装起义---徂徕山起义，起义过程中组建的“八路军山东抗日游击 队第四支队”，洪涛任司令员，黎玉任政委，这是山东地方党组织一手创建的抗日武装主力。 中共山东省委党组织在基本独立运行状况下，通过动员发动民众积极参与，吸纳民间武装， 创建起自己的抗日队伍。1938年2月，四支队到达新泰刘杜后，山东省委在此召开会议， 这是徂徕山起义和四支队成立后省委召开的首次会议。[2][2] 申春生：《山东抗日根据地史》，山东大学出版社，1993年7月，第45页。会议分析了山东的抗战形势和今后 任务，认为必须积极恢复、健全和发展各地党组织，深入发动和组织群众，扩大和巩固抗日 武装并提高其战斗力。会议决定派黎玉赴延安向党中央汇报山东工作，同时决定四支队兵分 两路进行活动，以扩大影响、壮大队伍和创建根据地。北路由一、三、四中队组成，编为第 一大队，由洪涛、林浩率领北上莱芜，向淄川、博山一带发展[3][3] 申春生：《山东抗日根据地史》，山东大学出版社，1993年7月，第45页。 ，与清河的抗日武装建立联 系；南路由二、五中队组成，编为第二大队，由赵杰、程照轩率领，向费县、蒙阴等地发展。 3 月初，北路一大队在新泰、莱芜边界天井峪将其一部改编为六中队，武中奇、李平分任中 队长和指导员。
1938 年10月，武中奇担任了八路军第四支队特务大队长[1][1] 郝传更：《丹心照汗青---中国书坛一代名家武中奇传奇》，山东人民出版社，2004年1月，第123页。，带领部队向泰河流域发展， 开辟新的游击区。10月8日，武中奇带着一个营的兵力来到了泰河流域的太和庄，分散发 动群众和组织群众抗日。部队进村后，才知道这里刚刚被日军扫荡过，日军将村民赶到村子 里的一栋二层土楼上，用机枪扫射，血流满地，惨不忍睹，造成了18名村民死亡的惨案。 四支队战士看在眼里、仇记心中，义愤填膺，发誓要为广大村民复仇。
在村子里安顿休整后， 10月9日[2][2] 中国交通运输协会编：《郭洪涛文集》，中共党史出版社，1998年5月，第134页。早上，武中奇便带领一个排侦查地形，进行各种操练演练。突然，他们听到了飞 机低沉的轰鸣声，而且声音特别大，仿佛就在自己的头顶上空。武中奇竖着耳朵，顺着声音， 发现是一架贴有日本国旗标志的飞机低空轰鸣而来。据资料记载，该系列飞机在日军序列中 被称为“伊式重爆”。1938年1月，日本陆军从意大利进口85架BR.20运抵大连港。这些飞 机部署在日本陆军第12飞行联队和第98飞行联队 参加侵华战争。该机最大航程3000公里，最大巡 航速度350公里/小时，乘员6人，载弹量1000公斤。 由于它的航程较长，日军曾用其对我国内地的延安、 兰州和重庆等地进行轰炸。 全面抗战爆发后，骄狂的日军倚仗着其精良的武器装备和训练有素的兵员，在中国的土 地上横冲直撞，已经没有了任何兵家之忌，简直是肆无忌惮。这架飞机的飞行员认为我八路 军没有专门的防空武器，嚣张地驾驶飞机低空盘旋，毫无顾忌，大摇大摆，擦着树梢、屋顶， 飞得既低又慢。 武中奇眯着眼仔细一看，是一架重型轰炸机。是躲避空袭，还是迎面射击？而此时部队 已隐藏不住了。武中奇怒火顿起，想着刚刚发生的太和庄惨案，来不及过多的思考，紧紧地 握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武器，看了一眼排里的神枪手高展昭排长[3] [3] 武中奇：《 革命岁月》（节录），摘自《山东党史资料》，1982年11月第5期，第114页。，便下令：“你们马上仰卧， 向飞机射击!” 在中国，用步枪打飞机是有着悠久传承的，虽然遥不可及，但却能让枪手实现心中的梦 想。老式螺旋桨飞机论速度不及现代的超音速战机，当它们低飞到三四百米的时候，地上的 步兵们完全可以用步枪或机枪对其射击，只要预算好弹道位置，前提是这架飞机直飞不转弯， 就有击落飞机的可能与机会。但是，当时八路军规定[4][4] 清风醉史：《1943年，八路军小战士用步枪打飞机，违反了纪律，为何有功无过？》，网易网络文章，2022年11月8日。 ：凡是遇到敌机轰炸，不管是谁，都 必须隐蔽好，如果擅自暴露目标，引来敌机的报复，给部队带来重大伤亡的要军法从事。山 东八路军武器落后，弹药稀缺；况且并不了解日军飞机的构造，也不知道飞机油箱的具体位 置，因而用步枪打飞机是慎之又慎，万不得已才为之。 武中奇命令下达之后，全排立即投入战斗，战士们迅速分散仰卧，朝着飞机瞄准，“啪、 啪”开排枪射击。这支部队装备用枪是苏联造“水连珠”步枪，射程远，威力大。水连珠步枪正式名称是莫辛·纳干1891式步枪，7.62毫米口径，枪身长1300毫米，射击精度好，抗战中 苏联曾支援中国五万支。武中奇回忆 道：“我们一齐仰射，就看见飞机屁股 上冒了烟，一头冲下来。”这架飞机飞 出我军火力射程之后企图爬高，但是 飞行姿态歪歪斜斜，它拖着黑烟继续 向前飞。这时候，战士们爬起来，什么也不顾，朝着飞机摔下来的方向飞奔。战士们一直跑 了十几里路，敌机坠落地点恰好在四支队三团新编一营驻地，落在冯毅之部队驻地东下册附近。冯毅之回忆：“今天的雾气很大，相隔几步就认不清人。我正在一个场棚里给战士上课。 忽然天空传来轰轰的飞机声，接着又听到呼隆一声巨响。”这时候岗哨跑来，满脸笑容地说“敌 人的飞机碰到山上去了”。后来武中奇回忆道：“等我们跑到的时候，一看飞机上的东西都让 冯毅之那个部队给弄去了，他们捷足先登。我们只卸下了飞机上二挺机关枪，还搞了些文件。” [1][1] 武中奇：《 革命岁月》（节录），摘自《山东党史资料》，1982年11月第5期，第114页。 武中奇登上飞机，收起飞机上的文件，便马上组织俘获俘虏的工作。飞机上有五个人，四个 摔死了。其中一个活着的，他跳伞着地以后，撒腿就跑。老百姓紧追不放，他掏出刀子来威 吓。这时有个人喊：“谁要把他拿住，我给他十块现洋。”大家拿着棍子扑上去，一棒子把他 的刀子砸掉，人也被打倒，大家迅速用绳子绑住他，脚上只剩下一只鞋子，再也跑不动了。 武中奇带着官兵追到十几里路以外的山脚下，找到了飞机残骸。飞机摔坏了，但没有爆 炸，俘虏1人，缴获机关枪等战利品。次日，正好是“双十节”，四支队把这架飞机残骸拉回 根据地义文庄进行了展览，参与战斗的战士们欢呼雀跃、兴高采烈，不顾疲劳地纷纷爬上飞 机，高兴地拍下了极其珍贵、具有纪念意义的历史照片。
三、中共中央对日军被俘飞行员的后续指示精神
《申报》报道了“太和击落日机一架”事件，并提到被俘驾驶员今井的名字。此人系日本 航校的飞行员，其毕业成绩名列第义文庄飞机残骸展览三。足以说明该飞行员成绩之优秀， 对日军轰炸机队伍之重要。今井被俘之后，按照党的俘虏政策，四支队对他比较优待，平时 不大看管他，允许他庄前庄后地散步走路。谁知他始终想着逃跑，弄个火柴棒在地上量一量、 划一划，计算某地到某地的距离。武中奇回忆：“有一天，趁我们不够警惕的时候，就溜着走了。 那个时候他怎么能走得了啊?这个家伙跑出二、三十里路，就被盘查站查住，又被押送回来。” 日军损失了一架重型轰炸机，又缺少了成绩优秀的飞行员，想方设法要找到失踪的飞行 员。一个月后，日军派兵来寻找飞行员，非要找到摔死的飞行员尸体，逼问埋葬的地点，并 对答不上问题的百姓进行辱骂殴打。后来，群众把当时被枪毙埋掉的一个汉奸的尸体顶上， 日军才心满意足地将其火化把骨灰带走交差。[1][1] 冯毅之：《抗战日记》，（中共淄博党史资料丛书），中共淄博市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1984年，第14页。今井被俘后，傲慢蛮横，不把中国人放在眼里， 对四支队的审问拒绝回答，并绝食对抗。由于当地生活环境的艰苦，四支队恐怕出现问题， 三天之后，便把今井送到后方司令部，接受抗日军民的深刻教育。 日军后来知道这个被俘的飞机驾驶员，系日本华北航空兵的王牌飞行员，又是毕业那一 期名列第三的飞行尖子。当日军获知飞行员还活着时，便向八路军表示愿以巨额现金换回飞 行员。[2][2] 孟英：《百岁八路外交家孟英》（自印本），2015年3月，第62页。八路军山东纵队指挥张经武、政委黎玉认真研究，仔细分析，迅速发报向中央请示， 是否可以交换。请示电文如下:
我俘获敌机驾驶员可否送还[3] [3] 摘自《黎玉留存历史文献》。
（1939 年1月17日）
朱德、彭德怀、左权并报毛泽东、王稼祥：
（一）我四支队前次在博山、太和击落敌机俘获驾驶员（今井）颇为重要，已交敌军工作 科教育。
（二）博山之敌大肆张贴布告说该机师是日本航空毕业第三名，如能送还可取大洋四百万 元，我们拟进行送还他，不知可否，请速电示。
张、黎 [4] [4] 张、黎，指八路军山东纵队指挥张经武，政治委员黎玉。十七日
当日，延安方面接到电文后，迅速回电指示不宜交换，要将飞行员送到延安，进行教育。 电文如下：
所获飞机师不能与日寇进行交换[5][5]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朱德年谱》（新编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年11月，第853页。
（1939 年1月17日）
张经武、黎玉：
所获飞机师应妥为看管教育，不能与日寇进行交换，这将使我在政治上受莫大损失，并 严防日寇之挑拨手段。
朱德 左权 十七日
1939年1月18日，毛泽东、王稼祥复电朱德、彭德怀、杨尚昆、郭洪涛、张经武、黎玉， 对缪征流师入鲁工作同意山东的来电意见进行回复，还专门提到了关于日军飞行员的处理意 见。 原文如下：
对缪师入鲁我们对该部工作同意山东来电意见[1] [1] 摘自《黎玉留存历史文献》。
（1939 年1月18日）
朱彭杨[2][2] 朱彭杨，朱指朱德；彭指彭德怀；杨指杨尚昆。，郭张黎[3][3] 郭张黎，郭指郭洪涛；张指张经武；黎指黎玉。：
（一）针对着缪[4][4] 缪，缪指缪征流。及其部下现时动摇傍惶心理（不满蒋畏惧共想靠沈[5][5] 沈，沈指沈鸿烈。恐该部消灭）， 经过各种关系向缪及其高级将领表示我们山东党和军队愿意帮助其坚持苏鲁边的抗日的游击 战争，帮助其部队的巩固与扩大，帮助其改善军民关系，坚定其对于抗战前途的信心，争取 其信任并与我亲密联合。
（二）缪师经过我们的游击区与我们有工作基础的地区，要发动群众对该部欢迎慰问， 帮助他解决给养问题与改善军民关系，在作战时应尽量取得行动配合给以必要援助。 （三）为了减少缪之疑惧，为了不暴露自己力量，现时在缪部不再发展党员，重新审查 与严密组织，取消党内报纸，尽量减少士兵中已有的党的活动，着重上层工作，团结同情者， 这在目前十分重要。
（四）不直接劝缪勿与沈接近，而是要一面推动缪与各友军团结，一面用各种具体事实 很技巧的让缪认识沈的错误，认识随着沈走无有前途，不被利用来反对我。
（五）对该部关系现在应由北方局领导，已电向胡周[6][6] 胡周，胡指胡服，即刘少奇。周指周恩来。调查该师情形及工作意见，待收 到后再告你们。
（六）所俘日本飞机师不应送还日寇。
毛 王 [7] [7] 毛王，毛指毛泽东，王指王稼祥。巧 酉 [8][8] 巧酉，指18日17-19时。
至此，在得到中共中央延安方面的指示精神后，我八路军迅速派人将今井押送到延安， 日军巨额现金换回飞行员的妄想也没有得逞，稳定了当地军民的复杂情绪，战士们也受到了 积极鼓舞。今井到达延安后，在当地军民的教育影响下，思想进步较快，他发挥自己的特长， 积极帮助八路军工作，还参加了反战同盟，并写了一本《八路军中的日本兵》[9][9] 郝传更：《丹心照汗青---中国书坛一代名家武中奇传奇》，山东人民出版社，2004年1月，第128页。作品，记录他和他的同伴是怎样深受武士道精神之害、怎样放下武器重新做人之理。
用步枪打下日军新式重型轰炸机，这是山东抗日根据地的一个重大新闻与创举。当八路 军山东纵队第四支队的首长得知后，表彰了武中奇和有功人员。事后，八路军山东纵队还编 了一首名为《胜利的启示》[1] [1] 王东溟：《武中奇指挥击落日军飞机的故事》，《济南文史资料》，2005年第2期。的歌，将击落日机这一重大自豪的事件嵌入了歌词中，歌词写 到：日寇侵入山东／投降派便挂上了免战牌／投降派逃跑了／我们便从地下站起来／徂徕 山举义旗／誓死守土我们不离开／土生土长／在农村／在民间／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是有 三千八百万人民／和我们血肉相连／虽然是无中生有／但是有中国共产党／领导着我们迈步 向前／我们用土炮打下过飞机／击沉过兵舰……。1939年1月1日，中共中央山东分局书记 郭洪涛在山东纵队直属干部晚会上作了演讲，将击落日机这一事件写进了《山东八路军一年 来的抗战总结》[2] [2] 八路军山东纵队史编审委员会：《八路军山东纵队史》，中共党史出版社，1997年5月，第130页。报告中。
四支队用步枪击落日军重型轰炸机事件，给予抗日根据地军民以极大的鼓舞，产生了深 远的影响，这无疑是世界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北京八路军山东抗日根据地研究会副会长黎 小弟等人研究考证，在抗战十四年中，列入八路军、新四军战史中击落飞机的，用步枪打飞 机这是第一例。这个记录一直保持到14年后[3] [3] 郝传更：《丹心照汗青---中国书坛一代名家武中奇传奇》，山东人民出版社，2004年1月，第124页。（1952年）以后的抗美援朝战争，才被英勇 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所打破。
2024 年第5期《山东党史》（双月刊）刊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