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身交通战线
1945午上半年,我在东垣二区段庄抗日小学任教时,即住交通局长段琴堂家,有一天段局长给我讲:“准备调你到交通局工作。”不几天,县工作队(即县委会)就通知我去报到。我奉命到达任庄工作队住地后,组织部长王生光同志给我讲:“原来的赵书昌同志要调走,现调你去交通局搞收发,主要原因是收发工作必须由党员干部担任,所以调你到交通局工作……。”我当即表态说:“服从组织嘛!”紧接着我就返回段庄向刘村长交待工作后,于1945年5月上旬去徐集交通局报到。当时迎接我的有段局长和赵书昌同志,事后还召开了会议,介绍了李希望、周全箱、李新德、段志合等几位交通员。赵书昌同志向我作了移交手续后就调离了交通局。过了几天,冀鲁豫五分局董益民股长在东垣县交通局检查工作,董股长问我读了几年书,何时入党,家庭情况后,又严肃地给我交待:“交通联络是党、政、军的重要命脉,传递的绝密、机密、要件、情报、口令、报纸、宣传品、信件、邮包等,都要迅速、准确、秘密、安全地送到有关单位和同志手里。尤其是遇到战斗或敌人扫荡的时候,更要特别迅速和准确地完成传送任务。”董股长对我所讲的这番话,教育深刻,至今记忆犹新。
加强交通工作
冀鲁豫边区交通总局发出整顿与改进交通工作的指示后,县委、县政府都加强了对交通工作的领导。交通局单独为一个伙食单位,独立进行工作,并从徐集移驻王许庄,县委抽调二区宣传委员段富贵担任发行工作,后又陆续调来二区郭寨村共产党员郭双柱、郭保玉,五区毛店村党员巩德祥、杨芳云、于成柱。徐集党员宋高岭担任司务长。李希望又介绍该村李贤章任交通员,段局长介绍段庄段四林担任炊事员,段富贵调走后发行员由竹林村的老党员刘箨同志担任。从此交通局正式建立了党支部,段琴堂担任支部书记,吕克昌任组织委员,郭双柱任宣传委员,划分两个党小组。党小组每天一次会议,主要内容是学习、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自觉检讨一星期以来的工作、思想和作风。起初,由于我不大熟悉业务,工作粗心大意,在登记文件、信件时,误将一区的送往五区,三区的送往六区,曾作过认真的自我批评。交通员也批评了我的缺点和错误,对我的教育非常深刻,从而对提高和改进自身的工作起了很好的作用。老交通员李希望班长善于团结同志,工作积极,不畏艰险,凡夜间送信、送情报到边远游击区,常是自告奋勇,带头前往,我们原准备发展他入党,不幸他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敌捕获,关押于郑州集中营,审讯中被敌人残酷折磨致死。出身贫苦农民家庭的老交通员周金箱同志,历来艰苦朴素,热爱劳动,除完成自身的艰巨任务外,经常帮助炊事员烧锅煮饭,挑水劈柴。1945年下半年,交通局有了四匹马,金箱同志就喂马,同时常去边远游击区送信,且不少时间是夜间和下雨天送往。此外,他还挤出时间学习文化。除党支部、党小组集体学习外,局里每星期还安排了一天的学习任务,着重总结和检查工作。交通员还安排有文化学习日程,局长和我两人负责组织领导学习报纸、文件和交通业务。局里配备的6辆自行车、四匹马、3支短枪、5支步枪就是我们工作、战斗的主要工具和武器。
地下交通线
东垣县同五分局的交通联络,主要是由东垣县交通局地下交通站(平岗营)的跛腿宋老四去五分局交通站(五营交通站)进行。这两个交通站相距约50华里,两站联络须经兰考至东明县城公路封锁线,并需从高楼黄庄的日伪据点南边通过,每天夜晚由宋老四到五营站送去东垣交通局报五分局的文件信件和邮包等,并同时取回分局发往东垣县交通局的公文、信件和邮包。不论天晴下雨,也无论冻地炎天,都必须每天夜间传送,有时还要护送来往的干部,仅1945年就护送各级干部80余人次。秋天也偶尔化装割草农民白天传递信件。这条地下交通线直至1945年下半年东垣全县解放才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从此,东垣县交通局才能同冀鲁豫五分局直接进行联络工作。
交通工作的严密制度
交通联络工作在当时的情况下,基本上分为固定和游击转移两种形式。固定的联络工作包括传递文件、信件、报纸、邮包等,这是在县政府驻刘庄期间,工商局驻刘楼集,商店驻谢寨,医院驻郭庄,二科、仓库驻徐集,完小驻黄堌庙,县委驻任庄,一区驻徐集;游击转移的联络单位是住齐王集、沙窝等村的二区驻地,住柳里、堡城的三区驻地,王店、黑岗村的六区驻地,裴子岩、春亭集一带的七区驻地。县大队常驻游击区,随时转移是游击联络的特点。其中县大队的联络尤为重要,县大队转移时,随即通知交通局,交通局给县大队传递文件,也是联络转移地点的重要途径。当时我们的交通员每天早晨都要到平岗营交通站取回分局邮来的公文、信件、报纸和邮包后,即由收发员于当天上午按单位分发登入送文簿,再给交通员分别送往。交通员返局时即带回各单位的公文邮件等,并同时将转移后的联络地址通知有关单位。若遇敌人扫荡或战斗的紧急情况,则随时联络转移地址,并绝对保守机密,故而常须夜间传递情报、文件和信件。记得曾有一次,李希望同志到五区送信,遇敌阻拦,他巧妙地摆脱了敌人。周金箱同志深夜来往于游击区县大队驻地传送情报,都出色地完成了组织交给的艰巨任务。
艰险的前线交通工作
1945年9月,侵华日军投降后,五分区基本上全部解放,上级将缴获的军用物资分配给我们交通局的有战马四匹,自行车4辆(原有6辆),步枪5支,短枪3支,从而充实和加强了交通工作的力量和战斗装备。交通局驻穆庄时,接到分局指示:我军区主力部队参加解放封邱、延津县的战役,东垣县交通局的任务是负责前线交通联络工作。当时,我和郭双柱、巩德祥同志奉命前往滨河县交通局驻地两门镇,当天到达两门镇时,受到滨河县交通局领导同志的亲切接待,并和滨河县交通局食宿在一起。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将由滨河县交通局转来的军区、区党委发来的文件、信函、报纸和战斗捷报等宣传品登记后,即由郭双柱、巩德祥二人送交前线指挥部,从两门镇出发到前线指挥部100多华里,且有三分之二左右的路途是刚解放的敌占区。部队经约10天的激烈战斗,解放了封邱和延津,我们三人也同时完成了前线交通联络的艰险任务,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东垣县交通局。
交通局大转移
1946年6月,我奉命到菏泽行署交通总局训练班学习方针政策和军部及地方交通联络业务,回局后,正是国民党发动内战开始。下半年国民党中央军进攻东明县之后,紧接着对东垣县进行合围,当时交通局驻大庞庄。据据上级的指示精神,迅速将文件和步枪埋在大庞庄北地一块红薯地里,为了战争的需要,全部轻装行动。交通局和县机关以及区干部起初是和群众一道转移,开展游击活动。中央军从南进攻,我们则向东西两翼转移。过了一段时间,国民党的乡、保政权相继建立,还乡团也有了武装,加上国民党的造谣欺骗和反动宣传,以及生活上的艰难和不便,群众无法随我们一道转移。八月以后,县、区机关撤到了黄河以北的滑县、濮阳一带活动。后来根据地委指示,坚持开展县不离县的斗争,县区机关又回到东垣县坚持开展游击斗争。这时,敌我力量悬殊太大,敌强我弱,尤其是遭到国民党中央军的合围和还乡团红枪会清乡,为了保存力量,县、区干部又转移到南华县荣华区坚持斗争。同年12月,又根据地委的指示,再度返回,并决定由精干武装干部插回东垣县坚持斗争,立即建立一条地下交通线保证联络。从东垣县顺黄河大堤沿南华县与黄河北同军区联络,段琴堂局长返回东垣县建站,由我留在荣华区建站,梁子庠(东明县副县长兼敌工部部长)与曹合民(荣华区区委书记)、地下党党员王文章负责介绍建站地下党交通员工作,不幸在尚未完成建站任务之时,我即被国民党军五十五师包围而被捕,梁子庠同志曾多方设法派人营救,因押往郑州监狱而营救未能成功。由于敌查无实据,我出狱后随即前往曹县工作。紧接着南下江西,西进贵州,被分配在安顺地区继续开展新区的接管和建设工作。(吕克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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