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陕地区有个龙迟山。龙迟山,形势险要,是当时的战略要地。峰顶上有一古庙,驻扎着敌军一个营,峰顶后的村庄里,驻扎着敌军一个团,配合总防守。通往峰顶无道可取,敌人利用竹梯从后攀援而上。阵地周围有两道竹子筑成的木城,敌人自称“进可攻,退可守”,以为可以高枕无忧。这天,我们二七四团一营三连接受了夜摸龙迟山的任务。
徐向前总指挥亲自视察了阵地并作了动员,他说:“为了取得战争的主动权,我们一定要消灭龙迟山的敌人,夺取这个阵地。”我们听了,又激动,又兴奋。由于子弹缺乏,每个战士都配备上一把锋利的大刀。一个大雪后的夜晚,没有月亮,离阵地不远的一条河已经结冰了。我们拖着长长的行列,摸索着向龙迟山前进。踏在盖着雪的冰块上,一不小心就会“倒栽葱”。我们机警地通过了第一道木城。
到第二道木城,一排竹篱挡住了去路,我们刚悄悄地推倒了竹篱,突然听见上面有人唉声叹气:“唉!伙夫起得这么早,明天又要打仗了。”看来这里是敌人的厨房,这家伙把我们当成他们的伙夫啦。趁这个机会,我们很快地摸到敌人阵地跟前,利用山腰的一株大树作为突破点,竹竿套上麻绳,把麻绳再系到树上,一个接着一个攀登上去。陈副连长第一个上去,他的任务是干掉敌人哨兵。雪夜的风寒冷刺骨,但正给我们的夜摸提供了良机。敌人的哨兵,缩着脖子,冻得像乌龟似的蹲在那里,陈副连长手持大刀,轻轻地绕到他的背后,“咔喳”一声,送掉了他的狗命。忽然,迎面一个人,披着大衣,拖着鞋子,嘶啦嘶啦地走来,问道:“谁的哨?”陈副连长机智地将哨兵的尸体踢到壕沟里,装作哨兵的模样站着,不吱声。那家伙看样子像是敌人带哨的班长,还在边走边问:“哪一个站哨,有什么情况?”陈副连长装着“打迷糊”,不回答。这家伙骂骂咧咧地到副连长跟前,刚想动粗,副连长一刀上去,把他砍翻。于是,陈副连长装成敌人带哨班长去摸第--II。敌哨兵刚一发觉,还没喊出声来,副连长上去一刀,敌哨兵“哇”的一声倒下了。睡在屋里的敌人烧杀抢夺了一天,此刻睡得像死猪一样,加上他们认为龙迟山峰顶,红军是插翅也上不来的,所以更是放心,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正当陈副连长搞掉敌人第二哨时,我们全连人已都攀上来了。
我们布置好火力,封锁住峰的四周,轻机枪正对着古庙的前后门,团的主力也在附近作好了牵制敌人主力和援兵的布置。我们以两个排的兵力埋伏在古庙周围的房顶上,陈副连长带领一个排,手持大刀和冲锋枪摸进敌人营房。当我们轻轻走近敌营房门前观察时,敌人睡得正香,枪支还挂在墙壁上呢。我们摸入各屋,准备在同一时间动手,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攻击开始了,副连长一声令下。
许多敌人的脑袋顷刻搬了家。有些敌人朦胧醒来,一个个吓破了胆,赶忙跪着喊:“饶命!饶命!”活像老和尚念经一样,规规矩矩地在床上跪下一排。我们缴了敌人的枪以后,对这些跪着的俘虏说:“好好待着,明天放你们回家。”然后又继续去消灭残余的敌人。当我们摸入后殿时,敌人终于发觉了,敌我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事先我们设下了埋伏,敌人几次向外突,都被打了回去。
埋伏在殿顶上的战士,见敌人缩进房子,就掀起瓦片把一颗颗手榴弹扔进房内,炸得敌人哭爹喊娘,血肉溅得到处都是。龙迟山峰顶的炮声响后,峰下面的战斗也开始了。前来支援的敌人,没想到红军已经控制了峰顶,他们一接近峰顶就遭到我们猛烈的射击,气得峰下的敌人大嚷大叫:“丁营长啊,别打,我们是来支援你们的!”这丁营长此时已被我们活捉了。至此,一个营的敌人,死的死,伤的伤,被打得七零八落,活着的,只好向我们投降。
黎明时,红旗飘扬在龙迟山峰顶,显得格外夺目。战士们高兴地清点着胜利品,唱着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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