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星钮扣厂的西北角,警卫连一排副排长指挥一班火力掩护。二班长带一组炸开铁丝网,炸毁敌地堡,二班副班长带二组迅速炸开了房墙。刘连长带领二排冲向突破口。当他冲到墙缺口时,正遇敌连长、副连长帝一个排在楼房工事和地面碉堡机枪火力支援下对突入厂内的二排进行反冲击。一排排子弹打来,撞击在房墙上.溅起火星,飞萤似地乱钻。刘连长机智地闪身躲过子弹。进入突破口,而身后的通信员被飞弹击伤。二班副架起轻机枪对敌群猛扫,当即打倒八、九个敌人,剩余的敌人向后溃散,刘连长率二排高喊杀声猛冲上前,击毙正在督战的敌连长,活捉了未来及逃走的敌副连长等五六个敌人。
警卫连指导员带三排赶到,命令八、九班肃清突破口两侧残敌。警备连副连长带一排攻占西大院西北角第一栋房屋,房内敌人向东逃跑,与东院出援的一股敌人会合在一处,企图据守东院西门前的沙袋掩体顽杭。刘连长带二排和七班直插东院西门,将这股敌人全部歼灭。指导员指挥八、九班继续向东、向南攻击前进,消灭了外围平房内的敌人。被封闭在东院内的敌人,以一个连的兵力,向东院西门连续反扑,企图冲进西院,夺回失去的阵地。刘连长指挥四班在西门西侧架起机枪以火力掩护,他亲自带领五班,向敌人投出一排手榴弹后,冲入敌群展开白刃格斗,将这股援敌击溃,堵住了院门。这时,五班长发现一排在西院西北角,占领西栋房后,与东栋房的敌人形成对峙。他立即率两个组插到敌后侧,协助一排歼灭了东栋房的敌人,西大院北半部被警卫连全部占领,尔后向东院西侧发展攻击。
在警卫连激战的同时,四连二排六班从厂西南角炸开铁丝网、房墙,一班爆破侧翼地堡,打开了突破口。四连连长李德明带领一、二排首先突入厂院内,遭遇敌人猛烈反冲击,李德明连长战斗负伤,立即指定副连长代理指挥。副连长率一排打退敌人反冲击,迅速攻占了院内西南角房子,掩护二、三排进入突破口以挖墙打洞办法,沿院墙向北、东发展,逐屋歼敌。在四连指导员带领三排跟进时,九班班长见突破口小,请示四连指导员后,带领全班向厂东南角迂回,用手榴弹炸死东南角碉堡内的三个敌人,活捉了剩下的九个敌人,尔后从堡东侧的便门突入大西院的东南角,消灭院内附近的敌人,切断了敌人的这条退路。
四连一排三班在西阮西南角,摸到南栋房屋,从窗口射孔投入手榴弹,配合全排消灭了房内、房上的敌人。接着一排和二排五班在警卫连七班从侧后攻击的配合下,攻占了北栋房。二、三排以挖墙打洞的方法,向东院南墙外的一排房屋的敌人东、西夹击,逐房歼敌,通过喊话迫使八十多名敌人缴械投降。
七点五十分,四连、警卫连对东院敌一九九团直属队残部发起最后攻击。二营营长命令四连一、三排在二排火力掩护下攻歼东院南厢房和东厢房房顶敌人,三班首先登上房顶,以手榴弹、冲锋枪消灭房顶工事火力点,一、三排陆续上房,追使房顶敌人投降,而后利用房顶残存工事居高临下以火力掩护,警卫连二排和七班突入西门,攻占了南厢房。警卫连一排和八班从院墙西北角打洞,冲入东院,占领了北厢房,对院内敌人形成南北夹击。敌见势不妙,急忙抢占东院东门,企图向厂外突围逃跑,又遭到我坚守大白楼的一连二排火力堵击,立即毙敌七人,残余敌人又退入院内。四连和警卫连集中手榴弹和机枪火力狠狠打击敌人,同时进行喊话瓦解,东院内残敌全部缴械投降。战斗至晚八点结束。全团仅十人负伤,以轻微代价取得了毙敌副团长以下四十余人。俘敌三百三十余人的胜利,缴获六 O 炮四门、轻重机枪十三挺,步枪二百三十五支,卡车四辆。
十二团继续向东发展进攻,四连攻占了酒精厂大红楼西面横街西侧的平房。据守酒精厂大楼敌六十二军军部前指、军侦察营和六十七师师部直属队等共六百余人,顽强抗击十二团进攻,企图阻止我向酒精工厂东北方向铁路以北至子牙河间,金钟桥附近的寿丰面粉公司之敌一五一师师部发展攻击。颜团长、贾政委和团米福珍参谋长赶到前沿观看地形。深夜里,横街对面院墙矗立着高大的六层大楼厂房,敌楼房工事严密,碉堡成群,正面火力非常集中、猛烈。团决定,一营插到酒精厂后侧堵击敌退路。二营四连和警卫连分别在厂西南角和西北角突破,分割歼敌。我命令师山炮一连配属十二团,与该团九二步兵炮连组成炮兵火力群,从正面掩护十二团突击。
晚九点,战斗打响,十分钟火力准备后,二营四连和团警卫连对该厂外铁丝网障碍及碉堡火力点进行爆破,迅速从西面炸开厂围墙缺口。团决定对敌据守的大楼坚固工事实施炸药爆破突击,坚决为后续部队打开进攻通路。这一任务交给四连,二营副营长杨健带领四连连长李德明、指导员杨文元观看地形,将突破点选在大楼西侧。四连指定三排九班爆破,八班突击。
杨副营长调九班爆破组副班长毛殿才和鞠海青、刘春元至被我攻占的厂围墙西南角缺口处的一座小庙交待任务。杨副营长指示爆破位置和冲击道路后,鼓励他们一定要爆破成功,为后续部队打开前进道路。经十分钟炮火准备,九班爆破组于九点三十分在两挺重机枪和三挺轻机枪火力掩护下,以鞠海青为第一名爆破手,毛殿才、刘春元紧紧跟随,在我机枪如两条火龙般的弹路中间,扛着炸药包冲向大楼西侧。
鞠海青抱着三十斤炸药包刚刚跑出不远,突然密集子弹直向他背后哩哩射来。他猛回头,见毛殷才被打倒,壮烈牺牲了。他连忙俯身冲到楼根爆破点安放炸药。这时刘春元赶到,递他第二个炸药包后刚要撤出又被子弹打倒,只剩下鞠海青一个人了。鞠海青怀着对敌人的刻骨仇恨,迅速将六十斤炸药引爆,而后冒着敌弹落如雨的火网冲了回来。随着一道闪亮,一股气浪之后,轰地一声爆炸。浓烟火光冲起,碎砖沙石四处飞溅。
八班长蒋喜才借您炸效采,率全班冲了上去。他向炸开的楼墙洞内连投两枚手榴弹,接着端起冲锋枪扫了两梭子子弹,冲到培洞初一看,一个大铁锅妒正堵墙洞缺口,手榴弹、子弹打在锅炉上面,勇娇锅炉纹丝不动。这时高楼顶上和六层楼内敌枪榴弹、凝固汽油弹打下来。一团团火光照得地面通亮,使八班处于敌火网威胁之下。蒋喜才急率八班撤回。鞠诲青发现,刚才从九班爆破组和八班突击组背后打来的机枪火力来自西南角小庙的地下掩蔽洞内。他判断,这是敌人的一个暗火力点。杨副营长听到鞠海青的报告,立即派一个战斗组将小庙敌暗火力点炸掉,消除了这个隐患。
为了争取时间,加快突击胜利,颜团长毅然决心,对该敌顽强据守的酒精厂师指挥所实施重量爆破。二营决定,以鞠海青为组长组成三排四人爆破组,以二百一十斤烈性黄色炸药对大楼突破点进行二次爆破。
十五日凌晨两点,在师、团炮群火力准备后,鞠海青扛着五十斤炸药箱第一名冲到大楼墙洞内安放炸药,而后接过王喜元、王永芝和九班长谢文青送来的第二、三、四箱炸药,一一摆放好。当战手们撤回,留下他一个人安装发火具时,忽然听到二楼里传来敌军官督战的喝骂声和乱糟糟的咚咚脚步声。为防止敌人冲下一楼破坏爆破,保证战斗胜利,他不顾个人生死,决定改变原排长布置他待撤回阵地后。以一条长绳拉火引爆的办法,而直接用左手把住雷管,右手将引火一拉,只听拉火管啪地一声,那只有四指长的导火索立刻嘶嘶地冒起火来。他折身向大楼左边墙角飞跑,没等跑出百米,一股强大的爆炸气浪猛地冲来,把他掀倒在地,摔昏过去,崩飞的碎砖石一块接一块地砸在他的身上。他还醒过来发觉头部负伤,仍挣扎着跑出危险界。
“轰轰隆隆”的剧烈烽炸声如雷滚滚而来,几百米外的平房都被震得倒塌,火光和硝烟冲破夜幕,飞砖走石四处滚落,整个酒精厂大楼燃成一片火悔,大楼西部被炸塌,整根石柱化为残砾。楼内敌人被炸得死伤惨重。那被震昏后而又苏醒过来的残余敌人不顾一切地跳楼逃命。我十二团二营及警卫连乘势发起冲锋。追歼向东逃窜的残敌,四连生俘敌二十余人,其佘的敌人,也大部被我东面堵击部队截获,敌六十七师少将师长李学玉亦被我师和独立二师生俘。后未,在打扫战场中,我搜索部队发觉酒精厂大红楼的地下室,是一个面积宽大,设备完整的敌六十二军军部前线指挥所掩蔽部,内设有会议长桌、交椅、巨幅蒋介石画象和遮盖整面墙的巨幅天津市城区作战防御挂图。搜索部队还从倒塌的废墟残砾中拖出数具国民党女兵尸体,查为敌军电台、机要员。由此,我们才知道了敌人为何如此顽强抵抗的原因。
酒精工厂战斗结束后,十二团迅速调整战斗编队,米参谋长带刘万珍参谋率领前卫一营先行,颜团长、程副团长率领本队三营、后卫二营,沿南运河北侧,继续向东及偏北方向发展进攻直插金钟桥。
师指挥所接到程副团长报告后,我向纵队指挥所报告十二团战斗进展情况。根据东西铁路以北,子牙河至北运河与海河相交的地带.为敌六十二军之一五一师防区,守敌有三个团兵力的情况,为保证歼散,刘震司令员命令罗华生师长率独立二师两个团加入纵深巷战,协助十二团全歼敌一五一师,夺取金钟桥,并在我四师的协同下向金钢桥发展进攻。我命令预备队十一团向东插到十、十二团之间,协助师主力肃清我师战斗分界线内的残敌。
一月十五日凌晨,十二团按规定路线发展进攻:在协同友邻五师部队控制金华桥后。团主力沿泰昌胡同、子牙河向北发展。一营沿南运河侧向东发展,协同友邻五师控制金钢桥,而后沿海河西岸向北发展,攻抵金钢桥北面的金钟桥,与团主力在铁路桥会合,随即全团向大红桥方向分路穿插,与我师十团会合,并在友邻独立二师协同下,在铁路北至子牙河间及北运河以西地区分割包围敌一五一师。凌层三点,十二团颜团长、程副团长率二、三营攻至金钟桥西侧寿丰面粉公司的厂房及附近地区时,遇到敌一五一师师部率直属队和两个步兵团的顽强阻击,米参谋长率一营在金钟桥东北侧也遇到敌一五一师一个步兵团的阻击。十二团三个营分多路穿插,分别将敌一五一师师部又两个团部和位于金钟桥东岸的敌另一个团部分割包围。颜团长集中三营和二营兵力,对扼守寿丰面粉公司办公大楼负隅顽抗的敌师部、团部及其直属队等发起猛攻。敌工事坚固,火力密集,我两次突击未克。
这时,友邻独立二师一个团赶来。友邻团长说:“罗华生师长命令我团协助你团围歼敌一五一师。由你团负责战斗指挥。”
颜团长与友邻团长商定:友邻团迂回穿插到面粉公司后侧做战斗保障,程副团长组织二营以爆破组炸开院墙,以火力掩护颜团长组织三营强攻。三营李希全营长命令突击连,在团炮火和轻重机枪火力支援下,三次冲向办公大楼,都被敌人反冲击压了下来。贾政委派政治处保卫股股长组织敌工队对敌喊话,责令敌人自动缴械投降,却遭到敌人居高临下的火力袭击。保卫股长腿部负重伤,敌工队几位同志也负了伤。颜团长被敌人的嚣张气焰所激怒,命令全团集中所有炮火对敌火力点猛轰。
围困办公大楼的指战员们对敌齐声呐喊:“蒋军官兵们,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如果继续顽抗,我们就用炸药爆破,炸掉大楼,让你们去见阎王!”
一月十五日上午,我兄弟部队相继攻占中国银行,中原公司、天津警备司令部等敌重要据点和指挥机构,天津守敌残部,面临个个被包围,个个被瓦解歼灭的绝境,敌一五一师少将师长陈桓见大势已去,在我强大军事压力和政治瓦解攻势下,只好垂头丧气地命令侦察营从大楼窗口里打出了白旗。不一会儿,从大楼里走出一个国民党军官,一过手摇白手巾,一边向我方阵地走来。颜团长接见了他。他自我介绍说:“卑人是六十二军一五一师上校参谋长刘福振,奉师长陈桓委托,来与贵人民解放军谈判起义事宜。陈师长已命令下属部队停止抵抗。听候贵人民解放军指示。”
颜团长向师指挥部报告了这一情况。我在电话中告诉他:“什么谈判起义!你告诉陈桓,叫他立即缴械投降,不缴械投降,就彻底消灭他!”并将这情况报刘震司令员。
这时,米参谋长从一营方向赶来,说一营在金钟桥东侧包围了敌一五一师一个团部又一个营部,他和刘参谋到敌团部面见敌团长,叫他下令立即缴械投降。敌团长说,已接到师长命令,准备与全师集体向人民解放军缴械。颜团长、贾政委当即派米参谋长代表十二团,随刘富振到大楼内敌师部向陈桓传达师部的命令。
米参谋长走进敌师部,见对面国民党军官向他敬礼。刘福振介绍,其中矮个子军官就是一五一师少将师长陈桓,此外还有少将副教育长李上达等。米参谋长义正辞严地责令敌人:“你们是在大势已去,拼命顽抗无济于事的情况下,被迫停止反抗的,怎么能谈判起义呢?你们只有立即缴械投降,才是老老实实、争取自赎的正确态度。如能采取这种态度,我们完全欢迎,可以保证你们官兵生命安全,并获得人民的宽大处理。”
陈桓听了这番话后表示接受,并电话命令部队集体缴械投降,等待人民解放军接收。
敌一五一师师部和团部及所属部队官兵三千五百三十四人全部作了俘虏,离开各据点工事,在十二团部队押送下,排成一条条长队,把武器弹药集中送到被我师指定的金钟桥侧广场,然后去俘虏接收处。
敌一五一师宣布投降,打出白旗后,颜团长带领十二团主力向城北区攻击前进,一路上捉住不少溃散的敌人,于中午攻占天津城西北角的北洋大学并歼敌一部。
十五日上午,我师部随十一团攻击前进的途中接到十二团捷报,我立即指挥三辆坦克开赴金钢桥,以火力掩护独立二师主力越过金钢桥向北发展,肃清西北区散敌。在天津防御全线崩溃的形势下,敌人已完全丧失了抵抗力。独立二师乘胜前进,一路上活捉了数以千计的俘虏。在我们向天津市中心区胜利进军的途中,居民们纷纷从地洞里跑到大街上,群集在进攻部队的背面。观看人民解放军如疾风扫落叶一般的追歼场面,并自动拆除地堡工事,取回被蒋军抢去修筑工事的麻袋和木料。
我们的坦克和大炮随攻击部队,在街心隆隆开进,工厂区的工人们列队站在门口向我们鼓掌欢呼。年轻的娃娃们对头顶上不断飞过的炮弹毫不惧怕,追着坦克和大炮奔跑,哈哈地笑着、跳着、高声呼喊着,不断地拍手叫好,天津人民这种盼望解放、欢迎解放军狠狠打击蒋军的喜悦心情,使广大指战员深受鼓舞,对敌人的攻击史加勇猛了。
平津告捷 南蔡庆功
一月十五日上午,人民解放军攻占国民党天津警备司令部,友邻第一纵队一师突击部队在“忠烈祠”活捉了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副司令邱宗鼎等蒋军首领。天津战役经二十七小时三十分激烈战斗,至十五日下午一点三十分胜利结束,全歼天津守敌陈长捷以下官兵十三万人。在此战役中,我四师共计毙伤俘敌三千六百四十九人,缴获各种炮四十门及大量枪支弹药等。天津这座大工商业城市获得解放,从此归还人民。在此战役中,天津工人阶级为保护这座城市,做出了贡献。在地下党领导下,中央机器厂等各大工厂工人们组织起纠察队,冒着炮火轮流着看守厂内机器和资材。公共汽车管理处的工人们把全部汽车送进工厂里,以免被损毁。冀北电力公司发电厂昼夜不停地为全市供电。他们的事迹引起我们全军指战员的敬佩。
一月十五日,人民解放军天津区军管会和市人民政府成立,黄克诚同志任主任,黄敬同志任市长。当日夜,我师奉命驻天津老城。按上级指示,我和李士安政委向各团传达布置了城防卫戌和市区宣传任务,师团宣传队连夜编排了街头宣传小节目,准备了各种宣传品。
十六日清晨,驻城部队的纠察队进入划分区域巡逻执勤,维持市区秩序。师团宣传队和部队宣传组在繁华街头张贴与宣传平津前线司令部《约法八章》和市军管会、卫戍区司令部布告。这一天,具有“五四”光荣革命传统的天津南开大学等十儿所大学的教职员工和学生们,联合举行了盛大游行。下午一点钟,四千多人的游行队伍,在“欢迎人民解放军”的旗帜引导下,伴随宣传广播车,从甘肃路出发进入市中心。沿途观看的居民成千上万。许多居民自动参加游行,一路高呼:
“中国共产党万岁!”
“人民解放军万岁!”
“毛主席万岁!”
口号声响彻云霄。游行队伍到达繁华的商业场,分组和解放军宣传队一起,在墙上,汽车、电车上贴满了各色标语、壁报、漫画。当路旁矗立起毛主席的巨幅画象时,围观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学生们和头扎白手巾的解放军化装宣传队一起扭着秧歌。南开大学的学生们演唱了“欢迎人民解放军”等歌曲,散发了各种宣传品,并向居民和指战员们高声朗读《致人民解放军全体将士的慰问信》。信中说:“ … … 当我们看到你们英勇地冲入天津市时,快活得流下了眼泪,你们终于在天津二百万市民焦急的等待中来了!希望你们一一中国人民解放军。坚决地执行中国人民的意志,迅速地建立民主的新中国!”这充满期望和深情的话语,感动得在场群众和部队指战员热泪盈眶。这一天,整个天津市都在沸腾狂欢,一直持续到傍晚。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胜利节日啊!
天津大捷,使华北战局急转直下,为实现和平解放北平创造了成熟条件。一月十六日。平津前线司令部派代表随邓宝珊、周北峰将军入城。致函傅作义将军,指出傅作义所部在蒋介石策动反共反人民内战中走过的错误道路,表达“本军奉命征讨,全为吊民伐罪”的严正立场,并以陈长捷拒绝和平提议,招致天津城破被俘、全军覆灭的教训告戒他,不要重蹈覆辙。函中诚恳提议:傅作义将军如能自动接受“和平缴械或出城改编两项办法” , “则本军保证贵部官兵生命财产安全。对贵将军的战犯罪责,亦有理由向人民说明情况,取得人民谅解,予以减轻或赦免”。并给予考虑及准备时间,规定由一月十七日上午一时起。至一月二十一日下午十二时止。函中警告,如果悍然不顾和平提议,“本军将用精确战术”实行攻城, “勿谓言之不预”。在这最后时刻,傅作义将军接受平津前线司令部忠告,痛下决心,按双方协议,命令所部出城改编为人民解放军。一月二十二日,国民党中央社发表傅作义将军文告宣布,为“迅速缩短战争,获取人民公议的和平,保全工业基础与文物古迹。使国家元气不再受损伤,以期促成全国彻底和平之早日实现”,接受了出城改编的解决办法。北平防务于一月底移接完毕,人民解放军浩浩荡荡开进北平市区。中央军委任命叶剑英同志为北平市军管会主任兼市人民政府市长。北平这座文化古城宣告和平解放。新华社发展文章评北平解放指出:“我军胜利,人民督促,敌军厌战,是造成北平问题和平解决的三条件,从此解决全国的问题有合法理由遵循北平的道路。”文中深刻分析了天津战役对北平和平解决的重大意义,说,“为什么一月二十二日应当‘促成全国彻底和平之早日实现’,而在一月十三日就不应当,而令天津的和平解决不能实现呢?基本的原因是傅作义将军还想打一打。天津打败了,二十七个钟头内十几万人解除武装,陈长捷、林伟俦、杜建时等匪首一齐被俘。北平孤立了,毫无希望了,决心走第二条路,和平解决北平问题的可能性从此产生”。评论的具体分析,使我们对毛主席制定的平津战役正确方针,有了更加透彻的理解。
北平宣告解放的第二天,即一月二十三日,我师奉命撤离天津。进驻武清县南蔡村、韩营、大孟庄、大碱厂,改编傅作部独立七十二师二五五团。并在自下而上战评总结基础上,全师在南蔡村召开了庆功大会。那天上午,会场入口高搭彩门,正中大彩门上悬挂红五星,红花、彩绸,横匾上写“天津战役功臣万岁”。两侧小彩门上插着八面红旗迎风舞动。锣鼓宣天,鞭炮齐鸣。
在群英聚会的庆功会上,我做了战斗总结。李士安政委宣读立功命令,给功臣代表们佩戴光荣花并赠送锦旗。我师补入大批解放战士后在向天津开进阶段,二十天完成一千三百华里的行军任务中,有二十一个单位完全消灭逃亡、掉队现象,而荣获了纵队授予的“向平津进军胜利万岁”锦旗及师授予的各“巩固模范连”的光荣称号。在天津战役作战阶段,涌现出许多战斗英雄集体及个人。十团受军通令嘉奖,四、五、七连荣立集体功,各授予“开路先锋”锦旗一面,九连为大功连,授予“天津英雄”锦旗一面,九连二班为大功班,荣获“猛虎班”称号,二班长杨印山荣立五大功,授予“登城英雄”称号。四连三排为大功排荣获“猛虎排”称号,机枪三班为大功班.三班长张勋荣立四大功,授予“登城英雄”称号。十一团二、八、九连、警卫连受军通令嘉奖,九连为大功连,授予“勇猛决胜”锦旗一面,九连连长、阵亡烈士邵洪魁追记大功,授予“特等功臣”称号。二连五班为大功班,班长赵文被誉为“铁孩子”,记特等功,荣获“特等功臣”,称号。十一团九二步兵炮连四班为大功班,荣获“威震天津四班”称号,并荣获十团赠予的“开路先锋”锦旗一面。十二团四连、警卫连为大功连,分别授予“巷战模范”锦旗一面。四连九班战士鞠海青荣立两大功,授予“纵深战斗第一名爆破手”称号。师山炮营为大功营,授予“威震天津”锦旗一面。全师还有大批指战员受奖。
接着,师宣传队为功臣代表们表演节目,载歌载舞,博得全场热烈掌声。最后,在宣传队领唱下,全场合唱《前进!东北人民解放军》战歌:
前进,向前进,
我们是人民解放军,
我们是胜利的解放军!
我们胜利威武的队伍,
走向关里,走向全国,
去和各个兄弟解放军并肩作战,并肩前进!
要把人民胜利的旗帜,
插向北平,插向天津!
插向上海,插向南京!
一直插遍到全中国!
为了民主新中国的实现,
为了全国人民彻底翻身,
我们英勇向前进。
这激昂的战歌,将鼓舞着我们全体指战员继续万里南征,为把胜利的旗帜插到镇南关(即友谊关)。插遍全中国而努力奋斗!(黎克明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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