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生讲述智取司老华的故事

Admin 发表于2016-01-28 10:13:00
    一九三八年初秋,我太行山八路军总部,为了有计划地开辟冀鲁豫边区西界安阳、汤阴一带的抗日根据地。担清这一带危害最深、影响最坏的敌伪顽杂势力,打通我沙区革命根据地通往太行、延安的交通要道,建立巩固的抗日政权,扩大抗日的武装力量,决定调我到汤阴县任县长兼抗日东进纵队政治部主任,负责领导这一带的抗日统一战线工作和除奸除霸的斗争。
    汤阴县与内黄接壤处,有一条通往天津的大河一卫河。这条河拦腰将这一带的交通路途切断,这样,就更加加重了汤阴县地理位置的的战略重要。
    当时,这一带的敌伪顽杂势力有汤阴县的司老华、安阳县的郭清、程遭合、程道僧、浚县的孙祥甫等,每股势力都有千余人左右,他们插旗扬帆,自封司令,盘据一方称王称霸。尤其司老华这个顽匪,凭着卫河的天然屏障,在汤阴县境的南至五陵,北至固城卫河沿岸村庄,设岗立卡,不仅阻我沙区根据地和太行山区的联系,而且还杀人放火,拦路抢劫,无恶不作。真是昼有贼盗,夜有抢杀。当地的群众曾把这一带的情况,编了一首民谣,说:“宁走南北二京,不走神庙固城。”神庙、固城是卫河沿岸的两个村庄,过往行人,每经过这两个地方,就象路经武松打虎之前的景阳岗会被虎吃掉一样,轻则被抢夺,重则被枪杀。所以,人们说,过路行人,宁愿绕到千里以外的南京、北京,也不走神庙、自城这两个鬼地方。这伙顽杂势力的横行不法,严重危害人民的生命财产,威胁着我沙区抗日根据地通往太行、延安的交通要道。
    我到任以后,首先与东进纵队政委李聚奎同志一起,率领东进青年纵队配合太行山部队消灭了盘据在汤阴南部的顽军——国民党第二战区朱怀冰一部。在击溃朱怀冰几千人马以后,青年东进纵队又挥师东进。开赴到内黄西南四十五里的北高堤、袁庄一带,决定乘势扫清这一带的顽匪。
    根据当时党中央提出的争取一切人士,建立广泛的统一战线的指导思想,我汤阴县委决定,对这群顽匪,利用他们之间矛盾,采取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方针。首先尽量争取司著华参加抗日统一战线,着重打击那些顽固与人民为敌的土匪。
    司老华原名叫司华生。他是汤阴县任固集以南梁儿寨人,是汤朗县肴名的土豪。家里有好地数百亩,楼房瓦舍,骡马成群。这个人自幼不务正业,吃喝嫖赌,什么都千。所以,当地的人民都外号叫他司老华。一九三七年,沟芦沟桥事变以后,司老华趁国民党败退南逃的空隙,趁火打劫,聚匪夺枪,自封为菜园区区长,一时攫取了汤阴县东部的半壁河山。司老华自封为土匪司令以后,为争夺地盘,曾不断与邻县的土匪头子程道僧、程道合、郭得会等发生争斗,他们之间,尔诈我虞,互相倾轧,矛盾重重。我们认为,司老华这个人,虽然根底不正,但他与其他顽匪矛盾很大,四面受欺,日乎不好过。我们抓住他这个特点,向他宣传抗日统一战线的方针,希望他改邪归正,参加抗日行列。    
    但是,司老华这个人,虽然周围境况不好,仍很顽固,他不相信我抗日武装力量的日益强大,对其他伪顽势力抱有很大幻想,第一次谈判,他迟迟不表示态度。
    我汤阴县委针对司老华这个思想,决定在向他做好政治宣传工作的同时,给他造成一种军事压力,从各方面迫使他向我党的统一战线靠拢。用句俗话说,就是牵着他的鼻子走。于是,我们配合政治宣传工作,同时有计划地采取了一系列的军事行动。当时,我们将东进青年纵队分作两路,一路由政委李聚奎同志带领,从内黄出发,绕至楚旺、吕村,沿敌人的外围,包围顽匪盘据的安阳东南方向的辛村集,决定消灭辛村集据点的敌人,破灭司老华对其他顽匪军事力量的幻影;一路由我率领,经高堤卫河渡口出发,过卫河西进,包围任固、菜园两个据点,对菜园集是围而不攻,对任固集是进驻(这里仅有付乃超地主武装不敢抵抗我军)。
    我带领的政府工作人员,和东进青年纵队一部,开进任固集以后,立即用各种形式向广大人民群众宣传我们党的抗日政策,宣传党的统一战线方针,和广泛团结起来,抗日救国的道理。这样,很快得到了这一带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当时,这一带在司老华匪部当兵的比较多,我们就把主攻力量放在这一部分人和他们的家属身上。我们一方面向在司部下当兵的人进行宣传教育,告诉他们,趁早改邪归正,是真正的出路,参加党的统一战线,团结起来把枪口对准日本,有利国家,有利个人,中国人打中国人,才是正中了日本鬼子的奸计;一方面做好这一部分人的家属的思想工作,向他们指出,孩子在司老华匪部当兵,是死路一条,将来一定会被人民抛弃。动员他们召回自己的亲人,不给司老华当炮灰,不干亲者痛,仇者快的事。经过我们这样的宣传动员,这些人从思想上开始波动起来,有的立即弃枪逃回家里,有的立即将自己的亲人召回家中躲避起来;有的主动抗交司老华派下的军粮…….这样,大大动摇了司老华匪部的思想基础和物质基础。司匪部一时军心大乱,人们慌慌不安,再没有人安心打仗了,有的甚至公开提如来要参加我党的统一战线,与共产党八路军一起,投入打日本的行列。
    李聚奎同志率领的另一路东进青年纵队一部,经过两天时间,很快打开了辛村集据点,活捉了敌维持会长和伪村长,缴获了盘据在这里的民团的枪支。我们将这一胜利,配合对司老华的统战工作进行宣传,并把大捷海报张贴在任固集街夹,宣传我抗日力量的不断强大,宣传伪匪与人民为敌的必然下场。
    这样,我东进纵队很快在这一带产生了广泛的政治影响。广大人民群众纷纷拍手称快,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议论我抗日武装力量必胜的消息。从而,又一次在舆论上,给司老华造成了沉重的压力。  
    我方取得的这一系列胜利,使盘据在这一带周围的顽匪程道惜、程道河、郭得会等极为恐慌。他们虽然与司老华矛盾重重,面和心不和,但出于他们的自身利益,预感到一旦司老华被我方争取过来,他们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于是凭仗着自己的几千条破枪,决心要与我方拚个死活,以企图给司老华打气壮胆,挽救他们失败的命运。
    这年初秋,程道僧、程道合、郭得会等土匪头子,纠集各部三千多人马,吵吵嚷嚷,喊出盘子要包围我驻扎在辛村集的青年东进纵队一部。这群伪匪,自认人多势众,分兵几层包围了辛村集,企图置我军于死地。  
    其实,敌人自作聪明,实际非常愚蠢,他们的这步行动,早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对敌人的作战部署我方既有侦察又做了充分地准备。在敌人的这个计划实施之前,我方就首先向司老华敲明,我们要与其他顽匪作战,希望他不要趁机乱动。司老华这个人与其他伪匪有过斗争,自然不去救应他们。而敌人呢?他们自认为我方兵力不多,又有一部分人在菜园、任固驻扎,没有援兵,于是狂气十足地包围了我辛村集。摇旗呐喊,妄图要我们投降。
    我驻扎在辛村集寨里的部队,在李聚奎同志的指挥下,沉着应战。他们开始一枪不发,一声不晌,整个村庄异常寂静,故意给敌人造成一种我方势弱的错觉。    
    敌人很快上了我们的圈套。他们本能地把自已的力量估计得过高,认为我方已被他们的声势吓倒,不敢还枪,准备逃跑,于是更加猖狂起来。伪匪头子程道合,给土匪们打气说。现在,寨里的八路军已被我们吓破了胆,我们要抓住战机,向里冲呀!……  
    程道合话没落音,只听“叭叭叭”几声枪响,紧接着,雨点般的子弹从他们韵的腹背打过来。这时,寨里的枪声也响了起来。
    原来,在敌人刚刚包围我辛村集驻军的时侯,我驻扎在菜园、任固的部队,已经悄悄迂通到了敌人的背后。这是我们在察觉到敌人的行动之前就提前部署好的。在程道台正在狂叫的时侯,我方从侧后火速向敌人腹背插去,给敌人带来了个出其不意的突然进击。原来包围我方的伪匪,一下子被我方两面夹击。这群顽匪,一时被我方的前后夹击闹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还以为我方的主力部队开过来了,于是立即纷纷抱头鼠窜。这一仗,敌顽匪伤亡数百人,使他们又一次尝到了我八路军的厉害,大长了我方的士气,大灭了敌人的威风。在打败程道合、程道僧、郭得会等顽匪的猖狂进攻以后,我党立即抓住战机,再一次对司老华开展了强大的政治攻势。奉劝他看清形势,及早改邪归正,早日加入抗日统一战线,取得人民的宽大。并向他严厉指出:如果继续与我党和人民群众为敌,只能跟程道合一样下场。司老华是个极其狡猾的家伙,他的政治嗅觉非常敏感。在我方击败程遭台顽匪以后,预感我方力量确实强大,便与他的参谋路德隆商议,接受我改编的主张。路德隆是个更加顽固的惯匪,他竭力反对接受我党的改编。司老华比他鬼心眼多,他对路德隆说:“咱们都是本地人,妻子老小都在这里,失败了,连跑也跑不及。光棍不吃眼前亏,不如先顺了他们,事后若是他们胜利了,就跟他们合作,若是他们势力小了,就把他们吃掉。”这样,阴险狡猾的司老华,便派人与我们接洽,表示愿意与我们合作,并有条件地接受我们的改编。    
    司老华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我们是一清二楚的。但是我们本着团结抗战,枪口对外的大局,还是接收了他的人马,在改编之前,我们首先揭露了司老华没有诚心实意,、企图在里面要花招的阴谋,并严肃地向他指出:只有真心实意地与我党合作,才是真正的唯一的出路,留一手的想法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自取灭亡。这年秋天,我们对司老华的部队进行了正式改编。改编后的部队,称为“汤阴县抗日政府保安大队”。保安大队由司老华任大队长,我任政治委员。保安大队下编四个连,由从太行部队下来的四个老红军战士勾清录、张木才:张凯焕、张惠民同志任各连政治指导员。    
    改编了司老华的部队以后,东进青年纵队奉命离开汤阴,为了随时掌握司老华的情况,作好他的思想工作,我汤阴县抗日政府也很快由任固集搬迁到保安大队的驻地岳儿寨。当时,为了加强我抗日政府的领导力量,和保卫抗日政府的安全,我们还组织了特务排、通讯班等机动组织。考虑到这支部队大部分人员是由土匪改编过来,为了加重我方的比例成份,我们有计划地从内黄沙区抗日根据地,挑选了一些共产党员、抗日骨干加入了这支队伍,这样,我方在部队的成份比例上,慢慢占据主导地位。
    部队进驻岳儿寨以后,为了扩大我党影响、锻炼一下这支军队,我们向上级提出了外出打游击,逐渐扩大这一带根据地的要求。不久,这个请示报告由我军分区批准了。当时,我们找到司老华,一起研究了出发的时间和路线。这支部队从五陵出发,东渡卫河,到井店住了两天,来到楚旺,对这里的匪首王自全进行了批评教育,随又开赴到石盎屯据点,消灭了这里的伪乡公所,夺取了他们的枪枝,然后部队回到原防.
    这个时候,安阳的土匪头子李英,以伪二旅的名义,开驻到汤阴县东界不远的内黄东庄,盘据下来。原来被我方打得落花流水的程道僧、程备之几个惯匪,也趁机拉起了东亚同盟自治军伪三旅的黑旗。作匪成性的司老华,被这些黑旗司令诱红了眼,开始偷偷在暗中捣鬼,阴谋把部队拉出去,将我方吃掉,重新作他的土匪司令。
    司老华这个阴谋,当然瞒不过我们的眼睛,我们本着团结抗战的大局,对司老华进行了耐心的批评教育。但是司老华本性不改,表面接受我党的批评,暗地里仍在偷偷进行阴谋活动。我汤阴县党委,根据司老华的一系列表现,认为,必须立即在司老华背上猛击一掌,迫使他跟我党前进。我们把这个想法向军分区首长作了报告。军分区首长同意我们的意见,很快派六八八团全团人马,由团长谭鉴同志率领,来到五陵驻扎下来。
    谭鉴同志来到以后,我和参谋张赤民同志同谭鉴同志一起首先作了研究。我们认为,目前,汤阴县保安大队成份太杂,不宜单独作战,于是决定对这支部队实行再改编,把他们分散夹编在谭鉴同志的部队里,然后部队开走,这样,就从根本上破灭了司老华阴谋的泡影。当时,考虑到司老华匪性十足,向他公开提出来,他很可能要从中作鬼,必须给他实行出其不意的智编,首先造成事实,他再捣鬼也就没有办法了。于是,我们商定,利用开联欢会的方式,改变这支部队。    
    我们商量好办法以后,由我出面找到司老华,告诉他,准备开联欢会。司老华这个人鬼得很,他正在策划把部队带走。我突然向他提出要开联欢会,一时弄得他无所措手足,竞答不出话来,头上直冒冷汗。我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当作没发现,仍然用温和的口气给他说:  “谭鉴同志的部队刚刚来到,我们应该表示一下欢迎。司老华看看我象跟平常没事一样,才吞吞吐吐地答应了。这个阴险的家伙,还是中了我们的稳身计;于是,我们立即在五陵寨里的空场上,搭起了一个大舞台,贴出了欢迎六八八团的大幅标语,一方面杀猪宰羊,准备庆贺,整个气氛,都象纯粹的联欢会一样,没有一点异常的迹象。   
    为了防止在改编过程中,个别人哗变反抗,我随布置特务排的同志,与这些人混坐在人群中,监视他们的行动。我们让司老华的几个连队,坐在舞台正前,我六八八团在外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子,在舞台子上,我们也布置了相当数量的,精明强干的警卫战士。    
     一切安排就绪以后,联欢大会开始了。当时,大会由我主持。我宣布大会开始以后,鞭炮齐鸣,鼓乐高奏,真是热闹,军分区文工团还演唱了八路军打东洋的小戏剧。接着我开始宣布大会的注意事项和组织纪律。
    在我向大会宣布会场纪律的时候,谭鉴同志和两个警卫战士把司老华叫到了台下,实际上是首先把他监管了起来。
    我在等谭鉴同志把司老华叫走以后,立即严肃起面孔,向大会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这支保安大队,正式加入六八八团正规部队,作为他们的一个正规营,开赴到抗日前线去,现在,保安大队每一个战士都不要动,听从六八八团的改编!”
    我的讲话话音没落,下边立刻哗然起来,司老华部下的那些人,原来只认为很快就会把我方吃掉,没想到却被我方出其不意地改编了。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面如土色,只好俯首听命,听从改编。这次改编,除四个连原有的长短枪以外,还有机枪四挺,战马四十匹,一并编入了我六八八团,使我六八八团每营增加了一个连队,司老华暂任付团长。
    部队改编以后,随在五陵进行了睬整。休整期间已对司老华及其他原来的部下,办了学习班,引导他们学习抗日救国的道理。使他们懂得,只有跟着共产党、八路军打日本,才是真正的出路。司老华本人看看大势已去,也只好表示愿意继续参加抗日统一战线。部队休整以后,我们立期抓住战机,东渡卫河,开赴沙岗、桑林一带,投入了新的战斗。
    我六八八团奉命调离汤阴,走时将原由青年纵队所派到司华生四个连的指导员勾清录、张木千和我一块又留在汤阴进行活动。为了确保汤阴县政权的巩固,继续保护交通要道畅通,我们又及时组织了一个警卫连和一个通讯班。连长是勾滴录。同时,上级党通知,黄河支队也归我指挥,他们在河东高堤一带。但不久,司老华匪性难改,不愿受我军组织纪律的约束,便开小差跑回了菜园集。又将他留在家里的部下和枪枝,组织了一些人和住在任固土匪付乃超勾结一起,想东山再起,对付我们。事隔四、五天,安阳县辛村的土匪郭清、太保的土匪、程道僧和司老华早有矛盾。一则司老华曾杀死郭德会的哥。二则我方在任固打郭德会时,司老华望观成败,不救援。三则,司老华投了我方六八八团,误认为司老华又回来为我们扩大人员打他们,旧仇新恨加在一起,得知司老华回来后,便领其残兵败将,趁其脚未站稳和我大部队未在汤阴之机,就来个先下手为强,勾结高城土匪郑合,来个二匪合一,将任固集围拿水泄不通,顿时火光四起,枪声如雷,扬言要司老华给他哥尝命,妄想一举消灭司老华和付乃超(付是地主武装和土匪也有矛盾。)
    我当时在高堤河岸上听到枪响,及时派人侦察清楚了情况,为了再次争取教育司老华,立即带领警卫连和通讯班,从高堤西渡卫河,分两路开往任固集救援。当我们走到离任任固集三里地时,通讯班杨承先报告,发现敌人实力几倍于我。我据据敌我多寡形势,立即决定智取。命令所属人员,分作三路,绕道形成包围敌人阵势,马队公开暴露目标,向敌人背后猛击。这股土匪实际上是外强中干,在打辛村时,就吃过我方苦头,早已是惊弓之鸟,一看又是我方包围了他们,又闹不清我们兵力有多少,就乱喊乱叫:“抗日政府又率大部队打回来了”郑合、郭德会也真以为中了我们的诱敌围歼计,怕再来个“辛村之战”,赶忙下令,勒马收兵,夹着尾巴逃跑了。
    我们打跑了郑合、郭德会以后,便士气昂扬开进了任固集。当时看到寨内老百姓和商户,为了抗击土匪,。在四门口放了好多土布袋和大车作掩体,迎击土匪。人民群众一见是我们,真是喜出望外,纷纷涌上街头,向同志们问好。司老华见我们救了他,也只得表面装着感谢,要再次合作。我们也暂时还让司老华维持这个地方,并说,你也可以在家孝敬你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但没有马上改编他们的人马。
    本性难改司老华,对我们在五陵对他们改编,耿耿于怀,恩将仇报,暗地投靠了日伪军——东亚同盟自治军。一天,我们派到下边催给养的张振钢回来报告说:“你还在这说话咧,人家把我给捆住了,拴在北门东边一个菜园的小屋内的大梁上,口口声声不许动,如果不老实,就要你的命。我们派了岗,司老华加了岗,后来,他们吃饭走了,才把我卸下来,我咬紧牙根,把绳子对准砖磨断,才跑了出来。”一会,又有人报告说:“去岳儿寨催给养的人被阻住了。”有的报告,下去催给养,到了村里找不到保长、邻长等。还说:“在我们经过的路旁的高梁地里,有些人鬼鬼祟祟,行动可疑,象是窥视我们。”有人报告说:“派出到菜园去井店的郭敬三半路上被打死了。”情况十分紧张。
    我们听到上述情况之后,立即研究,认为司老华的目的,是在今夜想消灭我们,投靠敌人,立即决定,先发制人。我们随派人把各街保长、闾长、邻长、司老华的管家(参谋)路德隆等召集起来,以开会为名暂时软禁起来。并通知警卫连,做好战斗准备。通讯班派人东渡卫河,调黄河支队接应。然后我亲自找付乃超谈。
    付乃超叫到办公室以后,我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然后大声质问付乃超,这是什么用意。付乃超做贼心虚,吞吞吐吐,巧言分辩。我向他郑重其事地指出这种作法的严重后果。命令付乃超去梁儿寨找司老华商谈。后来听在司老华手下带枪投了我们的人说:  “付乃超到梁儿寨时,司老华一伙人马正在他家聚会,商量晚上暴乱,密谋向我抗日政府反扑。付乃超一说我们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个个呆若木鸡。
   地头蛇扣住了,为了赢得战斗的胜利,根据时间长短,又立即派了一个班的兵力,到离任固东南八里的卫河东岸北高堤,动员船户在河上临时搭起浮桥,迎黄河支队西渡接应。也给司老华造成大军西渡的架势。
   天快黑下来了,黄河支队已开到卫河以西,我们带领警卫连和通讯班就向指定地点出发了。我向保长等先生们说明了县政府过河离境,要委曲他们到寨外送一程,这些绅士们困在屋里早就闷得慌,一听这话,个个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唯有那个摇鹅毛扇的路德隆心里最清楚,只有白眼相还,已知毒计为我们所破,从心里埋怨自己的行动不诡密,但毫无办法,也只好跟我们走了。    
   我们走出寨外三里多路时,和黄河支队见了面,立即做好了战斗部署。这时掩护撤退的杨承先报告说:“司老华看到我们有充分准备,不敢追赶我们,带着他们的人马回菜园了。部分不愿跟司老华卖命的士兵,也到我们部队中来了。这时,我们走到闾、邻长、保长面前,简要说明这次政府转移叫他们送的原因。又把司老华近日的阴谋活动作了揭发,使大家知道是司老华害了他们。然后,除路德隆等七人暂时带走外,其余的一律回去,并说明,过几天我们还要回来。  
    我们撤回沙区以后,司老华便死心塌地投靠了驻在安阳的日本司令官,我们又开展了对司老华的武装斗争。到一九三九年底,黄河支队已扩大到两干多人。这支部队,当时也有人叫“汉生支队”。一九四0年,编入陈毅同志领导的新四军三师八旅二十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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