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政回忆父亲杜蔚然：捕获“双皮老虎”

    下面说说当时捕获“双皮老虎”的案件。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有一名姓黄的“双皮老虎”从境外带来白粉十二两要出手(旧称一斤为十六两)。“双皮老虎”就是指敌特分子通过贩毒、抢劫筹集活动经费，假如被抓，就称是生活困难而刑事犯罪，隐藏自己的敌特身份。接获情报后，父亲立即召集二股股长刘景德、副股长袁则宠等人分析敌情，布置任务。考虑到袁则宠是地下党出身，熟悉上海，父亲让他化装成买白粉的大老板，让二股的侦察员刘瑞华化妆成小学徒。袁则宠把枪藏在裤腰里，刘瑞华在棉上衣的内侧缝制了一个口袋，将枪藏在里面。当时，一两白粉在不法商贩那里要卖二两黄金，父亲向市公安局借来了十几两黄金和很多缴获的国民党印的假人民币。市公安局马乃松处长特别关照这些金条和假币千万不能离手，一旦假币流出去，会在社会上引起混乱。父亲在福州路外滩附近的洋行借了一间办公室作为接头地点并指示：一定要人赃俱获，一定要注意安全。由线人带了姓黄的“双皮老虎”派来的特务来到洋行内的办公室。“袁老板”打开抽屉给对方看了黄金和钱，然后拿出提包将黄金和钱装进去，让“小学徒”提着，跟着特务先到了十六铺附近特务安排的地点。心存戒心的特务一会儿要搜身查查有没有带家伙，一会儿要用提包里的一张钞票去买包香烟，看看是不是假钞。这些要求都被机智的“袁老板”巧妙地应付过去了。最后，特务提出要在金条上锉一点粉末，验一下成色，“袁老板”同意了。验完黄金，“袁老板”提出要看看货。特务把他俩带到了淡水路上的一条弄堂里，这是黄姓特务的住所。姓黄的特务让“小学徒”出去回避，他要和“袁老板”单独谈生意。“袁老板”说，小学徒还是个孩子，胆子小，让他在这里吧。“小学徒”也说怕警察来抓。黄姓特务说，没关系，警察来了你就说我是你娘舅。“小学徒”心想，我才不叫你这个特务娘舅呢!嘴上说一定要和老板在一起。黄姓特务从卧室的床底下拿出一个小坛子，里边装有白色粉末。袁老板将小量白粉倒在纸上，烧着后，用鼻子闻了闻，确认是白粉后，“袁老板”说：是国外来的!并用手将罗宋帽往上一推。刘瑞华看到这一事先约定的信号，掏出手枪对准黄姓特务，侦察员们破门而入，制服了特务。这时，嵩山公安分局的警车开进来要抓劫匪，原来是黄姓特务家的保姆打电话报了警。最后，嵩山分局用警车把特务们押到了邑庙分局。父亲表彰了大家并把一支钢笔奖给了刘瑞华。根据姓黄的特务的交代，分局破获了一个潜伏特务组织。又如城隍庙小世界商场有一批黄金荣的徒子徒孙，天天在“得意楼”为非作歹，经过侦查，发现这批流氓除了调戏妇女、欺行霸市外还私藏有一批枪支。分局迅速行动，逮捕并法办了几个流氓，缴获手枪40多支。分局还组织了十多个小组，日夜在大街小巷巡逻，在短短的几个月里抓获了一批现行反革命和刑事犯罪分子，收缴各种枪械500余支。（作者:杜晓政 2009年5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