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时许,敌二0七师在我强大进攻威慑之下,派该师作战室主任和炮兵团副团长,乘坐一辆插着白旗的吉普车,驶过浑河大桥,在桥头堡西侧下了汽车,进入我九连作战地域,声称要见我军最高指挥官。九连将他们两人带到父亲的面前,他们要求见我军最高指挥官,谈判起义。
父亲当即回答:“我就是最高指挥官,锦州守敌和西援的廖耀湘兵团已被我军全歼,长春之敌已起义和投降。沈阳之敌也大都被我军消灭。你们只有放下武器投降,别无选择。如果敢于抵抗,我军将以武力全部消灭之”。接着向对方提出:“你们立刻回到浑河堡,要你们师的指挥官放下武器投降”。敌方代表仍坚持要见我方最高指挥官,甚至指名要见“陶铸长官”。父亲考虑到敌二0七师尚有数千人盘踞在浑河堡,仅靠三营和十七团难以解决问题。就答应将他们送到上级指挥部,同时命令对方派人通知二0 七师所属部队从此时起,停止一切作战行动,否则一切后果均由你方负责。随后将敌方谈判代表送往师部。
敌方作战室主任送往师部后,由组织科长王千祥接待并与其谈判。王科长断然指出:现在不是你们要求谈判的时候,东北国民党军,已全部被我军歼灭,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无条件的放下武器投降。你们立即回去,向全体官兵做好工作,停止一切抵抗。限3日8时前放下武器投降。我方保证所有投降人员的人身安全,并按个人的志愿遣返回家。
12时许,袁正元团长、刘寅夏政委率团主力进至南湖地区,准备随时消灭浑河堡之敌。他们传达了师首长指示:浑河堡之敌二0七师已完全孤立,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尽可能迫使其放下武器投降。只有在万不得已时才可采取武力消灭。部队应做好以武力消灭之准备,十六团也将前往参战。
2日整天,双方隔河对峙,父亲和袁正元团长详细观察浑河堡地形,研究制定强行通过浑河大桥的作战方案和涉水渡过浑河的准备。
为控制浑河大桥,父亲命令九连用一个班在外策应,指导员孙守金带两名战士强行进入浑河北岸敌桥头堡。孙守金进入敌地堡,命令敌排长:你立刻到我方指挥部,我们营长要见你,有事面谈。敌排长出于无奈,只得照孙指导员的命令走出桥头堡,被两名战士带到父亲面前,父亲未与其说话,使了一个眼色,战士们把他带到别处看押。防守桥头堡的敌人共两个班。士兵们见到排长被带走,立即对孙守金指导员说:“我们早就不想打了。就是我们的排长不干,他很顽固。现在我们就把桥头堡交给你们”。就这样,九连顺利占领了桥头堡,为主力通过浑河大桥创造了有利条件。
2日晚二0七师仍采取拖延手段,再次派人前来与我军谈判,要求起义,团长袁正元、政委刘寅夏断然拒绝其要求。指出,只有无条件放下武器投降才是唯一出路,否则我军将发起进攻,以武力消灭之。并限令其于3日8时前做好投降准备,届时我军进入浑河堡接受你们的投降。
3日拂晓,南线我军十二纵部队也逼近浑河堡,并发出命令要二0七师向他们投降。
二0七师见走投无路,派人走过大桥告知:我们只愿意向贵部投降,请贵部立即进入浑河堡,接受投降。希望贵部保障我部所有人员安全。
为抢在十二纵之前进入浑河堡,父亲命令三营立即跑步通过浑河堡大桥,进入浑河堡,并报告袁团长,请他率团主力随三营之后进入浑河堡,迅速展开在浑河堡以南形成扇形包围,防敌南逃。
盘据在浑河堡的敌二0七师尚有两个旅、两个炮兵团和师直属队共七千余人。三营只能从南面完成对其包围,抽不出兵力接受投降。此时敌人已纷纷走向中心交出武器,父亲身边只有一个排无力接受敌人投降。一位参谋建议:让他们带着武器和粮食,到大桥北岸集中。由一、二营接受投降。父亲同意这个建议,命令敌二0七师作战室主任,立即整队到浑河大桥北岸集中,两个炮兵团就地放下武器等候受降。此时十二纵队已经赶来要求参加受降,战士们对他们说:“浑河堡敌人已被我部全部包围,正在放下武器,我们的兵力足够用的,用不着贵部参加”。
经过两小时收缴武器,集中投降人员,十七团和后来参战的十六团共俘敌二0七师少将副师长陈人云以下七千余人,缴获数千件各种武器,其中有15门大炮。我团无一伤亡,也未消耗一枪一弹。
在七千余俘虏中精选一部分年轻、有文化的士兵(二0七师系青年军,士兵大都是青年学生),经过动员,他们自愿参加解放军。这些年轻人在后来的天津战役、湘西战役、抗美援朝战争中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做出了贡献。他们中有的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有的后来长期在部队工作,其中有曾经担任一一七师师长、三十九集团军军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院长的徐惠滋上将、有担任过三十九集团军副参谋长的郭英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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