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西肃托中冤死的烈士吴筱皪传略

Admin 发表于2016-02-26 22:35:20
    在革命的征途中,一个个不该早走的人,却匆匆地去了。难免引起人们无限的回忆和遐想。吴筱陈这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刚刚20岁,就匆匆走了。他不是被病魔夺去生命,也不是牺牲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他是冤死在混进党内的暗害分子的屠刀之下。这就更让人痛惜、怀念。
    吴筱皪是中共单县县委首任宣传委员,原名昊玉珠,笔名箫立。他祖籍单县杨楼南吴新庄。其舅父李啸山在铁路任工程师时,购买单县城东关黄小街家“当铺”的房子和另一处号称兰宅的后院。他家随之迁居单县城东关兰宅后院。父亲吴赞浦是店员,母亲李涵卿任小学教师。昊筱皪1919年9 月出生,兄妹六人,筱皪为老大。他自幼聪明好学,四五岁时便跟母亲学会500余汉字。1929年进孔子庙学校读书,1933年秋考入单县中学。由于他学习勤奋,成绩优良,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他。
   “九一八”之后,日军占领我东北三省。吴筱皪目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行径、国民党政府的腐败无能和广大人民在三座大山的压榨下的悲惨情景,极为愤慨。在进步教师高文甫(中共地下党员)的熏陶下,如饥似渴地阅读革命书刊,参加进步师生的革命活动,并加入了单中“抗日义愤团” 。他领导“东关社”(又叫“身心改造团”系单中学生杨作磊、魏钦公等以拜把兄弟名义组成的进步学生校外组织)与“面条子社”(系单中教务主任吴化鲁策动地富出身的学生,以维护反动势力,破坏抗日为宗旨的学生校外组织)进行了坚决的斗争,经常开展辩论和说理活动,在事实和道理面前使“面条子社”成员理屈词穷,从而保证了校内抗日义愤团”的活动正常进行。利用他舅家在城关且房子较多的便利条件,秘密组织进步青年阅读马列著作和进步书刊,进步青年阅读的《现代社会学》、《资本论》等书,都是他自筹经费购买的。他孜孜不倦地探求救国救民的真理,思想进步很快,并于1936 年秋,经高文甫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
    中学毕业后,吴筱皪在舅父资助下去北平报考高中,被北平十六中学录取。入校时间不久发生了芦沟桥事变。面对日军铁蹄踏进华北,国民党军队不战而退的局面,他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立誓头可断,血可流,誓死不做亡国奴”,毅然停学返单。这时,单县国民党县党部和各反动武装团体,不顾国家民族利益,置日本侵略不顾,继续镇压共产党和抗日民众,搞白色恐怖。而我党的力量比较薄弱。高文甫再一次被迫离开单中去北平,尽管张子敬、王存典毕业后回到了各自的家乡单县张寨和高乡店;地下党员翟子超由金乡来到单县,在天齐庙第八高小,以教学作掩护从事党的秘密活动;但由于领导不统一活动又局限在县东南乡,革命活动没有展开。筱皪心急如焚,他四处奔走,多方串联。8 月以后,华北地区大部沦陷,学校停课,学生流亡单县。在外地求学的进步学生苗春亭、吴立本、马雨亭、马静亭等大部返回家乡,吴筱皪爱国心切,主动联络进步青年学生,并以多种形式向他们宣传党的抗日主张,通过他们宣传群众,激发民众的抗日热忱,进行抗日救亡活动。9月,上级党组织派金乡党员王鉴览来单县。传达了北方局要求党员“脱下长衫,到农村去”的指示,帮助筹建了中共单县特别支部,吴筱皪任青年兼交通联络委员。特支建立后,统一和加强了中共单县党组织的领导,抗日救亡活动由开始主要在单县城,逐步向城乡各个角落深入。特支书记翟子超在天齐庙第八高小组织了“童子团”,特支委员魏钦公(单中支部书记)等在单中组织了“吼声文艺社”,昊筱皪和返乡大学生马雨亭、尚格东等组织了“旅外学友会”他们以宣传抗日救亡为宗旨,积极开展各种活动。尽管当时的单县白色恐怖十分严重,在他们的宣传发动下,群众性的抗日救亡大潮势不可挡。
    这期间,昊筱皪的工作担子最重。他除了负责上下交通联络外,还负责联系单县城和东南乡的党组织党员,负责对青年文艺宣传队和《胜利》月刊的领导工作。为了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侵华罪行,他转抄上级文件、编辑资料、撰写文章、编排剧目等,经常通宵达旦。为我党的进步小报和《胜利》月刊撰写了大量政论诗词和杂文;编辑并演出了《一颗炸弹》、《张家店》、《放下你的鞭子》、《天津黑影》等抗日剧目;还教唱了不少革命歌曲和抗战歌曲。在编辑油印小报和《胜利》月刊时,昊筱皪组织联络进步青年知识分子刻刚版、印刷等工作。他的家成了特支活动的联络处和我党各种文件传单报刊的印刷所和发行站。不论白天黑夜,送情报、谈工作、取传单和报刊的人来往不断,大家到了这里就象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每逢客人在家,昊筱砾总是让二弟玉华、三弟玉黎、到门外放哨,有时同志们留下来吃饭,在生活十分清苦的情况下,他总是让母亲想方设法做些好吃的给大家,同志们说:“在这里吃窝窝头比大鱼大肉还香甜。”
    1937年12 月,日寇入侵山东兵临黄河北岸,逼进济南。国民党山东省主席韩复渠率十万大军不战而退,地方官吏竞相逃命,政权土崩瓦解。鲁西南地区土匪蜂起,单县境内散兵游勇四处扰民作乱。他们公开要粮、要款、绑票架户、抢劫民财,闹得广大群众惶惶、不可终日。当时,山东省教育厅长何思源秉承蒋介石的旨意,号召学生向大后方流亡。单县中学决定:“谁流亡发给3块大洋补助费,不流亡的不给”单县党组织开展了公开的反流亡斗争。“吼声文艺社”发表了反流亡宣言,发动大批学生走上街头,揭露日军侵华罪行,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宣言指出:“流亡、流亡,国亡、家亡、人亡!同胞们,团结紧,面对帝国主义侵略,只有拿起刀枪!”这铿锵有力的号召,象犀利的匕首刺向日寇和国民党反动派的心脏。1938年元旦后,日军飞机轰炸单县城(丢了三颗炸弹,炸死群众多人),单县形势大乱,许多人外逃,只有吴筱皪等少数人坚持在单县城,继续做发动群众的工作。
    1937年底,中共单县县委在张寨成立后,吴筱皪任宣传委员。他根据县委确定的以张寨为中心,积极发展党的组织,壮大党的队伍的指示,宣传组织群众,积极开展组建抗日自卫团的工作。他和同志们一起,在张寨张花园侯楼王岗一带,走村串户,宣传“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通过发展党员、开展军政训练向地主借枪,组建了“张寨抗日自卫团”。自卫团站岗放哨做抗日宣传,搞得热火朝天。整个东南乡农民抗日自卫团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
    1938年春,单县国民党政府成立单县动委会(系抗日总动员委员会的简称)。中共单县县委书记李毅以平津流亡学生身份担任县动委会秘书后,昊筱皪等亦到县政训处工作。他利用马雨亭与县党部书记政训处主任朱育才的同学关系(朱育才拥护共产党的抗日救国主张),同旧县长乔琅亭等上层人物接触,说服动员他们抗日;他还协助李毅以动委会名义,在城乡举办数期县抗日青年训练班。在训练班中,吴筱皪不仅负责组织领导工作,而且亲自任课,向学员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增强广大青年的爱国情感和救国信心。受训青年回到各区,大部成为抗日骨干,并参加了共产党如城西侯楼、城南黄后楼、城东南王集、城北郭村庙及丰单边的王岗青训班等,都培养出了一批批抗日骨干,发展了党员。黄后楼青训班结束后,以训练班学员中的抗日救国会员为基础,成立了40多人的单南抗日自卫队,这是抗战初期我党在单南组建的第一支抗日武装。这支队伍以抗日保家为宗旨,发动和组织群众进行抗日武装斗争。在 7 月初,日军吉谷师团千余人向单县进犯时,自卫队长段景尼带领这支队伍,在南归关张子楼带布防阻击,为单城群众安全转移赢得了时间。此间,顽军第七游击司令部司令刘耀庭乘机而入,他打着抗日旗号,大肆收编土匪武装,控制了单(县)曹(县)成(武)一带。国民党单县县长乔琅亭为掌握武装,扩充实力,下令全县各地方武装来县城琴台集训。吴筱得悉这情况,考虑单南抗日自卫队训练和补给的方便,建议县委同意单南自卫队来城集训,编为单县警备大队第三中队。但不久,乔琅亭调走,蓝衣社分子王春元继任县长,他密谋搞掉我抗日武装。吴筱砾熟悉各方关系,得悉情况后,火速报告县委,并令单南抗日自卫队以执行任务为名,立即出城,连夜东进,投入李贞乾领导的人民抗日义勇队第二总队,编为机炮连。1939年2 月,日寇第二次侵占单城,县内日伪顽匪并存,情况更加复杂,但吴筱皪主要工作在单城和城关,一直坚持在对敌斗争的最前线。
    吴筱皪经常深入各区,同地下党支部取得联系,帮助指导工作。1938年春天,他到曹马区,协助支部书记杨作磊开展工作。他们白天忙着组建抗日自卫武装,利用关系向地主借枪;晚上在公议所开办进步青年夜校,揭露日寇侵华罪行,启发青年的阶级觉悟。经过他的宣传发动,曹马抗日游击队很快建立起来。这年春天,是他的婚期,家里总是找不到他的行踪,不得不后拖。这年5月,国民党山东省政府第三巡回宣传队一行15人到单县,队长赵晋丰、副队长杨君莹都是中共地下党员,与单县党组织接上关系后,县委派吴筱皪领导宣传队的工作。他利用省政府宣传队的名义,演戏、唱歌、办墙报、出刊物等,广泛宣传教育群众他亲自扮演角色,和宣传队一起到黄岗辛羊等地巡回演出,还做会道门头子的教育和土匪队伍的分化瓦解工作。
    1939年5月,随着革命形势的变化,昊筱砾由单县县委调任区党委宣传部工作,并负责干校(对内是党校)的理论教育。他虽年轻,但知识渊博,有较高的马列主义水平。他讲课口语清楚,比拟和举例贴切形象,从不说重复和多余的话他主讲的《社会发展史》课程,生动有趣特具启发性,学员们反映:听了他的课,觉得心明眼亮,很有收获,每次听课都是种享受。”
    吴筱皪的活动引起了日伪的注意,将他的父亲抓了起来,逼迫老人交出儿子下落。老人很坚强,一次次的毒打,折磨得死去活来,但他咬紧牙关,宁死不屈经党组织多方营救,才脱离虎口。而吴筱皪的家不能再住了,母亲妻子和年幼的弟妹,迁居到城东南赵李庄外祖母家里,生活十分困难。吴筱皪这时随区党委经常活动在单东一带,离外祖母家很近。因他把全部精力倾注到工作上,却很少回去看望。一次抽空到外祖母家,母亲流着眼泪,抓住他的手久久不放他安慰母亲说:“咱们的根据地发展很快,力量越来越强,一定能打败日本鬼子到那时家家都过上好日子,您老人家也就不会再受苦了。”谁能想到,这次母子相见,竟是最后一次。
    1939年8月,湖西发生了错误的“肃托”事件它从湖边地委发起,迅速波及区党委。
    9月13日,区党委驻在单东王小庄,吴筱皪和宜传部的其他同志正在谈论新华社广播的《关于苏德互不侵犯协定》的社论,区党委负责人带着3 个人来到宣传部,不容分说,把昊筱皪捆起来,带走了这时,《团结日报》社社长朱华总编魏钦公也被捕了。吴筱皪和魏钦公被拴在一根绳子上,与其他被捕的同志一起,当夜行军70 里,押到丰北于王庄转移。途中,让被捕同志倒戴军帽蒙住脸,两眼处剪洞看路,不准说话。当晚十几个人关在间小屋里,第二天便一个个的拉出去审问。连续两天,审讯者用尽了各种酷刑,朱新民两个胸脯被火香烧得不成样子,吴筱皪被打得晕死过去。威逼他交待参加“托匪”的时间,供出“同伙”。吴筱皪大义凛然,坚贞不屈,始终不说一句谎话。讯问者便惨无人道地用尖子弹头在他胸脯上乱划,顿时,血流不止,血肉模糊吴筱陈宁死不屈,行刑者又施行了更毒辣的手段,叫他双腿“跑”铁链,吴筱陈双脚磨得露出骨头……非刑损伤了英雄的皮肉,但征服不了昊筱皪的坚强意志,他怒目相斥刑讯者:“你们无辜残害共产党员革命干部,是决不会有好下场的!"
    9月15日晚,湖西大地笼罩着阴云,吴筱皪被从关押的地方拉了出来。他意料到了将要发生的一切。两天来,他目睹许多革命同志受刑和被杀,已作了牺牲的准备。但遗憾的是,中华大地还在日寇的铁蹄下,革命大业尚未成功他不顾伤痛,昂然挺立,迈步走向于王庄西去的大路。当行刑者命令他拐向条小路时,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随振臂高呼: 中国共产党万岁,”这呼喊声和枪声同时震彻夜空……
    吴筱皪满腔壮志未酬,一片痴情正炽;生命却就此被混进党内的暗害分子夺去了,时年仅20岁。
    l941年10月,湖西地委根据中共中央决定,在单县辛羊庙召开追悼大会,追认被“肃托”事件冤杀的同志为烈士。吴筱皪等坚持党性原则和革命气节,受到通报表扬。
    吴筱皪烈士英灵永在,单县人民永远怀念他,
注:此文根据单县民政局收集的“有关吴筱皪同志的资料”和苗春亭、魏钦公及吴筱皪胞弟吴玉华、吴玉黎,胞妹吴玉欣同学张运古等同志的回忆材料,孙建华孙瑶琴魏莲如等知情者提供的情况,结合本委其他资料,陈秀实结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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