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正月,人们沉浸在欢度春节的喜庆氛围中,但对于政府部门的公职人员来说,多了一份保护一方平安的责任心和警惕性。楚门区委、区政府召集各部门负责人,研究了应对突发性战争的方案,并作了部署。
3月2日(农历正月十四)凌晨,天上下着小雨。“江浙人民反共突击军”吕渭祥部500余人借黑乎乎的夜幕为掩护,从花岩浦登陆后,占领了大山头。此时,楚门守军有县大队二中队70多人,分驻东门和南门;盐警战士及民兵各20人,分驻西门和北门;当夜恰巧温州警备旅战士30多人到外塘护运食盐,留驻楚门附近。
拂晓,国民党军突袭东门,一阵阵激烈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县大队二中队士兵大多是新兵,不明敌情,向清港、泗头方向撤退,逃亡三分之一。盐警中有部分从国民党盐警队招降的,一个班反水,还抓走了一名军事代表和其他14名盐警。税警也有两人叛变。北门民兵与国民党军接火,因人少弹尽,向西门外转移,当场阵亡1人,被俘4人。县大队、公安局奉命驰援楚门,抵漩门遭拦截,无法渡港。县大队伤3人、被俘2人,公安局伤1人、被俘2人。
我和李新村主任料知有敌情,可没有接到区公所的通知,不知底细。我与李主任商量,由我到区公所打探情况,他留守。我除了随身那把木壳枪,再带上两个手榴弹,还带上了李主任用的那把手枪。
大街上人声嘈杂,我一跑到街上,就听有人喝问:“哪个?”我还以为是区中队的,随口接答:“自己人。”待我靠近,那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已看出对方军帽的轮廓,知道撞上了国民党军。我随即扣响已打开保险的木壳枪,给了对方一枪,返身跑进了小巷。后面枪声不断,我躲一阵跑一阵,很快跑到西青山脚下。发现贸易处有两位准备接货的职工还在等货,我告诉他们国民党军打进来了,叫他们快走,他俩不听,后来听说被抓走了。此时,从温州到玉环为贸易处送货及押运的人员听到枪声,就上了西青山,却中了盐警队一枪,随即转移了。
待我跑到区公所的时候,国民党军发了一颗信号弹,以示占领楚门成功。区中队只有一位站岗的,我问他区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他说都走了,但区团委书记还在区公所门口徘徊。我劝走他们后,从山后下来,正好碰上原二十一军接管盐务局的三位军人。其中一位是领导,他要单独行动。
我和另两位战士冒着冰凉的河水,渡过了七道河、一条海沟,结果木壳枪进了水打不响了。我们来到泗头岭脚,发现区公所和区中队都在山上。我们三人商量不作停留,马上赶赴温岭向二十一军驻军部队报告紧急军情。到了部队,首长一了解情况,随即派两个连随我们奔赴楚门救援,赶到楚门已是15时。战斗不到一小时,国民党军仓惶撤逃。
在我去区公所的时候,银行办事处被国民党军包围了,李主任藏到了隔壁百姓家的阁楼上,没被发现,而银行的库房被国民党军洗劫一空,被劫旧人民币5.8亿元,银元510枚。贸易处被劫棉布、煤油等大批物资,楚门、筠岗、三角眼、山外张粮仓被劫贮谷180万斤多。
(登载于中国党史出版社《南下干部在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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