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8月,到家后,王之超不当校长,当起乡中队长,还在抓丁买马。他碰到我问我不念书干什么,我说在家里,想不到第二天本村孙甲信(当时参加了乡中队)到我家,对父亲说王之超要我去给他当勤务。父亲不答应,当天就与王洪昌商量,约合了逃壮丁的青壮年到益都金岭镇的铁山当苦工——那里是被日军霸占的铁矿,也将我带去。夜间到留家庙集合,乘火车到了铁山,一起去的有孙中恕、孙中裕、孙中孝、孙中智、孙福吉、王套等10多人。干的是抬土活,吃的是橡子面(橡子面是用橡子果实研磨的粉,可以充饥,味苦)、东北筐罗米粉,土沙多。不几天,大多得了大便秘结症。日军监工每天来两次,大家都磨洋工(磨洋工指的是消极怠工、只出工不出力的现象),月资10元。一个月后,日军突然集中苦工点数,实际上是借点名把我们七八个人挑出来钻矿洞,连我们几个小孩子也挑两名到矿洞干活。我干的是清除洞内铁道的石子障碍,没有矿灯。我们怕在里面被塌方压死(不几天就死了40多人),日落都逃了出来,随着下班工人到了安里村酒店,店主外号“一个眼”(1957年回家才知道他是共产党员,铁山地下联络站站长)。日军到处找我们。我们再没被挑去,与队长(当地人)吵了一架,好多济南人帮着我们清了账。又到了另一处干活,不久因日军监工拷打太凶,饭也无法入口,就不干了,全部回了家。这时,壮丁己经抓过,适龄的逐渐减少,王之超也找了本村的于其华做勤务。
(登载于中国党史出版社《南下干部在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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