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人民解放军由内线转入外线作战,推动着解放战争战略进攻的迅猛发展。4月,华野山东兵团一举攻克胶济路中段重镇潍县后,华野首脑运筹帷幄,决胜华东,铁流滚滚,炮声隆隆,预示着人民解放军同国民党军战略决战的序幕就要揭开了。战略决战的来临,带来了新的问题。一直跟随华野部队的孩子们怎么办?问题被提到了华东局议事日程上。4月,桃花绽放。在华东局驻地益都县闵家庄,华东局组织部长张鼎丞、华东局财办主任曾山、华东局秘书长魏文伯等领导人,分别与刚从大连回到山东解放区的邓六金、黄海明、李静一大姐谈话,希望她们筹办一所保育院,妥善安置100多个孩子。三位大姐受命召开了华东局、华东军区、山东省政府机关母亲大会,华东局秘书长魏文伯在会上说:“长征、江南游击战争、抗战,打了那么苦、那么多的仗,为了革命,我们仍掉了多少孩子,现在,总不能把这么孩子再仍掉吧”,这番饱含深情的话,说得在场的许多女同志都哭了。共产党人有钢铁意志,也有儿女情怀,母亲怀胎十月生下孩子,在残酷的战争环境里,为了革命,丢掉孩子,这种代价这种痛苦,邓六金同志有切身的体验。1947年,国民党对山东解放区重点进攻时,华东局决定将在山东的党政军主要领导干部的家属子女转移到由苏联红军接管的大连去。已怀有身孕的邓六金同志带着老二、老三一块转移。这支特殊队伍从威海登船北上。在惊涛骇浪中颠簸了几天几夜,她在船上早产了,婴儿生下来时才怀胎7个月,由于大出血,她几度昏迷过去,当时,渡船附近,时有国民党军舰巡逻,形势十分危险,邓六金同志从昏迷中醒过来后,立刻意识到,婴儿的哭声会给战友们带来多大的危险。为了大家的安全,她毅然决定仍掉这个刚出世的小生命。带队的李坚真大姐无奈之下抱起孩子走出了船舱。等船到大连才知道,李坚真大姐硬是把孩子留下了,并起名叫“海生”。作为一个干革命的母亲,需要承受多少常人难以置信的苦难和考验啊!这次母亲大会后,邓六金这位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30多位女红军之一的老干部,这位1931年就喝鸡血酒宣誓入党的老党员,和李静一同志毅然受命,承担了筹办保育院的光荣使命,成立了由邓六金、李静一、黄海明等5人组成的筹办委员会。4月底,华东局批准成立了华东第一保育院(简称华东保育院),并任命李静一为院长,邓六金为政治协理员兼副院长,在华东局办公厅领导下,她们开始了紧张的筹办工作。 办保育院,对邓六金、李静一她们这些从戎马倥偬中过来的人来说,是个新课题。而需要集中安置的这些孩子,有的是革命烈士的遗孤,有的是战争前线指挥员的孩子,有的是华东党政军高级干部的子女。如何办好保育院,保证革命后代的健康成长,她们深感责任重大,使命艰巨。为此,筹办开始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建立了以邓六金为书记的党支部,把建院置于党的坚强领导下。华东局组织部让她们从各方面物色、调集了一批适合做保育、教育、总务等工作的党员干部,这些人成为华东保育院的创始人,这些骨干中,有毛巧、阮力、肖远、亓一轩、牟晓明、王云飞、朱子懿、文芸、丛树贞等。接着,成立了院部,院部下设总务、保育、教育三个股,后改为科。总务科长亓一轩,保育科长朱子懿、副科长文芸、毛巧,教育科长阮力、副科长肖远,医务负责人丛树贞。同时,为加强对职工的政治、业务培训,建立了职工学校,校长由邓六金兼任,阮力任副校长。保育员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从军区卫生部初级卫生人员训练班调来学员20余人;从胶东区政府动员来的具有初中文化的妇救会骨干和积极分子10多人。她们来院后,经过短期政治、业务培训,分配做保育员和其它工作。华东局办公厅还从直属机关调来一批男同志,做财务、保卫、后勤、采购和炊事等工作。华东局对保育员确定的建设方针是:保证工作,一切从简。为选定保育院院址,邓六金一连跑了几个地方看房子,最后落址在青州大官营村,距华东局机关驻地闵家庄五里路,距县城20里路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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