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建国前参加革命工作,其实在干儿童团时,就是一个小小革命者了。常常为我地下党、八路军武工队秘密搞武器弹药,蹲鬼子的监狱也是因“贩卖子弹”。建国之初山东省公安干校毕业,干过法院副院长、检察院副检察长,文革前曾任安丘的两个公社的党委书记,文革期间两次被打倒。人妖颠倒的年代,把革命者打成反革命的例子比比皆是。干法院领导时,被判刑的人都起来斗他,县里造反派还专门办了他的展览馆。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历任安丘县政府副县长和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等职,有着许多颇富传奇色彩的经历。新的一年了,一直想来看看老人。近日的一个比较适宜的时间、地点,遇见他儿子我得叫哥的党校同事,大哥热情地给引路,于是如愿。
老人身子骨依然硬朗,精神头也还可以,见了面还能喊出我是谁。但让人还是感觉有些遗憾,更有来晚了的感觉。老人手中多了根拐棍,脑子也开始糊涂了,想说的意思总有些表达不明白,记忆、思绪常常“断片、跑偏”。即便戴上助听器,耳朵也还是聋得厉害,是有选择地听,常常是“坏事听不见、好事也不能高声讲”,主要是助听器传来的声音太噪杂,老人家常常“胡答对”,需要他的五十多岁、已经“二线”了的儿子为我翻译。但老人依然让我这个晚辈敬佩!是他的赤子情怀,还有坚定了一辈子的信仰。
穷苦孩子出身,曾经有过的长期农业农村基层领导工作经历,一辈子的深谙农事,使老人的农民情结愈老弥深。离休后的多年前,也是夫人和儿女们的支持,老人选择了和别的老同志不一样的颐养天年的方式,也是处于不给组织添麻烦的考虑,于美丽的青云山畔,觅得一处不碍邻近村庄人家事的僻壤穷沟之处,改山治水,种树侍鸟养牛蛙,真真改变了一方“大生态”。如今是“采菊东篱”,悠然过着百姓老农一样的田园日子。即便是组织上集合老干部们出去搞什么活动时,别人是看景致,老人家也都是哪里有“好东西”,就活动到哪里,看哪里,学哪里。闲暇时分,老人家还能看看报纸、由着心性干干感兴趣的事。
“今年是三件事——矮化梨树,林蛙,酱茄子”。这个马年,老人依例定好了他的“干事谋发展”的计划,还即席信口来了句诗:“有树有花哇哇叫,三位一体阳光道。全靠农民办起来,党和政府好领导。”对诗中“三位一体”的解释,老人还能以小喻大用上“农民精神农民梦”以及“农业农村和农民的三农”概念。“全靠农民”是指他还能时常“出出山”,到一些多年来一直联系着的兴安、石堆(都是老人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凌河、王家庄子、兴安白芬子等村里的基地,给他的一档子有青年、也有老年的“老伙计们”搞搞农业与林果技术指导。腌制酱茄子是老人家的一项绝活,年年也都让亲朋好友给分而食之了。
老人兴致盎然地领着我这个晚辈,看他围起的养着蝌蚪的小水塘,钻他还运用了滴管技术的矮化短枝红富士苹果、矮化梨树育苗冬暖式塑料大棚(其实不大),不亦乐乎地逗庭前的鹩哥......于是有了以下的这组图片,聊表晚辈对一位87岁老革命的敬仰之情。
老人家生于1927年,原籍马家庄,今已淹没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修建的牟山水库库底,后移民小近戈村。他便是安丘人大的老领导——马鎏同志,至少是安丘的老干部们都知道。一位知悉他的人这样评价他:心胸宽、胸襟开阔,相对能拾得起放得下,能吃苦受累受委屈,荣辱得失之事不会想不开,什么事都能扛过去。有谱项,遇事能放在更大范围考虑。德的这方面没问题,特别是用人,不会搞亲疏远近,只要是能干事业怎么都行,个人的事基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辛宝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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