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姊妹4人,她为长,唯一的弟弟也是共产党员,以前一直着当村干部。父亲是“常备伕”,1948年淮海战役支前抬担架时受伤,1950年去世,时年46岁。1943年家乡解放时,12岁的她参加了儿童团,1946年起,担任了崔家官庄、裴家官庄和罗家官庄三个联合村的民兵联防队长,1947年入团。老人家当年使的长枪,枪托子才刚刚离地呢,主要任务是站岗放哨查路条,斗地主,打恶霸。
老人家对当年的召乎区(今石埠子镇)青救会鞠义安会长印象特别深,因为正式调到区上时,最先是受他领导,她小学6年级毕业,算是知识分子了,那时候很需要她这样的文化人。鞠义安老人是1948年12月任职的,也是安丘的老革命、老干部,今健在。她的入党介绍人是农会长崔成友、村指导员崔宝真,二人均故去。后来的组织谈话时,是王玉屏(1948年9月任夏坡分区委书记,1951年9月任邱南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亲自和崔老等纳新同志谈的话。其中讲明了,他们这几个人是工作积极分子出来的,和参军、参政的一个待遇。事实上亦如此,逢年过节他们家里都是给钉光荣牌的。
1952年起,崔宝珠老人曾与李长春(历任委书记、安丘县委组织部长、安丘党校校长,已故)等一起干过整党工作队,历时3年,组长都是当年从区委书记岗位调任的。那时候到县上开会都是走着,要自带铺盖卷。一次到潍坊开整党工作会,她从雹泉走到白芬子,鞋就穿不住了,只好到到商店买新的,再走到安丘,鞋就又磨破了。好在可以坐车到坊子了,而后是再换乘火车。老人家自己讲,现在身体好,能坚持多走二里路,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谈及往事,老人家神情颇为凝重。她曾有过一次大难不死的经历,也很是想念救她、帮她的乡亲。她在任孙孟公社副社长期间,1958年起至1960年峡山水库建成蓄水后,遇到灾涝天气水位抬升,发大水了,她下村入户动员群众搬家。群众大都故土难离,等水快没到房屋还不肯行动,只得强令拆下门板组织群众紧急撤离。记不清是第几次组织撤人了,在孙孟西河半道上,她所在的皮筏翻了,5个人同时落水飘走,她拽着绳子死不撒手,喝饱了水后昏死过去,是河边会凫水的群众把她从河里捞起,再到小孙孟老百姓家揭口大锅,横担在锅上好歹给控了过来。
崔老的爱人程焕贞(已故)那时在县财贸部担任领导,忙得难以顾家,正是生活困难时期,几个孩子都小,要跟着她生活。推几个煎饼,摘几个方瓜不时地送来,是靠孙述礼、戴宝昌等热心百姓的时时接济,她们一家才总算熬了过来。1943年9月,安丘抗日民主政权在今柘山镇西古庙建立,程焕贞即参加革命,建国后进城,历任安丘财政贸易部、财贸政治部、财贸办公室任副主任、主任和县供销合作社主任等职,资历很深,是安丘财贸战线的一员老将,1983年4月离休。文革期间,他被打成“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一个时期挨斗成了家常。崔宝珠老人时时被“押解”回城,受了不少连累,没少陪着“弯腰”。她气急了常说的一句话是:“你们胡扯扯,这些人们干了一辈子革命,没想着过反对共产党!”。
崔老做到了一切听从党召唤,干一行、爱一行也专一行,1970年起干县被服厂厂长,任内10年政绩突出,也趟出了干“外贸”的一条新路。她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乍从党政转行企业时,连被服厂是“大集体”要自挣自吃、自力更生都不甚了解。一次,会计问她“这个月没钱,发不出工资了”,答曰“上财政局去拨”。真遇到了难处,她这才知道“大集体”与国营企业的区别。再后来是先后调生资公司与县联社,均担任领导职务。
崔老现在心脏瓣膜关闭不严,查出后因为年纪大也没做手术,常发晕,怕跌倒,眼也花的厉害,但很注意学习。(采访人:辛宝祥)
主要参考资料: 《中国共产党山东省安丘县组织史资料》(1925—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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