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各部队纷纷展开对壕作业。所谓对壕作业,就是交通壕一直向前延伸,人在壕内一直向前挖,挖到敌人的眼皮下。这时的敌人阵地.周围都是鹿砦,我们的工事就挖在敌人的鹿砦外边.互相讲话.都是可以听得到的。我们用喇叭简向敌人喊话.宣传新华社《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新年献辞,和《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等。除此以外,还用迫击炮发射宣传弹。
2.派俘虏回去送信,去敌人内部劝降,亲自介绍他们自己被浮的优待情况。
3.敌人饿坏了,而我军这时的伙食在几十万民工的支援下搞得特别好,猪肉、蔬菜丰盛。我们把热气腾腾的大米饭放在战壕上边,把馒头用布包起来向敌人阵地上扔,还向敌人喊话,欢迎他们来吃饭,叫他们放心。我们绝对不向他们射击.只要跑过来,我们还掩护他们。他们居然一伙一伙冒着生命危险跑过来了,一来就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
4.树起标语牌,写大字标语.有的写“生路”,有的写“死守就会饿死”,“要活命的快过来”,“为蒋该死卖命不值的”……。政治瓦解军事威胁相结合,叫软硬兼施。记得总前委在一次通知中规定统一时间、统一射击目标向陈官庄杜聿明总部炮击,每门大炮只发射两发炮弹。当时我包围圈周围的十个纵队加上野司特纵.万炮齐发.一时惊天动地,像雨点一样的炮弹,飞向杜聿明指挥所的周围。在我各种手段的瓦解下,在我纵的正面来降者即有422人,带来了步枪233支,机枪9挺。还有敌军的一个京剧团.也跑过来了,几天后就在我纵队机关驻地演出.第一剧目是《贺后骂殿》。由于夜间演出时,敌机不断来轰炸,我们给每盏汽灯都准备了一个水桶,敌机来了,我们就用桶把汽灯罩起来,敌机走了,拿掉水桶,汽灯一亮.锣鼓接着响起来。
六、战役进行到1949年1月10日,在总前委的命令下.我大军从四面八方向敌人发起总攻,十个纵队分成几十条长龙在敌人内部穿插歼敌,捉俘虏、开汽车、拉大炮。敌人也同长龙一佯,前边一队开走。后边就自动跟上仓惶逃跑。我十纵二十八师八十三团插到陈官庄村北,占领了杜聿明的地下指挥所。这时杜已不知去向,只缴到杜的一枚篆体私人印章,一支白色电镀的左轮手枪和一条将军呢马裤等。团长毛会义及时向纵队指挥所作了报告,我即向野司作战处秦参谋作了报告,并通告全军注意清查杜聿明的下落。到第二天晚上。野司通知:杜聿明已为四纵捉获。宋司令立刻叫我们要通了四纵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全军顶顶有名的《今译孙子兵法》一书的作者郭化若政委.宋司令接过电话:
宋:你是郭老吗?
郭:是啊!老宋你好啊!
宋:我很好,“老郭尔诺夫”(注:开玩笑),你好啊!杜聿明是你们捉到的吗?
郭:(详细的介绍了捉杜的经过)
宋:老郭尔诺夫啊,你问问他,当年在黄浦军校时,有个姓宋的同他打架。看他还记得不?
郭:那是怎么回事啊?
宋:那是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国共两党的学员在一次学术讨论会上打群架呀!这件事是我同杜两人引起来的,虽然未动皮锤,但彼此都动了肝火。
郭:这些不愉快的事,现在提你看好吗?
宋:当然是开玩笑啦,不打不相识吗!
打完电话,我们都围在木炭火盆周围烤着火,我们问:“首长!你同杜聿明打架是怎样一回事啊?给我们讲讲好吗?”宋司令说:“那是1927年的事啦,当时我在黄浦军校学习,同国民党的杜聿明是同学,国共两党都有许多人同时在这里学习。有一次开学术讨论会,我同杜聿明靠在一块坐,他的脚不时地翘起来。把鞋上的泥巴擦在我的裤上,开始我还认为他是无意的,他两次作这个小动作,我都把裤上的泥巴打掉了。当他第三次又翘腿时,我就知道他是故意欺负人,我很不客气的把他的脚打下去了。他立即跳起来同我吵,问我为什么打人?我就不客气地揭露了他的挑衅小动作。国民党一伙人都站起来要同我打架,我们共产党的一伙人也站起来,同他们说理,因为国民党经常搞这种小动作,不争是不行的。国民党人看当时的气势。真的干起来准也占不到便宜,这时又有几个‘和稀泥’的人出来说:‘大家都不要吵了,大家在一块学习都是好明友,为这些小事不要伤了和气嘛!’于是大家又重新坐好学习讨论。”说到这里,宋司令员诙谐地吐了口气说:“我们之间的打架,从那时就开始了.今天算是有了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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