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指示全军,在继续进军时,对白崇禧集团及西南各敌,应采取大迂回、大包围动作,断其后路,先完成包围,然后再回打之。毛主席并提出,在军事打击的同时,必须兼用政治方式。在作战部署上,确定:以第二野战军之四兵团归第四野战军指挥,于一九四九年十月间配合四野部队攻占广州,继而迂回白崇禧部,聚歼该敌于广西境内,尔后西出昆明;令二野主力在广州解放后,与广西作战的同时,以大迂回大包围的动作,从东南面直出贵州,进占川东、川南,切断胡宗南集团和川康诸敌退往云南的道路;以华北野战军第十八兵团及第一野战军的一个军,在贺龙司令员、李井泉副政委率领下,积极吸引和抑留胡宗南集团于秦岭地区,待二野断敌退路时,迅速南下,由北面越过秦岭,追击胡宗南集团,会同二野主力聚歼其于四川盆地。
毛主席这一英明的决策,是使蒋介石一百万人马腾翅难飞的一着。为圆满实现毛主席所制定的大迂回大包围的作战意图,必须首先给蒋介石造成错觉。因之,在军委统一部署下,我们进军西南的部队在刘、邓、贺诸首长指挥下,并和兄弟部队密切协同,给敌人设置了许多“迷魂阵”。
先是一九四九年六七月间,活动在鄂西北地区的我湖北军区部队,对川鄂边之敌积极展开佯动,叩击东面入川的门户——巴东。活动在汉水中游的陕南军区部队,对敌大巴山防线发动了两次进攻,重创守敌九十八军,并攻占平利、安康等城。八月底至九月初,集结在秦岭北麓的十八兵团等部,开始向敌秦岭防线实施佯攻,造成由北面入川的声势。十月,当全国人民欢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一个晴朗的日子,南京人民热烈地欢送第二野战军北上。一列列的火车,从浦口开出,从津浦路转到陇海路。我军到了郑州,人民又在车站上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新华社发出了刘伯承司令员在会上讲话的消息。
蒋介石原来就有这样的判断:认为我军入川的话,一定会从北面或东面两个方向,特别是北面开始行动。他认为:在川贵边方面,由于地势险要,交通不便,大兵团行动困难,而且白崇禧集团又集结在湘桂地区。他判定:“共军不会舍近求远”去碰白崇禧,而川北方向是我军入川的捷径,又有陇海路,和背后的老解放区,补给问题较易解决。我各兄弟部队从六月开始以来在鄂东、陕南的一系列行动,更使蒋介石有了事实的依据,证明他原来判断的“ 正确”。于是,他急忙调兵遣将,命令它的主力集团胡宗南三个兵团,依秦岭主脉构成主要防线,并沿白龙江、米仓山、大巴山线构筑第二道防线;又以宋希濂的两个兵团和孙元良兵团,在川鄂边建始、恩施、巫山、奉节一线布防,扼守川东门户。同时还将罗广文兵团控置于南充、大竹地区,准备向北或向东机动。蒋介石并令白崇禧、胡宗南及川境诸将领,密切合作,背靠云贵,组成所谓“大西南防线”。
正当蒋介石进行上述部署之际,我第四野战军的各路部队,正浩浩荡荡地向湘、粤、桂地区急进,打算夺取广州,并准备在衡(阳)宝(庆)地区,痛歼白崇禧集团主力。这时,我第二野战军的部队,就按照毛主席的安排,乘机以秘密和公开的两种面貌出现,从敌意料不到的方向,向西南进军了。我四兵团在四野统一指挥下,由赣南向广东进击。五兵团以参加衡宝战役的姿态,由上饶隐蔽地开向湘西。随野战军指挥机关行动的三兵团,亦由郑州秘密南下集结湘西。四兵团和五兵团在开进途中,完全以四野部队的名义出现。这时二、四两个野战军的情形是:向华南进军的四野是浩浩荡荡,锣鼓喧天;向西南进军的二野是偃旗息鼓,不显踪迹。在武汉,刘伯承司令员和邓小平政委都说:毛主席就是要这种气氛,这很好。在武汉,我们还可以和四野的同志们在解放电影院那样小的场所联欢,等过了长沙,就连这点都要避免,越秘密越好。我们正是要在四野行动的掩护下,实现出奇制胜的企图。
蒋介石正心神不定,四野在衡、宝地区歼灭了白崇禧主力一部。在此同时,我秘密集结在湘西地区的三、五兵团,遵照毛主席的指示,仍按兵不动。待攻占广州,国民党政府迁往重庆后,才开始向预定方向开动。而在秦岭和大巴山北麓的各兄弟部队,则仍佯动,作试探性的进攻。在兵临汉中城下时,又进展迟缓,攻而不破,以稳定蒋介石守四川的心理。』装进“迷魂阵”中的蒋介石,这时仍望眼欲穿地注视着川北的秦岭、巴山防线。《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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