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部队成分比以前纯洁,经过整军重编,加强训练,加强政治工作,部队的素质日益提高,战斗力日益加强。成立半年就进行了北董固、北留庄两次大的战斗,给日寇以沉重打击,巩固了馆陶县的抗日根据地,增强了人民的抗战信心。
1939年4月,根据上级指示,又成立了卫西三县(馆陶,邱县,临西)指挥部,由牛连文(解放后曾任广西工程建设局局长)任指挥兼馆陶县长,张维得任参谋长,韩伟任参谋,张谭任政治部主任。独立团作为卫西指挥部的骨干力量,县大队和各区小队作为辅助力量。由于指挥得力,形成了拳头,独立团很快就活跃在卫西三县,使三县各方面的工作都顺利开展。这时卫西指挥部带独立团一营活动,独立团团部带二营活动,互为犄角,互相掩护,以免被敌人包围时,无人支援。北董固和北留庄两次战斗的经验就证明这一决定是正确的。
1939年6月16日,父亲带领改编整军后的独立团一营第一次参加由筑先抗日纵队组织的反扫荡战斗,和“筑纵”二团五营相配合,在馆陶县北董固村反击日寇发动的大扫荡,这次战斗是卫西指挥部成立以后组织属下部队进行的第一次战斗。日寇集中优势兵力,在密集炮火的掩护下向村内发动进攻。父亲指挥参战部队顽强抵抗,死战不退,毙伤日寇九十余人。在完成任务后,突围而出,转移到安全地带。但是在这次战斗中,独立团政治部副主任阎兆亨和李排长、郝树森等二十几名同志英勇牺牲。
北董固战斗是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在鲁西北与日寇打的第一仗,战斗的胜利大大提高了当地老百姓的抗日信心,使以前笼罩在当地人民心中恐日悲观情绪一扫而空,当地群众觉得心中有主了,而且部队真正与日寇面对面的作战,也有效的锻炼了部队的作战能力,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所以战斗起到的影响作用远远超过了战斗本身。
1939年6月,在北董固战斗20天后,驻大名的日寇为了对北董固战斗失败进行报复,从大名出发对我卫西指挥部进行围攻。当时是卫西指挥部和独立团一营驻在北留庄村,团部和二营驻北孙店村。二营因为上次没有参加北董固战斗,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求战欲望很强。父亲当即命令二营去截击敌人,保护策应指挥部和一营的安全。二营营长王希麟率部急行军20多里,悄悄到达北留庄,透过暮色,看到北留庄上空浓烟滚滚,不时传来枪声和喊杀声。以一营兵力如何截击千余名敌军?这时尖兵报告,前方发现敌人炮兵阵地。
此时正值敌人炮兵准备向指挥部方向开炮,步兵准备进攻之际。在北董固战斗中,独立团吃了敌人炮兵的大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王希麟果断命令:“趁敌人情况不明时,狠扑进村,打掉他的炮兵!”王希麟打仗从来以勇猛著称,乘着暮色沉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挥部队出敌不意地从三面发起冲锋,攻入村内,激战30多分钟,敌人被二营一冲,登时乱了阵脚,慌忙撤到村东北角,准备架设火炮,重新组织进攻。王希麟立即组织了一个突击排,隐蔽接敌,准备抢夺敌人的大炮。敌人发现我军企图后,用密集的火力掩护炮兵仓皇撤退。没有炮兵的支援,日寇的步兵也撤退了,我军立即组织火力追击,彻底粉碎了日军合围我指挥部的阴谋。在这次战斗中我军无一伤亡,将日寇击退,再一次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大大的鼓舞了馆陶抗日军民的斗志。
1939年秋天,父亲带领二营随卫西指挥部开辟邱县根据地。邱县是馆陶的邻县,在馆陶的六、七、八区抗日政权较巩固,人民生活比较稳定,但在四、五区和相邻的邱县,土匪骚扰,民不聊生。卫西区党委令卫西区总指挥牛连文率独立团和保安队开赴馆陶以西,清剿伪军和土匪,建立根据地。然后由父亲和独立团政治部主任孙建功率领独立团开赴邱县,配合邱县县长程润,县委书记王秋月建立县、区武装和根据地,建立和巩固抗日政权。
独立团从邱县东南进入,然后向西北、西南把邱县转了一个大圈子,每到一处,都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
八月初十,团部和二营驻大留庄村,群众向独立团反映:“有个惯匪外号叫滚刀肉,专门打家劫舍,群众赶集卖牛卖粮,经常遭到滚刀肉的拦路抢劫,大家深受其害,又无可奈何,现在独立团来了,可找到做主的人了。”大家要求独立团为民除害。父亲听到群众的反映,很是震惊,立即派出侦查员和几个干部分头调查,调查人员回来汇报的情况都是群众反映完全属实。
父亲和孙建功商量,一定要除掉这个土匪。经过周密的侦查和部署,部队天未亮就进驻了土匪住的那个村庄,在村外布好岗哨,派了几个侦查员到土匪家里借宿,以借房为名,骗开房门,一举将土匪逮捕。父亲对这个土匪进行了数次亲自审问,在群众举报的桩桩件件的事实下,土匪不得不承认了截路抢劫,祸害群众的事实。
父亲和孙建功正在商量如何处置这个土匪时,土匪同村的二十多人拿着保状前来保人。父亲看到这个情况,心中暗暗思量:“这个家伙为非作歹,民愤极大,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来保他?其中必有文章。”
他沉思一会,命令通讯员把保人全部传来。保人进来,父亲先不说话,把面前的这些人先打量了一番,见他们有老年、壮年,有农民、士绅。父亲问:“你们保的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些人神色惊慌面面相觑。有几个大胆的说:“是好人。”但大部分人没有作声。父亲又问:“你们是真心保呢?还是受人委托,不得已而保呢?”大家都互相观望,默不作声。父亲就说:“你们都要说实话,凡是受人委托不得已来保的,站在左边;真心自愿保的,站到右边。”
在父亲的要求下,在场的二十多人分开站立两边,只见站立左边的有十七人,站立右边的有九人。父亲问他们:“你们可都是真心实意?”这些人又七嘴八舌说:“是真心。”父亲看他们神色不定,就开始逐个盘问。原来那些受委托来报的人,本不愿保,担心如果独立团把土匪释放后,土匪与他们不罢休,以前这种事情也曾发生过。说自愿保的人,都是与土匪关系比较密切的,真心想保。
在摸清了情况以后,父亲严肃的对他们说:“这个惯匪,为恶多端,你们还真心想保,这是助纣为虐,每人罚鞋袜二百五十双,根据各家财力分担。你们暂且留下,等候庄长担保,五天内送到部队。受人委托来保的人,是胆小怕事,以后要分清是非,坚持真理,敢于与坏人作斗争。都回家去好好生产,支援抗战。”一番有理有节的处置,使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各自回家。父亲立即与邱县抗日政府协商,征得县长程润的同意,将那个惯匪当众枪毙。所有的群众都拍手称快,周围数村的局面一下子就打开了。
在此之后父亲带领独立团又参加了卫西指挥部组织的讨伐土匪汉奸冯二皮的战役,打开了冠县兰沃曲庄封建顽固堡垒,完成任务后胜利返回馆陶县。这时卫西区党委和八路军东进先遣纵队,因保安大队长张星五多次打算投敌而屡教不改,决定由牛连文将他处决。张领导的保安大队进行整顿后编为独立团三营,随卫西指挥部行动。
1939年,父亲还办了件大事,就是和解藴山结成了儿女亲家。二姐回忆说:1939年的一天,当时任大名县长的解藴山带着着四个警卫员来家,父亲和解藴山在谈完工作后,就谈起了家事,两个人一商量,就同意给各自的两个孩子定了娃娃亲。那年二姐灿云11岁,二姐夫解学易才9岁,不过那时都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是两个大人决定的事情,却也缔就了二姐和二姐夫两人一段70年激情燃烧的岁月,现在虽已四世同堂,两人还相濡以沫的生活在一起。1943年因为解蕴山在战斗中牺牲,为了了却烈士心愿,父亲就安排了二姐和二姐夫结婚。1944年二姐被抓进据点时,敌人就因为他的双重身份逼迫她给父亲写信劝父亲投降。(后来二姐和二姐夫在解放战争期间参军,随四野南下接管湖南益阳,解放后一直在益阳工作生活)
1940年除夕,筑纵独立团在卫西指挥部率领下,参加了八路军总部组织的五路围歼石友三第十军团三万国民党顽军的战役。石友三是国民党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原属冯玉祥西北军系列,在十年军阀混战时期,反复无常地在蒋介石和冯玉祥中摇摆。抗战之后,屡次接受蒋介石的命令与共产党摩擦,在冀鲁地区对八路军的开展活动形成极大威胁。
1940年1月,石友三部先后将八路军第129师东进纵队两个连、青年纵队1个排包围缴械,并围攻东进纵队第3团及清江、清河两个县大队,将清河县大队大部消灭。
为了自卫,八路军第129师趁顽军朱怀冰部南撤、石友三的部下顽军高树勋部尚在卫河以东之际,决定集中冀南,冀鲁豫、冀中军区部队,形成五路二十多个团的兵力,发动第一次讨逆战役。歼灭顽军石友三部及孙良诚部于卫河以西地区。预定的歼敌地区是石友三顽匪军三万人盘踞的河北省威县境内郭固村一带的顽匪军老巢穴。
在宋任穷回忆录中对第一次讨伐石友三的战役是这样描写的:
“第一次战役始于1940年2月9日至18日,叫冀南反顽战役……冀南反顽战役开始之前,石部主力六十九军和孙良诚等部摆在南宫之垂杨、董家庙和枣强之大营以及威县之郭固、雪塔等地区……我军以东进纵队主力、青年纵队七七一团及由冀中调来的刘(子奇)支队和一二O师在冀中的贺(炳炎)余(秋里)支队,张仲翰津南自卫军,冀南第四军分区部队(李荣部)等组成左翼队,由陈再道,刘志坚指挥。任务是将石军拦腰截断,由西北突击消灭郭固、董家庙地区之石军。以东进纵队一团,青年纵队三团、先遣纵队一团、筑先纵队独立团以及三八六旅四团等部组成中央纵队,由徐深吉、吴富善指挥,任务是由南向北突击消灭郭固、董家庙地区之石军。以筑先纵队、先遣纵队及曾国华支队为右翼队,由李聚奎、肖永智指挥,任务是箝制高树勋部。杨勇支队到观城、朝城一带,逼近高树勋部主力,阻其北援石军。冀中赵(承金)谭(冠三)支队及冀南李(林)赵(义京)支队,由王宏坤指挥,任务是箝制石部一八一师及其周围部队,阻其南援。我们原定2月11日开始反击,被石友三发觉,石感到孤军远悬,战力薄弱,甚恐我军兴师问罪,于2月9日秘密南窜,并令高部为其策应掩护,高未执行。我军立即分数路追击堵截,第一次讨石战役开始。”
2月9日当天夜晚,父亲带独立团被派为徐深吉、吴富善指挥的中央纵队等五个团中的前卫团,在漫天大雪中向战役指定方向进发。当时独立团排在中央纵队前卫团的位置上,部队行军次序是:王希麟率二营为前卫营,冯驚涛率一营在前卫营后面跟进,三营以及卫西指挥部是本队。团里主要指挥员的位置是:王希麟同志在前卫连后边,父亲率团部和冯驚涛在一营前边。
这次战役是在农历除夕夜,由六七十华里外的山东临清县下堡寺一带出发,发动的远距离奔袭合围战役。
独立团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战,为了配合五路纵队执行统一计划的时间和行动,保证按预定时间到达指定准备发起总攻的地点。父亲指挥部队以急行军的速度夜行军,中途从一营一连以后与卫西指挥部和后续部队失掉联系,未接到指挥部的转移命令,这时父亲并不知道敌情已有了变化。
前卫二营于23时30分在距指定村庄三华里的大汶口村(是卫河一团的集结地点)与敌遭遇,发现约一个班的敌人,王希麟判断是小股顽匪,决定迅速歼灭,占领村庄。王希麟派一个排猛击敌人,冲进半个村庄时,发现敌有一个营的兵力,并有三挺机枪向我射击。父亲即令二营全队主攻,冯驚涛率一连二个排迂回敌人侧翼,留一个排做预备队,迅速歼灭这股敌人,为后续大部队开辟道路。王、冯二位指挥员迅速指挥部队向敌冲击,予敌以大量杀伤,把挡路之敌驱逐到村西北角上。
正在继续驱逐歼灭之际,指挥所俘虏了一个石友三总部的传令兵,搜出石友三突围的命令。父亲这才知道石逆已察觉我军计划,企图突围逃跑,先我军到达中央纵队预定的准备发起总攻的一带村庄。中央纵队司令部预定的菴上村被石友三总部占据,父亲他们遭遇的是敌人主力二团一个团的兵力,二个小时前到达的。团部上下这才知道整个战局变化了,父亲他们已经插进了三万多敌人的心脏,距石友三总部只有三华里,寡众悬殊,与大部队失掉联系,处境危险。父亲马上对形势进行了判断,估计中央纵队司令部已知变化,可能已经将后续部队进行了调整。父亲命令立即清点人数,报告说牺牲一人,失踪一人。
父亲当即召开战地军政干部会议,交代敌情,会议决定撤出战斗,向距此七八华里的田上村撤离。父亲下达突围命令后,政治部主任孙建功同志做战场紧急政治动员,号召党、团员带头,在敌人对我情况不明时,要猛打猛冲,大量杀伤敌人,以寒敌胆,声东击西,采用机动灵活的战术脱离战斗,造成敌人错觉,迷惑敌人,打乱敌人的部署,用游击战术脱离险境。
会后部队立即出发,但部队运动到田上村时发现已被敌人占领。为了避免白天行军会遭到优势敌人的包围,父亲命令二营夺占这个村庄,在村内坚持到夜晚再走。一营一连做预备队。王希麟同志率二营分二路猛冲进去,把敌人驱逐出去,占领了村庄。俘虏一批,毙伤一批,缴获枪弹和文件各一批。从文件和俘虏口供,得知当面之敌是敌人一个大队。部队迅速搜索占领村庄,构筑工事准备再战,并派出侦查员侦查敌情。
约一小时后,由西北方冲来约一排敌人,王希麟同志率二个排猛烈冲击,毙伤数人,其余全部俘虏。敌人后继部队未敢前进。据俘虏供称是一个团的敌人,企图占领这个村庄宿营。拂晓后,由西南方冲来约一连敌人,冯驚涛同志率一连组织密集火力,等敌人进到近距离时,予以大量杀伤,敌人弃尸溃退,我也未予远追。七个小时内在二个村庄作了四次遭遇和反击作战,我军都在旺盛的士气下,采用机智勇敢的动作,猛烈进攻,迅速的战胜敌人。稍作喘息,父亲立即安排发动群众、侦察敌情,清理战场。
在本村群众的帮助下,父亲他们找到了当地第三分区一个在村里隐蔽坚持工作的干部,交换了情况。他说:我们部队已经转移,石逆昨天黄昏前后就陆续的占领了这一带村庄,你们作战的村庄,正是距石友三总部所在地三华里,三万多敌人驻地的中心地区,遭遇的都是保卫总部的敌主力部份,你们的处境是很危险的。但是由于你们激战的得当,迫使敌人向西边靠了,改变了行军路线,据说敌人是向下堡寺一带去的。
父亲把缴获敌人的命令托他用电报转中央纵队司令部。根据这个情况,决定下午提前吃饭,五点出发,由原来的行军路线向下堡寺找中央纵队司令部。但是敌人向西绕过我军后,仍回到他们原来的行军路线,也正是我军来时的路线,两军的行军路线相重叠,一场恶仗不可避免。因此王希麟带二营作前卫开路,冯驚涛带一营一连作预备队断后,一路与敌拼杀。还是采用猛冲敌人的打法,毙伤一批敌人,抢占一个村庄,缴获一批枪弹和军用物资。占领村庄以后继续侦察,而敌人又由后边追上我们,冯驚涛一营一连又猛烈狙击敌人,杀伤一批敌人,俘虏一批敌人,又缴获一批枪弹物资。形成了二营开路,走一村抢占一村,一营一连断后,驻一村狙击一次跟踪进击的敌人。一整夜经过了十个村庄,都是在敌人前狙后追夹击之中,每次都打退了敌人,取得了胜利。
又值夜间大雪,天亮后,父亲带部队在一个距日寇据点十华里的村庄住下吃饭,向群众进行调查,侦察敌情,大雪下了一天。下午五点又继续夜行军,仍是前狙后追,走一村打一村的局势。拂晓前,遇到我们监视王官日寇据点的八路军的一个连,才摆脱了这种情况,并得悉敌人已全部集结在下堡寺一带,已被我军包围了。
中午与八路军129师总部联络上,指示我们绕道到曲周境内刘竹固一带找中央纵队司令部归队。下午回到中央纵队司令部,向中央纵队司令部首长汇报了在敌人心脏激战三昼夜的作战经过,以及毙敌几百,俘虏一百三十多人,各种枪支八十多支,子弹万余发,手榴弹五千个,战马一匹,自行车十余辆,棉衣被一大车,我牺牲一人,失踪一人等缴获和伤亡情况。
首长们亲切的慰问说:“耽心你们闯到敌人心脏,有被消灭的危险。”并鼓励说:“你们这次受到了考验,起到了很好的扰乱敌人,打乱敌人的行军作战计划的作用,赶快休息,准备参加总攻歼灭敌人。”
两天后父亲再次接到指挥部命令,向敌发起进攻,追击敌人到曲周县境,因日寇出动配合石友三与我军作战,使八路军无法对石友三实现包围,独立团接受命令退出战斗。
史载:2月9日,石友三部秘密南逃。八路军第129师立即命令参战部队追击与堵截。11日,青年纵队第771团、冀南军区特务团等部在清河以西之狼窝消灭孙良诚部1个团;东进纵队第2、第3团及冀中军区第23团于威县东北之史家庄、枣科一带,与石友三部暂编第3师激战,歼其两个营;东进纵队、青年纵队、先遣纵队、筑先纵队各1个团及第386旅第4团在清河西南中兴集一带,与石友三部第181师激战终日,阻滞了其撤逃。后八路军将顽军主力包围在威县东南下堡寺,马呜堂窑安镇地区,并发起猛攻。13日,孙良诚部3000余人突围南撤,逃过卫河进至南乐地区。石友三部连遭围攻,伤亡惨重,于15日夜突围西逃。东进纵队主力、青年纵队之第771团与冀中军区赵谭支队等部,立即沿顽军左右两侧平行追击。此时,日伪军由广平、斤县、曲周、永年、肥乡、威县出动3000余入进至广平、邱县间地区,向八路军进攻,以掩护石友三部。石友三部乘机从大名、临漳间渡过漳河,向清丰东南地区撤逃。战至18日,八路军停止追击。此役,八路军共毙伤俘石友三顽军2800余人。
在宋任穷回忆录中对第一次冀南反顽战役是这样总结的:“由于缺乏平原大规模作战的经验,冀南反顽战役在兵力的使用和部署上有不尽妥当的地方,如在贯彻“咬一口算一口”、“一口一口吃”的指示时,有的口张的大了点,反而吃不下。”
1940年4月,日寇又纠集大名、馆陶之敌向馆陶抗日根据地扫荡,父亲立即派冯驚涛率一营全部和二营两个连,向敌归路上的郑村截击。冯驚涛把队伍分成三路,带头猛冲进村,冲乱了敌人的阵脚,大量的杀伤敌人,毙敌三十余人,日寇拖着尸体狼狈逃窜。此役我军也损失严重,死伤指战员十余人,一营营长冯驚涛和二营五连连长王好重两名指挥员也光荣牺牲。这是独立团继政治部副主任阎兆亨牺牲后的又一次重大损失。
由于篇幅有限,以上史料只是收集到的一小部分,实际上从父亲口述的故事中印象最深的是讨伐石友三的那场战斗,当时讲的是绘声绘色,但时已久远,记得不深,后来我从各种资料中得知了这场战斗的全景,可以写一本书,才领会父亲为什么对这场战斗记得那么清楚,在给王希麟烈士写事迹资料时那么用心。正是有孙建功,王希麟,冯驚涛这些抗日英雄奋勇杀敌,才有八年抗战的胜利,让我们永远缅怀这些先烈!
有诗赞:百战新师惊贼胆,三年苦斗献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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