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杨泰和代军长率领李向阳、冷寿山、赵庆云等队伍攻打了柳毛河,炸毁了穆棱县三道河子铁路大桥,损坏了日军军车一列,一列军车掉到了河里,淹死的,被打死的日军有七百多人。支队长何忠国率队攻打了鸡西滴道警察队,缴获枪支百余支,炸毁了该地的弹药库,弹药一连响了两个星期左右。这个弹药库是日军准备进攻苏联用的。由于这次爆炸,敌人不得不推迟了修筑牡丹江到虎林的铁路线的时间。到了五月,李延禄军长南下上海已经三个月了。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在猜测着。军部党总支召开会议,决定派我化妆南行去找李军长。
我于五月下旬化妆成商人,辗转从哈尔滨乘车到山海关,又从山海关乘车到了上海。这时已经是六月初了。在火车上,我就思考,怎样才能尽快地找到李军长。我回忆起,李军长爱听说书,爱听大鼓书,所以,一下火车,我也没休息,就到上海人多热闹的地方转悠。当时上海的天气很热,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我转到一个名叫“小洞天”的地方,那里是说唱大鼓书的地方。我进到屋里一看,有在桌子旁喝茶水的,有边听边嗑瓜子、吃花生米的,也有悠闲自在的听书的。这时,我突然发现,李军长就坐在靠窗台的一个桌子旁,在专心地听书呢。因为我的打扮是商人,所以,我就装模做样的溜达过去,走到他跟前,我就笑呵呵地对他说:“你怎么在这呀?家里有事,咱们走吧。”说着,他站起身来,随我走出来,仿佛我是从家里出来专门到处找他回家似的,谁也没有在意。我们俩走出“小洞天”门外以后,李军长很惊讶地急忙问我:“你什么时候来到上海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见四周没有人,就说:“我今天刚到,一下火车,就开始转悠找你,我知道你爱听书,爱听说大鼓的,所以,我就专门到这些地方找你,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你了。”他说:“来上海近三个月了,是找到了上海地下党,可是,党中央已迁到江西去了。要想到江西去找党中央,必须等上海地下党的负责人开会回来,只有他才能告诉怎样去江西,通过什么方式找党中央等等。但是,上海地下党的负责人还得三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我现在想再等等他,如果我不去江西了,就会很快回部队去。”他还问了我东北部队的情况,依兰土龙山农民武装暴动的情况等等。我都一一地告诉了他。
我在上海呆了三天,就返回了东北部队,向军部汇报了我南下的情况。到六月末,军部又派我到上海找李军长,但是,这次没有找到。因为李军长在我走后就和上海地下党联系上了。上海地下党负责人告诉他,不要去江西了,要他回部队去。这样,李军长就回到了部队。我们在以后的交谈中,李延禄对我说:“上海地下党的负责人叫李泽民,其实就是毛泽民,李泽民是他的化名。在上海我们见面后,我对他说,部队上曾派人来上海找过我。我把你能一到上海就能找到我的事对毛泽民同志说了,毛泽民同志和上海地下党的其他负责同志都感到很惊讶,毛泽民还夸奖你机智、干练,是为党作交通联络的理想人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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