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栻回忆西进剿匪散记

Admin 发表于2016-03-20 13:28:50
1950年5月,海南岛战役胜利结束。 7月下旬,四十三军除一二八师留驻海南岛外,军部率两个师返回海北。我们一二七师驻防廉江,进行休整,并随时准备接受新的任务。
受命西进
剿匪,这是我师继海南岛战役之后的又一重大作战任务。早在1949年11月广东大陆解放之初,中共华南分局即提出了剿匪、肃特、巩固治安的任务。广东战役一结束,人民解放军驻粤部队一部与广东军区,遵照毛主席、中央军委的指示,便在一些重点地区展开了剿匪。经1950年上半年集中兵力,全面进剿,大部分股匪被歼。但是,当时土地改革尚未进行,滋生匪患的社会基础尚未摧垮,不少匪首尚未缉拿归案,因此,剿匪斗争的任务仍很艰巨。我们部队从海南回师之后,干部战士都在议论着下一步的行动,估计要参加剿匪。
1950年6月,美国侵朝战争爆发,美军第七舰队非法开进了台湾海峡。蒋介石在美国的支持下,妄图重返大陆,在华南沿海开辟“第二战场”,加紧了对大陆沿海的侦察骚扰活动。在这种形势下,潜藏在境内的匪特也以为“时机已到”,积极扩展武装,疯狂进行破坏。一个时期,出现了人心不安、政权不稳的紧张局面。
很显然,若不加紧平息匪患,不仅影响治安,而且直接关系国防和人民政权的巩固。当时,我们师里的几位领导同志都在思索,等待上极下达命令,准备行动。
8月下旬,十五兵团、广东军区召开了高干会议。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研究了加强海防和加紧剿匪的问题。确定南路地区剿匪由四十三军负责。 9月 2日,军首长下达指示,让我们做好西进剿匪的准备。指出,逃入越南的国民党军黄杰残部七八千人,企图窜回境内,进占东兴。敌可能与钦(州)廉(廉州,即合浦)地区的匪特武装汇合,必须限期予以消灭。 9月10 月,军首长签发了作战命令,令我们师进驻钦廉,并接受当时已在粤桂边地区负责剿匪的第四十五军领导。
我们师于 9月 25日从廉江出发,经 7天行军,于10月21日抵达合浦地区集结。当即由地区党政领导同志及兄弟部队向我们介绍了情况。
据当时的调查,钦廉地区有匪903股,约1.2万余人。有23个乡、 43万人被土匪武装控制。逃往越南境内的国民党军残部也经常派人窜入境内,联络各地区股匪,不断进行破坏活动。股匪在他们所盘踞的地区自设政权,自造武器,并强令各家各户买枪入伙,妄图建立“反共复国”的基地。广大群众在他们的威逼、迫害之下,饥寒交迫,生命难保,热切盼望人民政府早日消灭这帮匪徒。
我们根据匪情介绍和受领的任务,于 10月 3日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进行了传达和研究,7 日召集连以上干部进行动员。要求各级指挥员充分认识剿匪的意义,身先士卒,沉着指挥,正确执行剿匪方针与对匪政策,保证如期完成任务。
会后,各团分别进行了思想发动。广大指战员纷纷表示,坚决执行命令,克服困难,完成任务,再立战功。
初战告捷
钦廉地区当时包括钦州、合浦、灵山、防城四县,西有十万大山,东有六万大山,南临北部湾,方圆数百里山峦起伏,河网交织,岩洞密布,草深林密,地形地貌十分复杂。顽匪依托十万大山、沿海边缘及“三那”(即那丽圩、那彭圩、那恩圩)一带的山崖,企图与我长期周旋。
我师按照计划,三七九团负责进剿合浦乌家圩以南之沙岗、西场及沿海一带的股匪;三八O团负责进剿钦州至小董一线及其附近的股匪;三八一团负责进剿灵西陆屋、那彭一带地区之股匪。全师并随时准备集中应付从越南境内回窜的国民党军残部。与我师一起配合行动的还有钦廉军分区的独立第二十五团,和当地的各县大队及民兵。
10月 11日,各团向指定的位置开进,并以营为单位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剿匪战斗正式打响。
为了捕捉战机,抓住敌人,各团均采用了远途奔袭、多面合围的战术。指战员们穿梭在丛山峻岭之间,时而攀登海拔数百米的山崖,时而涉入深没腰身的激流,不少人跌伤,但大家情绪高昂,均无怨言。
三七九团各营分头奔袭合浦西场、沙岗一线,经短时间的战斗,俘匪“反共救国军第三纵队”支队司令莫长惠、原国民党合浦县县长兼匪团长潘贯远等 60余人。
三八O团奔袭钦州小董地区的新月塘、那隆一线。为解救被土匪已包围达 50天之久的 800余群众及 400余民兵,指战员们日夜兼程,攀悬崖,下深涧,终于按时赶到了目的地,解救了被围的群众,俘匪“粤桂边反共救国军”支队副司令黄雄士、总队长黄万华以下 160余人。
三八一团一营奔袭钦州的那彭圩,在周屋村与土匪发生了激烈战斗。
周屋,三面环山,村四周的松柏树,密密层层遮天蔽地。这个从远处很难发现的隐藏在树林中的小村,就是匪“反共救国军十二支队”盘踞的老巢。
一营经过 90多华里的急行军,在12 日天将拂晓的时候,翻过金鸡岭,包围了周屋。此时,敌人正在吹起床号。
最先打进周屋的是一连三排。三排长李金标带领全排出现在一个大院前,敌人发觉了他们,立即展开火力阻击。李金标正在挥手指挥部队前进,被匪徒的子弹打中胸膛,英勇牺牲。三排的战士们眼见排长倒下去了,燃起满腔怒火,高喊着“为排长报仇!”
继续向匪窟冲去。但匪徒们凭借厚墙工事,用机枪封锁道路,疯狂扫射,拼命挣扎。战斗模范七班长王玉山,率领全班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发起冲锋,不料刚一起身就被敌人的子弹击中了左臂。王玉山不顾伤痛,一步也未停,从背上解下自己的背包,冲向敌人院墙内的工事,把背包塞进正在喷射火舌的枪眼,又用肩膀死死抵住背包。就在敌人火力稍停的一刹那,七班的战士们冲上去,把一颗颗手榴弹投进了院中。
王玉山的英勇行动,鼓舞了全排同志。机枪组的 3个人,倒下去了2 个,只剩下王耀清 1人。他仍然用火力封锁住院门,使匪徒们无法夺门逃跑,并掩护七班冲了上去,夺取了第一个大院。
与此同时,三连攻破了第二个大院。这次战斗,全歼匪“反共救国军十二支队”,毙俘匪总队长、副总队长、政工主任等百余人。
战斗结束后,王玉山被授予马特洛索夫式的战斗英雄称号。1951年他作为中国青年代表团成员,到捷克斯洛伐克参加了世界青年联欢节,并访问了波兰和苏联。
炸洞歼敌
位于钦、灵边缘地带的石磊村,两山环抱,遍布岩洞,为土匪提供了天然的藏身之所。这里是匪第二十四师七十四旅旅长劳振喜的老窝。原国民党灵山县县长黄五常也率匪众聚集在此,继续与人民为敌。
为了消灭这股匪徒,三八一团三营不顾连续作战的疲劳,又一次采取远程奔袭的办法,在黎明之前包围了石磊村。但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原来匪徒们都已逃跑上山,钻进山洞里去了。
三营长了解到这个情况,果断地下达立即搜山的命令,急行军一夜未曾合眼的指战员立刻行动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爬上村旁的牛尾岭和北凤岭。
正在搜山的部队,突然听到山谷中响起枪声。指战员一下子就发现了匪徒的藏身之处, 13个黑黑的洞口,暴露在我军的面前。
为了避免伤亡,决定先采用政治攻势。但是,经过多次喊话、劝降,得到的回答都是一阵阵的枪声。看来除了强攻,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他们便迅速调整火力,用机枪封锁洞口,准备实施爆破。
首先是七连在火力的掩护下,以班、组为单位交替前进,很快逼近敌人洞口。匪徒们在遭到强大火力袭击之后,被迫退进洞内,战士们接着往洞内投去手榴弹,但这伙匪徒凭借洞内的特殊地貌,肆意顽抗,居然叫嚣“:扔原子弹也不怕!”果真如此吗?战士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决意用炸药开洞口,让这帮匪徒尝尝坐“土飞机”的滋味。顿时,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震撼着山谷。一个个崖洞浓烟滚滚,洞口裂开了。匪徒们终于顶不住了,发出一阵阵缴枪投降的哀嚎,在匪团长的率领下举着双手,走出了洞穴。
在战斗中,李福同志的英勇行为,受到大家的称颂。
三班副班长李福,在爆炸的烟雾未散的时候,紧跟突击组冲进山洞,洞内的匪徒开枪阻击,突击组的 3位同志先后中弹。李福便端起冲锋枪向洞内猛扫,匪徒们被打蒙了,盲目地乱开枪。李福深入洞内,大吼了一声:“缴枪不杀! 30多个匪徒在李福的声威震慑下一个个放下了武器。
李福攻下了这一山洞,又向指导员要求攻打另一个山洞。指导员尚未回答他的要求,他转身就奔向洞口,灵活地避开敌人的火力,深入洞内,端起冲锋枪猛烈射击,又一批匪徒举手投降了。
李福在攻打第三个山洞的时候,遇到了匪徒们猛烈的火力封锁。他闪避不及,腿上负了伤,然而他没有倒下,也没有后退,而是继续前进。不幸再次中弹,鲜血染红了军装,他仍然端着冲锋枪向着匪徒猛扫,终因流血过多光荣牺牲。后续部队踏着烈士的血迹,冲进洞去,消灭了这股顽匪。战后,李福被追认为战斗英雄。
石磊村战斗,共歼匪 400余人,俘团长蔡传臣及黄五常等重要匪首。我部指战员也初步摸索到了山洞作战的经验,为完成下一步的剿匪任务创造了有利条件。
智擒匪首
顽匪在我军事打击之下,有的化整为零,分散潜藏,有的则披上伪装,以村民身分继续活动。为了使部队提高警惕,注意识别,我们向各团发出了匪特活动情况的通报。
钦(州)、灵(山)边陆屋地区的贵屋堂村,是土匪活动的一个重要据点。三八一团一、二连经过一昼夜的急行军,包围了这个村子。两个连的干部正在磋商打法、准备发起进攻,忽然听到村子里响起了锣鼓声。这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群人打着红旗从村口走出来,向部队靠近,还有人举着拳头带头喊口号“:欢迎大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两个连的连长一合计,虽然觉得可疑,但也不好立即采取行动,还是先搞清楚了情况再说。如果是土匪,谅他们也跑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人群里走出一个人来,一身黑衣黑裤,脚上穿着一双用汽车轮胎作底的鞋。边走边说:“欢迎大军。”徐连长看看这个人的衣服和鞋,心里有了底,因为土匪多半穿这种鞋,立即向来人喝问道:“别装模作样了,土匪都跑到哪里去了?”那人一愣神,随即装出笑脸:“别误会,我们都是好老百姓,土匪早就跑了。”徐连长接着问他“:你看到他们跑了吗?”那人立即回答:“看到了。”徐连长抓住他的手接着说“:那好,你给我们带路。”这话一出那人被吓惊了。可他还不死心,哈着腰说:“还是请大军先进村吧!”事情到此已经真相大白了。徐连长大声喝道:“别装蒜了!快说实话,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话音未落,这群人立刻乱了套。原来这帮家伙都是土匪。领头的就是匪十一支队参谋长吴芳甫。他们在村子里设下伏击圈,让一部分土匪装扮成村民出来“欢迎”,企图诱骗部队进村,然后聚歼。现在,他们一看事情不妙,准备逃跑,但四周已被解放军包围, 60余名匪徒只好乖乖地投降。
与此同时,村子里枪声四起,一场反伏击战展开了。一、二连连长按商议好的打法指挥部队向村子里突袭,搜索前进。一连八班长肖国栋带领全班从东北角打进村内,途经一个长满荒草的壕沟,发现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立即喝问道“:什么人?快出来,再不出来就开枪了。”这时,只见一个人举着双手,从草丛中走出来。嘴里喊着:“别开枪,我投降。”原来这个胖子,正是匪十一支队副司令何拔群。战士们令他向村内的土匪喊话,匪徒们便纷纷走出来缴枪投降。
痛歼顽匪
股匪“粤、桂、湘、赣、黔五省反共救国自卫军第二路军”,在钦州小董一线遭我三八O团痛击之后,匪代司令阮扬腾率残部多人逃遁至小董东南方向的三踏水、高卓岭地区,企图在此整编匪徒,建立“游击区”。并扬言要“攻村庄,夺县城”,顽固坚持与人民为敌。
11月底,我们接到上级指示,务于12月20日前将钦州小董以东、灵山旧州以南之股匪彻底肃清。其中,首要任务是要歼灭阮扬腾这股顽匪彻底摧毁土匪的“指挥部”。据此,我们随即进行了部署,决定三八O团二营由西向东,进抵平吉圩,防匪南窜,三八一团由东向西,并与钦廉军分区独立二十四团配合,展开进剿。
12月3日夜晚,三八一团三营的战士们以每小时15华里的速度,奔袭到钦县三踏水阮扬腾股匪的住地。4日拂晓,八连的尖兵班发现了土匪设在村头的哨兵。匪哨兵也发现了前进中的尖兵班,立即鸣枪报警。尖兵班刻不容缓,决意边射击边前进。但到达村口,被敌人的火力阻住。
七连一排在排长朱海山的率领下,渡过一道深及腰部的小河,便与妄图突围的匪徒遭遇,双方几乎同时开火。机枪射手杨景尉来不及卧倒,端着机枪向对面的匪徒扫射,一班长董长江的冲锋枪也打响了,战士苏学堂几个箭步跨至匪前,把刺刀插进了匪徒的胸膛。一班的战士们一齐冲上去,端起刺刀和匪徒们展开了肉搏战。一会儿,又有几把刺刀穿透了匪徒们的胸膛,敌人的机枪射手也被打倒了,前后有18名匪徒被打死或被刺死。
冲在最前面的机枪射手杨景尉,越过匪群猛一回身,切断了匪徒们的退路。匪徒们见无路可逃,只好举手投降了。
打入村中的八连,也歼灭了好几股散匪。三踏水战斗共歼匪 380余人,俘匪“六支队二总队”总队长黎鉴全。
有一批漏网的匪徒逃向深山。团领导从俘获的匪徒中查明,逃跑的土匪中有匪首阮扬腾,当即下令部队连夜追击。此地山高路险,部队攀悬崖、穿林丛,连续翻越了好几座大山。指战员们不顾跌伤,飞速前进,互相鼓励着:不怕山高,不怕路险,抓住匪首为民除害!
几经跋涉,终于在高卓岭上找到了残匪的踪迹。这山海拔 500多米,密布石洞,匪首阮扬腾从三踏水逃脱后,率残匪一路奔跑,妄图凭借这里的高山深洞隐蔽藏身,继续顽抗。
战士徐海金和杨荣在搜索中,发现远处有一个山洞,洞口隐约有人影晃动。再向前走,看清了洞口的人影原是端枪站岗的匪徒,他俩继续前进,迅速接敌,大喊一声“缴枪不杀!”不料这个匪徒一缩头躲进洞内,并且鸣枪报警。徐海金和杨荣对着这个洞口边打枪边喊话。不久,有 7个匪徒举着双手从山洞里走出来,但是没走几步就被洞里射出来的子弹打倒了。洞里还有一些匪徒在顽抗,拒不缴枪。这 2个战士一面向洞口射击,一面向洞口投出了 3颗手榴弹。可是爆炸的烟雾一散,洞内敌人的机枪子弹又向外飞来,他俩一时接近不了洞口,只得用步枪交替射击,封锁洞口,等待后续部队赶上来。一会,战友们上来实施连续爆破,炸塌了这座山洞,残余的匪徒才从洞中爬出来,举起双手投降。
六连三排副排长带领八班在搜索中也发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恰好在半山腰,更加不易接近,手榴弹也无法投进洞口。爆破员唐坤观察了地形之后,发现要采用爆破的办法,只有先爬上山顶,由上而下把炸药包吊向洞口才能奏效。他带上一包炸药,向山顶爬去,到了山顶,用绳子把炸药包吊起来,一节一节地放下去。为了使匪徒们无法逃脱,他事先点燃了导火索,炸药包一接近洞口就开了花。洞内没有被炸死的匪徒,晕头转向地走出洞来投降。
一连三排搜索到一个大山沟时,发现一个山洞藏有土匪。排长李玉立即组织 4挺机枪掩护突击组向山洞发起冲击。孤胆英雄胡海青带领突击组,在机枪的掩护下接近了洞口。他刚一抬头,1颗子弹打飞了他的军帽。他气愤之极,站起来端起冲锋枪向洞内猛扫。这时突击组的 2名战士把 2颗手榴弹投向洞内,然后乘着爆炸的烟雾冲进去。洞内的敌人被他俩的英勇行动吓得目瞪口呆,42名匪徒纷纷放下武器。
战后清查战果,这一钦廉战斗击毙匪代司令阮扬腾、副司令关章铭、“十四旅”副旅长廖宏辉、团长廖大可以下109人,生俘匪“第二纵队司令兼钦廉专署专员”杨志英、上校军需主任杨祖芬等379人。钦廉地区土匪“首脑机关”,被彻底摧毁。
扩大战果
为了按时完成剿匪任务,扩大军事进剿的战果,我们在对匪实施军事打击的同时,强调宣传剿匪政策,开展政治攻势,促使匪徒投降自新。
三八O团在钦州小董圩一带剿匪,有的同志开始觉得这里“民匪难分 ”“剿匪难尽 ”。后来贯彻军事打击、政治攻势、群众运动相结合的剿匪方针,发动全体指战员展开政治攻势,加快了进剿速度,仅半个月时间就争取到 1200余名匪徒投降。二营营部侦察排的同志,主动为群众办好事,宣传解放军是为穷苦人打天下的,有一些有疑虑的群众放心了,积极协助部队“抓散匪,收黑枪”,一个晚上就收枪 7条。四连长李浩带着1 个自新的土匪去敌据点喊话,宣传政策,指明出路,使据点内的 100多名土匪带枪出来投降。
三七九团三营营部通信员蒙天海,只身深入匪穴,宣传我军剿匪政策,前后说降匪团长王日常以下 73人,并收缴一批枪支。
三八一团在驻剿区的各个圩镇上设立土匪自新登记处,并广泛张贴布告,宣传政策,号召自新。对一些顽固不化、罪大恶极的匪首,抓获之后经过审讯和上级批准,即在群众赶集的市上当众宣布其罪行,然后执行枪决。这对瓦解匪众起了积极的作用。许多走投无路的土匪,在我政策的感召下,听从亲属的规劝,携械投降。仅自 11月 24日至12 月 14日的 20天内,即有 3400多匪徒投降自新。
据战后统计,我们师参加钦廉地区剿匪从10月11日开始,至12月15日止,历时66天,进行大小战斗260多次,共歼匪 1.1万余人,其中投降自新的近 5000人。缴获各种枪支 余6700 支、各种炮 19门,及弹药物资一批。
由于全体人员的共同努力,正确执行了剿匪政策和剿匪方针,在广大群众和兄弟部队的支持下,我们依靠当地党和政府的正确领导,胜利完成了预定的剿匪任务,包剿区内成形的股匪基本消灭。从此,钦廉人民受匪欺凌、不得安宁的日子结束了,广大群众拍手称快,庆贺再次获得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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