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察冀军区政治部电影队,是在解放战争初期,在军区首长直接关怀和领导下,得到东北局和东北电影制片厂的支援,于一九四六年在河北省涞源县建立起来的。
电影队成立后的工作重点,是组织放映及拍摄纪录新闻。为了更好地发挥技术人员和机器设备的作用,电影队曾经考虑过制片问题。不久,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进攻,战争大规模地打起来,局势动荡,便不得不把笨重的器材暂时在河北腹地山区坚壁起来。为适应战时条件,只留下一个放映队随军辗转,巡回在部队和群众中进行放映活动;还有一个轻便的摄影队。
当时放映队所掌握的影片,主要是苏联的早期出品,如:《十三勇士》、《斯维尔德洛夫》、《虹》、《我们来自喀琅施塔得》等。这些影片由于放映场次较多,放映机也比较破旧,放映时经常出故障,所以有些同志常常开玩笑说,我们放的电影是“三幕五潮的。尽管这样,部队对我们仍旧异常欢迎。我们的摄影队,深入前线活动,尤为部队所热爱。
由于放映队与摄影队的积极工作,在部队广大指战员中,引起了对电影的极大兴趣。战士们不断要求看新片,更进而要求看自己的影片。有的指战员讲:“《十三勇士》、《我们来自喀琅施塔得》这些影片叫人百看不厌。不过,要能看见反映咱们自己斗争的影片,那么教育部队,鼓舞斗志,作用就会更为直接、更大些。”就这样,部队广大指战员要求摄影队不仅仅把他们行军、战斗和生活的实况拍摄下来,并希望能尽快地制作成影片。有的战士为争取能亲自上镜头,立志要在战斗中建立功勋。他们说,要把自己英勇的战斗和胜利,通过电影,向党中央毛主席汇报,向解放区人民汇报。电影成了鼓舞部队的有力工具。
广大战士这种热切的要求和期望,进一步督促我们再次考虑制作影片的问题。
一九四六年冬天,一个寒冷的夜晚,电影队和往常一样,经过一天的战斗行军之后,宿营下来。在一个山村里,点起了篝火,听劈柴哔啪爆响,人们虽已有些疲倦,但谁也不肯入睡,又郑重地讨论起工作来——研究制片问题。这个问题的提出已经不止一次了,但这次却一如从前,争论还是热烈的。
争论的中心,就是探讨一种可能性:在动荡中,到底能不能建立起一个小型的随军电影制片厂,及时生产有声新闻纪录影片,迅速反映解放战争的面貌,使电影这个最富群众性、最有力的宣传武器,有效地发挥它的作用,鼓舞人民,打击蒋匪军,为解放战争服务。
争论持续了很久,归纳起来有三种意见:第一种意见是:应该搞,可以搞,困难有,能够克服;第二种意见是:愿望虽好,条件不足,机器设备尽管完整,战争动荡,不能安装,即使没有战争,在农村建立电影厂也不可想象;第三种意见则是:实在要搞,不妨试试,但对质量没有信心。
坚持第一种意见的是领导干部。认为问题的中心,就是:适应战时流动环境,坚持出片。只要能解决冲洗、印片、录音三大问题,就等于克服了全部困难。按现在设备和条件,前两项任务,问题不大,顶多改装机器,而录音也不难,实在不行,改用扩音器现场解说,除此再无其他难关。总之,高质量的不成,低的一定搞得出来。结论是:困难可以克服。
持后两种意见的多为技术人员,这种看法较为普遍,而且一开始就存在。由于经过了一段战争和土地改革的锻炼,随着同战士和农民接触的增多,阶级觉悟都相应地提高了,再加上直接受到部队轰轰烈烈开展着的立功运动的启发,大家逐渐感到应该更多地给人民做些事情。经过最后的这次争论,就进一步地认识到:过去电影掌握在帝国主义者或资本家手里,现在我们自己掌握了这一艺术形式,应该更好地为解放战争服务,为人民的新电影开路,这是很有意义的工作。而且延安电影团既作出了榜样,我们也没有理由搞不成。于是大家这才逐渐转向于支持领导的意见。
在争论中,还有一种担心,就是:即使机器改装成功,把现代化的设备,变成手工业作坊,等于把有声电影拖回到原始阶段,功率低下,制作水平不高,也将难于满足观众要求。但最后大家还是一致认识到:有总比没有好。技术条件差些,影片内容新颖,反映人民自己的伟大斗争,即使无声,只要能看懂,群众也会欢迎,因为到底是人民自己的电影。
认识既趋于一致,特别是军区党委的热情关怀和鼓励,最后坚定了我们的信心。于是我们分别派遣技术人员回转后方,把坚壁起来的主要机器拿出来,进行艰苦的改装工作。
开始时,我们设想,如果把这制片厂全部设备放到一辆卡车上,那改装工作就容易得多了。可是汽车除公路外,山区小路都行不通。后来决定只能把这“电影制片厂”安装在一辆畜力牵行的大车上。这样,改装工作就主要是从减轻设备的重量、缩小机器体积着手了。
改装实际上就是创造。其困难有时超乎想象之外。譬如开始打算先搞出小型拷贝机、录音机来。但往往一颗螺丝钉或一块金属片,几乎都逼得我们要改变既定的设计。困难不断地打击着我们的尝试。后来晋察冀画报社提供了一台五十年前法国造的木制老式“百代”摄影机,技术人员认为可以把它改装成为手摇拷贝机,调光可用手摇控制,从原理上似乎还讲得通,我们就决定试试看。但是要把三十五毫米的无声片门制成三十五毫米的有声片门,和改制拷贝音带的片门,使两个片子同时由格子中通过,并合而为一,这些工作照说都必须依靠精密仪器来操作,现在却只好用两只手了。因此困难几乎不能克服,但经过努力,终于还是胜利了。到最后,安上红灯、以聚光灯做光源,胶片架入片轮,摇把子一转动,拷贝机改装工程总算成功了。经过试验,画面上感光均匀,层次也分得很清楚,连较难处理的密度或录音带的音线,也都清晰可辨。效果完全良好。
录音机的改装也非常复杂,要大大简化:只带一个光学录音摄影机和一个扩大器、一个小调音台。录音机上的三相同步马达,因无电源,必须掉换,而最苦恼的是录音头上所使用的“毛基”线,比头发还细,我们要调整两根线的张力相等,必须要在十分清洁的环境里,强光下,且用显微镜操作。现在却只能在暗湿的、满屋灰尘的土房子里,用肉眼观察。经过两天的紧张劳动,也终于调整得很好。为了保护贵重的仅有的一个毛基线录音头,技师也开动脑筋,用破旧喇叭上的磁铁,焊接了留声机头上薄薄的合金片,最后制成了一个不怕震动的简易而坚固的新式录音机头。
拷贝机、录音机刚刚改装成功后,进行第一次试音时,恰恰传来延安新华广播电台报道哈尔滨上映“东影”出品的解放区第一部有声新闻电影《李兆麟将军》的消息,大家真是欢喜若狂,更加振奋,决心克服各种困难,一定要在华北制作出影片来。
洗片问题因陋就简,利用薄板,外包铁皮,既实用又减轻和缩小了体积。为了保护这些贵重的机器,都做了保护箱。怕在行军中颠簸,特别是唯恐被炮声震断,各木箱里都糊上蓝色的丝绒布,漂亮的机器就算全部改装完成了。
用一把大秤称一称,拷贝机、录音机,包括电瓶、冲电器、三个药槽、备用药、胶片,一共一千二百斤。本应该是一辆卡车才能装得下的东西,现在真的按照原来的计划,只用一辆胶轮大车就可以全部运走了。
前后历时一个月,这一辆胶轮大车上的流动有声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到底诞生了。记得当时曾经有人这样问过我们:“世界上有这样小型轻便的电影制片厂吗?”人们对它未来的工作寄予了殷切的期望。
我们带着改装过的全套设备回到前方,在安国县的中阳村,找到一个农家的废场院,开始了建厂工作,仍然是自己动手,把驴圈、磨房、草料棚等打扫干净。为防止灰尘,同志们毫不犹豫地拆掉自己的棉被,用被里、被面、褥单等把天棚和墙壁罩起来,使房间焕然一新。全部工作厂房都集中在一个宽大的院子里,录音机放在一间靠北面的小屋里,机器放在土炕上,外间是修理室,隔壁是暗室,把窗户用土坯和湿泥堵上,安装了两层门,又用粗麻布做成门帘,把屋里弄得彻底无光。堂屋地铺满黄沙,把药桶用砖石垫起来,以防潮湿。一切都很细致,从外面看起来,一排北屋一间,西间是剪辑车间,东间是暗房,中间通道,既是水洗配药间,又是生产准备和制作股办公室,接着北房的平房一间是录音机械间,西房旁边是放映车间兼饭堂,白天作放映股的工作室,晚间还是收音的地方。在靠东墙的磨房里,是用作拍摄“卡通”的所谓美术室。就这样,这个装上车就拉走,停下来就制片的流动电影制片厂,看来固然简陋,但却安排得有条有理、十分妥当。
于是,制作有声新闻纪录电影的紧张劳动开始了。大家在兴奋中开始了制作工作的第一步——显影,把摄影队拍回来的几千呎胶片冲洗出来,这确是重要的第一步,如果失败,不仅摄影队的全部工作将前功尽弃,我们的制片工作就根本没法进行了。因此,工作一开始就是极为紧张的,同时也就在这一开始,遇上了困难——中阳村的水含碱,不能使用。大家便一齐出动各处寻找新的水源,总算在很远地方的一口深井里找到了甜水,小伙子们便走出几里路开外的地方,往返担运。而水槽又因木板过薄常漏水,便又设法找黄蜡密封。至于操作,当然全用手工,每框七十呎,为减少剪断完整镜头,就两框串联。在定影后水洗时,用的是大水缸,由两个同志用瓢舀水,小心翼翼地一瓢一瓢冲洗,每次要冲个把钟头。而干燥时,则把胶片像挂面条似的在棚顶上吊起来,然后用扇子扇干;既要赶走苍蝇,又不能使胶片粘合。每道工序都十分谨慎,全部工作过程,大家都是全神贯注而费尽心机,比看护自己的婴儿还要小心。
当第一框子胶片洗印成功时,大家都为最初的胜利欢呼,争相传告。
战争还在进行着,每个同志都深深了解自己工作的意义,所以尽管条件很差,甚至因天气炎热,只能早晚工作,工时大大减少,但工作热情十分高涨。原来四千五百呎底片,估计半个月才能洗完,却只用了十二天,有一次,从录音到显像、干燥以至放映,才花了三十分钟。这对手工业作坊来讲,速度不能不说是惊人的了。
当时工作不仅不拖时间,在制作态度上也是严谨而认真的,当影片制作进入剪接和编辑阶段,接近最后完成的时候,大家又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既是解放区的电影,人民的新影片,就应该有它自己的特点。内容和形式都要适合工农兵口味,为广大群众所喜闻乐见,因此,在表现方法上,要尽可能地做到民族化、大众化。
电影队的同志们,在创作思想上并不是完全一致的,譬如有的同志偏重于强调所谓技巧,不重视内容和思想的完整及鲜明。经过大家一再讨论,最后才一致同意以“主题明确、群众看得懂”为原则。克服了认识上的分歧,接着又要克服技术上的困难,因为只有两千呎正片,如果印了样片,就会没有印正式拷贝的胶片,于是,便研究由底片来直接剪辑。素材是那么多且复杂,剪接起来既要不糟蹋底片,又要讲究“蒙太奇”,这就颇费心思。在讨论如何剪辑的时候,我们曾大胆地放过两次底片,经过五次修改后,从四千五百呎底片中选用了两千呎,最后总算完成了由底片直接剪接的任务。
在录音方面遇到了更大的困难,为了避免磨损底片,不能像正常后期配音放映样片那样再放底片,但要使画面和音效一致,因此就对照片子的每个镜头呎数,以看表计算画面的时间,规定哪几秒钟录音乐,哪几秒钟解说,以至打枪、放炮等;而且还要求把解说、音乐和效果等一次录成一条声带。要做得极其准确,这就需要十分精密的计算。在这方面,军区抗敌剧社的同志们给了我们难忘的帮助。记得当时他们刚从前线回来,就立刻投入工作,谱曲、配音乐、练唱、作效果,日夜忙碌,他们并把“在工作中不出错,不浪费片子”订在个人立功计划之中,以最大的热情支持我们。不到十天时间,录音工作就全部完成了。
当时录音工作之难,也是值得回忆的。因为没有固定场所和设备,有时是在一间宽敞的房子里,将床毯挂起来罩住门窗以隔音;有时又在停放大车的门洞里进行。而且每当录音开始,房上、门口、街头都要站上岗哨,来维持秩序。但仍然没法避免群众的谈笑、吵嚷及间或传来的屋顶广播,驻军号声,打铁或马达响声等各种杂音;且又适逢盛夏,到处是蛙鼓蝉鸣,以至电影队不得不展开了“捕青蛙运动”。另外因马达过小,发电频率不稳定,回转速率不匀,声带时尖时憨,失去真实和美感,便又须设法用阻抗来控制。关于“毛基”线,开始我们也很担心,但后来证明效果倒完全合乎标准,甚至录大炮声音时,也没有被震坏,结果全都令人满意。
影片的字幕和动画的制作,也同样困难重重。我们考虑为了使字体表现力量,决定用黑体字和老仿宋结合。但没有绘画用的墨和白粉,只好用粗糙的墨汁和铅粉来代替,买不到黑硬纸,便自己制造。最值得提到的是为影片制作的两张动画地形示意图,因为没有任何作动画用的装置和设备,不能把摄影机从上面照下来,室内也没有固定灯光,而且还只有一个人作画,于是就用两块玻璃板,两面画,画一笔,拍一次。为了避免玻璃反光,便把摄影机和人用黑布罩起来,只露出镜头,活像城市街头照快像的。摄影师被弄得汗流浃背,从早到晚,就这样一笔一笔地画,一格一格地拍摄,花了两天工夫,才完成五十多呎“动画”。
影片接近最后完成了。为了有个鲜明的标志,美术组仿照“东影”厂徽,设计了一个片头队徽:一个战士正中伫立,振臂高呼,旁边工人高举锤头打着铁,农民手持长镰俯身割着麦子,他们同时都被这战士的呼喊所惊起,共同面向前方,迎接战斗。这一切象征着当时正在进行的伟大的人民解放战争的英雄形象。
制片工作最后一关是拷贝工作。又是一个难题。我们动员了全部力量,集中了大家的智慧,才完成了这一任务。
拷贝机的片门要同时通过两条片子,用手摇很吃力,而土造机器旋转不匀,又没有标准,它的光度要根据底片厚薄来调剂,技师便先用废片,锻炼使用腕力和掌握速度,经过反复试验,求得适中光度,但一分钟要摇过一百四十呎胶片,而且要均匀,不能间歇,在那暗红的灯光下,手握住摇把,连续动作,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记得当时试验出第一卷来,立刻拿进暗室,人们都守在门外,屏住气息等待消息,一下门开了,笑声从房里传出来。画面好,音带也好,真是使人喜出望外。特别令人满意的是:不看画面,只计算时间搞出来的录音、画面、音带合成的效果,是那样完美、准确。制片工作既然突破了最后一关,人们就紧接着工作下去,又突击了三个通宵,一九四七年七月一日清晨,完全由手工业作坊摄制出来的第一部有声新闻纪录片《自卫战争新闻第一号》,终于在党的生日这一天正式完成了。
《自卫战争新闻第一号》的主要内容,包括这样三个部分:(1)钢铁第一营授旗式;(2) 解放定县;(3)正定大捷。
“钢铁第一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晋察冀军区三纵队的一个步兵营。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十七日,在和进犯的蒋军作战中,一次打退了三千多敌人在坦克、大炮、火箭炮等重型武器配合下,连续在十二小时内的反复进攻。全营二百二十四人,个个都表现了英勇、顽强、果敢、坚定。打胜仗之后,纵队首长通令嘉奖,赠以“钢铁第一营”的光荣称号及奖旗,并号召全军向他们学习。
影片主要镜头有旅首长代表纵队授予奖旗;营长朱彪同志代表“钢铁第一营”全体英雄受奖;以及全营战士的英雄群像等。
第二部分——解放定县,纪录了一九四七年一月晋察冀部队在保南战役里解放定县的战斗经过。
影片在解说中说明:战役一开始,我军先后解放了望都,新乐、长寿等城镇,使平汉铁路从保定向南约三百里的地段,全获解放;而冀中、冀晋两根据地也自此连成一片。影片还拍摄了孤立地陷于我军包围中的定县全景的镜头。随后,影片表现了从攻城战斗开始,历八小时的激战,全歼四千守敌,到定县城关全部解放。此外,还有战后纵队首长亲自颁发奖旗(旗上写的是“解放定县的先锋”)给登城建立首功的连队——教导旅二团八连等场面。
第三部分是正定大捷。这次战斗是石家庄战役的前哨战。正定在石家庄东北三十里,蒋军盘踞在此,坚持固守,企图顽抗。但解放军仅以四十分钟的时间就突破了城防,以十四小时全歼反动军队,结束战斗。影片在解说词中说道:十年前,日本帝国主义在攻击正定的战斗中,用大炮轰击,还用了七天七夜,当时守城部队只一团人,今天,守城敌兵达三个半团之多,但我人民解放军却只在一夜之间,就同时突破十几个缺口,一举攻下全城。
影片介绍了我军攻城、爆破、突击、巷战、歼敌等战斗动作,以及俘虏大批敌军的场面。同时还拍下俘虏群中蒋军的团、师及总队级军官的狼狈相。影片也拍摄了反动派怎样把十一二岁的孩子和六十多岁的老头,都抓了来当炮灰。这些真实的场面,形象而生动地揭露了反动派所发动的反人民战争及其反动军队的罪恶本质。
影片的后两部分,除战斗场面之外,还适当拍摄了具有政策意义和启发爱国主义思想的镜头。影片介绍了定县的古塔、正定的大佛寺等古代建筑。当人们看到这些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重归人民,便很自然地唤起了爱乡土、爱祖国的美好感情;及至看到正定有名的教堂,也在我军攻城炮火中被完整无损地保全下来的时候,会更好地说明我军尊重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从而进一步理解我军进行人民解放战争的正义性。
影片的全部解说及字幕,帮助了观众对影片的理解和记忆,同时起到了有力的政治鼓动作用。影片最后出现我军英勇步兵、炮兵继续前进的场面,同时出现了“中国共产党万岁!”、 “向胜利挺进!”等标语字幕,这使观众在理解和认识战争意义的同时,进一步坚定了对人民解放事业不断取得胜利的坚强信念。
党的生日这天,军区召开庆祝大会,同时举行了《自卫战争新闻第一号》首映仪式。影片受到军区领导机关、当地驻军和群众的一致热烈欢迎。由于影片制作的成功,军区政治部给电影队记了集体功。很多同志还分别立了不同的个人功。
我们以兴奋、愉快的心情,带着这部自己创作的影片,用最快的速度,在部队中进行流动放映。当广大战士和干部真的看到反映自己斗争的影片时,那种激动和对电影的称赞与喜爱是无法形容的。
不久,石家庄解放,我们便随部队进驻石市南兵营,又把我们的制片厂从大车上卸下来。这时规模∪过去又大了些,阵营也加强了,摄影队增加到两个队,放映队扩大到五个队。在这里,我们把从土地会议到解放石家庄这一段时间的全部素材都印制出来,但因胶片限制,主要反映土地会议的《自卫战争新闻第二号》被搁置下来,只把纪录“清风店战役”和“解放石家庄战役”的《自卫战争新闻第三号》制作了出来。在这部影片里,纪录了指挥当时战役的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同志和罗瑞卿、杨成武、杨得志、胡耀邦、陈正湘等同志一起指挥战斗的场面。
北平解放后,我们电影队随军区入城。根据上级决定,放映队人员留军区,摄影队及原来制作部门的同志都参加了北京电影制片厂。这个在战斗中诞生,在党的领导和人民的关怀和爱护下,在战斗中锻炼成长起来的晋察冀军区政治部电影队,至此结束了它自己的历史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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