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冯淑艳随父母(一家五口)迁居到穆棱县九站泉河屯。家庭的贫困使她从小就饱尝了流离、奴役之苦,因此她恨透了旧社会,盼望有一个好的社会制度。
1930年,冯淑艳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因当时社会混乱,土匪经常骚扰百姓,为了求得安全,全家搬迁至九站北街,并租了吕家的一处草房。因家里人口多、负担重,冯淑艳的父母想给她找婆家。后经房东吕家介绍,冯淑艳和本村青年王杰忱(抗日时化名为王亚东)结了婚。
1933年1月,日军侵占了穆棱县后到处杀人、放火,使人民群众不得安生。7月的一天,冯淑艳的母亲和大侄女去参加本村于凤阁家儿子的婚礼。横行霸道的日本兵突然闯进了于家,说于家有反满抗日分子,不容分说,当场打死四、五人。面对横行霸道的日本兵,喜事变成了丧事,参加婚礼的人乱了,看到乱杀无辜的日本兵,冯淑艳的母亲便同日本兵理论,日本兵大怒,把冯淑艳的母亲和大侄女打死在于家门口。消息传来,冯淑艳悲痛万分。从此,她深怀阶级苦、民族恨,寻找革命道路,立志抗日救国。
女扮男装寻找党组织
1933年夏天,当听说有共产党组织的时候,冯淑艳就穿上男人的服装,到处打听共产党在哪,并想弄清楚共产党是干什么的?一天晚上,当大街上出现了“打倒日寇,还我河山”的标语,伪警察到处抓人时,她想,这可能就是共产党干的。从此,冯淑艳对共产党有了好感,下定决心找到共产党。
一天夜间,冯淑艳在铁路工人宿舍和中共穆棱区委书记潘寿廷接上了头,并成为党的地下工作员。她的丈夫王杰忱也成为一名党的地下工作员,他表面上虽是伪警察,但实质上却是党组织派到伪警察大队内部的地下工作员,为党组织搜集情报。
1933年冬,中共党员周保中开始在宁安筹建绥宁反日同盟军。党组织派冯淑艳与同盟军取得联系,后经常以去宁安探亲之机为同盟军传递批示和提供情报。
深入虎穴成功策反
1936年初,冯淑艳接到一个重要任务:去策反宁安县三道河子的伪森警大队起义。党组织之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冯淑艳,是因为她和伪森警大队长李文彬是亲戚,而且冯淑艳在队伍里以胆大心细著称。第二天,冯淑艳夹着一个小包袱(内藏两支匣子枪),大大方方地来到伪森警署要求见李文彬,伪森警知道是李大队长的表嫂来访,很热情地把冯淑艳带进李文彬的办公室。冯淑艳见到李文彬,单刀直入:“张镇华是你表哥(指冯淑艳丈夫)的磕头兄弟,他让我告诉你,要你做一个真正的中国人。”李文彬额头渗出汗珠,连忙把门关好,有点紧张地问:“这样说,你是为我的队伍而来的?”冯淑艳毫不掩饰:“我是抗联第五军的,周军长知道你还有中国人的良心,特意让我来策反你,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把我抓起来去鬼子那里领赏!”那天,冯淑艳耐心地说服了李文彬,李文彬同意带着队伍参加抗日,双方讲好,几天后起义,共同对付驻守在伪森警署的8名日军军官。
双枪绝技折服众人
几天后的7月12日,太阳刚刚落山,冯淑艳就来到了三道河子伪森警大队,李文彬派人掐断电话线,撤掉岗哨和巡逻兵,院内布下了两挺机枪。他跟冯淑艳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日军军官一睡觉我们就动手,嫂子,你枪法好,日本人由你‘点炮’。”李文彬知道,冯淑艳在抗联队伍里枪法如神著称,而且习惯双手开弓,弹无虚发。“弟兄们,今夜咱们要收拾日本人,都要按我的命令行动,谁要替日本人卖命,就别想活!”李文彬对集合的伪森警说。起义的队伍包围了日军军官住处,听到响声的日军军官田中提着穿反的裤子第一个跑了出来,边跑边拼命吹哨。冯淑艳右手一点,一枪正中田中喉咙,当场毙命,另一位军官也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冯淑艳左手一伸,又是一个。看得起义的伪森警们都傻了眼:“这位大队长的嫂子太厉害了!” 380名伪森警官兵,被冯淑艳成功策反成功,走上了抗日救国的道路,起义部队后来编为抗联五军警卫旅,李文彬任旅长。冯淑艳后来被分配到第五军被服厂,协助日后“八女投江”的领导人、指导员冷云工作。在五军共同战斗的日子里,冯淑艳和冷云、安福顺、杨贵芝、胡秀芝、郭桂琴、黄桂清、王惠民、李凤善等八女,成为了朝夕相处的好姐妹、好战友。
战胜艰难困苦
从1937年,日军对东北实行“清野、集户、归屯”,“设卡、验证”等白色恐怖。到1938年,全面实行“三光”(烧光、杀光、抢光)政策,使抗联部队与地方切断了联系,吃穿没有保证。在这种情况下,冯淑艳和同志们一起,克服重重困难。夏天,吃野菜等一些野生植物;秋天吃榛子、山葡萄等一些野果充饥;冬天,到金矿、煤矿,找工人支援粮食充饥。经常十天八天吃不上一粒粮食,用干野菜、草根充饥度命。没有棉鞋,她就带领女战士扒白桦树皮和割靰鞡草,绑在缺鞋战士的脚上;大雪没膝,寒风刺骨,女战士来例假没有卫生纸,她就把背心脱下来给大家轮流用,用后洗净下次再用。无论怎样艰苦,冯淑艳总是充满革命乐观主义,在部队中说着、笑着、唱着,她经常鼓励大家:“今天的苦,正是明天的甜;我们今天吃的苦,正是为了全国人民的幸福。”
一次在敌人的围剿中,前边已打响,后边敌人在追击。此时,女战士刘玉民捂着肚子叫,冯淑艳一瞧,她就要临产,领导和同志们都很着急。怎么办?在这危急时刻,冯淑艳命令被服厂的女战士随大部队转移,她留下来既当接生员,又当护理员。经过接产,刘玉民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不暴露目标,保卫抗联部队的安全,冯淑艳就背着刘玉民专门穿树空、过草塘,背一段搀扶一段,再背一段搀扶一段,累得满身是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摆脱了敌人的追击,赶上了自己的抗联队伍。
派回故乡搜集情报
1939年冬,冯淑艳因病被送往苏联治疗。经过一年多的医治,治愈康复。1941年冬季,五军军长周保中亲自接见了冯淑夫妇,并宣布了党组织的决定,派冯淑艳夫妇二人回国做地下工作。
1942年初,由于东北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东北联军也受到很大损失。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各抗联部队进入苏境。根据苏联方面建议,将抗联部队编为教导旅(即八十八特别旅),建立了“南野营”(A野营)、“北野营”(B野营)。五军驻扎在北野营。冯淑艳夫妇二人开始在苏联学习了情报工作知识。有一名苏联教官和一名翻译专门教他们。首先,学习回国合法身份的知识。不仅从理论上学,而且还要结合实际表演。让他们夫妇扮作在长春开鲜货铺子的商人,因赔了钱投奔娘家谋生。其次,学习情报知识和练习搜集情报的手段。最后,学习送情报和收发电报的技术。学成以后,教导旅长周保中接见了他们,传达了党组织派他们回故乡以后要建立交通联络站,搜集穆棱、绥芬河、绥阳等地日伪军兵力、武装、设施和动向以及日伪重要机关的情报。周保中紧紧地握着他们俩人的手说:“你们不仅要克服困难,战胜艰险,胜利完成情报工作任务,而且还要有遇难的思想准备,要经得起酷刑和诱降的考验。要记住,宁可掉了头,也不给敌人当走狗。”冯淑艳夫妇表示:“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1943年春天,冯淑艳夫妇二人回到穆棱镇泉眼河屯开展地下工作,他们将搜集到的情报,每二十天向交通员小王汇报一次,每三个月去苏联汇报一次。他们所作的情报工作,给苏军进攻牡丹江,消灭日军提供了重要的依据,为苏军顺利解放牡丹江奠定了基础。
作者:
韩涛
参考文献
1.《穆棱党史资料》冯淑艳同志回忆录
2.来源:2005年08月25日新华网黑龙江频道(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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