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卿回忆大悟山反“扫荡”

Admin 发表于2016-05-01 00:38:46
活动在鄂豫皖边区抗日根据地的我新四军第五师,于一九四二年十一月间,集中野战部队主力八个团在大悟山地区进行冬季整训,并计划在一九四三年的元旦佳节,检阅整训的成绩,准备来春与日军再战。可是,这次检阅被提前在实战中进行了。

十二月十六日早饭后,李先念师长在司令部领导各旅军、政首长和司、政两部的工作同志开会,突然接到敌情报告:驻大悟山西北应山县之敌第三师团主力,于昨天下午进至大悟山以南的孝感县城集结;驻大悟山西北杨家寨、广水两地之敌,于昨日黄昏前分别到达大悟山西北五十至六十里的栗林店、二郎畈,并向东汪洋店(大悟山东北五十余里)方向封锁消息和打听道路;驻扎在大悟山西南王家店之敌,也在昨日下午南开,黄昏时到达平汉路上之花园市集结;敌人行动企图不明。靠近大、小悟山地区的小河溪和夏店之敌在前两天略有减少。日本鬼子的野心何在?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李师长同大家一起走近地图边,对上述的情况进行分析和判断。
李师长靠在墙上的地图边,仔细听着同志们的意见,时而在地图上的许多点线之间比量,时而背着两手走几步,时而又停止在地图边查看并用手指一指某一个地方。当大家分析了一阵之后,他才果断地说:“看来,敌人的行动,极大的可能又是要‘扫荡’我大、小悟山根据地。”当即指示,情报处要继续抓紧查明各方面的情况,通报各军分区,赶快将各该地区的敌情查明报来;并令在大悟山区进行整训的部队,停止整训工作,进行战斗准备。随着这个决定的宣布,紧张的战斗空气顿时充满了司、政机关。
从正午到下午两点钟,三次紧急情报接续而来。情况是:从昨夜开始,有七八千敌人由黄陂县出发,排成四路纵队,沿河(口)汉(口)公路北进,其先头部队已越过四姑墩,后续部队到达河口及其以北地区;原由应山开至孝感城集结的敌伪军约万余人,也猛然回头北进,其先头部队在今日上午到达花园地区后,仍继续北进;进到二郎畈、栗林店之敌,继续向我大悟山地区靠拢。引人注意的是,敌人主力昨日向南行动,今天又全部突然掉头向北急进,究竟摆的什么“迷魂阵”呢?前几天骚扰我根据地的国民党广西军,不是驻在河口镇以北的黄陂站、禹王城、彭城店之线吗?算算时间,日本鬼子的先头部队早该和他们接火了,为什么没有听到枪炮声?
这时,李师长来到参谋处,斩钉截铁地说:“敌人忽南忽北地摆‘迷魂阵’,阴谋只有一个——想找我主力作战,聚歼我军于大悟山地区。他决不会向广西军进攻,广西军也决不会和他们打上。”
刚说到这里,情报传来:国民党广西军于今日拂晓前,全部北撤到宣化店去了;进至四姑墩地区的日寇,正继续向黄陂站、禹王城、彭城店方向前进。李师长冷冷地一笑,带着鄙夷而又愤怒的口吻说:“在敌人进攻的情况下,广西军闻风而逃是肯定的。这只是国民党消极抗日、积极反共政策的一般表现而已。更恶毒的是”,李师长用红蓝铅笔划着地图说:“看吧,这明明是广西军给鬼子让路,想引入豺狼来吃掉我们1接着,他全面地分析了各路的敌情:到达二郎畈、栗林店之线的敌人,装模作样地向汪洋店方向封锁消息和查问道路,很显然 ,其目的在于迷惑并吸引我之注意力于北面 ,便于东、西两边之敌夹击我于大悟山地区,尔后由北向南进攻;从孝感北进的敌人,将以主力进攻小悟山地区,另以一部配合平汉线之敌向我大悟山西南地区进攻,沿河汉公路北进之敌,将是从东面进攻大悟山的主力;靠近大悟山南面夏店和小河溪据点之敌,将担任堵击我军突围的任务。综观敌人以上部署,其企图是要从大、小悟山的东、北、西、西南四个方向,对我分进合击。敌人狡猾地把主力摆在最便于我向东转移的方向,试图截断我主力东进的道路,这是敌人最毒辣的一招。但是,我们绝不会上当。李师长思索着,眉头一皱,接着信心百倍地说:“根据毛主席的战略战术思想原则,我们要以灵活的战斗行动来粉碎敌人的企图。在敌人整个包围圈尚未完成之前,应迅速组织机关、部队分路突出敌人的包围圈,插到敌人的后方去进袭敌人,以进攻的手段破坏其分进合击的计划,借以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接着李师长指示:“敌人的进攻兵力有限,其包围圈不可能有纵深,便于我们穿插;在其集中了主力行动之时,后方必然薄弱,利于我进袭。只要大家树立机动灵活、积极主动的战术思想,我们一定可以使敌人的‘扫荡’ 计划彻底破产,取得这次反‘扫荡’的胜利!”
司令部当即根据李师长的指示,迅速下达了战斗部署的通知和命令:在大悟山地区内所有的党、政、军机关和部队,分为五路,准备向敌后突出和穿插;以十三旅三十七团为司、政机关的掩护部队,二十时到达步竹岭会合。对穿插到敌后的战斗部队和第一、第二两个军分区,划分了袭击敌据点的任务;又留下四十五团一个营,在大悟山区配合地方武装打“麻雀战”,迷惑和箝制敌人,保卫大、小悟山根据地和人民群众。
正在鄂东第四分区巡视工作的中共鄂豫皖区党委书记陈少敏同志,根据这一部署,即在鄂东地区动员地方上的党政干部、地方武装和群众,配合大悟山地区进行反“扫荡”。

一切部署和行动准备就绪,阴沉的天气转而下起毛毛雨来了。师部机关晚饭后,随即整队离开白果树湾驻地。冒着越下越大的冬雨,向步竹岭方向前进。
走了七八里路,天已黑得伸手不见掌,道路窄小泥泞,有不少人跌跤,沾了满身泥巴,但是大家还是努力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咕咚一声,接着传来一阵黄安口音的笑语声。有人说:“听得出,这准是师长跌了跤子。”参谋肖建章同志忙去扶他,李师长温和地说: “别管我,你把路带好点就行了。”听说师长又下马走路,队伍中窃窃地议论起来。听听在泥水中杂沓的脚步声,好像是大家的心声:加油!加油!
大家手拉手地往前走,到达步竹岭时,三十七团二营营长肖刚同志,已经带着几个通信员在等我们了。他报告说,因为团的主力在大悟山顶上警戒夏店方向的敌人,又加上雨夜路难走,还未能按时赶到。等了四五十分钟,他们还没来。为了争取时间,李师长决定肖刚留下等候;师部机关作了最后一次轻装,便以师司令部参谋处长栗在山同志率领师部侦察排为前卫,大家又手牵手地离开了步竹岭。
一路寒风冷雨。向东走了十余里,毛毛雨停了,天空现出稀少的星星和昏昏的月色。突然,发现前面的村庄有冲天的火光,并传来妇女的哭声。我们赶忙登上路旁的小山包上一看,见左前方不远的几个村庄里都有同样的火光。又往前走了七八百米,栗在山同志回来向师长报告,前面村庄里有鬼子兵。一个上年纪的向导被敌人抓去了;还有一个青年向导和三个尖兵跑回来了,他们刚下山坡,一个尖兵的背包就被日本鬼子的刺刀捅了个洞。我便向师长说: “既然前面有火光的村庄里有鬼子兵,那末,其他几个有火光的村庄,也一定有。看来,今天白天进到黄陂站、禹王城之线的敌人已经向西进了;按照敌人运动的速度和时间推断,这时也正好到达这一线。现在我们就要和敌人碰头了。”
李师长沉思了片刻,说:“对,正是这样。从几个有火光的村子一线排开的情况来看,敌人是没有后续的纵深配备,而河口镇以北至黄陂站、禹王城之公路沿线,再不会有鬼子的重兵死堵了,这正是敌人的弱点。现在敌人刚到这一线,还摸不清情况,更有利于我们行动。” 接着 ,他征询师的几个领导同志的意见 ,下一步该怎样走法。大家总的主张是回避敌人,但行动方向却不尽相同,各有理由,一时争议不休。当时的情况不容延误,我建议从夏(店) 河(口)之间向南蔡店方向行动。这个建议李师长同意了。走了大约一千五六百米时,一直在思索的李师长又令部队停止,他说:不能向南行动。因为整个大、小悟山地区,都是敌人“扫荡”的目标。既然进至河口以北的敌人向西拐弯,那么,从河口镇以南至长轩岭线上之敌也会向西蔡店行动,“扫荡”小悟山地区。现在如果我们向南行动,对河(口)夏(店)公路的敌情一点也不了解,如果又与敌人遭遇,对我是很不利的。说不定整个晚上还突不出去。而当前情况我已了解,敌人也还未发觉我之行动企图,在这种情况下,仍应按原计划,从刚才发现有敌人的那个村子以北,向东插出去,力求隐蔽和动作迅速,越快越好。李师长这个正确的判断和决定,说服了所有参加争论的人。
这时,三十七团肖刚营长率领其第六连已经从后面赶上来了。从他那里得知三十七团的主力仍未下步竹岭。师长便对肖刚营长说:“你派一个干部带一个班,火速回到步竹岭去告诉团首长,三十七团的部队不要再随我们走了,分散在大悟山地区配合地方武装打麻雀战。四十五团那个营也归你们团首长指挥。”师长又命令肖营长带领第六连将当面村庄之敌包围,掩护司政机关通过。
毛毛雨又下起来了,天已变成黑乎乎一片,道路不熟,又看不清,怎么走呢?我和李师长正在商量时,发现正前方二十来米远的地方,有个小山包,上面好像是站着一个人。我告诉李师长说:你和后边的人赶紧卧倒,我爬到前面去看看。李师长说:“好1接着他提醒我说:“你的枪子弹上膛了没有?”我说:“上好了”。我往前爬了有十来步,用泥块连往那人身上砸了三次,却没有一点动静,跑上去一看,原来是棵矮小的松树。我急忙回去向李师长报告。李师长一听,操着黄安的家乡口音说:松树也变成了鬼子兵的形象了。我们正上到一个山包上察看道路,忽然从右侧棉花田里出来一个老汉,浑身泥水,冻得一个劲打哆嗦。他听说我们是新四军后,抓住我的手说:“同志,你们不能往村里走,鬼子兵现在正在村里烤火呢。”我们问他,给我们带个路好吗?他答应得非常爽快:“好,你们要到哪里去都行,我对这周围一百多里的地方都熟悉。”
和老汉谈妥,找好道路,一声前进,行军队伍便轻捷而又肃静地通过了两个村庄之间的羊肠小道。往前走了约三华里,突然听见后边啪啪打了两枪,接着村子里的轻机枪也响了。 “这又是哪个掉队的抽烟暴露了目标吧!李师长在这样猜问。他猜得一点也不错,我们一气走了四五里,刚到一个村子里停下,供给处长丘静山同志和另外两三个人气喘吁吁地从后边跑了上来。我们忙问后边为什么打枪?没有等丘静山同志开口,从他侧后挤出一个炊事员来,他一面抓下棉军帽急急的擦汗,一面抢先说:“是这么回事:我们几个人在赶部队,过村庄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在十字路口打火抽烟,以为他是自己的联络哨。我的烟瘾也来了,装了烟就去对火。借着烟火的闪光,只见那人头戴钢盔,身着呢子军大衣,前面有两排铜扣子,枪上有很长的刺刀。哎呀,这不是个鬼子兵吗?糟糕,怎么办呢?我连个炒菜的锅铲子也没有。要是有锅铲或是扁担,我就照他头顶上给他一家伙,夺过他的枪来。可是,我手里只有这么个烟斗。没办法……”
“只好跑了!”李师长笑着插断了他的话,然后又向丘静山同志说:“你大概是沾着穿了这件大衣和皮鞋(缴获鬼子的)的光,再加脸上的连片胡须和眼镜,这一套配起来,就使那个真日本鬼子被你这个假日本鬼子蒙混过了关。”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
十七日拂晓,毛毛雨不下了。可是,遮天盖地的云雾笼罩着大地,几乎跟昨夜的天气没有什么区别。我们迅速涉过了滠水河,从四姑墩以北通过了公路。大约早晨八点钟左右,到达了四姑墩以东的大吴家,这就是我们预定的目的地,马上架起电台与各部队和军分区联络,并向中央和军部报告情况。到九点钟时,收到各路部队安全突围的回电。李师长读完这些电报,高兴地说:鬼子要一举歼灭我军主力于大悟山地区的企图是完全破灭了。嗯!如果鬼子的重兵进入到大、小悟山地区时,必然会遇到两个对它不利的情况:一是到处受我们“麻雀战”的打击,其伤亡一定小不了;二是大、小悟山地势险要,林密路陡,鬼子兵的大部队难行动、展不开,只好到处挨揍,疲于奔命。大家听了李师长这些分析之后,个个都是满面笑容地点着头,有的同志还不时发出嗯嗯的赞同声。
正谈说着,大悟山方向传来嗡嗡、嗒嗒的激烈响声。“听,这是什么声音啊?”李师长问。
“这是飞机扔炸弹、扫射。”
“你们的耳朵真灵,好好看看哪里有敌人的飞机啊!”
小鬼们一齐抬头向西方的上空了望,手指着同声回答:“那不是吗?”正在大悟山群峰上空,盘旋着三架大肚皮飞机。
“嗯!小鬼们,知道了吧?日本鬼子对大悟山地区的大规模‘扫荡’,正式鸣炮开始了!” 李师长幽默地笑着,回头对我们说:“参谋长,栗在山同志,注意掌握大悟山情况的变化。”

十二月十七日这天,从早到晚,大、小悟山地区枪炮声、冲杀声不绝。事后得知,留在山区的三十七团和四十五团一个营,在地方武装、民兵自卫队和群众的配合下,与进山的两万多敌、伪军展开了灵活巧妙的“麻雀战”。鬼子兵扛着日本旗,穿着大皮鞋,开始其势汹汹,摆着散兵线的阵势,一个劲儿往前攻,当突然受到我埋伏在各山头路口的分队猛烈的火力打击时,成排成排地滚下山沟,没有被打倒的鬼子,吓得像懵了头的兔子,到处乱窜,或者端起机枪、步枪,乱放一气。直到他们听不见枪声了,才又贼头贼脑地像乌龟爬似的向前搜索。有的鬼子搜索半天不见人影,勾着头刚想坐下歇一会,丛林里或悬崖陡壁下又突然飞出一排枪弹。当他们惊惶地寻找目标时,我们的轻机枪射手又从远处开火,打得鬼子和他们的钢盔轱辘辘地滚下悬崖。由于我军各个战斗组出没无常和灵活的动作,使出了冬季整训练兵中学到的新本事,弄得鬼子摸不着头脑,攻无目标,防无阵地,到处挨打,真是“四面楚歌”。
鬼子兵在野外找不到一个新四军,又找不到“保险地”,便跑进村庄烧房子。埋伏在山上的同志们,看准了敌人的行动方向,又悄悄地运动到村头埋伏,机关枪、步枪一齐对准放火的鬼子射击。有的鬼子拿着火把刚往屋檐上点,就一命呜呼了。有的鬼子扔掉火把就出来集合“追击”,等他们冲过来时,我军的战斗组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另一个伏击点去了。我内线分散的小分队就是用这种“推磨战术”和“麻雀阵势”与敌人战斗到下午,鬼子死伤惨重,诡计穷了,便拉了好多大炮,摆在小(河溪)夏(店)公路线上和王家店以东地区,分向大小悟山地区一个劲地盲目乱轰。三架飞机也参加轮番扫射、轰炸。哪里有枪声,就朝哪里轰击,一直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妄想这样会刺激我主力还击,以便在黄昏前集中兵力与我主力决战。
这时,我活动在水灌冲以西山地的一支小分队在向北转移途中,被由西向东进的伪军发现,展开对射。东边一股日本鬼子听到枪声,误以为是我军主力出现,便像疯狗一样,狂暴地打过来。我们这支小分队看到东西两面的敌、伪军快接近时,便向西边一靠,转身给东边鬼子放了个排子枪,抽身翻过一座被密林铺盖的小山,过了小沙河,上到另一座高山——万福山上去了,使敌、伪两军大开起火来。我们这支小分队坐在山上休息,看着这场狗咬狗说: “看舞台上演《三岔口》还没有看这扯三岔口》过瘾哩!”
黄昏了,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日伪军主力,纷纷向小河溪、王家店方向集结。这时,我插入敌后的各旅和一、二分区的部队,向平汉铁路、河汉公路上的敌人许多据点发起攻击,在方圆近二百里的敌人后方,枪炮声隆拢我三十七团夏世侯团长率领一部分兵力,从大悟山中杀到敌人的背后,趁着敌人向西靠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杀进了鬼子盘踞的夏店镇,杀得鬼子死伤满街。在这同时,我在大悟山内各路指挥作战的指挥员们,发现敌人的钢炮在无目标地打,估计敌人的“扫荡”又要告终了。这是敌人历来退却的规律,乘机派了几支部队插到敌人退却必经的道路上去设置埋伏,又令所有的部队和地方武装、民兵自卫队,对将要退却的敌人发起全面袭击,把鬼子退却的计划完全打乱,逼得鬼子在山上、在沟里又饥又冷地摸黑爬行,闹腾了一整夜。
十八日早晨,鬼子趁大小悟山区的浓雾未散,驮着伤兵,拖着尸体,急急忙忙分向东、南、西三面突围了。于是,“敌逃我追”的口号,响遍了我军的各部队。上午九时,正是敌人昨日疯狂进攻的时刻,在各路敌人退却的道路两旁,冲杀声、脚步声、爆炸声、各种枪声响遍山谷。
鬼子“扫荡”失败的消息,传遍了全师和鄂豫皖边抗日根据地每个角落,人们对此次胜利越说越有劲。经历了两昼夜的奔驰、战斗,谁也没有疲倦的样子。李师长带着胜利的微笑指示我们说:“司令部即刻返回大悟山,明天正午十二时在滚子河召开大悟山地区党政军民的反‘扫荡’祝捷大会。”
十九日上午十点钟,大悟山地区的人民群众和党政机关、人民团体、地方武装、民兵自卫队,以及三十七团、四十五团的部队,携带着战利品,唱着凯旋歌,从四面八方拥向滚子河的大操场,这正是提前举行的一次空前规模的大检阅。李师长在讲话中,对此次参加反“扫荡”的党、政、军、民的干部、战士和群众作了全面的表扬和极大的鼓励,希望全体军民,提高警惕,加强战备。他说:“一切敌人和反动派,都是不甘心失败的,他们将会卷土重来,时刻准备着吧!更大的胜利在等待着我们!”
浏览:1172次

评论回复
最新来访
  • 漂流者
    漂流者
  • 乌斯特
    乌斯特
同乡纪念文章
同城纪念文章
人物名单
首页
检索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