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一意孤行,一味蛮干,先打了庙湾夏老幺(原名夏玉山)民团,惹得附近民团联合起来同红军作对;后又烧了香山寺,一千多和尚也成了对头。敌人越打越多,地盘越打越小,只剩下一个薛家寨,处在敌人四面包围中,闹得伤员无处安置,粮食无人供应。在照金站不住脚,杜衡强令红军北上,要打通“国际路线”。结果碰了钉子。在杨柳坪会议上,杜衡又提出红军南下渭华一带,建立新的根据地。说什么那里人口稠密,物产丰富,秦岭山势险要, “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刘志丹同志坚决反对南下,他说:“渭华起义失败后,那里的群众受到极大摧残,有失败情绪。我们费尽心血,才搞起这一块根据地,哪能轻易放弃!只要我们坚持创造和发展陕甘边根据地,形势是会好转的!红军脱离根据地,就是自己毁灭自己。” 杜衡不但不听,反而拿大帽子压人,诬蔑刘志丹是“老右倾机会主义”,吓得有不同意见的人也不敢说话了。在杜衡的错误决定下,红二十六军终于南下。到了三原武字区,杜衡以向省委汇报为名,私自离开部队。当我军进到蓝田时,被敌人重兵包围,敌众我寡,弹尽粮绝,全军覆没。而杜衡这个胆小鬼不久也被捕投敌,作了叛徒。刘志丹和军队主要干部王世泰等同志,在地方党的帮助下,相继化装突出重围。
当时陕西省委也被敌人破坏了。我因身负重伤,正在薛家寨休养,听到这些消息,只得带伤坚持工作。正如志丹同志预料的那样,照金根据地渡过了难关,又有了新的发展。国民党部队中的王泰吉同志率领骑兵团在耀县起义,壮大了革命武装力量。陕甘边特委和部队党委在陈家坡举行了联席会议。当时有人主张分散活动,不打红旗,会议对这种错误倾向作了批判斗争,决定恢复红二十六军。
中秋节的夜晚,我们日夜盼望的刘志丹同志历尽千辛万苦,和王世泰等同志一起,回到照金。大难之后又重逢,个个心里都无比激动,彼此紧紧拉着手,眼里冒出泪花。经过这场折磨,刘志丹同志更瘦了,但他的意志更坚强了,仍然是那么精神抖擞,没有一点灰心丧气的样子。他拉着我的手说:“你的伤好了么?这次我们又上了机会主义的大当,又吃了一次大亏!”我向他汇报了陈家坡会议的情况,他兴奋地说:“这就好了!陈家坡会议总算清算了错误路线,回到正确路线上来了。现在需要把部队集中起来,统一领导,统一指挥。我们重新干起来,前途是光明的!”
根据志丹同志的提议,开始进行红二十六军的组建工作,决定先编一个红四十二师,由杨森同志任师长。照金、耀县、淳化、旬邑等地区游击队编为红三团,渭北游击队编为红四团,王泰吉起义部队改编为西北抗日义勇军,共同组成一个指挥部,由王泰吉任总指挥,刘志丹任副总指挥兼参谋长。为了避开敌人“围剿”,刘志丹同志率军北上合水、庆阳、正宁、宁县一带。一九三三年冬天,红军横扫陕甘边的反动武装,以南梁为中心的陕甘边根据地也建立起来了。当地小伙子见红军回来了,高兴地唱起了“信天游”:“鸡娃子叫来狗娃子咬,当红军的哥哥回来了。”从此,以桥山中段为依托的红军游击战争,就以烈火燎原之势发展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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