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围剿”斗争已经进行几天了。
昨天,白匪军主力第十八师张辉瓒部孤军深入,窜到我根据地腹地——龙冈。我军趁敌立脚未稳,集中了优势兵力,向敌人展开了围歼:红三军打正面,四军打右翼,三军团打左翼,十二军包抄后路,一举将敌人全部消灭。敌两个旅和一个师部共九千余人,自敌师长张辉瓒以下,均被俘获,不漏一人一枪。我们红二十二军六十四师因而全部改装,把梭镖和八百多支土造的“单打一”,全换成五响快枪——汉阳造了。
同志们都兴高采烈地说:“今年过年不比往年,蒋介石给我们送来了丰盛的礼物……”
一月二日 晴 于东韶附近
敌十八师被我全歼,吓得白匪军另一主力第五十师谭道源部扭头就向东逃。我军乘胜追击,星夜转战,战至东韶一带,昨日已将它全部击溃,俘获敌人数千。这一仗更为激烈。在肉搏中,我十二军的新兵“梭镖大队”大显身手。
昨晨,我军主力还没赶到,我师一部就先同敌人干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的子弹打光了,敌人又扑上来,于是展开了白刃搏斗。由于我们缺少刺刀,只好以枪托和石块同敌厮杀。在杀得难分难解的紧要关头,手持梭镖的新兵大队冲上来投入了战斗。白军的刺刀敌不过我们战士的梭镖,白匪垮了,我们的主力也正好赶到。大约打了三小时,战斗胜利结束。
蒋介石的第一次“围剿”破产了。究竟是谁围剿了谁呢?五天以内我们取得两大胜利, “吃掉”敌人一个半师。其他各路敌人也纷纷败逃。听说敌人的总兵力有十万多呢。
一月七日阴 于宁都城
龙冈战役中我军缴获到一种新奇的战利品——无线电台。绝大部分是农民出身的红军战士,不认识是啥东西,竟把发报机、充电机、蓄电池等全部打坏了,只剩下一架收报机送到了红军总部。总部为此特指示全军“今后凡缴获的一切不认识的战利品,一律妥为上交,不得破坏……”
这个指示立刻引起了各部队的重视。今天听人说,在东韶痛击敌五十师的战斗中,又缴到一部无线电台。这一次,完整无损地保存下来了,龙冈战斗所俘获的六名无线电技术人员,也清查出来了,一并送到了驻在小布的红军总部。
一月八日 小雨 于宁都城
上午收到总部的通知说,为了建设红军的无线电通信,总部决定成立无线电大队,培养训练无线电技术人员,命各军立即抽调政治坚定、有些文化、身体健康的优秀青年干部到小布总部学习。
下午,粟(裕)、高(自立)首长告诉我,军党委已决定派我去总部学习无线电,嘱我努力学习。两位师首长一再地说:“党和上级把这种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你,这是对你的信任……” 我听了真高兴得很,可是心里也有点害怕:无线电是啥东西呀?我这个十六岁的小学生能学得好吗?不管它,去,坚决地去!有什么困难能挡住共产党员?一定要把这门新技术学到手。当下,我就收拾好了我那不能再简单的背包。晚饭后,忙着去告诉战友们:“师政委办公厅的青年科长我不当了,明天要去总部学无线电……”同志们嘻嘻哈哈地给我开了一阵子玩笑,看样子大家都非常羡慕我呢。
一月十日阴 于小布
下午安抵小布,到总部报到。参谋处郭化若处长同我简单谈话后,即介绍我到无线电大队去。全大队除监护、运输两个排外,共有十二个同学。我们的大队长是王诤。
一月十一日晴 于小布
今天上午开学,朱总司令还来给我们讲了话。他勉励我们克服困难,努力学习,在建设红军通信事业上,要发挥尖兵的作用。
全体同学都非常兴奋。中央红军的无线电通信事业,现在开始萌芽了。
晚饭后成立了党支部,我被选为青年委员。
五月十日晴 于东固坳上
来到总部无线电大队已是四个月了。在党和总部首长的关怀和鼓舞下,我们终于战胜了各种困难,初步学会了无线电技术。我应该好好地记住这一天——我开始上机实习了。
回忆学习四个月来,几次转移驻地,从小布到黄陂、青塘,又移驻到这里来。学习的物 质条件多么困难呀,没有电键供我们学发报,请铁匠打了几把土造电键,还是不够,大家只好用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当电键来练习。抄报纸都是两面写满后,用橡皮擦干净了再用,直到纸张破烂不堪。铅笔要用到手指头捏不住才算完。没有汽油充电,其他部门的同志,把办公点灯用的煤油节省下来支援我们。电池用光了,就去收集同志们手电筒里的电池。这些困难,不但阻挡不住我们的学习,还激发我们更加努力。
这些日子,生活也是够苦的,每人每天只有三分钱的菜金,只够买点油盐,根本吃不上菜,大家都利用课余时间上山拔野笋和挖野薯来当菜吃。口粮也十分坏,每人每天只有一斤糙米,掺上黑豆煮成饭,吃起来发苦。由于没有被子,经常钻草窝睡觉。也没有换洗的衣服,大家身上都生满了虱子。讨厌的虱子,越是在你忙的时候,越咬得你痒得难受。在这种艰苦困难的环境里,哪一个身上没有虱子呢?今天毛总政委来上政治课时还说:“虱子吗,不要怕,等我们把白匪军消灭干净,虱子也就不会生在我们身上了。”
干革命,苦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对胜利的前途都充满着无限信心!
五月十五日晴 于东固坳上
今天十五时到十八时,我和小钟一同随王诤队长值班见习。快下班时,王队长忽然紧张起来,不一会,他就一字不漏地收下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事情是这样:敌二十八师公秉藩部(现驻富田,距我军四十里)的电台与该部驻吉安的留守处电台通报时,又用明码作了如下的谈话:
师部台:“我们现驻富田,明晨出发。”
吉安台:“到哪里去?”
师部台:“东固。”
……
好极了,这一情报告诉我们,明天早上敌人开始向我们进攻了。王队长马上亲自到总部去报告。
几个钟头后,总部通向各军的有线电话忙开了。到二十时止,总部下达了如下的命令: “夜十二时起床,一时吃饭完毕,一时半集合,二时出发,务于拂晓前占领东固岭一带的有利地形,坚决消灭来犯的敌二十八师……”
有利的战机终于等到了,红军千军万马出动了,伟大的第二次反“围剿”战争开始了。晚十时,我们准备好了一切。上级决定无线电大队马上结业。我被派随前方总部工作。
五月十六日晴 于富田
拂晓前,我们——总部首长、无线电队、电话队和特务队(总部警卫部队)等从原驻地东固坳上出发,六时抵达东固岭附近的预定位置。
刚到不久,一个电话兵气喘吁吁地跑来,向朱总司令报告:“正前方数百公尺的小桥以西大路上,发现敌人的尖兵排。”朱总司令用望远镜一瞧,就命令特务队在小桥以东展开,堵击敌人。
激战约二十分钟,敌人后续部队赶到,投入了一个营的兵力向我猛扑。特务队在朱总司令亲自指挥下,以反冲锋将敌打垮,但敌人立即又以约两个营的兵力向我反扑。众寡悬殊,特务队且战且退,退到我们和毛政委这个山头上来了。毛政委下令:“同志们,放下背包,冲!把敌人打下去!”
敌人又垮下去了,接着两名背冲锋枪的战士,随着朱总司令走上山来,大家都放心了。 特务队与敌对峙的当儿,右前方约一千公尺的山岭上,我三军七师,向敌左侧展开了猛攻。十分钟后,我左翼劲旅——四军也以破竹之势插入敌人纵深,激战一小时,敌二十八师的第一梯队(一个旅)就被全部歼灭,敌第二梯队(师部和另一个旅)狼狈溃退。但这些丧家之犬跑不了啦,我三军团已从敌人后方值夏方向包抄过来了,残敌被我全部消灭。敌师长公秉藩也被我们俘获了,可惜我们不认识他,把他当成当兵的,发给三块银洋放走了,真便宜了他。
来到前线第一天,就看到部队打了一个大胜仗,真是高兴!
五月二十三日 晴 于广昌城
在富田消灭公秉藩部以后,我军就像“雷公打豆腐”一样,连续横扫敌人。一周来在水南、白沙、中村等各个战役中,歼灭了唐云山、郭华宗、高树勋等部两个师又一个旅。现我军围攻固守广昌城的敌人。
下午二时,我军总预备队(三军团)投入战斗,近二百挺重机枪和数十门迫击炮齐放,掩护突破;敌人依据坚固工事拚命抵抗。战斗空前激烈。
电台在总部指挥所附近的小山坡下架好,我与韦报务员值班。刚打开收报机,就听到白军第五师电台在拚命地呼叫“SOS!”(这是要求救命的呼号)接着敌台又拍出了一份明码公电: “公鉴:共匪主力来攻广昌,现在激战中;胡师长身负重伤,生命危殆,SOS……”
打死了敌主力第五师师长胡祖钰(该敌酋负重伤后不久即毙命),敌人恐慌万状。这一好消息,通过我政治工作人员,立刻传遍全军,士气更为振奋。
激战至晚九时,敌三个师溃逃,被我消灭一部,广昌全部克复了。
晚十时,我们进驻城内。
六月二日晴 于建宁城
广昌战斗胜利后,我军继续向闽赣边扩展。五月三十日,在建宁一举歼灭了白军第五十六师刘和鼎全部。其他各路匪军纷纷溃退。至此,由何匪应钦所指挥的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为战略方针的第二次“围剿”,被我军彻底粉碎了。
今天总部发布的战役捷报上说:我军半个月内打了五个大胜仗,一脚踏平了敌人的数百里坚固工事,俘敌三万余,缴长短枪两万多、各种炮五十余门、机枪数百挺、无线电台十余座,其他战利品无数……这个捷报写得非常生动有力,据说是毛政委亲自起草的。
下午七时,我与报务员伍云甫值班,收到江西兴国总后方办事处发来的电报。收报时杂音很大,但我们终于抄下来了。这是红军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无线电通信啊!每个报务员都万分兴奋。
七月五日晴 于康都镇
今天收到从赣南后方台发来的电报,据说敌人企图趁我军此时出击闽赣边的机会,一举侵占我赣南根据地。为了保卫革命根据地粉碎敌人的第三次“围剿”,总部决定迅速转回赣南,大家开始准备行动。
下午,毛政委参加我们电台的支部大会。毛政委除对电台工作做了指示外,并解决了电台领导同志闹不团结的问题。若不是毛政委亲自出马来解决,我这个支部书记实在为难。
七月二十二日晴 于兴国城南
经过半个多月的行军,绕道千里,回到了兴国。
现在的情况严重极了,敌人把我们的县、区、乡、镇全给占了(据说只剩下一个乡没有敌人)。总部驻地离敌人只有五华里。虽说我们有群众掩护,敌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但是,斗争将更加艰苦与残酷了。敌人来势更凶猛,听说蒋介石亲自出马担任总司令。我们应该做好吃苦的准备。
七月二十三日晴 于兴国城南
我奉令带一部电台随三军军部行动。
巧得很,下午四时收译了一份何匪应钦致各路白军的万万火急电报——“限十天扑灭共匪”的电令。电报的密码是“壮密”,共三百二十四个字,我们是用第二次反“围剿”中缴到的敌人的密码译出来的。这份电报全部暴露了敌人对我“分进合击”的战役企图和敌人各路兵力的部署。电报经黄公略军长和蔡会文政委阅后立即转送到总部去了。
七月二十八日晴 于龙冈头附近
参照何匪应钦电台所提供的情报,我军已决定打敌人较薄弱的一路——“第三路进击军” (四十七师上官云相部及五十四师郝梦麟部)。现在我军正星夜从龙冈头敌独立旅所防守的大山上插过去,向莲塘、良村方向前进。我们不顾疲劳,只要部队一停下休息,就架起电台侦察敌人情况。
八月十一日晴 于钧铺
我军于八月六日,在莲塘、良村一带将敌“第三路进击军”全部歼灭(俘敌万余人)后,不顾敌机轮番扫射轰炸,迅速转进,以三天疾行赶到黄陂,给敌第八师毛炳文部以歼灭性打击。
今天,三军就在黄陂与龙冈之间的钧铺和总部会合。为了防空,部队全部隐蔽于山林。 “机关枪”(总部参谋胡公侠同志的绰号)急急忙忙地跑来找我,一边跑一边叫着我的名字大喊大叫:“快来呀,毛政委找你!”我想毛政委找我干么?就紧张地随“机关枪”跑去。到了那里,我向毛政委敬了个礼。“机关枪”同志抢先介绍说“这是……”不等他说完,毛政委就过来拉住我的手,又把左手按在我的右肩上,热情地问长问短:问我多大啦,读过几年书,现在工作怎么样……。我愉快而又有点羞涩地回答毛政委的每一句话。最后毛政委说: “你收到那份何应钦的电报,对这次战役很有价值。”他转向胡参谋说,“你告诉副官处,奖些钱给他买鸡蛋吃。”我真高兴极啦。
“请客,请客,一块钱鸡,一块钱肉,一块钱……”“机关枪”从副官处出来,一边走一边嚷。晚饭时,大伙猛冲一顿,三块钱报销了。
下午七时,郭处长找我去,交代说:“十二军有特殊任务,你立即率电台从三军到十二军去。我已打通电话,不用介绍信了。”
八月十二日晴 于沙溪
一夜行军,赶到十二军军部。
十二军要北向宜黄、乐安方向前进,任务是要把向黄陂一带集中的敌人大批主力,向东北方向牵去,以便于我军主力潜回兴国一带隐蔽休整,伺机更有力地打击敌人。这一任务甚为艰巨,既要施展游击战的拿手本领,又要大张旗鼓地震惊敌人,引起敌人对我的重视。我们的兵力是:军部、政治部、教导队,以及三十四师的一○○、一○一、一○二团,三十六师的一○七团,都是精锐的老红军。
八月十八日晴 于招携附近
几天来,我军神出鬼没,在敌人几个师之间穿插奇袭,搞得敌人昏头昏脑。
我一○七团猛袭乐安城(佯动),惊动了敌“南昌行营”中路军司令何应钦。他调遣了四个以上的主力师(计第六师赵观涛、第九师蒋鼎文、第十师卫立煌及路孝忱等部),把我军重重包围在乐安附近的南团大山上。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各部队仍不断扬起歌声和欢笑声。同志们都摩拳擦掌,准备和敌人大战一常
昨天黄昏,部队集结在高山顶上。谭震林政委亲自动员,他号召上起刺刀,举起手榴弹坚决冲出去。一声号令,部队像一群猛虎向着敌两个师的结合部,发起了猛攻。激烈的战斗展开了,喊杀声和枪炮声震荡着山岳,摇撼着大地。
不管密密层层的敌人的堵击和截击,也不管崇山峻岭,峭壁悬崖,神勇的红军经一夜苦战,今天拂晓胜利地突出了重围,绕到敌人屁股后面。各单位清查人数,只伤亡数人。
清晨,我们跟上了军部。谭政委一见面就问:“电台怎么样?”我说:“全部到齐了。” 谭政委夸奖地说:“你们真不简单,居然带着这么笨重的电台突了出来。”
八月二十五日晴 于固厚
这时期,我们把敌人拖得精疲力荆当他们发觉我们不是红军主力,自己上了大当的时候,红军主力已经休息得精强力壮了。我们胜利完成了牵走敌人的任务。而愚蠢的敌人自南团大山以数十倍的兵力围攻我们扑空以后,更加灰心丧气,在各地修筑工事,严密搜索,一心想把我们这支诱使他们上当的红军吃掉。他们哪里知道我军已折返到固厚、固村一带安全地区了。
现在我们在这一带打土豪,发动群众。几天的休整,再加群众对我们的热情慰问,疲劳已消除了。
上午接总部电报说,我大军已与敌蒋光鼐、蔡廷锴的十九路军展开大战了。
下午二时,打开收报机一听,妙极了,敌十九路军总部和六十师、六十一师,以及戴戟的独立旅等四个电台,正连续呼叫“SOS”,按照老规矩,敌台一发这种呼号,他们就快完蛋了。
九月十五日 晴 于秋溪
上午九时,收到总部的电报,当即译出送交罗炳辉军长。电报内容是“一、各军于明日下午四时在水头漳集合,庆祝粉碎第三次‘围剿’的伟大胜利,并追悼黄军长;二、十二军到瑞金壬田市集结待命;三、我军主力在兴国的高兴圩将敌十九路军击败(敌已逃向赣县);在老营盘地区消灭敌一个旅后,敌全线总崩溃,我军跟踪追击于方石岭地区,又全部歼灭了敌五十二师韩德勤部。
第三次反“围剿”的斗争胜利结束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晴 于长汀城
我十二军主力三十四、三十五师,已于十月间奉命编入红四军去了。军部和三十六师自瑞金壬田市集结后,即进驻福建长汀城(汀州),与当地新十二军合编成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二军兼福建军区总指挥部。驻这里一个多月以来,主要是组织群众,帮他们分田地。我负责帮助水东乡农民分配土地。
今天上午,万恶的国民党飞机六架,滥炸汀州热闹市区,市中心较繁华的大街变成了废墟。我军指战员不顾敌机投弹扫射,奋身抢救,把被炸银行的大批金条、银元以及市民的大部财产抢救出来。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在街上逢人便说:“红军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代价是大的,在抢救过程中,伤亡十一人。我们亲爱的监护员李汉珠同志也被敌机扫射中弹牺牲了。
敌机离去后,汀州城马上又恢复原样,依然像一片红色的海洋——红旗、红墙、新牌、标语等,到处都装扮得焕然一新。夜晚仍然要在文庙举行庆祝大会,欢迎参加全国工农代表大会的代表及庆祝红五军团成立。
入夜,文庙大会会场内外人山人海。大会之后,数万群众举行火炬大游行,灯笼火把把这座美丽的山城变成了不夜的闹市。
十二月三十日雨 于连城
从去年除夕龙冈战役红军缴获白军的第一部收报机到今天,整整一年中,我们的无线电通信事业有了飞跃的发展,通报的对象日益增多,这一情况也表明了我红军的发展壮大。
现在我们的通信单位计有:党中央,中央工农民主政府,一、三、五军团,江西军区,湘赣军区,福建军区兼十二军等,共有电台十六座,机报人员八十余名(有自己培养的,有党中央从上海派来的,有起义的,也有俘虏的)。另有通信学校一所,材料厂一个。不过我们的器材来源,全都是靠敌人给我们“输送”。红军的武器弹药及其他装备,不也都是这样来的吗?
回顾这一年的工作,使我们深感电台是红军重要可靠的通信工具,首长和全体同志对我们的爱护无微不至。我们应该谦虚谨慎,兢兢业业,把工作搞得更好,并不断提高自己,在任何情况下保证无线电畅通,为红军的通信网更臻完善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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