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化若回忆红军第二次反“围剿”的胜利(下)

Admin 发表于2016-05-03 20:10:13
五、连续战斗战役的精心设计
打不打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紧接着就讨论怎样打的问题,先打哪一路敌人,是等敌人前进时打,还是去攻坚。
有人主张先打蒋光鼐、蔡廷锴的第十九路军,有人建议先打朱绍良的第八路军。主张打十九路军的理由是它只有两个师,孤立地驻在兴国,距离其他各路军远。但蒋、蔡部队是这次“围剿”中较强的。为了说明要打强的不能打弱的理由时,有人搬出旧的战略原则来,说: “只有战略进攻者可以自由选择进攻的时间和目标(或地域),而战略防御者,则必须以主力对敌之主力。不打败敌之主力,即不能完成战略防御的任务”。这一种主张忽视了十九路军不但在各路敌军中最强,而且到了兴国相当久的时间,完成了防御工事,两个师又集中在一起,不易分割。如果我军去打兴国,实际上是攻坚,放弃我军打运动战的长处。如果一时打不下来,北边的敌人一下子压过来,红军就要吃亏。即使打下兴国,北面的敌人势必靠拢,难于打破“围剿”。主张先打朱绍良第八路军的理由是:朱绍良、毛炳文、胡祖玉都是蒋的亲信。但打它就得向西扫,西边为赣江所限,无发展余地。若再向东转,又劳师费时。这两种方案的共同缺点都是忽视“初战的计划必须是全战役计划的有机序幕。”不了解“在打第一仗之先,必须想到第二、第三、第四以至最后一仗大体上如何打法”,同时“还要想到下一战略阶段的文章。”毛主席从实际情况出发,摆事实讲道理,分析了先打蒋、蔡的十九路军和先打朱绍良的第八路军的不利, 提出先打第五路军, 不在该打强的还是该打弱的这一 “理论”问题上纠缠。虽说第五路军在兵力上最大,有四个师(连同守吉安地区的罗霖七十七师一共五个师),可算是这次“围剿”的主力,但同时又是弱点。他们从北方新到,水土不服,不惯爬山,杂牌军彼此各怀鬼胎,对我恐惧,士气不振,内部矛盾多,便于打。打垮他们后,向东横扫,可在闽、赣交界之建宁、黎川、泰宁地区,扩大根据地,征集资材,便于打破下一次“围剿”。毛主席从实际出发,以充分的理由,富有说服力地说明了对这一次各个歼灭敌人的大体设想,和在打破“围剿”后,转入战略进攻时的发展方向。毛主席的意见提出后,大家都表示同意。关于先打弱敌还是先打强敌的问题,毛主席在会后闲谈时指出:他们不懂得在战略上也应打弱点的道理,是古已有之的。《管子》中说:“故凡用兵者,攻坚则韧,乘瑕则神。攻坚则瑕者坚,乘瑕则坚者瑕。”(《管子·制分》)不是古人早已讲过了的吗?毛主席是很博学的,他在青年时代就阅览了许多中国历代著名战争和战役的论述,而且比谁都懂得更多更深。关于外国著名的战争和战役,他也浏览了不少。但他在争论中不用这些,而是从实际情况出发,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唯物辩证法分析问题,摆事实讲道理,说服了大家。这样,第二次反“围剿”的战略方针,在大多数到会者同意的新的思想基础上,大体定了下来。这就是先打富田地区的王金钰、公秉藩。
军事学上,凡是采取战略防御的一方,多是处于内线位置。内线作战的原则,一般都是采劝各个击破”的方针。也都主张慎重初战。毛主席批判地吸收了旧军事学原则的有用部分,加以改造,并把它发展推进到一个新的水平。后来他在总结“反攻开始问题”的经验时指出:初战“必须打胜;必须照顾全战役计划;必须照顾下一战略阶段:这是反攻开始,即打第一仗时,不可忘记的三个原则。”
第二次反“围剿”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在敌人大军压境又要和王明路线进行严重的斗争中,毛主席排除干扰,精心谋划一个完善的连续战斗的全战役设计,在情况复杂议论纷纭中,镇静沉着地深思熟虑,多谋善断,把全战役各个歼敌的大体打法,直至打破“围剿”后,转入战略反攻阶段,伴着发展红区根据地的计划,等等,都在战前预先精心设计好。试想如果没有一条坚强的马列主义路线,如果不是毛主席那样具有深谋远虑的战略思想,那样坚强的意志和决心,那样镇静深思的头脑,那样充沛的精力,能办得到吗?看到当时胜利的史实是比较容易的,要想了解是怎样在党内外复杂的斗争中取得胜利的领导艺术,就不容易了。毛主席出奇制胜的战略思想,不但使许多人心悦诚服,而且也使敌人心惊胆战。
六、“钻牛角”
反“围剿”作战的指导思想取得中央红军和中央红区高级干部绝大多数同意后,毛主席立即于四月十九日下令红军主力二十日开始移动,向龙冈(吉安市东南)地区集中。二十三日,红军主力先后到达集中地。为了便于抓住战机,毛主席又毅然决然令红军再向西移四十里,到东固地区集中,迫敌而居,宁愿冒走漏消息的危险。红军到达集中地后,立即向各方向派出警戒,严密封锁消息,加紧整顿训练,准备歼敌于运动中。在东固南面,则由红三军选择有利地形,准备迎击蒋、蔡。总部移驻东固东五里之上。
为了阐明这次反“围剿”的战役计划,统一思想,提高认识,说服少数有逃跑主义思想的同志,在东固又开了一次会议,专门讨论作战问题。这次会议开得很成功,连“四中全会” 的代表也有个别人被争取过来,大家都拥护毛主席所精心谋划的连续战斗的战役设计。
红军主力在东固地区密集隐蔽集结。西面王金钰部四十七师和二十八师由吉安进至富田陂下一带(离东固仅四十里),北面郭华宗四十三师由吉水进至水南、白沙(在东固北约七十里),南面蒋、蔡仍在兴国县城。红军逼近作战目标王金钰部所在地隐蔽集结,大胆地和敌人靠得这样近,三面都有敌军,有人总放心不下,说这是“钻牛角”。
三、四万大军云集一块,物资供应不免有些困难。红军开始退却时,虽然在命令中规定就地购买粮食,不动用指战员身上随带的大米,但究竟有限,粮食要从很远地方运来。地方上的支援是很积极的,保证了有饭吃。菜钱每人每天五分钱,开始还可以买到一点菜,以后就买不到了。司令部办公点的是松明。部队在待机中一面整训,一面帮助群众生产。没有菜吃,就上山找野竹尖(还没有长成竹笋的竹尖),下田摸螺蛳。有个时候,一到夜晚就可以看到“满田灯火摸螺蛳”的战地风光。
长时间的待机,红军的指战员们精神始终是愉快的,同时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又是紧张的。我们天天都在收听周围敌军电台的通报。敌军各师的电台都是十五瓦特的,只有公秉藩师的电台是一百瓦特,我们对它想了很久,总想有一天拿到我们手中。这是因为没有大电台,就不能同上海党中央通报,就不能同鄂豫皖、湘鄂西等红区联系,就只好各自为战。为了建立上下左右的联系,我军在积极准备筹建无线电队,首先是训练自己的报务员。龙冈战后,我军得到一部收报机,争取了三个无线电工作人员,总部迅即选调十三四岁至十五六岁的青少年战士约二三十人,培养小报务员。第一期无线电训练班于一九三一年一月八日开学,这时已学习了四个月,勉强可以上机收发报了。第二期也已开始训练。现在专等仗一打起来,就去收缴敌军的电台。
在隐蔽待机中,遇到了几次假情况。一次是传说郭华宗四十三师由白沙、水南出发,向我前进了。我们曾把总部直属部队和随营学校都拉出来,在凹上北面占领阵地,等了一天,并没有见到敌人。又一次,据报蒋、蔡部队向我前进了,我们也紧张了一下,准备还击这股北犯的敌人,后来查明也不确实,都只是敌人的小部队出来侦察和抢东西。这些假情况,颇有些影响人心,某些人对这样“钻牛角”,是忐忑不安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却岿然不动,拒绝一切性急快打的建议,不听那些不满的议论和少数人的怪话,坚持预定计划,不受干扰。
七、白云山上
我军主力集结到东固及其以东地区后,王金钰所属五个师,除罗霖七十七师仍在吉安外,其余四个师已进至富田、水南、白沙、藤田之线。我们等了二十多天,为的是等王金钰部脱离其富田巩固阵地,便于我歼灭敌军于运动中,但是,他们就是一步也不前进。尽管我们也得到密息,蒋介石曾一而再、再而三地督促他们“进剿”,而他们还是在乌龟壳里不出来。为什么呢?当时我们缺乏战略侦察,不了解系因大雨冲垮了道路和桥梁。然而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五月十三日,我军侦知王金钰部敌军已经准备出发。红一方面军总部即于当日发出号令,令各军作好迎击准备。十四日,我们从无线电侦察中得知王金钰、公秉藩两师明晨开始东移。并获悉:王金钰之四十七师沿观音崖、九寸岭向我东固攻击前进,公秉藩之二十八师则经中洞向东固前进。总司令部立即紧张起来,大家又兴奋又喜悦。毛主席立即研究作战部署,并马上把驻在总部附近的十二军军长找到总部来,面授机宜。方面军书面的合同命令,当晚八时许拟就后,经毛主席亲自修正,为了保密,分别由高级干部亲自送给红四军、红三军和红三军团的军政首长,当夜连军参谋长也不知道命令的内容,只知道明天出发。当时作战部署经第二天(十五日)补充指示略为修改后,是这样的:红三军团(附三十五军)为左路军,担任迂回包抄,令十五日进至江头树隐蔽,严密封锁消息,十六日向固陂、富田攻击前进。红三军为中路,沿东固通中洞大道前进,迎击公秉藩部。红四军附六十四师和十二军为右路军,以四军担任第一梯队,十二军任第二梯队,分两路抢占九寸岭和观音崖(由富田到东固四十里,中间横一大山,只有两条大路,一经九寸岭,一经观音崖,两处均系险要隘路,正在敌我前进的正中间)正面迎击敌人。十二军原来担任的钳制郭华宗四十三师和总预备队的任务撤销。
十五日早,全军分别移动,总司令部仍驻凹上未动。一切部署妥当了,毛主席还不放心,还在思考,要想个更好的办法歼灭敌人。半夜,毛主席亲自到红三军军部去,和黄公略同志一起找向导调查路线,在东固通中洞大路的南侧,找到一条小路,改令红三军沿这条小路前进,包围敌军的右翼,这个改变是非常重要的。第二天(十六日)拂晓前,总部由凹上出发,沿通中洞的大路行进,毛主席在半路一个小镇上留了张字条,通知朱总司令这一改变,并叫总部人员上白云山, 总部指挥所就设在白云山上(白云山在东固通中洞大路的北侧,距中洞约 二十里)。总部特务连在总部前面,还在沿着这条放开的空路上前进,走不远,就遇到敌人,打响了。正在这时毛主席又从山上下来,带领总部人员再上白云山。毛主席一边走一边对朱总司令和总部人员说,他一早登上白云山,山头还是一片白云。总部人员上山时,把无线电收报机安置在半山腰。近午时分,山上白云已经消散。右前方观音崖、九寸岭方向,已听到激烈的枪声,打了一阵,不久枪声就逐渐由东向西移去。我们从枪声中判断我四军两路都已先后夺得隘口前进了。从中洞来的公秉藩部的先头被我总部特务连阻止,无法前进,接着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不久电台里传来了公秉藩师部电台发出明码〈SOS〉的求救的呼声,我们知道公秉藩师部已被我红三军包围了。接着王金钰的四十七师师部电台也发出求救的呼声。这大概是下午三时左右。不久,“救命”呼声听不到了,判断战斗已经结束,毛主席就从容迈步下山。
毛主席的《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词中“白云山头云欲立”,是当天拂晓时的即景。“白云山下呼声急”,是指敌人电台紧急求救的呼声。“枯木朽株齐努力”指北方调来的杂牌军腐朽无能,垂死挣扎。“枪林逼”讲的是红军突然冲到面前。由于红三军弯小路在中洞南侧山上树林中隐蔽前进,可以居高临下,看清敌人经中洞前进,等到敌人都离开中洞时,我军立即从山上用战斗队形横压下来,犹如高山滚石,势不可挡。正在用行军队形运动中的敌军,遇到这样从侧面的突然攻击,人人惊慌失措,丧魂落魄,乱跑乱钻,没有什么抵抗就缴了枪。 敌军官兵面对突如其来的我军, 莫名其妙,惊呼“你们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呀!”“飞将军自重霄入”就是此时此景逼真的写实。
不到半天,第二次反“围剿”首战告捷,歼灭敌二十八师全部(敌师长公秉藩化妆士兵混在俘虏中逃脱)和四十七师一个旅的大部,缴枪五千余。我们等待很久的公秉藩师部无线电队全部人员和全部机器完整地被我缴获。黄公略军长派了一个参谋带领一个特务连专门看押,这回一点也没有被破坏。“牛角”终于钻通了。
八、“七百里驱十五日”
旗开得胜,我军主力于十七日在富田地区胜利会合。第二天猛攻水南。王金钰四十七师残部,退到水南,带着失败惊慌的情绪促使原驻水南的郭华宗的一个团更加恐慌,很快就被我军击溃。我军乘胜追击,第三天围攻白沙,截住逃敌,略经交战,即全歼敌四十七师一个旅的残部和郭华宗四十三师一部,缴枪四千余,残敌向永丰狼狈逃窜。我军乘胜横扫,势如破竹。郝梦麟师闻讯,也由藤田逃回永丰。我军按照毛主席原订计划,迅速横扫而东,二十三日攻击中村,遇敌高树勋部约一个旅,经过激烈战斗,大部被我歼灭,余敌向北败退。
在军事顺利进展中,毛主席没有忽略党的领导和组织形式问题,军行至南团,重新成立了总前委,原来在一、三军团于湖南永和会师时组织的红一方面军总前委,于“苏区中央局”成立时取消。第二次反“围剿”作战开始后,中央局留在后方,为了便于领导红军前方行动和战地地方工作,这时又重新成立总前委,这样就使前方军事行动和地方参战及发展工作,得到集体领导,避免遇事请示中央局,贻误战机,一组织形式是有利于抵制王明路线的干扰的,总前委成立后,即决定派红三军追击朱绍良,红四军和红十二军围攻广昌,红三军团为总预备队.二十六日我军乘胜围攻广昌,朱绍良已率所属八师和二十四师北逃南丰,我军黄昏时分击毙敌第五师师长胡祖钰,其所部当夜北逃,红三军和红四军一部北上追击逃敌,其余大部分则继续东进,三十日围歼刘和鼎五十六师于建宁,刘率少数人员逃走,我前锋猛追残敌,直达闽江上游。
从五月十六日开始,到三十日结束,十五天中,我军从江西赣江边上固陂、富田打起,经水南、白沙、中村、广昌,一直打到福建建宁,横扫七百里,打了五个胜仗,缴枪二万余,完好地缴获无线电台六七部,痛快淋漓地打破了“围剿”。《渔家傲》词中说的“七百里驱十五日,赣水苍茫闽山碧,横扫千军如卷席”,就是描写这次反“围剿”由赣江边上的固陂打起,如卷席一般横扫千军,直达山明水秀的闽江上游。毛主席为这一战役写下了有声有色威武雄壮的史诗。
一方面军总司令部一到建宁立即组建红军无线电队,设一总队部,下属五个分队,分别配属给红三军、红四军、红十二军、红三军团和后方使用。另组建一个监察台。选调红军中优秀的政治干部担任各分队的政治委员,建立领导核心。分配我军训练的小报务员参加收发报。这样就保证了红军无线电通讯在政治上技术上的可靠性。所有俘虏的无线电技术人员都争取留用。我军吸取敌方无线电通讯保密极差的教训,从一开始就订了有关无线电通讯的电台呼号以至密码等一系列保密措施,建立了红军独特的无线电通讯制度。
九、红军由战略反攻发展为战略进攻
红军第二次反“围剿”如风扫落叶,“步步为营”的二十万敌军土崩瓦解,全线败退,被迫转入战略防御。各路蒋军分别退至赣州(第十九路军)、泰和( 第二十八师残部 )、吉安 (第七十七师)、吉水(第四十三师和第四十七师残部)、永丰(第五十四师)、乐安(第二十七师余部)、宜黄(第二十五师)至南丰(第八师、第二十四师和第五师余部)之线。红军的胜利,促使国民党各派新军阀之间的矛盾加剧发展,两广军阀在广州成立了另一个“国民政府”,与蒋介石对抗,打算向湖南进兵;北方的张学良、冯玉祥、阎锡山诸军阀也在伺机南进。蒋介石气急败坏地跑到南昌召开高级军官会议,大骂其部属无能,不禁痛哭失声。《渔家傲》词中“有人泣”就是讲蒋介石。“为营步步嗟何及”是讽刺敌人“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战术的破产。
毛主席为首的总前委分析和利用了当时的有利形势,决定红军立即转入战略进攻。根据历来的经验,采劝伴着发展”的方针,准备分三期进行:第一期向北,即向建宁、黎川、泰宁地区发展;第二期向南,即向江西南部,为下一次反“围剿”建立巩固的后方;第三期向西,打通赣江两岸以至湘赣边根据地的联系。按照第一期的计划,各部于六月上旬展开到指定的工作区(要分配土地,建立政权)和筹款区(只发动群众,筹款)。总前委还给闽西去信,令新十二军向连城、长廷清流、宁化发展。
战略展开不久,发现蒋介石已采取流氓的政治手腕,求得同北方诸军阀的暂时妥协,两广军阀亦因种种矛盾暂未前进。 蒋介石出于反动阶级本性, 有再抽集力量向我进行第三次 “围剿”的迹象。
毛主席当机立断改变战略部署,向闽西和闽西北地区发展。这里有山地纵横,无河川阻隔,最适于创造新的战场;人口很多,可以扩大红军,也有款可筹。
红军各部遵照总前委决定,于六月下旬分别进到新指定的地区开展工作:红三军团以建宁、泰宁、将乐为工作区域,以其东面的顺昌、邵武、光泽为筹款区域;红四军留第十二师于南丰以南地区,监视南丰之敌,主力以归化(今明溪)、清流、连城为工作区域,(在三军团南)以其东的沙县、永安为筹款区域;红十二军以石城、宁化、长汀为工作地区(东接红四军工作区);红三军留第九师于南丰以西、宜黄以南地区,监视南丰、宜黄之敌,主力以于都、会昌为工作区域(在瑞金以西和西南);红三十五军以瑞金为工作区域;红一方面军总部位于建宁指挥。为了加强南线领导,在红三军军委和赣南特委之上,成立南路工作委员会,陈毅同志为书记;在红十二军军委、红三十五军军委和闽赣边特委之上,成立闽赣边工作委员会 ,周以栗同志为书记 。这一战略部署,是有深谋远见的,这些临时的组织,都是为了贯彻总前委的马列主义路线而成立的。红军战略进攻时间虽不到一个多月,却做了大量的工作,如:发动了群众,扩大了根据地;筹集了经费和给养;总结经验;利用时间进行训练;一、三军团分别组建了山炮连;加强红军总医院的建设;各军也开始筹建自己的后方医院;教育和争取俘虏兵补充部队;并决定成立第四、第五、第六三个独立师。
如果说第一次反“围剿”是在战胜立三路线之后取得胜利的,那么,第二次反“围剿” 从一开始就是在排除王明路线的干扰下进行并取得胜利的。第二次反“围剿”领导上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既要在党内斗争中坚决反对逃跑主义的主张,排除干扰;又要在对敌作战方面精心谋划一个连续作战的战役设计,并做出照顾到反攻胜利后下一战略阶段的大体打算。既坚持慎重初战,大胆地“钻牛角”,迫敌而处二十余天,一直等到王金钰部队离开富田阵地,被我歼灭于其前进运动中;又根据具体情况,按照原定设计,横扫而东,席卷七百里,各个击破敌人,连战皆捷,打得敌军损兵折将,全线崩溃,创造了“各个击破”的范例,成为古今中外战争史上的奇迹。既取得战略反攻的全胜,又能利用战胜后的形势迅速展开战略进攻。敌我胜败之间,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对照:一方面蒋介石的痛哭流涕;另一方面,毛主席代表中央红区军民胜利喜悦的豪情壮志,用凌云妙笔写下了雄伟瑰丽、千古不朽的诗篇,描绘出第二次反“围剿”的伟大胜利。本文对这阕《渔家傲》,已在上文叙述战役过程中,逐句加以说明,现在把这阕词的全文敬录如下,作为这一回忆录的结束。
白云山头云欲立,七百里驱十五日,
白云山下呼声急,赣水苍茫闽山碧,
枯木朽株齐努力。横扫千军如卷席。
枪林逼,有人泣,
飞将军自重霄入。为营步步嗟何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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