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二年以后,全国开展了对《武训传》的批判,有些人就说三道四,说共产党真也奇怪,人已死了好几十年了,还要受批判,那活着的人又该怎样对待呢?关于批判《武训传》一概否定,那是我们党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对《武训传》的历史作用做了历史的客观地分析的结果。可是那时人们对于批判《武训传》的不满是从对共产党的所作所为看不惯而发生的。如果不这样看问题,就会认为他们当时并没有提出不应该批判的正当论点,而只是在那里品头论足,指手划脚、任意指责而已。
附属医院里一旦发生了医疗事故,你要想追究是谁的责任,比登天还难,他们都抱成一个团,互相掩饰,共同隐瞒。在座谈会上,他欺负你不懂外语,用英语交谈,说些什么,我们确实莫明其妙,又加上他们读的书多,理由又充分,到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在这种局面下,也激起了我们这些工农分子好学上进,刻苦学习文化科学知识的决心,觉得没有文化,领导不了这个学校。
从一九五一年起,全军展开了文化学习,各大军区都举办了许多速成中学,文化补习班,不能入学的在职人员,就按原有程度分别编班,进行文化补习,没有读过书的人,就按照祁建华发明的速成识字法从头学起。我不但参加了中学补习班,从一九五二年起还参加了学院组织的外语学习班。鉴于当时中苏友好的高潮局势,我们学得是俄语,两个班共有七十多人。我们都互相鼓励,坚持不懈。我把业余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到外语学习中去,买了许多俄语课本和辞典,每天早晨就坐在山头上读单词,晚上做习题。在这段过程中,我们也听到不少人的讽刺嘲笑,说什么“咱中文还没学好呢,还学俄文呢”!虽然说的是他自己,指的却是我们这些文化低的人。一九五四年,学校合并到重庆第七军医大学,学习班解散,我只好又参加了重庆市举办的俄语广播讲座,继续学习,毕业时考了乙等文字翻译。为了巩固学习效果,我订阅了俄文版《友好报》和《真理报》,决心在俄语方面能有所长进,这时我已经能够靠着辞典把《真理报》上刊登的有关政治经济方面的短文笔译下来了。
在以后的数年中,军队的政治思想工作逐步加强,党的团结改造知识分子的政策也进一步落实,一些人员的思想状态也有了重大改变,思想感情上的距离差别也越来越小,在很多方面都有了共同语言,军人和非军人之间的感情也日益溶恰了。这不能不说是我党的团结教育改造知识分子政策的胜利,没有这个政策的施行,我们今天也不可能宣称知识分子是劳动人民的一部分。现在我们丢弃了“改造”这个字眼,许多知识分子也讨厌这个字眼,因此有人就来否定过去的团结教育改造,这同样也不是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要知道,事物都是发展的,什么样的时代就有什么样的方针政策,拿现代的观点来否定过去的一切是错误的。我认为八十年代以来的报刊杂志借口拨乱反正,正本清源而对过去的一切一律排斥,纯粹是一种过火的行为,用右的观点来反对左的观点,同样是错误的。
一九五五年,全军实行了军衔和薪金制,为了平衡全体人员的级别待遇,缩短两者之间的差别待遇,满足非现役军人渴望取得军衔的愿望,再次动员那些没有军衔的人员参加人民解放军。这一次,由于形势和思想状态今非昔比,而思想工作做得又细,达到了令人满意的效果。这一回多次进行大会动员,说明政策界限和原则,逐个个别谈心,强调个人自觉自愿的申请,绝不勉强。由于在工资待遇上,相同的职务,非现役人员要比现役人员的薪水要高,这样以来,有些人参军授衔后,他的薪水要比现在有所降低,因此特别声明:在取得军籍授衔定级后,是领取军人的工资还是保留原来的工资任个人自选。这一次和一九五0年大不相同了,全部报名参军,并且认为既已参加授衔,还拿原工资是思想后进的表现。有个别人申请没有被批准的,竟然痛哭流涕,都觉得参军无尚光荣。
当我一九六五年底离开学校的时候,原中正医学院的教务长米景加入了共产党,当了副校长。当年学生中先进人物如赵子鹏、程天民、陈士炎、刘欲团等人都入了党,当了正、副教授,成了教育战线上的骨干。一九八五年,我还从人民日报上看到刘欲团发明创造的报道,俨然是今非或者比,面貌大变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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