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58年,“三面红旗”铺天盖地。有一天,基层商店送来一份材料,要把某干部定为“坏分子”,因为他散布农村有人饿死的“反动言论”。我马上把这个干部叫到办公室谈话,他说是安徽老家来信说的,把信给我看,我叫他写个检讨了事,总算没让他戴上帽子。还有一天,我和吕克华同志在办公室看报纸,见报上说某地小麦亩产万斤,还附有照片,是一个小孩躺在农田的麦穗上。我对老吕说:“我是农村出来的,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嘛。”老吕吓得赶快把门一关说:“老胡你找死啊?”
这一年,经张国美同志介绍,我和赵丰祥同志结婚,建立了新的家庭。老赵是安徽桐城人,1940年参加新四军,1952年在海军东海舰队工作,转业后在上海南市区副食品公司任副经理,当时他三十九岁还是单身。结婚后第二年,组织上送我到市委党校学习了三个月,结业后分配到静安区委党校工作。区委党校在万肮渡路(原梵皇度路)76号,曾经是汪伪政权的特工总部,地下室是水牢,曾关押过李白等许多革命先烈。1960年2月11日我生下第三个孩子,是个女孩,取名海临,在上海降临的意思。下半年,我调到上海纺织品进出口公司棉织品科任党支部书记。上任后首先我就带领党员干部到静安区委党校参观,接受革命历史教育。
我们棉织品科有几十名职工,是个大科,当时在公司我们科属于后进部门,先进部门是纱布部,支部书记是张兰生同志。在1961年公司的劳动竞赛大会上,我代表全科宣誓:“今年我们一定要赶上纱布部,评上先进!”大家努力奋斗了一年后,棉织品科终于被评为先进部门。1952年,我老是咳嗽,人也消瘦了很多,去医院检查后吓了一跳,我的右肺有一个大洞!医生马上把我送到虹桥传染病医院隔离治疗。打针吃药近一年不见好转,1963年2月,我在第一人民医院做了右肺切除手术,手术后到市总工会疗养院休养了几个月。回公司上班后,领导照顾我的身体,调我到职工较少的呢绒科任支部书记。1965年春节后,我调任公司组织科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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