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夏天下大雨,河水高涨,河面宽了许多,湍急的水流在拐弯处被冲出了一个好大的坑,水深可没过头顶。我们天天中午泡在那里游泳、钓鱼。我们用大头针作成鱼钩,用母亲纳鞋底的麻绳作钓绳,钓上的鱼比较少主要是钓蟹子,回家把蟹子剁成两半用盐盐上,再把蟹子磨成酱,经过发酵以后蒸熟了吃真是非常鲜美。
我们村东南面有一座大山,山是巨大的白石组成,山的形状远远看去就象一匹奔跑的白马,我们白马村的村名说不定就是因此而得名。
一九九八年我回到了阔别几十年的家乡,载我回乡的车子停在了村边的柏油路上,当我这个游子的脚落在家乡的土地上的时候,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既亲切又陌生的感觉由然而生。童年时老家的住宅已经找不到了,童年的伙伴也很少见了,真正成了:少小离家老大归,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首耳熟能详的诗句,成了我此时最切实际的真实写照。就连我的叔伯哥哥见了我都不认识了,我怀着淡淡的伤感的情绪在这个生我养我的村里转着,大河已不见了,白白的沙子不翼而飞,河床上长满了荒草,河堤种上了庄稼,河床中间小小的水流哪里还有自由自在的小鱼。那座大白马样子的山只剩下了马屁股,我记忆中的村里的六七十头牛,一头也不见了,家家养猪的习惯也没有了。往日草房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模式一样的红砖瓦房,村里的街道变成了水泥路,确实非常整齐漂亮,人们的生活都大大的改善了,白面大米餐餐都有,过去顿顿要吃的主食地瓜,玉米粑粑成了稀罕食品。我们白马村每逢初十赶集,周围村的人都来这里,有买的有卖的,好生热闹,物资价格比城里便宜,所以我们村里的人生活方便的很,我听叔伯哥哥说,他们经常买鱼肉改善生活,他们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我想找当年的老同学叙叙旧,可是一个也没见到,打听下来得知有的在战争年代牺牲了,活着的都在外地工作。我打听到在威海的一位同班同学,当年在村里上学的时候每年考试的时候,我们俩不是他第一名就是我第一名的蒲钟贵。我们见了面都是又激动又高兴,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拉不完的呱。可是待九九年我再回威海去找他的时候,他却永远的离开了人间。
这么多年了,我思乡的念头总没有消失,打算今年再回家乡看看,再看看家乡的变化,再体验那种回家的暖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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