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在南山活动,已经有了几支枪。在新昌暖谷山缴了张道南几支枪以后,又在里南山缴了乡公所的枪枝。于是,开始了少数武工队的武装活动。到四、五月间,邵明自台东来信,通知我到临海大石开会。我带了一只火腿和一条红金牌香烟,到了大石,参加台属工委第一次会议。与会者除邵明、许桦和我以外,刘清扬也参加了。会后,许桦、刘清扬先离去,先后被捕。后来,又增补王槐秋、詹步行(又叫老纪)为工委委员。所以当时称我们为“邵、王、丁、纪”。
从1946年胡守坑事件发生到1947年上半年,这段时间嵊东地方工作正处于停顿状态。反动派疯狂清乡,白色恐怖笼罩当地。邵明在新北活动也比较困难,而我们因为目标暴露,也无法在当地立足。我在南山活动,开源虽被特务注目,但仍可经常取得联系。直到1947年底开源缴枪为止,才改变了过去的困难情况。
1947年12月23日,即开源缴枪的第二天,会稽山周芝山部将缴获的轻机枪和其他武器送到俞家屋,随后马青、张任伟也到了,我们一起于24日从当地出发,由地下党员袁培荣、钱松初、钱春泉、刘福根等背上枪枝弹药,到城郊曹家洋宿营,次日送往四明山。1948年在嵊新奉边缘地区某地过春节,正月初,即阳历2月初,在青岩村与浙保打了一仗。经查明,操纵火炮的是高山人,此人为虎作伥,以后被我们镇压。
青岩战斗以后,党通知王超回四明山,成立嵊新奉工委,我任书记,委员为黄连、张扬,后增补了方初、王超。
不久,我去四明参加四明工委第一次会议被围,参加会议的有陈布衣、朱之光我四人,那时在梁弄附近山上的一个草棚里开会的,警卫虽说有一个排,但人数不多,其时高山积雪未融。会议从后半夜开始,却遭到了敌人的袭击,将我们四面包围。枪声一响,警卫排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所怔,情况危急,我主张分路突围,但地形不熟,同志们认为就地隐蔽为妥,大家都将文件埋入雪地,身钻进柴蓬,一旦被敌人发觉就豁出去跟他们拼了。敌人到处搜山搜村,只听得捕人、捉鸡、抢东西的一片哭叫喧嚷之声。我们终于未被发现——这也证明敌人的胆怯。
敌人退了,白天来到。会议不再进行,我又回到嵊新奉地区。
3 月的一天,我们又在里东闹水村被敌人四面包围。当时,我们嵊新奉县工委在闹水村附近一个山村开会,参加会议的有黄连、张扬(女)和我三人,这时方初已经有一支小部队,跟在一起。会议正在进行,突然发现村子四面的制高点已有敌人。汪元丹担任隐蔽员,发现敌人立即开枪告警,大家分散突围,我跟不上同志,坐下喘息片刻,见张扬同志也向我处走来,我们躲进刺蓬窝,忽然敌人高声喊道:“这里有两个人!快来捉吧!”我吃了一惊,敌人发觉了我们,真是九死一生,准备打倒几个敌人,同归于尽,决不当俘虏。可是,情况并不如所料,原来敌人 虚张声势,只是胡乱吓唬一阵,并没有发现我们。
敌人撤回,方初同志在山岗上呼喊,找寻我们,重又集合,我们并无伤亡。当时横岭墩群众在附近山头上“观战”,看得清楚,见我们又出来了,都说:“丁友灿这次不死,共产党会成大事!”话虽然说得唐突,却反映了人心向背的问题。
闹水突围以后,5月,张扬调去会稽山地区工作;潘月英随我们行动,为的是要把她调到新昌家乡开展工作。潘月英是新昌下潘人,原是上海绸厂工人,地下党员。
1948年春夏两季,国民党顽固派对四明山区加紧“清剿”。敌强我弱,形势不利。5月29日,浙东临委决定:派一支部队,就是坚强部队加一个突击队,由诸敏同志率领,向西挺进会稽山区。6月16日,诸敏来到嵊东,与我会合。18日,在高山镇压了特务。19日,在夹山鲍家庄宿营。20日,由于我们行踪被敌发觉,倾巢来犯,我部东、南、北三面被围,西滨娥江,敌人想把我们歼灭在江边,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就决定白天行动,大踏步地沿江而上,到了三界镇的对江,侦得敌人已全部从三界出发,守备空虚,就一鼓作气,涉水冲过剡江,一举占领三界,焚毁车站,消灭警所。三界地处交通要道,不便久留,挥戈西指,经前岩、盛村,在上洋岭与会稽山周芝山同志会师。其时,敌跟踪来犯,在上洋岭遭我部伏击,败去。再到北山苦竹溪,敌人闻风而逃。
诸敏部与会稽山部队协同配合作战,连战皆捷,声威大振。于是,我们经嵊西,转移至嵊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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