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是村民兵队长,后来担任苏村区长,负责看管司马以北的沂河大堑。那年发洪水,河堑上堆着沙袋和篓子,河水冲走了一个沙袋,袁丰厚伸手去拽时,不料把他带下了河,被水冲下去几百米,灌了一肚子水,幸亏拽着一根树枝才爬上岸,从此患上了心脏病。后来,他调任十里堡区长,干了五六年,因为发病全身浮肿,回到老家休养,没过几年就去世了。有一年家里着了火,把他领工资的手续及有关证明材料全烧光了。樊淑德6个闺女、1个儿子,所有的负担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在外干工作,每次都要抱着孩子。抓计划生育,她带着妇女去结扎,没少挨骂。有一次去司马开会回来,她的腿疼得厉害。为了不耽误工作,樊淑德动员马丽兰接任村妇女主任,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最后许诺干工作顶工分,她才勉强同意。
樊淑德干了几十年革命,至今也没有什么待遇。2003年,乡里给了她60元钱。两三年前,民政上每年给她25元钱,现在也不给了。这么多年来,上级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身为共产党员的儿子袁中堂不让母亲去民政上问,他说:“国家的钱也是个人的钱,给咱就要,不给咱千万别要”。樊淑德如今住着四闺女家的房子,原来的老屋让儿子翻盖了,因为没打井就没去住。虽然80多岁了,但她耳不聋、眼不花,还能穿针引线纳鞋垫,到集上卖八毛五一双,换了钱秤盐。她一天吃两顿饭,经常是烧一锅糊涂泡煎饼,闺女、孙子常给送菜,每天中午泡一壶茶提神,然后插一会儿鞋垫子。她心脏不好,怕惊吓,怕聒躁;走路还行,但是已有五六年不能去赶集了,看着人家赶集就馋得慌。她说自己怕死,“觉着还怪能,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每到过年过节,她就去儿子或大孙子袁俊生家,孩子们不让她再纳鞋垫了,她说:“我不插,咋?”
2005年1月3日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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