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气炎热,张魁书老人依然“指挥”儿子张路光,找出了珍藏已久的军装、勋章,穿戴整齐,让我们给他拍张军装照。“我是老兵,得有个军人的样子。 ”张魁书说。
1919年,张魁书出生于河北省宁晋县张召村一个贫苦的农村家庭。家里穷,上不起学,他早早地跟着父亲种田、做工,补贴家用。日本侵略者攻入宁晋县后,张魁书的父亲当了民兵,在敌后与日寇斗智斗勇。在父亲的带动下,小小年纪的张魁书和弟弟也相继加入民兵组织。
1941年,在父亲的支持下,张魁书参加了八路军,开始了自己的军旅生涯。反扫荡、保卫延安、绥远战役、包头战役……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他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战斗不可计数。
全国解放后,已经升任连长的张魁书被派往海军学校学习,一天书没念过的他,学起了文化,并与担任文化教员的妻子相识相恋。军校毕业后,张魁书告别了新婚妻子,被编入南海舰队,守卫担杆列岛。他在岛上一待就是10多年,直到1964年,才转业到德州商业储运公司,担任经理。
如今,张魁书与儿子张路光一家生活在一起,安享幸福晚年。张路光说,对于那段硝烟弥漫的军旅生活,父亲从未忘却,每当看电视遇到相似的情节,总会勾起他的回忆,甚至晚上做梦,也常常挥动手臂,口中喊着“冲啊”,仿佛仍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
我的老家张召村,离赵州桥很近。小时候家里穷,我一天书也没念过,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日本鬼子来了以后,家里本来就困难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当民兵时,光荣入党
日本鬼子来到宁晋之后,烧杀抢掠,民不聊生,一些土匪、恶霸见状,也经常趁乱到村子里骚扰百姓。为了跟这些敌人作斗争,各个村寨都成立了民兵组织,有的还筑起了寨门。
我的父亲那时也是民兵,我和弟弟经常跟着他站岗放哨、夜半巡逻,麦收和秋收的时候更是要多几分警惕,随时小心鬼子和土匪来抢粮食。时间长了,我也加入了民兵组织,虽然年纪不大,但各种活动一次也没落下过。由于表现积极, 1941年,我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当了4年多民兵, 1941年3月的时候,八路军到我们村发展队伍,听说他们是专门打鬼子的,我有了当兵的想法。我把想法告诉了父亲,他非常支持。直到现在,我都很敬佩父亲,他不仅自己是老革命,还将我和弟弟相继送进军营。
深夜偷袭,搅得鬼子不安生
日本鬼子那是真坏啊,为了捉弄人,就把老百姓做饭的锅都抢走,让大家吃不上饭,以此取乐。
那时正值日军华北扫荡,敌人武器先进,装备精良,而我所在的队伍,一个班10来个人,只能分到两三支枪,很多战士连军装都没有,衣服也常因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而破烂不堪。
八路军拿着自制的手榴弹,跟架着小炮的敌人战斗,没有战术是不行的。我们白天藏在老乡家里,晚上四处出击,袭击鬼子的据点。
我们的队伍在山东、山西、河北一带神出鬼没,有时候一晚上打敌人的好几个据点,常常是这个据点被打了,援军刚刚赶到,另一个又遭到了袭击。
用这种战术,我们声东击西,常常令鬼子疲于奔命,搅得他们不得安生。我们能打也能跑,深夜急行军更是长项,常常打完德州的据点,连夜就转移到济南去了,等鬼子回过神来,我们早就没了踪影。
撤退或转移的时候,走在最后边的战士都要把大家的脚印抹去,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然就有可能暴露行踪。
“飞越”壕沟,炸毁鬼子炮楼
鬼子是最胆小的,他们怕八路军偷袭,不仅将据点、炮楼修得很坚固,还抓来民工在周围挖出深深的壕沟,有的地方里里外外多达10条,最少的也有四五条。
要想攻下鬼子的炮楼,必须先过壕沟。壕沟里灌满了水,一个战友腰里系上绳子,悄悄地泅水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儿响声,然后想办法将绳子固定住。我们背着炸药包,顺着绳子,一个个攀爬过去。
到了炮楼底下,我们将炸药包聚拢到一块, “轰隆”一声,炸开炮楼,里边的鬼子、伪军慌了手脚,蜂拥而出,不是被炸死,就是当了我们的俘虏。
只要枪响,没有不死人的,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战斗中,无数战友牺牲在我的身边,每当想起他们,我心里就不是滋味。本报记者王倩倩 本报通讯员马静郭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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