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亭口述五莲干部南下嘉定

Admin 发表于2014-12-07 13:19:09
1948年下半年,华东局和山东分局根据中央从老解放区抽调一批干部随军南下接收新解放区的指示,五莲县当时也抽调100多名干部随军南下,接收苏南的嘉定县,我是其中的一员。
1948年农历腊月二十五,县委通知我准备随军南下,那时服从意识很强,没有什么讨价还价,通知便是命令。但并不是谁都可以南下,这要经过严格的组织审查,只有政治上完全过硬的才能南下,在五莲县南下队伍中就有几人因政治不合格而未能南下。
1949年正月初五,五莲南下队伍在仁里区明古庄集中。由滨北地委副书记张彦总带队。我们先步行到潍坊,坐火车到滕县。在南下途中出了些笑话,其中从潍坊到滕县过程中,男同志坐的是敞篷火车箱,女同志坐的是闷罐车。当我们到达滕县后,找不到女同志了,不知去哪了。经过查找,才知闷罐车箱没有到,原来是火车脱钩了,落到路上了。等火车把女同志坐的闷罐拉来,我们才继续南下。一直步行向东南行军到达南通,后又到江阴北岸,与人民解放军一起于4月22日渡江,后进丹阳,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学习,5月份到达江苏嘉定县。在渡江过程中出了一个险事:当时我们是一个班坐一小三板(舢板)船,迟令章是我们的班长,快到岸边时,由于船与岸还有一定的空间,一位女同志在下船时不小心掉到了水里,被迟班长一把抓着领子提了上来。大家说这一辈子你不能忘了迟令章,他是救命恩人啊!
在到嘉定前的晚上我们步行了130多里路,到嘉定时天刚刚亮。到达后见到解放军,被一位连长训斥了一番,因为我们来晚了,敌人早跑了,解放军帮我们守护了两个多小时,耽误了继续南下追击敌人的时间。
渡江后,我们滨北地委负责接收松江,五莲县负责接收嘉定县。接管嘉定后,按编制进行了分配。五莲南下干部比较少一个区也就五、六个人,当时都是单枪匹马一个人一个乡。五莲县民运部长李滋圃任嘉定县委书记,我任方泰区西胜乡乡长。接管新区后,全面展开剿匪、征粮、建立新政权等任务,后来就镇反、土改、抗美援朝。
在新区遇到了很多困难。语言不通是其中之一,当地人讲南方土话,南下干部讲的是五莲土话,土话对土话成了下乡开展工作的首要障碍。幸好当时采取了一个办法:接管旧政权后,把旧乡长找来,要求其保证南下干部的人身安全,还要给南下干部当翻译。语言问题解决了,土匪很多很猖獗,外岗区有一位南下同志被土匪打死,我在工作过程中也曾被土匪打黑枪袭击。
在接管过程中,由于我们由农村进入城市,有好多新事物不了解也出了些笑话。例如,我到西胜乡接管,到了乡政府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有个奇特的东西(电话),说安这个东西干什么,就用枪把子把电话打到地下了。还有一次是在访贫问苦过程中,我们到农村各家各户问寒问暖,到了农家,他们说我们苦啊,现在整天吃面粉,大米都吃不上。我心里想,我们北方只有病号才能吃白面,平常人粗粮都吃不饱,你们这是苦吗?
山东人为南方新政权的建立做出了重要贡献。当时,我们山东配备了四套4个省市的干部。胶东区的接管苏南区,渤海区的接管福建,鲁南区接管镇江,山东当然还有其他解放区的干部接管上海市。当时本地的地下党很少很少,到了南方多数是南下干部。山东人在上海特别多,县团级以上的厂都会有山东人。南方的山东人一部分是组织南下的,另一部分是解放军留下的(南下的解放军多数也是山东的)。
1950年我任南汇县祝桥区委副书记、书记。1952年我在苏南党校学习。当时上海正在搞“三反五反”,苏南区党委书记陈丕显说我们这期党校搬到上海去办,当时江苏省有两部分,一是苏南区党委,二是苏北区党委,都是省级单位。“三反五反”之后我就留在了上海市公安局,任上海市公安局嵩山分局科长、办公室主任。1960年后任邑庙、南市公安分局副局长,党组成员,干了10多年。
1966年至1976年“文革”期间被隔离审查。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平反落实政策,我向市委组织部要求离开南市,离开公安。这是因为在“文革”时伤得太深,想离开伤心地。1979年,我任上海市静安区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党组成员,分管打击投机倒把。1982年恢复工商管理局时,打击投机倒把的工作分到工商局去了,又调我任静安区工商管理局科长(处级)至1986年离休。(采访人:尹德满  单亦灵    整理人:王宗刚)

浏览:1713次

评论回复
最新来访
同乡纪念文章
同城纪念文章
人物名单
首页
检索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