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同志出身贫农,母亲早亡,幼妹送人做了童养媳,哥哥十四岁便做童工,十八岁时因病缺医,不幸夭亡。幼年的张斌,不得不随祖父、叔叔流落外乡,沿街卖唱。他自幼刻苦好学、力求上进。由于上不起学,他时常站在学校的窗外偷听先生讲课。把学来的字认真记、刻苦写。致使教书先生感动,免去学费,收其入学。这样张斌的学习更加努力刻苦。夜里,他常点燃一根香,凭借微弱的香头火刻苦攻读。终于取得了一年内连跳两级的优异成绩。
张斌的家乡解放了,他由一个苦孩子入了党,参加革命工作。这对他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为此,他经常说:“没有党,就没有我张斌。”并发下誓愿:一定努力上作,作出成绩,报答党的恩情。在原山东省地方戏曲研究室工作期间,张斌同志为了调查研究我省戏曲音乐,他几乎跑遍了山东大地,到处求教民间艺人。只要听说某地有民间艺人,哪怕对方只会一段唱曲,他宁可跋山涉水,餐风露宿,也绝不放过前往求教的学习机会。由于他求教心诚,艺人们总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知传授给他。当时,有的老艺人曾开玩笑说:“张斌连我的爆糠也挖光了(意思是说家底都掘尽了)”。为了记录整理各剧的唱腔音乐,张斌通宵达旦地工作。他系统地研究了各类琴书、民歌,以及京剧、评剧、各路梆子、昆曲、越剧,绍兴高腔、淮扬戏、倒七戏、洛阳曲子、风阳花鼓等剧种的音乐唱腔,记录了二十余本资料,为他的音乐创作积累了大量素材。
在山东省吕剧团工作期间,继缕从事音乐研究和作曲工作。有的同志对“文化大革命”前山东省吕剧团的演出剧目作了调查。在近一百七十出戏中,张斌谱曲创作的音乐唱腔达半数以上。而且,他所谱的曲子流畅动听,优美动听,并大胆地吸收兄弟剧种唱腔的优点,加以融化,在不失吕剧风格的前提下,使唱腔丰富多彩。同时,在谱曲中,他能根据不同演员的嗓音条件,因人施腔,从而使演员演唱起来舒服、顺口。如他在吕剧《李二嫂改嫁》、《蔡文姬》、《搜书院》、《打金枝》,《断桥》、《井台会》,《拾玉镯多》、《庵堂认母》、《穆桂英挂帅》、《新媳妇》等戏中编创的音乐唱腔,大方朴实,流畅优美,有其独特的风格,令人百听不厌。
为了开拓吕剧唱腔音乐的广度,张斌同志在吕剧原有的基础上,发展了摇板、紧板、快四平、反四平、反二板等多种唱腔板式,大大丰富了吕剧唱腔音乐的表现力。
由于张斌同志的刻苦钻研,努力创新,曾于一九五九年出版了《山东琴书音乐》,一九六二年出版了《吕剧音乐研究》等音乐专著。为发展吕剧事业作出了贡献。多年来,张斌同志还创作了许多民歌,如《一条毛巾》、《妯娌俩啦娃娃》等,被收入《山东民歌集》,其中《售棉对口》一首获得国家三等奖,收入全国《得奖歌曲集》。
一九六一年,党组织为了更好地发挥张斌同志的作用,把他从山东吕剧团调到戏曲研究室工作。这期间,他曾分别担任过山东省柳子剧团拍摄电影《孙安动本》的音乐指导和山东省梆子剧团进京汇演的音乐指导。充分显示出他多才多艺、知识渊博的艺术才华。张斌同志善于帮助别人,是年轻吕剧音乐者和业余文艺爱好者的良师益友。他由于疲劳过度,不到四十岁身体便垮了。这对张斌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呵!一九六五年,党组织送他去牟平治病期间,他仍然坚持夜间为当地群众谱写吕剧音乐,白天下地参加劳动。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忠诚于党的文艺事业,并且成绩显著的好同志,在林彪、“四人帮”肆意横行时,竟被打成“文艺黑线人物”、“反革命”,无休止地进行批斗,并不顾他身患重病,施行惨无人道地肉体摧残,致使张斌同志一九六八年含冤去世。死时年仅三十九岁。一九七九年,张斌同志的沉冤终于得到平反昭雪。张斌同志虽然和我们永别了,但他对吕剧事业的贡献,将永远为后人铭记。
附记:本文承山东艺术学院美倩同志及省、市吕剧团许多同志帮助、支持写成。
(转载于山东省政协《文史资料选集》第十三辑 矫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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