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我在老家莒县参加工作。开始在谷山区跟着日照的解信秋,之后跟着我村的张约(莒县武装部科长)当通信员,在东到张家岭、房家村,西到沭河沿岸一带打游击。日本投降后,我就参加地方工作,搞反奸诉苦工作。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开始了重点进攻。我军从苏北、安徽等地方撤出8个解放区。1946年我到赣榆县地委党校学习了几个月,学习当中也下去搞土改工作。学习回来后,我到莒县城阳区任青年干事。主要任务和多数时间是在支前,那时候支前叫出夫子。记得当时,我带小车队,在莒南县为前线推炮弹、手榴弹,走大店、小店、十字路等地,多是在晚上行动。1947年1月参加鲁南战役,我带着担架队。此役消灭国民党二十六师快速纵队。1947年2月我带夫子参加莱芜战役时,不是带担架队,就是带小车队。有一次带小车队到蒙阴地区,听到前面打炮,民工都跑了,我也没办法,粮食都在路上没人推了,我跟区委联系,找了当地的民工才把粮食运到了目的地。孟良崮战役时我也参加了支前,我们主要是在二线甚至是三线运送伤员,离前线还有一定距离,一般是由战士和卫生员把伤员抬下来,我们接到后运送到战地医院,医院设在各个村里。孟良崮战役回来后,休整了几个月,1948年初,孙合带领我们莒县担架团向南出发支援前线,那时正是正月十五,路上遇到很多出来送灯的(莒县的习俗正月十五送灯)。1948年底开始支援淮海战役,我们莒县担架团在双堆集一带支前。淮海战役后,我们支前干部中连级干部、营长全部回莒县,而我跟冯立泰是教导员都留下了。渡江战役之前,我们在江淮地区的安徽嘉县休息了几个月,其实我们就地就展开了工作,我们在那里都有职务,我任宣传科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准备发动渡江战役前,我们又集中起来,当时华东支前司令部成立了4个支前办事处:苏南支前办、赣北支前办、浙江支前办,安徽支前办。我与冯立泰在苏南支前办事处运送粮食,当时全部用船运送粮食,上海打仗我们也没听到炮声。支援渡江战役后,我们在苏州、无锡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到了南京编入西南服务团。1949年从南京出发时,正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那天,全南京城都在放鞭炮。我们先坐船渡过长江,又坐上闷罐火车一路西行。在路上也有想家的时候,但是没办法,出来是为了革命,离家太远又不是一下能回去的。不过也有想家跑回家的。
跟随西南服务团来到四川,那时我才19岁,来到四川后我一直在机关工作没有到基层工作过。开始我被分配到川东区机关工作,留在区党委机关任机关支部书记、指导员,当时川东区是高级机关,相当于省级单位,区党委书记是谢富治(“文革”中回北京)。我当时很不情愿在机关里,因为我们一起来的多数干部都下去征粮、剿匪,我在家乡也从事基层工作,对此比较熟悉,为此我曾哭过鼻子。那时区党委设在原国民党蒋介石公馆,谢富治住在蒋介石住过的房子里。1952年川东区撤销,我一直在省机关,曾经有病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回来后还是在省直机关。先在组织部,后在办公厅,直到现在组织关系还在办公厅。
1974年12月下旬我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一件让我一辈子欣慰的事,当时我任省办公厅行政处副处长,省委安排我存放一个重要骨灰盒,我跟省委秘书陈文书商议后,就从两位北京来的军人那里取上骨灰盒,又通过与民政局联系,于当天下午就去成都东郊火葬场把这个骨灰盒存放好了。存放好骨灰盒,我立即回到锦江宾馆四川省革委会办事组组长杜心源的房间,向他汇报骨灰盒的存放情况。我说:“心源同志,一切都办好了,骨灰盒的存放编号是237号。但是,万一骨灰以后有人要取,要凭卡才能取得出来。现在骨灰盒寄存卡怎么保存好?放在什么地方最安全保险?”这个问题事前大家都没有想到,我提出来大家才感到是一个问题。经研究确定把骨灰盒寄存卡存放于省革委会办事组档案室,登记入册,作为重要档案保存。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根据陈云同志的提议,审查和纠正了对彭德怀的错误结论,重新肯定了他为中国人民革命和建设事业建立的伟大功勋,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决定为彭德怀举行隆重的追悼会。中央派人到四川找回了彭德怀的骨灰,到那时我才知道那次保存的骨灰是彭大元帅的。
1984年,在我55岁时到档案馆任副馆长,我在档案馆工作了7年。原先档案是在山里边,要把档案从山里移出来是很大的工程,所以我来到档案馆主要是搞建设工程,7年把档案馆建起来了,职工住宅楼也建好了,60多岁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我跟组织说,档案是技术的比较专业工作,我不懂还是回办公厅吧,回到办公厅就退休了。
(王宗刚根据杜信同志口述资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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