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南北长、东西窄,地形复杂,市内被河流切成若干地区,周围是沿海洼地,易守难攻;守敌十三万人,并且绕城构筑了防御工事。天津前线指挥部制定了“东西对进,拦腰斩断,会师金汤桥,先南后北,先割后围,各个击破”的作战方针。
一九四九年一月八日,林彪电令六纵的“攻坚老虎”一七师赶赴天津,参加攻坚作战。部队换防后,一月九日,六纵家父所在的警卫部队随一七师奉命开往天津附近参加天津战役。一月十四日拂晓,六纵一七师进到天津西之炒米店一带待命,一七师为天津攻坚战总预备队。总攻时并成为二十二个师中唯一的由天津前线总指挥刘亚楼直接指挥的师级部队。
这便是林彪三调“攻坚老虎”一七师的故事。攻打四平时,林彪第一次从六纵中单调一七师参加城市攻坚战;攻打锦州时,林彪第二次从六纵中单调一七师参加城市攻坚战。每次一七师都充当“杀手锏”,出色地完成东总交给的攻坚任务。
一九四九年年一月上旬人民解放军扫清了天津外围的多个据点后。一月十四日天津气温零下十几度,原定的九时发动总攻因当时有雾、能见度差而推迟至十时,天津总攻打响。三十多万大军先是万炮齐鸣,一束束火光、一阵阵天崩地裂的轰鸣,划破了天津的宁静。成群的炮弹像迁息的鸟儿一样落在国民党城防工事上,明雕暗堡、雷区、铁丝网阵地纷纷被摧毁、城垣瘫塌大片。天津城上空浓烟顿起紧接着解放军吹响了冲锋号。攻城各部队在炮火和坦克的掩护下,向敌人残余火力冲去。十一时各突击集团从东、西、南三路突进天津市区。攻城各部队进入纵深巷战,伤亡较大。十四日十七时左右,家父随一七师奉命从一纵突破口投入纵深战斗。当部队推进至一座桥边时,国民党的桥头暗堡突然发力,两挻机枪喷着火舌向进攻部队扫射过来,战友像割麦子似的倒下一排又一排,部队不得不停下进攻的脚步。这时爆破任务便落在家父警卫部队身上,三人爆破组迅速组成。第一组爆破手倒下了、第二组也倒下了、第三组出发不久,就有一名战士不幸中弹倒下了,另两个在即将接近暗堡时也倒下了,炸药包滚落在地。这时进攻部队陆续赶到,大量人员积压于此,部队伤亡更大。见此情景,连长对家父说:“能文,你以前是特种兵,现在连里把爆破任务交给你,这组由你负责。”“保证完成任务。”家父说着挟起炸药包带着两名爆破手,在战友的掩护下,踏着鲜血、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出发了。在向敌人火力点靠近途中,两名战友不幸中弹牺牲,家父时而匍匐、时而前进、翻滚,机警地向敌堡靠拢,终于到了敌人的扫射盲区,想尽一切办法,将三个炸药包叠放在一起,点燃后迅速滚入土沟中。只听一声巨响,一柱烟尘直冲天空。敌人的暗堡被炸得粉碎,机枪变哑了。冲锋的号角再次响起,战士们潮水般地向桥上冲去,继续向纵深挺进,与敌逐屋、逐楼、逐街地进行反复争夺、厮杀。经过近二十九小时的战斗,解放华北重镇天津。全歼守敌十三万多人。至十五日十四时,一七师歼敌八千余人,伤亡五百余人,胜利结束战斗。在庆功大会上,有个战士反馈自己的战友在冲锋时蹲下系鞋带被另一名战士射杀。军部得知后立即调查,并很快有了处理结果。原来该开枪战士是战地督战员,是在执行战场纪律,无过错,而后将该督战员调离。在这次战役中家父荣立了三等功。
为了迅速解放北平,攻打天津的各纵队,奉命直逼北平市郊。家父随部队由天津移至通县,利用通县城垣,进行攻城演习。此时东野给北平傅作义方面最后通谍,和平缴械或出城改编,勒令于一月二十一日十二时前作答复,否则按时发动攻击。(家父的原话是部队发出最后通谍,否则打下北平过大年)就这样一月二十一日北平和平解放。
二月中旬,为配合兄弟部队,各野战军统一进行整编。东北野战军第六纵队改编为“第四野战军第四十三军”,下辖一二七师(原一六师)、一二八师(原一七师)、一二九师(原一八师)、一五六师(原东北军区独立第十师朝鲜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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