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厂职工都觉得奇怪,这位书记一心一意为办好厂,他犯什么罪呢?
社力亚抓住我公布一封匿名诬告信的事情,他说公布检举信,就是打击检举人,就是反革命。
一九六五年元月七日,社力亚在综合召开全局系统的大会。我厂全厂职工都参加了大会。社力亚在会上公布了我的所谓“罪行”,还公布了杨永福、于世德二同志停职反省的决定。他讲了两三个小时,然后叫综合牧场的职工,站起来揭发我的“罪行”。他一再动员,全厂职工只有二人说了几句话,这二人是张疯子,向老于提了两句,对我一字没提。第二个是朱万清,他只说了,我拥护领导的决定。关于我的事,他也一字未提。社力亚又一再让群众发言,无论他怎么说,群众就是一言不发,弄得他无法收场,只好感慨地说:这几年,袁绍俊用小恩小惠把群众拉拢住了。这次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一九六五年来到了,因问我停止工作,没事可干了,只好每天上班在那里看看书报,我还认真地写了一份检查材料,把我转业到地方工作这几年存在的缺点,都作了检查。
但是社力亚看了说:这材料不行,都是人民内部矛盾,应向敌我矛盾上检查。
我听他的说法,非常生气,我说:我没有什么敌我问题。从此以后,我一个字的检查材料也不写。
材料不写了,没事可干,我坐了几天怪无聊的,我就自己找活干,和工人一块干了两天活。他们怕我到职工中去,就不让我去了,是好在办公室里看书。
我想,过去因工作太忙,毛选四卷没很好读过,这回没工作了,有读书时间了,可要从头开始,好好地读一读。从此,我就天天读毛选,做读书笔记,写学习心得。到了一九六五年春节时,社力亚由叫我到万家农场去劳动。
我叫厂子去车给我送行李,他们不同意,叫我背着行李去,我就没去。待到初六上班时,我找车队长吴积荣叫他派车送我上万家,他说:万家借咱们厂一台播种机,今天我派车去拉,正好可以把你送去。
上午,我到了万家,把我送到水田一队劳动。我住在队部和文书住在一个小屋里。
我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队长不分配我工作,我找王才队长分配活。王才同志说:你在部队是我的首长,在综合牧场你又是我的领导,叫我分配你劳动,我没法分配,你自己找点工作干吧,能干多少就干多少。
从此,我就和一些老农民干扬稻子的活,一直到四月下旬,稻子扬完了,我就收拾场院,把尽可能收起来的稻子,都收起来。
到四月末,我的腰疼病犯了,不能干活了,就回到家中养病,休息了四十余天,身体恢复了,我再没有回到万家农场去劳动。我就到市委组织部、监委、农委去找,最后推到市政府农业办公室,叫我找高山峰,胡坤。我找到他们,把我要说的话,写成材料,送去交给王化成副市长。王的意见,把我的案子交给了滨江区委处理。
区委推卸不了,就接收下来,六月份接手,到八月份,也没派人来,我到区委找了几次,区委才派三个人来复查,经过一个月的复查,才把原工作组的材料全部否定了。
一九六五年整一年,我的案子才结束。由于失密,给我个党内警告处分。案子结了,但我的工作安排上又出了差错。
因为我是农业党组领导下的干部,不属于区管干部,农业党组还要回农场工作。我就坚持只要社力亚还在畜牧局,我就不回农场工作,一直拖到一九六六年三四月份,区委和我的商量,在没分配工作前,做一件临时性的工作能行吗?我说:只要有工作干,干啥都行。区委叫我到友谊工区,任工区总指挥,修建那里的水利工程。不到半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施工单位的人都不来了,我坚持干下去,直到年末,水利工程的人也撤走了,我们的工程才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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