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综合牧场以后,经历了一系列的考验,经历了我从来没经历过的事情。
我来厂,正遇上和市奶牛厂分家,分给综合牧场的,除现有的项目以外,还有江心岛奶牛队,十二号打鱼队,还有别的地方,我都没有去过。
两厂分家以后,领导关系需要重新建立,由道里区转到平房区,人员分配也需要重新调整。
前任留下的厂级干部,只有于世德、梁玉忠二位。于世德是从果树厂调来的副厂长,刚来不久,情况不熟,主要管农业生产。梁玉忠是市房地管理局的党组书记兼局长,因犯错误下放到厂,任副厂长,只管后勤、职工生活。
我任书记兼厂长,厂子的一切大事,都由我主持。我刚来对厂的情况又不熟悉,在我面前摆着四件大事,需要我去处理,这四件大事是:两厂分家,人事方面的安排;一百名临时工的处理;部分职工要求退厂,这是最棘手的事;省市监委派人检查杨德洪事件。
一九六二年上半年,我一直忙于这四件事上。闹退场的,经说服无效的允许退场,有三十五六户退出去了,单组了一个小队,后来人称小七队,归前进大队。省市检查组在厂工作了五个月,彻底查清了杨德洪等领导人的违法乱纪问题,进行了处理。一百多名盲流,愿意回家的,我们发给路费,不愿回家的,就到万家水田农场去工作。
到了下半年,我就开始整顿厂子。先整顿产品销售方面的混乱现象,取消了白条子付货,领导干部不准私自批条,所有产品全部交给国家。领导批条先到供销开发票、交款、然后取货。这样就把产品管住了。
我到队里把过去批的白条子收上来,组织要帐小组,凡是能找到单位或个人的,就去要钱。经过一年多的时间,要回几万块钱。
我看这个中层班子,运转不灵,就整顿班子,精简人员,充实基层,中层的各股全部撤销,有的人到队里当队长,有的到下边去劳动,整个办公室只留下十八人。
为了禁止吃喝风,我撤销了小食堂,让所有人员都到大食堂吃饭。又规定一般不招待客人,市、局领导人来厂,不超过四个菜,成本核算,按数付钱粮。
当时我厂有个粮食部,负责买卖粮。群众反映他们不少问题,经核实后我把他们全换掉了,调进二名干部,一名供销员,这样就把这个小单位管住了。
我把班子调整了,各队干部和厂部机关能听指挥了,各个漏洞堵住了,就开始抓恢复生产。
我厂是牧业为主的厂子,我就先抓牧、农两项。
牧业三个队,奶牛都给了半拉城子奶牛场,我厂只留下两组,一共才二十头。种猪也只有四十多头,成鸡四千余只。这些东西太少了,想扩大,又没有资金。
一九六二年至六三年夏季,厂子又经历了一场风波。
经过是这样的:由于杨德洪事件,市有关领导受到批评,就要撤掉这个厂,象种猪厂那样,把牛给市奶牛场,猪鸡给成高子种猪场。两个农田队回人民公社,厂部留下五十垧地,给农研所。这样,这个厂子就不存在了。市政府给省政府打的报告,已批下来,我也看到了,李晓白局长来厂,召开职工大会,宣布要解散厂子。
我从省里开会回来,全厂干部、职工都来问我该怎么办?我思考了很久,如果撤销了厂子,不但经济上要损失很大,一百多名干部和职工,往哪儿安排,这些问题领导没考虑好,我作为这个厂的书记不能不考虑。
综合牧场撤与不撤,涉及到厂子的存亡问题,也涉及到三百多户职工的职业和生活问题。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撤为好。我就下定决心顶住,一面动员职工大干,把厂子的各项生产搞起来,把停工了两年的砖厂恢复生产,酒厂也恢复生产,让两个农田队多种些春夏菜,提前有收入,这样解决开支的困难。
在这个困难时期,职工更团结了,干劲也起来了,他们说:只要厂子不黄,不开支也没问题,只要有饭吃,我们就干。
市长催局长,局长就来找我谈,叫我撤掉厂子,我就坚决不同意,说明我的看法和理由。几位局长轮流找我,我就是坚决不同意,一拖再拖,直到六三年夏季,省里开计划会,我去参加会议,在这个会上,我几次找领导同志说明情况和理由,他们采纳了我的意见,决定不撤掉厂子,纳入农垦口的计划,至此,保住了这个厂。
自一九六二年至六四年,这三年里,我在综合牧场担任书记,不但保住了厂子,还发展了厂子的生产,经济也搞活了,营业收入增加,扭转了亏损,还有了少量的盈利。我还为职工建了自来水,再也不用摇轱辘把吃水了。粮食生产大大提高了,土地减少了七八十垧,可是粮食产量有二十八万斤增到六十多万斤,奶牛、猪、鸡也有了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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