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正后,我首先考虑让我的儿子进入大学补课。虽有阻力,我多方面做工作,还是让大儿子王班到“黑龙江省干部管理学院”学习毕业。二儿王玮到哈尔滨船泊学院学习毕业。三儿王琥到牡丹江医学院学习毕业。付局长李惠芳、副书记彭湃二同志都帮了大忙,很是感谢他二位。
给儿媳落户口,找工作。在我设有改正前,儿子找不着对象,好心朋友王学红给介绍一伍没有户口、没有工作的姑娘曲翠玉。蒙这位姑娘不嫌弃我家政治上的情况,不嫌弃我儿有癫痫病,嫁给我儿。我平反后,我一定要解决她的户口和工作问题。应该说我是充分利用了我的地位和权利。虎林县公安局的政保科长王仁和同志是我在农村一起插队时的朋友。他找我要木材盖公安局的办公楼。我掌管生的计划外综合利用木材,经由主管外销的局长邱信成同志同意后,王仁和同志自己带着汽车来运输,顺便就把我儿媳的林区户还带来了。
饶河县轻工局李言科长找上门来,他们要连个知青胶合板厂,需要我们林业局的木材做原料。他们提出:他县有录用工人的指标。可以给我局十名指标,到那里工作。我向局长汇报后,经党委讨论,同意和他们联合办厂。我儿妇也自然列入该厂招工指标,从此成了一名正式工人。有了铁饭碗。
找儿媳不难了我改正后,又当上副局长,上门为两个儿子提亲的人就很多了。有些热心人把书记、局长、副局长的女儿提媒说给我的儿子。我的老伴余平认为:我们家多年处于被人歧视的的境地。不习惯和上层子女结亲,怕生活不习惯。当主张与一般的平民百姓联姻为好。结果我的三个亲家都是一般的工人和基层干部。我们处得都很好。
帮助那些曾帮助过我的人。我当了副局长之后,碰到最多的事情就是找我帮助要买木材的人。有外地老战友,有插队时的乡亲,有在生产队劳动时的工友。
最不好办的是外城市的那些老战友,都是因为孩子要给婚搞总木材做家俱,难在当时国家规定本材是国家统配物资。没有国家正式调拨令,铁路部门叉给运输。而我们林业局只有生产权,没有自行销售权。所以搞到木材调拨令是很困难的。我虽然想帮这些战友实点木材,但运不出去,还是办不成。
我插队时的队长张玉喜来找我:“老王大哥,孩子大了,房子不够用了,大队己批给我一处房基地,你给我解决三立方门窗木料吧”。我说:“你拿我这个字条,到青山林埸家属队找张树发队长,从家属队检的综合利用木材中解决。”我又问:“你用什么车来拉呀?你带来多少钱呀?”他说:“我没有车、也没有钱、这都要你想办法。”我想到在他们那里插队时,这老弟对我很顾很好。怎么也得帮他解决这个困难。我说:“你到虎林县生产资料公司找王明亮经理,他们有车来我们这里拉木材,顺便给你捎去,你先打个欠条给青山家属队,等秩收分了钱再来交款。”就这样帮他解决了一件大事。秋收后他真的送来了欠款。
我在农副业队劳动寸的工友,老荣同志,到家找我要实半立米木板做家俱。我也批条叫他到家属队加工厂去解决。
我插队的大队支部书记王洪喜来找我,他们大队的没有铁打马蹄掌。要我帮助买些林业局回收的废铁。我领他到物资科库房中领了几百斤,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局长王海滨同志 王海滨同志是文化大革命后期从大海林林业局调到东方红林业局当局长的(那时称革委会主任)。当时他的工资还是工人级别—超8级。当相于行政十八级的钱数。这位开小火车出身的局长,外表很严肃,说话算数,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人们对他有点惧怕。
当时我是一个摘帽右派,当一个普通的工作员,和局长挂不上勾,也没有接近局长的机会和理由。我当了副局长后,是在他的领导下工作,后来盖成局长级宿舍,我们就住在一起。他住楼上,我住楼下。个人来往就多些了。
我听说他曾在五常县小山子林业局工作过。有一次闲谈时,我问他:“局长你46年在五常县小山子林业工作吗?那年冬天田松支队攻打五常县时,你知道吗?”他说:“我那时当土匪,八路军的田松支队攻城时,我们放了一抡就跑了。”我说:“那天晚上我是主攻连队的代理指导员。我和一个排从城北门冲进去时,只听了一声枪响,城门大开。我们冲进去设有遇到抵抗,原来如此。”
慢慢地我们之间关系就亲密些。我有困难也愿找他商量解决。我的二儿媳在山上林场当教师。我老伴余平鼓起勇气去找王海滨局长,要求调下山工作。老伴顺便向他苦诉了自己二十多年的遭遇,海滨得知我老伴是个抗战末期参加革命的老同志,至今还是21级干部待遇。定21级后,因受我的影晌从未升过级。他很同情。他说:你儿媳的事,我来办,你不用管了。不久就调下山安排在二中教书。在一次局长办公会上,研究调资问题,王海滨局长对人事科长刘宪伦说:“余平是个抗战时参加工作的老同志,至今还是21级,都是因为受学俭右派问题的株连,应族给他升一级。你们人事科给办理手续。”不久,余平就升了一级。可惜她没福享受好时光,1985年刚59岁,就被胃癌夺去了生命。她入土后那天晚上,海滨同志陪我坐了一夜。每想到这些,一位工人出身干部的那种重义气,重感情的感人至深的高大形象就浮显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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