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风运动的大呜大放阶段,铁道兵报449期(5月24日出版)发表了一仙同志的一篇题为“夜谈小记”的文章。这篇文章以谈话记录的形式,反映了几位“气味相投”的初级军官,在夜晚闲谈中对我军内部一些问题的议论。且不说自由主义的议论本身是错误的,就其议论的观点来看,基本上是错误的。对错误的观点,文章中并未给予批判,看来作者也未想去批判,更正确点说,文章的观点正反映了作者本人的观点。因而散布了一些不利于巩固部队,不利于我军内部团结,不利于党整风运动的毒素。
“夜谈小记”散布了那些毒素呢?我认为首先是它宣扬了资产阶级争名夺利思想,鼓励人们去比地位、比待迂。我们共产主者一向认为,资产阶级的争名夺利思想是可耻的,而比地位、比待迂正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的一种具体表现。换句话说就是政治上落后的表现。一个进步的人,有政治觉悟的人,革命人生观坚定的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就不会这样比。但是这篇文章对比地位、比待迂充满了浓厚兴趣,竟以三分之一还要多的篇幅议论级别待迂问题,挑动军事、政治干部和技术干部比。挑动工农干部和知识分子干部比。文章一开始就议论技术干部的待迂问题,说:“我们铁道兵的技术人员等级有很多是过高了。”还无根据的歪曲我们党的干部政策,认为“我们(指铁道兵)缺乏一种考核制度,有的该提没有提,不该提的倒提了,谁在领导面前嚷得凶些,谁就运气。”似乎人们应该为了级别,待迂去嚷去闹,而不是毫无利已之心的埋头于革命工作。接着还更具体的为某少校和石玉堂同志的级别呜不平。文章中说:“就拿某某某来说吧,过去他在地委当过组织部长,在装甲团当过政委,早是副团级,评为少校,设犯过错误,老实,不计较这些。可是……”“石玉堂同志的军衔现在还未解决吧?他1949年在作战科当文书,排级待迂,……现在还是个少尉,论德、才、资也不算差。和他一起当文书的某某某现在是正营级大尉科长,过去有一位收发某某某,很不如他,现在是副营级大尉科长。明明摆着,怎么叫人不比呢?”我们看,这不是公然的鼓励那位少校和石玉堂闹级别,闹待迂吗?这对发扬我们部队正气,巩固我们部队有什么好处呢?
其次,这篇文章还公然对整风运动能否解决问题表示怀疑,并认为给领导上提意见可能会受到压制和报复。散布不利于正风的消极情绪。我们知道,党中央关于正风运动的指示中明确规定“把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作为当前整风的主题”,并指示:“应放手鼓励批评,坚决实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原则。”同时,“人民日报”在“怎样对待人民内部的矛盾”的社论中明确要求“领导者对群众的意见不仅要倾听,更要认真处理。不管群众的意见是否正确,能办到的,领导者都必须加以研究,做出答覆。凡是正确可行的,应该接受执行;凡是不可行的或暂时不可行的,也应该公开解释。”这都说明党在整风运动中要解决问题的决心和信心。但是这篇文章却一方面错误地歪曲了民主检查的成绩说:“难怪,有的人在民主检查前就有点泄气,意见提了白提,你提你的,耳旁风,过去就完。”一方面怀疑整风的作用说:“这次整风是民主检查的继续。可别来个不解决问题的继续。”同时文章通过一个军官的发言感慨地说:“唉,我过去爱提意见,(指给领导上提意见)吃了亏。……意见对了不当会事,错了就是‘认识片面’‘观点有问题’。领导上对你产生这种印象后,就很难说‘言者无罪’了。反正,提意见要注意一点什么‘埸合’啦,‘客观’啦,不然,知道提了不解决向题,干脆不提为妙。”这一段话既错误地污蔑领导,又似乎在教导人们“明哲保身,少说为佳。”上面那—些话是推动整风运动的开展呢?还是阻挠整风运动的开展呢?特别是这篇文章是在整风运动大呜大放阶段发表的,这对整风运动的开展显然是非常有害的。
第三,这篇文章错误地批评铁道兵党委执行中央对于知识分子政策有错误,以宗派情绪挑拨工农干部与知识分子干部、一般干部与工程技术干部之间的关系。我们的党和政府向来是重视知识分子的。党和政府在全国范围内对知识分了实行了团结、教育、改造的政策,充分注意使用知识分子,为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服务。我铁道兵党委在执行这一政策上也是正确的。因此这一政策受到了部队广大官兵的拥护。但是,“夜谈小记”却怀疑地说:“我们党委在执行党中央关于知识分子政策方面是不是有错误?”紧接下句又说:“谁都会同意对知识分子要照顾,给职给权,提高待迂,但在军衔上一下提得过高,就使人不服气。”把这句话再和前面所引的“我们铁道兵的技术人员等级有很多过高了”那句话联系起来看,这就巳经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了。接着文章更毫无根据地说:“我们部队对这个问题也有意见。椐说有的师团干部对此也有同感。”不管作者的动机如何,这实际上不是在部队中挑起对党的知识分子政策不满,挑拨工农干部与知识分子干部之间、一般干部和技术干部之间的关系吗?这对实现我们党的政策和加强我们部队的团结是无益而有害的。
以上三篇‘反击’文章,都是在1957年8月至10月捉右派高潮中发表的。当时,铁政那些反右积极分子们,都瞪大了眼晴,盯着铁道兵报上每一篇批评性的文章,拿出鸡蛋里挑骨头的精神,不管时间和背景,凡涉及到批评了领导的文章,一律当作反党反社会主义毒草来对待。把我于—年前,1956年10月8日为配合兵党委安全生产指示而写的社论:“扩大民主生话,发挥群众的积极性。”作为反党文章之重点来批判,把这一时期报纸的批评文章,定性为我用资产阶级思想,篡改党的办报方向。事情明摆着,铁道兵报是公开出版的,每期的大样在付印前先送审,陈力主任签字后才付印。既然是方向性错误,为什么当时不制止呢?看来,陈力同志当时也被这股左倾思潮包围了,他领着这些反右英雄向我开刀时,竟忘了他是具体领导报纸的党委委员。这时,似乎铁道兵报是王学俭的私家报纸。还好,事过十多年后,陈力同志当面向我表示,报纸问题,他负主要责任。在他病故前,还向铁道兵党委写了证言,报纸错误他承担领导责任,请求给我平反。由此看来,他仍然以极左的观点来看待报纸所谓错误问题,并愿承担责任。就这一点看,他既是可悲的,也是可敬的。我仍以对老首长那样的情感,愿他在天之灵,能跳出左倾泥谭,净化灵魂,永得安宁。现选印一部份受批评文章,以做历史见证。
我拿出这么大的精力和篇幅,重新发表这些批评的和被批评的文章,只是想重温1957年那段伤心的历史,是怎样误会的。那些反右英雄们是怎样断章取义,无限上纲,把正常的,根据中央精神,在报纸上开展批评报导,歪曲成“王学俭篡改党的办报方向。向部队放毒!”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张敬臣被军阀残余势力残害到那种程度,这些英雄们无动于衷。而刘浪同志在文章中讽刺了几句“现代的过于执老爷”,就惹起反右英雄们大为不满。像捅了蚂蜂窝一样,招来了满身毒刺。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46前参加这场斗争的人不少`还健在,我希望不管是整人的人还是被整的人都从中吸取有益的教训。我希望把颠倒的历史再颠倒过来。列宁说:(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