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10月,我患痢疾病,啦肚子、混身无力。我还在坚持工作。军医叫我住院治疗,我没有接受他的劝告。忽然发高烧,昏昏沉沉,军医用吉普车把我送到附近的我铁道兵团二师医院。住在用元本搭起的小木屋里。当我清醒后,医院登记时,知道我是“人民铁军”报付社长,准团级。就把我移出和士兵住在一起的小木屋。在一间有火炕的朝鲜民房中住下,同屋还有一位该师的保卫科长。经确诊,我是患了痢疾加伤寒。医院当即给我注射当时十分紧缺的进口“盘尼西林”(青霉素),高烧很快退去。
医生告诉我说,你的高烧虽然退了,但伤寒病就怕复发。劳累就能引起旧病复发,你要注意,复发后可不好医治。
护士告诉我说:敌机轰炸时,我们来抬你进防空洞,你可不能自己乱跑。
有一天夜里,敌机在我们驻地投弹,护土没有来得及抬我进防空洞。炸弹在附进爆炸后,震得我的房顶落土,我想:跑吧,累犯了病,危险更大。不跑,把眼一闭,死活由命吧!事后护士向我道歉,他们失职了。
医院的火食很单调,一天三餐都是流食,—碗面条。面条中加几块缶头鸡肉。住院一个多月,我闻到缶头鸡肉就恶心。高烧退后,也不啦肚子了。我要求出院,回到政治部机关后,身体很虚弱,宣传部长徐诚之同志叫我回国调养。并调了一辆吉普车,把我送到丹东。临走时,徐诚之部长又亲笔给我妻余平写了一封信,交我转她。他在信中嘱她:因学俭大病后身体虚弱,请你要特别关心爱获他。我回到北京后,留守处主任王晓薇同志就把我接到留守处机关住下,不准我回家与妻团聚。早晨有牛奶鸡蛋,中、晚饭都吃小灶,火食很好。组织上对我无微不止的关心,令我终生难忘。在留守处机关吃住了二十多天,身体大为好转,王晓薇同志才批淮我回家团聚。
我回到家中休养,儿子己经一岁多了,一见我的面就喊:解放军叔叔好!我抱起他亲了一口说:叫爸爸好!他就喊“爸爸好!”我说不清当时心中的兹味。
为了锻练身体,我经常到北海公园滑冰。有一天,北京钢铁学院的一批学生见找穿着志愿军军服,就围到我跟前,教我滑冰。并要我给他们讲朝鲜前线的故事。他们愿和我和交朋友,并领我到他们宿舍,在他们的食堂吃了饭。互相交换了通信地点。我回到朝鲜后,和他们通了几封信。后来因为业务工作太忙。逐渐就断绝了通信关系。
1953年的春节我回老家看望父母 我在北京休养到快过春节。忽然想起,我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父母都是年迈了,一定很挂念我。我应该借休养之机回家看望二老。于是我请假回家被批准了。正好我五弟王学书从沈阳来北京,我们一起回老家了。我用稿费买了10瓶茅台酒。我心想:老父亲七十多了,他喜欢喝点酒,他一定很高兴。可是到家后,他问我这酒化了多少钱?我说一瓶三元多,十瓶三十多元。他:“我老了,不馋酒了。你还不如给我买条毛毡子铺在炕上暖和。”我以后因没有办成这件事,心中总是觉得亏欠他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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