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0多个日月夜夜的连队工作中,那么多的感人事迹,激动着我,教育着我。回到机关,在筹备出版“人民铁军”报的空隙中,我把这些事迹写成一篇综合的通讯,寄给“解放军”报,后来在1951年第3期“解放军文艺”杂志上发表了,并有漫画家丁聪给画的插图。这篇文章是我首次在全军性文艺刊物上发表作品,又得到丰厚的稿费,用这笔钱买了一只大英格表给我妻余平作纪念。此表她一直带到临终,我把当做葬品一起装进棺才中,做为永久的纪念。
当巍魏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发表后,在全国引起强烈的反响,我把它和自己的文章对比研究,发现自己的作品差劲,并不是我掌握的英雄事迹不生动,我们铁道兵战士,在我军:没有制空权,冒着敌机的狂轰乱炸,冒着定时炸弹连续爆炸,昼夜抡修铁路桥梁,那些英雄故事并不比前线拚剌刀的故事逊色。我为什么没有像巍魏那样写出感人的文章呢?还是自己的文学技巧和政治观察力的修养差劲。现把“运输战线上的英雄们”一文转刊如下:
朝鲜战埸上,中朝部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南进军。敌人曾用了大批飞机,对北朝鲜的铁路线进行了疯狂的轰炸,他们企图斩断我们的铁路线,来阻止我军前进。虽然线路不时中断,山洞不断倒塌,桥梁时常瘫痪,可是转眼又完好起来,物资仍源源不断地流向前线,保证了部队仍然不断前进。____我要说的就是这条战线上的战斗。
和岩石、冻土搏斗
中国人民志愿军铁道兵团某部在修通一座又一座桥梁之后,星夜赶赴北朝鲜一座著名的大桥。这座桥梁和北朝鲜的所有桥梁一样,被美机破坏得残破不堪。钢轨、枕木被炸得飞到江岸和江心,巨大的钢梁、桥墩、塌落后又冻结在江中。
桥梁炸毁,交通中断,军运列车仃在山洞里。机车的煤烧尽了,司机们上山伐木顶替,水烧完了,附近的朝鲜老乡一担一担挑进山洞,装进水箱。炒面、咸肉……一箱箱,一担担,散放在路基两侧。敌机扫射、风雪浸蚀,这些前线急须的东西,遭到严重的损失。轾伤员沿着铁路、公路,艰难地向后方走着;重伤员也只好暂时在山洞里休养。军运部门的同志,一天好几次的跑到工地指挥所询问:“几天能通车?”车站调度所不断打来电话:“几天能通车?”战场物资需要及时赶运前方,伤病员需要马上运送后方,一切都决定在这座桥梁的接通上。如果修复原桥,就需齐备的机械工具,足够的钢铁木料,更需要较长的时间。战争客观情况限制了这一切。为了争取时间,工程师们适应情况和需要,设计用就地搜集来的材料和最简便的工具,修一座临时便桥。可是挖填便线路基的一万六千余立方米的岩石冻土,却付出了巨大的劳动。
一月里,北朝鲜的夜,经常是北风呼啸,雪花纷飞,土地冻层深达一米,坚若盘石。挖填土方,是修建这座便桥最费力的一项工作。看吧,战士们用铁镐、铁锹,跟硬土岩石进行着顽强的搏斗!铁镐铁锹碰出闪闪地火星,发出铿锵的声响。尽全力刨下—镐,刨不出手掌大一块泥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因敌机不断在上空盘旋扫射,又不能用照明工具。刨下第—镐,第二镐就找不到第一镐的位置了。战土们就抓一把雪,放在上面做标记;有时就借冒出的火花,看看所刨的位置。战土们脱去棉衣,穿着衬衫,依然是满身大讦。衬衫被讦水湿透了,落上的雪花又溶化了,风吹来,又在上面结成一层薄冰。霎时间,混身冰凉。再加劲干下去,混身冒出热气,薄冰又溶化了,全身又是冰凉的。有时极度困乏,可也不能坐下休息一会,因为一仃止工作,马上就要感冒。人们就是这样,从天黑一直干到天亮。
可是工效却很低,第一夜,平均每人仅挖零点七立方米。大家心中焦急!这不是—座平常的桥啊!这是通向胜利的路!青年团员刘继可的挖土小组,决心要创更高记录。他和组员孙绍浜核计一番,刘继可把着铁镐刨土,孙绍浜向外扬刨起的松土。刘继可累得喘不过气来,才让孙绍浜换一下,喘几口气。又拿过镐来刨土。在挖掘中,又找到省力的办法:先把冻土挖一道沟,顺沟向里挖松土,待把松土挖空了,就能省劲地把冻土起下来。这一夜,他俩挖了七立方米。这是挖土的最高记录。
在连续工作中,战士们的手,磨起了血泡,这层破了,接着又磨起了新的。从七米深的土堑里向外扬土,是十分吃力的活。战士们的胳膊累肿了,但他们咬紧牙关、忍着痛疼、互相鼓励着,更加劲的干下去。硬土、岩石,磨不掉志愿军勇士们保卫租国,援助邻帮的铁的决心。一万六千多立方米的坚石硬土,被战土们—镐一锹地如期完成。
战士们站在白雪茫茫的江两岸,看着满载军需物资的火车通过这条崭新的、弯曲得像山谷似的土堑,徐徐前进。他们高举着磨得闪闪发光的铁镐、铁锹,发出热烈的欢呼:“抗美援朝,加劲修桥!”“配合前线打胜仗!”这吼声晌彻云霄,淹没了美机嗡嗡的低呜。这是胜利者的欢呼!这是向正在浴血苦战的前线战友们最崇高的敬礼。
冰冷的水,火热的心
在挖土方的同时,江心工程最艰苦的一段也在进行。这就是刨开厚达半米的江冰,在江底下按装木笼,做为桥墩的基础。没有专备的刨冰工具,只用铁镐刨冰是困难的。轶镐碰击着冰块,白色的冰屑纷纷溅到战士们身上、脸上,冰屑溶化了,棉衣全部湿透,北风吹来,衣服又结上了冰。
原来设计下木笼的方法是:把木笼放在设计好的冰位上,再从木笼周围挖冰沟,等把冰勾挖透,木笼的压力使得它和浮冰—齐沉到水底下去。可是,冰层挖到三分之—,由于木笼的压力,江水便从冰缝里涌上来五十厘米深。人们在寒冷刺骨的江水中工作,铁镐溅起的水珠,碰击着脸和手,洒得满身都是,又凉又痛。
后来又研究了一种方法:先按木笼的大小把冰刨开,再下木笼。但刨碎的冰块漂在水面上,阻碍了木笼下水。还须要把冰块捞出来,时间不又允许人们去找适当的捞冰工具。战士们急了,排长仇奉章高喊:“我们的任务完不成,全部的江心工程要受影响,下水捞呀!”他立即跳进齐胸的江水中,把绳子绑在大冰块上,让战士猛力向上拉。这时,班长王谦,共产党员刘焕发等六人,也跳进水里去了。就这样,他们浸在水中整整工作了九个小时。
任务全部完成的时候,王谦爬出冰洞,用沙哑声、颤抖的声音向仇奉章说:“你看我的手啥也不知道啦,打不了弯啦!”
“都是一样,冰的!快叫大家猛跳一会,就暖和过来啦!”仇排长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天亮了,大家回宿营地。路上,凉风迎面吹来,脸像被针刺似的痛。衣服冻硬,走路迈不开步。胳膊也拐不过弯来。放开步一走,硬梆梆的棉裤都拆断了。
第二天,他们又改进了施工方法,工效提高了一倍。
冰凉的水,浸不凉火热的心。六天的任务,四天完成。二排集体立功!
在汹涌翻腾的冰排上
当满载军用物资的列牢驶过这座江桥,开往前线之后,这支英雄的抡修部队,把修好的大桥交给另—支部队保护,他们又星夜赶赴另—座江桥去了。
那时节,北朝鲜的气候多变。不是刮风,就是下雪。有时竟连日辙夜地风雪交加。可是谁也没想到,在二月二十日竟突然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雨水浸透了山涧的厚冰,融化了山川的积雪,山洪暴发了,急流顺着条条山涧奔向大讧,江水突然暴涨了。
被派到江边视察江心工程的董金柱,刚跑上—个山岗,就看见几个月来结成了厚达半米的江冰被洪水涨破了。巨大的冰排冲跨了桥墩基础。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五的江心工程全部被冲跨。木排架、木笼散了,夹杂在冰块里,翻上覆下地被激流冲走了。
董金柱心如火燎,转身就往村里跑,一进村,就大声喊:“木笼冲跨了!材料冲跑了!快抡救材料呀!”
声音传进了防空洞,刺痛了战士们的心。彻夜的抡修,血汗的结晶,再有三天就可通车的工程,竟遭意外!没有连部下命令,战士们便从防洞里,从小草屋里跑出来,身穿衬衣,手提棉衣,不到十分的钟工夫,全部跑到江边。
不平静的江水,像千万匹脱缰的野马,在汹涌奔腾。冰排咯吱咯吱地发出惊人的破裂声,撞击声。要到江心去抡出桥上的材料,是多么危险的工作呀!可是,战土们不顾—切,穿着裤衩,蹬着翻腾的冰排,走过去了。
勇土们的英雄行为,是多么地使人担惊啊!那些生在江岸,经历过无数风险的朝鲜老大爷,摇头摆手,大声招呼:“上来吧!同志们上来吧!”可是同志们仍然跨着冰排,担着一根根木料走了回来。
战士李明尧,正抗着一根大方木往岸上跑,两块冰块撞在一起,把他踏的冰块撞碎了,连人带木料一同掉进江里。他奋力向上一跳,露出头来,抓住了木方,他一攒一跳地住上爬,可是水流湍急,冰排翻滚,把他打到底下。不一会,又见他顽强地猛力向上—跳,露出头来,抓住了木方,顺着激流翻滚而下。同志们一齐喊:“李明尧!快放掉木头,把住冰排上岸!”他激动地答道:“有我李明尧在,就有木料在!”他终于冒着生命危险,把那根木头抡救出来。
副排长严玉常,三次被冰块压进水底,身上五处碰伤。连长几次要他上岸休息,他说:“冰排再大,水流再急,也档不住我!”
岸上的老大爷们,看见劝阻无效,竟和战士们一起跳进江中去抡捞材料。姑娘们,大嫂子们,也勇敢地下水了。中朝人民就这样—起,奋勇抡修着这些与胜利息息相关的木料。
在冰排中搏斗了五个小时的战士们,咀唇冻得变成紫色。这时,一些阿妈妮送来了朝鲜酒,这是她们为躲避美李军队的抡劫埋藏在地下的酒。战土们喝下酒,从心里向外暖和。这是朝鲜母亲的温暖啊!
回村后,指导员做了一番统计:全连除了一个防空哨、一个病号外,全部参加了。五个小时的英勇抡救,虽然百分之八十的人员负伤,但三分之二的材料保住了。上级领导机关,批准给这个英雄的连队集休立大功!
后来我问了一些战士,在那种情况下是否害怕?我得到同—的回答:“这些材料来之不易啊!有的是朝鲜老大妈、小姑娘、穿着单簿的衣裳,在风雪交加的雪地里,从高山深谷里,赶着老牛车拉来的;也有的是从我们遥远的祖国采伐出来,经过我们英勇的司机们,冒着敌机的轰炸、扫射运来的。这不仅是木料,在此时此地,它比黄金还贵重!因为只要有了它,大桥才能修通!”
定时炸弹,滚开!
美国空中强盗,对桥梁、隧道、车站进行轰炸破坏的同时,还投下了大大小小的定时炸弹。每当敌机在我主要桥梁、车站上投弹轰炸之后,总可以听到定时炸弹连续的爆炸声。
但是,强盗们的企图是难以得逞的。
二月七日下午二时许,敌机大小十架飞在某某江桥上空,企图炸毁该桥。我英勇的高射炮部队,以密集、炽烈的火力,迫使空中强盗们,不敢在桥上空盘旋投弹。就飞到桥北二公里处某某山洞投下十二颗炸弹。我志愿军铁道兵部队,某部技术员胡良玉赶赴山洞检查炸坏情况。发现在洞口外三米远的钢轨中间,有一颗重五百公斤的定时炸弹。恰好插在道床上。洞口上面的混泥土平台上还有个重约六百公斤的定时炸弹。如果这两颗定时炸弹爆炸,山洞就要塌落,路基就要被切断。至少须要二夜才能修复。他看到这种情况,就在炸弹上拴了铁丝,打算把炸弹拉开。拉了拉,拉不动。他就急速回去报告上级。当这个消息传到了担任抡修这段铁路的三连二排时,五班首先写了一个请求书。请求上级批准他们去排除这两颗定时炸弹。领导机关批准排长仇奉章率领他们去。五班长张家兴,共产党员吴同宣,青年团员刘继可,卫生员张杰等接近炸弹拉绳。刚把插在道床上那颗炸弹拉到钢轨边,就被钢轨档住了。怎么使劲也拉不动。这时,张家兴说:“走,咱们—起动手把它搬到路基下面去!”刘继可马上说:“对!”吴同宣、仇奉章、张杰也说:“我也去,”他们立刻跑到炸弹跟前,刘继可、张家兴二人拉紧手抱住炸弹的大头。吴同宣抱住小头,仇奉章、张杰也插手使劲。他们一起高喊了声“起!”炸弹随即滚到路基下面去了。这时二排长仇奉章喊了一声:“一齐使劲呀!”五班的战土们便一气把它拉到五百米外的小沟里去了。
紧接着,仇奉章又领着这四个同志,跑到山洞上面,拉走了横卧在平台上的那颗炸禅。
太阳西下,指挥所给车站打电话说:“山洞前的定时炸弹被我们排除了,开车吧!”
英雄们在回营地路上,正遇见了开来的一列长长的军火列车。眼望着列车穿过山洞,向前线急驰而去。他们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到该连以后,请仇奉章排长领我去看那个山洞。路上,我问他:“你去搬定时炸弹的时候,都想到些什么?”他转过头来,指了指散落在路基两边的一袋袋的炒面,一箱箱的咸肉说:“你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放在这里?这是因为咱们还没有修通桥。前面吃不上饭,还要打仗。我们能眼看着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不起作用鸣?”他又指着江边说:“你见到桥边‘死人坑’那里的死尸吧!朝鲜人有什么罪?那个不满两岁的小孩子又有什么罪?可是敌人杀死了他们。我们天天在他们身边干活。我是不愿落泪的人,看到这种情形,我实在止不住眼泪。……”他又告诉我这样一件事:入朝的路上,住在一个叫吴太风的中年妇女家中,他的丈夫是劳动党员,被美国兵杀死了。吴太风给他们做饭、缝衣服、又给他们炒了一袋袋芝麻。硬要他们背上打仗时吃。她送他们到村边,呆呆地望着战士们的背影。快看不见了,还大声喊:“志愿军,冬木(同志)米国,李承晚,咚咚!”这意思难道我们不知道吗?”
三日九日,敌机向某某桥投弹,有一颗定时炸弹,正落在二号桥墩底下二米多深的水中。如果爆炸了,一个桥墩,两孔钢梁就要倒蹋。我们决定把它拉走。
夜里,天黑得连自已的手掌都看不请。寒风吹来,刺骨的冷。白天开化的地,又冻得崩崩硬。江水也结了一层冰。连队干部正在研究排除的方法,三班副班长王国章脱了衣服,朴通一声跳进水里。他在水中摸来模去,没有找着炸弹的位置,冷水把他冻得透不过气来。急得岸上的同志们说:“我下去换你!”王国章心想,现在时间决定一切,换人就要耽误时间。他钻出水面,喘了一口气,回答道“不冷,不冷!放心吧。我保证把他摸上来。”说着又钻进水底。不一会摸着了炸弹的位置。迅速把勾子挂在炸弹的小环上。然后他露出头来,喊一声“拉!”大家一使劲,因勾子没弄牢,又掉了。这时,他冻得说不出话来了。但他又毫不犹豫地钻进水底,这次把勾子挂得紧紧地,喊了声:“拉!”大家使劲向外拉。他也跳出来,顾不得穿衣服,帮助大家向外拉。连长叫他快去穿衣服,他说:“我还没有完成任务呢!”直到和大家一起拉开了炸弹,才去穿衣服。
永远斩不断的钢铁运输线
在那些紧涨的日子里,铁道部队的勇士们,各类人员都有独特的经历。比如,卫生员何耀辉,在美国飞机轮番轰炸扫射下,往返于火海弹雨之中抡救伤员。头发、衣服烧着了,他也不仃的抡救战友。直到累得失去了知觉。技术员董金柱、胡王良,正在桥上检查桥墩下沉的情况。十多架美国飞机冲来。投下三十多颗炸弹,他们来不及躲避,就蹲在桥墩旁边,耳朵震聋了,眼也看不见了,帽了也不知飞到那里去了。在硝烟中,他们大声互相招呼着:“老董!你还在吗?”“老胡,你也在呀!”敌机飞走了,他们看着周围布满的大弹坑。距地们不到十米的那孔钢梁塌落了。虽然飞机的嗡嗡声还可以听见,但他们设有躲避。祥细地察看了破坏情况,报告了上级。又领着战士们来抡修。立过两次大功的共产党员王风和被美国飞机炸死了。班里战士擦乾眼泪说:“我们坚决给王风和同志报仇!”在挖土方工程中,他们把王风和生前能挖的数量划出来,替他干完。就是在夜里,敌机也经常空袭。一夜竞有十次之多。投下照明弹、扫射、轰炸。但战士们不在敌人面前示弱。他们提出:“修通后,只要能通过一列车去,我们就够本。”于是再加一把劲,半夜就修通了。天明后,我们的军用列车已经开过几列去了。战士们嘲笑这些空中强盗说:“你们能炸,我们能修!钢铁运输线,你是炸不断的!”
杜鲁门,麦克阿瑟们曾经吹嘘过的“空军制胜论”在中朝人民铁道部队的面前,是不攻自破的了。
据合众社电讯,美国空中强盗们对我们也不得不“有所称誉”他们说:“在差不多一年来,美国、南非、澳大利亚和其它盟国飞机一直在轰炸共产党的运输系统,但北朝鲜乃有火车在行驶。”美国空军发言人承认:“共产党以不曲不挠的努力设法使供应品继续在铁路上运送。”同时谈到,共军不仅拥有“几乎无限的人力”“并且有相当大的建造能力。”“共产党在在绕过破坏了的铁路和公路桥梁方面表现了不可思议的技巧和决心。”而且说:“修复和建造便桥的工作以惊人的速度完成。”这位发言人最后不得不承认:“坦白地讲,我认为他们是世界上最坚决的建筑铁路的人。”
是的,我们是最坚决的人。就是这些坚决的人,最后要把侵略者彻底打垮、消灭!(原刊1951年3期‘解放军文艺’并配画家丁聪插图二张)
6 成立中朝联合运输司令部
兵团机关于1951年7月移住沈阳
1951年6月27日,奉军委电令:铁道兵团领导机关与东北军区运输司令部在沈阳共同组成“中朝联合铁道运输司令部。”以加强对铁路抡修和抡运的领导和协调工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报社随政治部机关一起于1951年7月14日晚从朝鲜的寒岑里出发,于夜三时到达安东。在到达鸭绿江大桥时,我看到我们的防空探照灯照得敌机拚命飞走了。这时我的思绪像波浪一样翻滚,一幕幕警心动魄的情景不时地出现。张健和印刷厂的五位战友永远长眠在朝鲜大地上。在朝五个月来,我们经受了生与死的考验。回到沈阳后,司政机关驻在东北旅社,报社和印刷厂也随机关驻在东北旅社,印刷厂设在一楼,报社驻在六楼。在这里住到1952年6月第二次入朝,有几件大事值得我回忆:一是参加首届英模代表大会,一是参加三反五反运动,受到深刻的教育。再是参加总政治部召开的全军报刊工作会议,我代表铁道兵集体参加中苏友好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