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同志在胶东时是我的连长。在牡丹江军区时,曾任二团的参谋长,1947年底他任牡丹江军区司令部科长,当时形势好转,他派他的井卫员老孟去山东接他的家属来牡丹江。协商好了:一起把我的未婚妻余平一起接来。老孟回到胶东后,到余平教书的村庄和余平商量好回来时带他一起走。可是,老孟因故失信了,余平已经辞去了工作,在家等他,结果老孟只把连城夫人和孩子领来了。
7、第二次是托老乡王嘉滨回家领她。
1949春天,我们进驻天津后,我本村王嘉滨二哥从哈尔浜经天津回胶东老家探亲。在我处驻了一天,我又托他把余平领出来。他回来时把余平领到烟台,因没有带通行证买不出船票,没有走成。
8、第三次是托老同学王玉亭同志回家领她。
1949年8月间,时任政治部保卫干事的胶公同学、海阳老乡王玉亭同志要回家探亲,我又托他回去把余平带来。王玉亭同志也确实到余平家和余平商谈好了一起回北京。可是因雨季发大水,交通阻隔,联系不上,王玉亭只得自已回来了。
9、我亲自回家、把她领回北京。
王玉亭回来后,我马上请准暇回家。这是1949年9月间,因为是雨季,路上经常迂上道路被大水冲坏,火车、汽车不能通行。在济南和青岛附近的城阳,都因不通车而多住了几天。路费也化光了。幸亏做伴同行的秘书科于化会同志把金镏子卖了,才解决了我们的吃住化销。我回家后,就到她教书的村庄,帮他辞去工作,在家住了几天,就回北京了,回来时正赶上国庆节。在北京住了几天,经徐诚之部长和组织部长张先志协商,暂时把余平分到到铁道兵医院当文化教员,医院住在石家庄郊区农村。因为当时我还不够条件结婚,所以没有结婚。
10、有情人终成眷属。
1950年,结婚条件己放宽到营级了,我就写了请批准结婚的报告,经组织部长张先志同志签字同意后,七月七月余平从石家庄来了,由报社钱宗宗、朱士录和老战友赵秋萍同志到火车站接回来。总务科给找了一间房子。搭上一个木板双人床,公家给了两床旧被,每人发给一套新的白衬衣。报社同志们集资给买了一个暖水瓶,两个茶杯。因为是“七、七”抗战纪念日,晚饭会餐。借此机会,举行婚礼。全政治部的同志都参加了。报社社长简群用白开水当酒和我碰杯,把我灌得泞汀大醉。我躺在床上高呼口号:打倒美帝国主义!报社编辑刘涤凡和袁华压妇夫把我的醉话都记在一张红纸上。我醒后一看:满纸的反帝口号!说明当时正是抗美援朝宣传,我的反帝情感大暴露!
婚后她住了一周,就回石家庄上班去了。正赶上简群和梅雪琪结婚,就把我住的那间房子倒给他们了。我又住集体宿舍。1950年底,报社印刷厂建成。余平即调来印刷厂当校对员。建设印刷厂的工作是由编辑张健同志完成的。他不顾自己有严重的胃病,日夜操劳,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就建成投产了。
我们婚后,分居的时间比同居的时间长。1951年2月份,我就做为铁道兵政治部笫一批入朝的工作组,离开北京、离开爱妻,到了炮火连天的朝鲜前线。直到1953年仃战后才回到北京。这期间虽然回来几次,但都是来去匆匆。
我在朝鲜接到家书,才知道爱妻己怀孕。到1952年我因病回国休养时,我的斑儿一见面就喊“解放军叔叔好!”我抱起来亲了一口说:叫“爸爸好!”
1953年朝鲜仃战,我们铁道兵机关回到北京。到1954年机关又搬到广西贵县,指挥抡修黎湛铁路,完工后又于1955年搬到福建南平,指挥抡修鹰厦路。妻儿留在北京。我们还是过着夫妻分居的生活。
直到1958年我被打成右派份子,发配到北大荒,经过一年的劳动改造,摘去“右派”分子帽子,重新分配工作后,这才真正团聚了。从1959年10月到1985年7月她因胄癌不幸去世。这35年,我们虽过着屈辱的政治生活,但是朝夕相处在一起,再也不天各一方,过着分离的生活了。所以说坏事中也包含着好的因素。
11、苦到尽头妻竟谢世。
我1958年被打成右派分子,离开北京自愿到北大荒劳动改造后,我妻余平二话没说,就和我一起全家七口人来到北大荒-黑龙江省密山县。从此,就和我一起看尽了人间的白眼,受尽了政治上的屈辱,熬过了漫长的24年苦难生活,终于盼到天晴太阳出的1979年右派平反改正。撤消了加给我的一切错误的处理决定,恢复了历史的本来面貌。还了我的历史清白。可是我们一起才过了5年舒心的日子,她竟一病不起,于1985年7月谢世。她嫁我35年中有24年是过着苦难的生活,只有11年好日子,实在是苦多甘少。每每想到这些,我就觉得,今生欠她的这么多,无法尝还了,如有来生,我一定加倍尝还你。
12、再婚是幸福的,李玉珍是我知心人:
爱妻去世后,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我的三个儿子调离北大荒,回到气候适宜的华北。东方红林业局在山东威海市给我盖了离休后住房,可以到那里度晚年,并可带走一个儿子。1986年我到威海市看房子,路过大连,我到我的老首长、大连外国语学院付院长王余音家看望他们夫妻。他老伴薛观亮同志,1951年抗美援朝时,在铁道兵机关留守处第三妇干队当指导员时,我妻余平是她的文化教员。他们夫妇得知余平去世后,就动员我在大连找个老伴。我同意后,他们就把曾在东北局工作认识的好朋友李王珍同志介绍给我。他们约李玉珍在他家和我见面。定妥见面时间后,薛观亮同志笑着对我说:“学俭呀!李玉珍长的可俊呀,她比你小13岁,你们可要好好谈谈呀!”我们在王余音同志家见面了。经过相互介绍情况后,都表示同意建立关系,但要等回去和自已的儿女商量后再确定。我回去和三个儿子商量后,没有反对的意见。均遵重我自己的选择。李玉珍的两个女儿也同意。我第二次回大连就到李玉珍家和两个女儿见了面,大女正考取大连大学,小女几考取高小,李玉珍还在大连饭店上班,家中也需要我这么个人帮助看门。我们就商定:我到大连往在她家,我威海房子由我做主处理,大连她的房子由她做主处理,互不干涉。李玉珍同志同意我进大连时带一个儿子一起进大连,她愿帮我完成这事。
13、 三儿王虎随我一起进大连。
按当的有关规定,必须双方身边均无子女,才允许从外地带一个子女进大连。为此李玉珍把身边小姑娘池洋的户口迁出。他又托老领导,曾任市政协主席的郝正平同志帮助打通人事局的关系。郝老确实跟人事局长谈过此事。但是要自己找到接受工作的单位。为此事确实也犯难了。
在一个偶然机会,时任大连外国语学院付院长的王余音同志,和该院党委书记孙保贵同志谈起此事的种种困难。孙保贵同志说:“这事好办,王学俭同志是参加抗日战争的老同志,不管对方有无子女,他都有资格带一个子女来大连,这是大连的规定。人事局长是我的老部下,我给他写封信说明情况,可以办成。至于他儿子王虎的工作接受单位,可找西岗区卫生局,他们医院还没有麻醉师,正需要。”
为了尽快把三儿王虎调进大连,我打电话叫他亲自来大连办理调转的事情。他到西岗区人民医院谈妥工作:他任麻醉师,他媳妇任护士。他又持孙保贵同志给人事局长写的介绍信,到人事局交给局长,人事局长找来调配处长把信交给他说:“这事退下的老局长有过交待,郝正平主席也打过招呼,你给他办下。”调配处长即叫调配员办了调令,大连老干部局又把同意我进大连市的手续办妥。王虎回到东方红林业局办好一切手续,於1991年x月,把我的户口和他们三人的户口一起迁来大连。王虎进大连承李玉珍全力帮助,王余音同志的大力协助,顺利办成了。我心情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