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俭回忆录:十一、我的爱情和婚姻(上)

wang 发表于2016-06-19 00:34:35
 十一、 我的爱情和婚姻
我的爱情和婚姻是幸福和美满的。它经历了战争造成的多年分隔,它经历了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牵挂。最终在我的老首长徐诚之同志的热情帮助下,使我们这对有情人终成卷属。

1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我的姨表妹余平。这要从头说起。我的姨母家住在离我村二十多里的垛疃村。我们家乡的风俗习惯是,每到旧历年初三以后,要串门走亲戚,小孩先到外祖母家拜年。再到姨母、姑母家拜年。我十多岁后,到姨母家拜年都是我去。去时背上用苇条编制的小方盒子内装几个大馒头,就算是礼品。一般习惯在亲戚家住两三天就回家。可是我到姨母家后,和表姐表妹一起玩耍,就忘了回家,一住就是十天半月,我们一起讲故事,玩纸牌,打秋迁,有时家里来人找才回去。表妹最喜欢听我讲胡延庆的故事,我是从听瞎子说书中得到的一些故事,加上自巳的想象,有时也有自己的发挥,有时她听得入谜,老缠着叫我讲下去…。

2同学校友,爱在不言中。
1940年,我考入设在马陵村的海阳中学读书,这个村离姨母家二里地,表妹就读入海阳中学附小。朝夕相见,亲密无间。1942年我从哈尔滨回到老家。我的老家已经解放。共产党领导的海阳县师范学校招生,我考入师范班、表妹考入该校附属高小。这个学校住在我村。表妹住在我家。朝夕相处,我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是不知如何表露。有时我送他一个学习本,显显殷勤,仅此而己。1944年11月我受命参加了海军支队,表妹也从乳山县师范毕业,当了乡村教师。1945年春季我们部队到乳山寨海边开荒生产时,路经她家附近,有一天我和连队司务长到诸往赶集买菜,在集市上碰见了表妹,她当时巳是十八岁的大姑娘,长得亭亭玉立。我们见面后,各诉哀肠,谈了分别几年的情况,但谁也设有勇气正面提出爱情和婚姻问题。主要原因是形势不允许我们恋爱结婚。

3一别四载,无尽的挂牵。
1945年11月分我海军支队奉命挺进东北后,从庄河登陆后,边走边战,到1946年到达牡丹江地区,经过在牡丹江三年的剿匪、土改、扩军,到1949年胜利进驻北京。这四年的离别,我在剿匪战斗间隙、在行军途中,常常思念远在山东的表妹,我常问自己,我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我爱她想取她为妻。现在她怎么样了,是否己有爱人?是否己嫁人?她知连我爱她吗?…。1946年12月19日我在林口一连帮助工作时,夜间做了一个梦,为此而写了一篇日记。题目是:“梦”。副题是“精神的思虑,牵连着己逝去的寂莫。”全文如下:
我是穿着军衣回到了故乡。不知怎样,过去和我要好的同学都看见了,像是又在学校里。…久别重逢的表妹_平也在。我想把我对她的爱情告诉她。然而就是鼓不起开口的勇气。我又写了信,想用文字来表达我的心意。可是刚写了三分之一,平的好友玉英拍拍我的膀子说:“我们要走了!”我说:“等等!”玉英说:“平巳上车了。”我无奈,只得把半截信要她带上交平。心里很难过,难这得醒了…。
暗淡的油灯,连续发出辟辟拍拍的爆炸声,油快燃完了,挂钟时针指向3点左右。除了叮当的钟声、同志呼噜声以外,夜间是寂静的。我在默默地回忆着刚才的梦。梦和现实多么不相符啊!
1944年常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常常是默默无言。除了正式谈谈思想进步和功课外,别无他言。当时我对你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只是敬佩你的勤劳精神,你除了功课外,常常帮助我母亲做家务话。个性地很温和。而我虽然偶而产生对你的爱慕情感。但环境的束缚,我不敢多想…。后来学校移住别处,和你相距远了,人虽不能见面,然而思念之情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增强。我曾经给你去过一封信,请你鼓起勇气,走出家庭,争得政治和经济上自主。你的回信,给我带来了对你的很大希望。
1944年11月我参军后,我大胆的写了一封家信,婉言拒经父母给订的娃娃亲。(也同时给你去了一信),家中回信说舅父叫我回去解决问题,(是舅父作的媒人),我设有回家,也没有接到你的回信。后来接到你一信,但设有提到我那信的事,看来你未接到我那封信。你这封信,对我的参军给了很大的鼓励。
1945年3月间反扫荡时,我们部队住在马陵后庄,我和成旅弟回家看望姨毋时,她老人家的眼泪,使我十分难过。后来在诸往集上我俩巧遇,我曾告诉你我对未见面的娃娃亲的不同意态度,其实这是明示我喜欢你,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这时你说以前我给你的信也收到,我们又谈了入党问题,这是我对你政治上一的最大关心。但我就是没有勇气直接向你表白我爱你。6月间,我到支队政治处支部委员训练班学习,回到班里后,班长说你给我来信,但被人丢失了。班长说,他看了信,你在某村当小学教员,我当时对你不满意,为什么就不能离开家,走出来,独立自主的生活?这样我们可以更自由的生活在一起了。8月我们向青岛进军的路上,在即墨境内又接到你的信,你表明了走出家门的决心,又引起我的同情和惦念。但频繁的行军我没有给你回信。当时我希望战后和平了,我们定能相见。什么问题也能解决;我看过“李闯王进京”的历史教训剧。我想个人的幸福应服从民族的幸福。个人的问题,留在战后和平了再解决也不晚;从当前战争的情况看,我个人的工作能力,政治地位,都说明我不应在个人的婚姻问题上犯急性病。基于这些原因的考虑,我才没有向您坦白地告诉我对你的爱慕之情。
1945年10间接到挺进东北的命令,使我以上的的思考成为事实上的幻想了。来东北后的战斗、行军,艰苦的环境,使我进一步认识了中国革命的长期性、复杂性。而对你的思念却是有增无减。千山万水,天各一方!那年那月才能相见?革命利益高于一切,个人利益与党的利益的矛盾,使我精神上受到严重的挫折。我曾严格要求自巳全心全意服从党的到益。但感情的回忆,又把往事翻出,我就在这种思想矛盾的熬煎中生活着。…我知道,这是个社会问题,个人的幸福和苦闷,是随着社会的幸福和苦闷而演变的。正因为有了这种认识,我才能掌握住自巳,为人类的幸福而奋斗。
现在我对你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我们能否能和小说里那种神奇地奇合呢。我很疑惑,但总希望它成为事实。在遥远的塞外默默地祝你进步!
4鸿雁传书,喜接来信。
1947春天,我通过一位回山东老家探亲的老乡写了一封家信,后来形势好转,我们的邮局也能向关里邮信了,据说是走东满或北朝鲜的路线过去的,我又连续写了儿次信。在这些信中,我向表妹直言求爱之情。有一天喜接她的回信,他在信中直言接受我的求爱。并说他乃在农村当小学老师。但这时我才是连级待遇,离结婚条件相差甚远。怎么办呢?我很坦诚地把这件事向我敬佩和信任的徐诚之科长谈了。

5、首长关怀,喜从天降。
我把记载我的恋爱情感的日记本交给徐诚之科长看了。我在小本首页上写道:“徐科长:这是我的几点零星日记,这都是记载着我的个人问题。我以前不许别人看,现在正值鉴定,同时为了上级了解我的思想并能帮助我。我愿意交您看看,并求得您的帮助。”过了几天,徐科长把小本退换给我,并告诉我说:你和余平的恋爱问题,我在便谈中,己和何伟政委说了,政委说可以保持关系,能来牡丹江更好,先分配工作,够条件了再结婚。
在这种上级关心又同意来牡丹江安排工作的情况下。真是俗话说的“好事多磨”。从1947年底到1949年9月,经过三次托人去领她,也因种种情况设有领出来,可谓“三请”了。最后是我自己亲自回家把她领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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